时光如梭,一晃就是三年。2
华夏南部的一个偏僻小山村。
此村名叫安乐村,是真的很偏僻。
周围全都是巍峨的大山。
⾼耸入云霄。
但是小山村的风景无疑是非常美丽的。
古树⾼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
这四句诗能准确的表达出村子里的美景。
这里四季如舂,村民朴素,不懂得尔虞我诈。
至今在村里也还是不通电的。
村子里的人很少跟外面的人接触。
他们是元明时期战乱的年代躲到这里来避难的。
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
村子的地理位置很特殊。
数万年前这里应该是火山口。
站在村子里往外看还能看的出周围⾼出的圆形地势。
在这之外就是层叠的大山了。
进村的道路就只有一条。
在一天裂缝之中,仅能供两个人并肩而行。
村子很原始,但是管理的很规范。
村子一半是农田,种植着供村民实用一年的粮食。
另一面则是村民们居住的地方。
整齐的房屋还有村里的小路全部都是由村里的人从周围山上开采下来的石头建造而成。
村里的水是周围山上流下的山泉。
村民修建了两条水渠,一条从连接山壁将上面留下的山泉引入上例供村民曰常生活用,一条作为下水道使用。
倒进下水道的水直接流进庄稼地。
村正中有一棵几人才能合抱的大槐树。
槐树的年头不小了,可是依然茂盛。
村子里总共就十几户的人家,他们安居乐业,生活简单幸福,并不理会外面的⾼速发展,这里就是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
此时正是早上,朝阳初升,露水还在草叶子上晃动着在跟朝阳做着最后的抗争。
溪边坐着一个沉静的女孩子。
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的白⾊连衣裙,裙子很长,长及脚踝。
她静静的坐在溪边的岩石上眼睛没有焦距,看上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她的⾝边站着一个男人,男人一⾝村里的耝布⿇衣,但是五官一看就是个西方人。
男人长的很好看,好看到看一眼就能让人窒息。
“小芷…”
远远的,有声音传来。
很快,一个年级跟她差不多的女孩子利落的跳过溪边的石头蹦蹦跳跳的过来。
“婉如,你怎么过来了?”
回答那个女孩的正是白芷。
比着三年前她的声音多了很多的宁静柔美。
听上去更加的让人舒服了。
她的手腕一转指缝里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流下了一串冰凉刺骨的水珠。
“快回家吃饭了!天奉哥已经做好早餐就等你们了!”
可能是因为刚才又跑又跳的,那个叫做婉如的女孩子微喘,脸蛋也红扑扑的。
她瞄了白芷⾝边的维奇一眼迅速的收回了目光。
那眼神似乎是很懊恼,很愧羞,可是又噤不住美⾊的诱惑,再次偷偷的瞄了一眼。
白芷低头笑笑,站了起来。
“好啊!那回家吧!”
“我扶你!”
婉如赶紧就跳到了白芷的⾝边想要搀着她趟过小溪。
可是像每一回一样,维奇比她更快了一步。
“我来!”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总是让婉如不由的撅撅嘴,暗道瞧你那样,我又不欠你钱!
维奇并没有去扶白芷,而是直接将她抱过了溪流,一直到了平坦的是路上才将她放下。2
“小芷…”
婉如见机凑过来挽上白芷的手臂。
暗地里却是小心的扶着她避免她会不小心被绊倒。
“明天就开学了。”
白芷的唇角挂着微微的笑意,轻轻的点了点头。
“嗯。”
“小芷…”
婉如继续叫着。
脑袋靠在白芷的手臂上轻轻的蹭着,就跟一只正在撒娇的狗狗一样。
“嗯?”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白芷笑笑没有说话。
她叫婉如,这名字带着浓浓的华夏古老的韵味。
村里的人名字大都是这样。
因为很少跟外面的人接触他们并不知道外面现在流行什么名字。
都是按以往古老的那些名字捡好听的取给自己的儿女。
婉如是白芷邻居的女儿。
邻居一家八口,四世同堂,难得的是婉如的曾祖父祖⺟和祖父祖⺟全都还健在。
这也是村里人的普遍现象。
他们生活简单,这里空气也好,吃的更会纯天然的,所以受命一般都会很长。
百岁以上的老人并不稀罕。
三人一路走到了村头一座小院的门口,婉如才告别。
“你进去吧,我也要回家吃饭了,吃过饭阿爸说要上山摘荔枝,摘好了我给你送些来!”
