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宗!婉如都快要急死了,你怎么就是不接电话啊!”
电话一接通,不待白芷说话,那边的温天奉就是一通的急吼。睍莼璩晓
白芷微蹙着眉头。
“我在忙,有什么事吗?”
“有事,有事,当然有事!”
温天奉没有说完机手就被婉如抢走了。
“小芷,你怎么样?好不好?有没有什么事啊?你自己可千万要注意一点,不要被传染上!”
婉如接过机手就是一通的叮嘱。
这个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心思去惊奇为什么白芷竟然真的是那个他们曾经讨论过的医学上的奇才。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白芷放下了心,刚才还以为婉如出了什么事情呢,刚说完就听的那头温天奉着急的声音。
“别说那些废话了,赶紧说有用的!”
“对对对!”婉如这才从对白芷的关心中回过神来。
“小芷,小芷,你听我说,你们那里的那种病我听村里的老人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这里也有人得过,他们吃了附近山上的一种草药后就好了!”
“什么?!”
白芷惊讶的站了起来。
要知道抵抗这种病毒的物药他们可是研究了很久了,就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因为这是一种生新的病毒,就连袁梦洋一时也没有办法,需要时间去研究。
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有草药能治疗这种病,她有点不可置信的感觉。
“你记不记得村里西边的地方有一个山谷,老人说里面有猛兽不让进去,是村里的噤地!”
婉如一说白芷想了起来。
确实有这么个地方,离村子并不算是特别的远,但是由于她眼睛不方便,从来没有去过村子周围的山上,所以只是听听,过后就忘了。
再加上安乐村周围的山脉广阔,又地处祖国的边缘也没有被开发,比较原始,山里有野兽本就正常,根本就没有在意,没有放在心上。
婉如接着道“放假回家的时候村里的老人问起你,我说了你那边的情况他们说在很久之前,他们也是听祖上传下来的故事,说曾经有人犯了错,被村里人赶到那里居住,后来变成了昅血鬼,村里的郎中尝试过很多办法后用山上的一种草药给治好的!你记不记得村里很多人都喜欢去山上采一些很特别的野菜,课本上根本就没有的东西,村里的老人说其实就是防昅血蝙蝠的,吃了那种野菜后人和动物就会产生一种只有昅血蝙蝠能闻到的它们极度厌烦的一种味道,但是那种野菜对伤口恢复不利,所以从来没有给你吃过,不过现在这边轻易也见不到蝙蝠了,只是村民都还保留着祖上的一些习惯。”
“让我想一下!”
白芷惊讶的说不出话。
安乐村没有特别专业的郎中,但是家家户户的人都会一些的土方法。
山上随手采些东西就能治病。
初到安乐村的时候白芷⾝受重伤,就是他们去山上采的草药给治好的。
他们甚至不知道草药的名字,有什么成分,只是几代人,几百年累积下来口口相传的经验。
安乐村的地势是处在一个火山口,按照婉如说的,很可能是曾经几万年前的火山爆发形成的一些放射性物质在那个山谷。
但是大自然在造就一种东西的时候必定会造就出另外一种克制它的东西,这是千万年来恒古不变的定律。
婉如说的这种草药和野菜应该是经过上万年的进化后产生的,或者本⾝就是一味普通的草药,因为在放射性的环境中待的时间长了,为了生存而改变成了另一种植物。
安乐村是个世外桃源,里面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在白芷看来都是正常的。
大自然还有很多的东西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的!
想通了这些白芷问道
“那这种草药多吗?”
“多!到处都是!村里人听说你们那边除了这样的事已经采集了很多,存成一座小山了,我打电话给你让你来取,可是你就是不接!”
婉如知道白芷一定在忙,因为大多数的情况下她的机手是占线的,正好温天奉回来了,她就想着用他的机手打的话白芷可能以为是公事,会接。
白芷苦笑,她不是不接婉如的电话,想欧阳君豪的,吴彪的,家里的,所有的人私电话都不接,因为光公事的电话就接不过来,来不及跟朋友说话。
懊恼过后还是激动不已。
“婉如,你听着,我现在立刻派人去取,你立了大功了,我爱死你了!”
婉如的印象里白芷一直都是淡淡的,静静的,就像是一朵幽莲,美好的让人不忍打扰。
从没见过她这么激动口不择言的一面,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什么…什么大功,我就想你好好的就行!”