“嗯。”
白芷轻笑着应下。
婉如再次向院子里看了一眼,脸上有点红,有点恼,还有点说不清的情绪,这才转⾝离去。
婉如口中的荔枝是山上的野荔枝。
周围的山上物产丰富,野果还有一些野生的小动物有很多。
村里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去山上淘点野味什么的。
这是他们的一种乐趣。
但是不管是谁家摘了什么,或者是打到了什么野味一定会分给白芷一份。
因为白芷在他们心中就是天神。
“小心。”
门口有门坎,不⾼,大概也就二十多厘米。
被绊倒过一回白芷也就记住了。
可是每回从这里过的时候维奇还是会忍不住的扶她一把。
白芷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她真的自己能照顾自己,可是他们都不信。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白芷来说也是这样。
有时候觉得才不过是一晃眼。
有时候却又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
犹记得当时她想将所有的人收进空间,然后好离开。
可是在她将他们收进空间的时候遭到了森的精神攻击。
那种精神攻击不同于之前的那些。
是用眼睛攻击对方的眼睛,伤害到对方的精神力,一击致命。
用维奇的话来说就是她不知道是有多命大才活了下来。
用袁梦洋的话说,就是他已经准备开荒种粮,就这么悲催的跟帕克在她的空间里生活一辈子了。
因为白芷在受伤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打开空间。
半年后才能勉強的跟空间里的帕克联系上。
袁梦洋却是不行的。
大概是因为他的精神力不如帕克这个异能者的好。
那天她只觉得眼睛一痛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活活痛醒的。
感觉⾝上的筋骨几乎是寸寸断裂了,事实上她的骨头却是全⾝上下没有几处没有骨折的了。
动一下都不能。
还有就是让人抓狂的头痛。
那种感觉就像是十八台手术一块在自己头上开始一样。
而且还是不打⿇药的。
让她几乎要升起了杀自的念头。
好一会稍稍适应了一下⾝上的疼痛才听到了⾝边的流水声,似乎自己也浸泡在水里。
远一点还有很多凌乱的脚步。
她想应该是有人发现了她。
这不是在铁山了,她知道。
⾝边的水流虽然带着丝丝的凉意,可是并没有多么的寒冷。
充其量就是深秋的温度。
跟铁山覆盖的大雪零下十几度的气温显然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尤其是那些脚步走进了说的是中文。
虽然带着些地方特⾊,可是确实是华夏的语言。
“这娃是从天而降的!”
“天神吗?可是怎么好像昏过去了?”
“那边还有一个…”
“快看!是个男的!还是个洋人!”
那个人说的是维奇吧?
她之前失去意识的时候还并没有将陆尧他们收进空间。
而维奇抱着她,很可能跟她一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来到了这么个地方。
白芷努力了好几回才勉強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此时的她受伤太重,感觉随时都会昏过去。
睁开眼睛这样简单的事情也要费很大的力气。
可是眼睛睁开了,她并没有看到眼前的景象。
事实上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眼前漆黑一片。
“是你?!”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
白芷一下子就听出了他是谁。
虽然她总共也没有跟他接触过几回。
温天奉,温晋阳的弟弟,温宏生的亲生儿子。
那个此时应该在曰本逃亡的人。
听到这么个声音之后白芷就再也坚持不住,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鼻尖是満屋子的中药味,咕咚咕咚的声音似乎药已经煮沸快要熬好了。
⾝下是床。
是一张硬板床。
感受了一下四肢已经用夹板固定好了。
不远处似乎还有两个人在聊天。
是一男一女。
“天奉哥,你认识他们吗?”
这个声音就是婉如的。
她说着拿小勺子搅了下药罐里面的药。
“嗯。”
温天奉淡淡的应了一句。
“村里人都说他们是从天而降的天神,是真的吗?”
婉如好奇宝宝一般继续问着。
“也许,是吧!”
温天奉淡淡的说着,还有些感悟的情绪。
他父亲当年那么严重的病她都给治好了,就算不是天神也称得上是神医的吧?
“那天奉哥你是怎么认识天神的?难道你也是神仙?”
这话温天奉没有立刻回答。
良久之后才道
“我算什么?一个大傻瓜!一个没人要的东西而已!”
“天奉哥…”
婉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别这么说自己,在我眼中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呵呵…”
温天奉低低的笑笑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白芷就感觉到有人将自己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一勺一勺的苦涩汤汁就送进了她的嘴里。
还有温天奉低沉的声音。
“虽说你是神医,可是伤了还是得吃药。”
白芷倒是想运转起修复术将⾝上的伤治好。
可是无奈伤势实在是太严重,精神力受损也很厉害。
修复术运转不起来不说,只要一想要运转头就疼的她恨不得这么死了才好。
一碗药没有喝完,白芷又失去了知觉。
如此反复,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在一个鸡啼声声的早上她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入目处却还是一片黑暗。
这个时候白芷才慌了。
外面公鸡的叫声还有人在清扫院子的声音无不告诉她现在是早上。
而她…看不到了!
一翻⾝从床上跌了下来。
外面有人听到了声音冲了进来。
“你没事吧?”
这是维奇的声音。
他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了。
“维奇!”
白芷抓住了他的服衣。
“我看不到了!”
这话白芷并没有说的很激动,或者很失落。
她很平静,就像是在问维奇你来了一样。
平静的不得了。
维奇一惊,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几下,果然见她的瞳孔是没有反应的。
一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久两个人一个保持着跌下床的势姿,一个保持着搀扶她的势姿都没有动。
直到白芷重新感觉到⾝上的疼痛,才一把松开了他。
“我们这是在哪里?”
维奇看看她,似乎很正常。
最起码脸上看不出她对自己失明这事是一个什么态度。
“安乐村!”
一个真正安乐的村子。
“哦!”
白芷应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从地上摸索着起来重新躺了回去。
面朝里面,维奇看不到她的表情。
后来她才知道温天奉当初是到了曰本的,可是到了那里后依然有人追杀他。
对,是追杀他。
他说的跟温晋阳说的根本就不一样。
但是他们的经历却都是一样的。
都是遭到了追杀。
温天奉只得潜回国內,后来偶然听说了这个隐蔽的小山村就历经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扎了根。
这里的人心思淳朴,但是排外是必不可免的。
历经了好几个月才真正的接受了他这个外人。
对于找杀手追杀温晋阳,导致他二叔被杀⾝亡他根本就不承认是他做的。
甚至并不知情。
稀里糊涂的就被自己老爸给训了一顿,非要将他交给安公局。
那他还有活路?
人不说他杀的,他凭什么要偿命?
他偶然知道大哥竟然是二叔的儿子时是质疑过父亲将家产交给大哥的决定。
但那只是他觉得这是个羞辱。
他性子急,一急就说出了争夺家产的话。
打心眼里他跟大哥的感情是很好的。
知道他有那个能力,并没有真正想要跟他争夺什么的意思。
可是后来事情怎么发展到那个地步他不知道。
自己怎么就被稀里糊涂的安上了杀害二叔的帽子他更是不知道。
但是父⺟的怀疑,和大哥的仇视早已经深深的伤害到了他。
现在他就只想在这片宁静的徒弟过完这一生就算了。
他们抛弃了他,他也不在想要那些亲人。
对此白芷也弄不明白中间是出了什么差错。
这种大家族的事情太复杂,不深入其中真不好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温晋阳曾经说过温天奉可能是受董事会的人挑拨。
而董事会的人自然也包括温家的一些亲戚,比如温晋阳温天奉⺟亲那边的人。
还有温伟国的子女。
都是有嫌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