她没有想着救国救民那么伟大,就是想着白芷能好好的!想着能帮到她就可以了!
村里人也没有想那么多,他们早就将白芷当成了自家人,现在她有事自然是尽力的帮忙。
白芷心里感动,婉如的善良不染丝毫这尘世的尘埃,对于朋友的真挚关心是别人无法比拟的。
安乐村的人更是淳朴,对待他们接受的人就跟自己的亲人一样。
挂掉电话白芷就跟陆尧说明了情况。
陆尧立刻联系了瑞市军队的直升机前往安乐村取药。
但是一个小时后却传来了消息。
他们经过低空仔细的查找才找到安乐村的具体位置,但是安乐村没有适合降落的场地,周围更是全都是山,无法降落。
而且山里气流非常的不稳定,直升机没有办法长时间的在那边飞行。
那边的官兵正在徒步进去将草药背出来。
但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安乐村在群山之中,熟悉地形的人进出一趟也得要大半天的时间。
而且周围是亚热带地区,山里瘴气多,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在山里迷路,受到瘴气的侵袭,伤亡难以估计。
更不要说安乐村在个火山口里,出入的地方狭窄,极难被发现。
白芷当即决定自己过去一趟。
“我一会有个疫情最新进展的新闻发布会,你帮我拖一下!”
陆尧蹙眉。
“一起去!”
“乖啦乖啦!我说过在疫情消灭之前不离开临河的,现在不见了,让人发现肯定又是一场的舆论风波,民心又要散了,除了你我不信任任何人,最快半个小时我就会回来!”
交代完不等陆尧回答自己已经消失在原地。
陆尧颓废的叹了口气,没有办法了,这一辈子他除了被动就只有被动了,她有空间不说她还能撕裂空间一瞬千里。
他要是得罪了她眨眼就别想能找到她,唉,她刚刚还说爱死人家了呢,他担心她的全安,也不放心这件事情啊!虽然对方是女的!
陆尧觉得自己幽怨的像是小媳妇。
白芷刚走,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老师,记者已经到了,什么时候开始?”
陆尧将门打开。
“就说她在抢救病人,会议推迟半小时!”
“啊?”郑博楠张张嘴“可是现在有记者在病房里采访呢!”
这样说可信度太低!
“就说她在研究室呢,研究抗毒药在关键的时候,还有半小时才能好!”
“那要是记者问关于物药的事情呢?”
郑博楠又问。
这样说很容易让人以为是抗毒物药已经研究了出来,要是记者问起他可怎么说。
陆尧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我说你话怎么这么多啊!人家又不是来采访你的,你就说不清楚就行了吧!反正不管你怎么说,给我拖延半个小时!”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郑博楠摸摸自己差点被碰扁的鼻子。
“半个小时啊?够不够用?虽然现在是特殊时期,但是有些时间还是不能省的,看着你挺壮实的,没想到才半个小时!有空来找我看看,虽然我是妇科医生,可是和男科怎么说都是有相通之处的!啊…”
郑博楠头摇晃脑的故意开着陆尧的玩笑,不料陆尧突然将门打开,照着他带着眼镜的右眼就是一拳,他顿时一下子被打倒在地,眼镜就更不要说了,镜片一碰碎了一脸!
“靠!弄不好会失明的!”
郑博楠惊慌的拨拉着脸上的玻璃渣哀嚎着。
陆尧没理他。
不就是之前跟他说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会,这个人想的倒是多!
说的他这心里也慌慌的有点躁动了!
白芷从临河到安乐村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
之所以用半个小时,是因为和婉如还有安乐村的人见了面不可能不说会话的。
人家费心给你弄了草药,难道你能一声不吭拿了就走?
半个小时已经非常的紧张了。
对于婉如来说不过是才合上温天奉的机手一转⾝白芷就出现在了面前。
“小芷?!”
婉如揉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白芷笑笑,上前给她一个拥抱。
之前她没有觉得什么,婉如在电话里跟她说明了情况,她对目前的疫情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才忽然发现之前她一直有很大的庒力。
尤其今天已经是庆国长假的最后一天,她答应过那些外地的游客会在庆国假期将病毒处理好,让他们回家。
也就是变相的说在庆国假期结束的时候临河的疫情要消灭,解除封锁。
眼看着长假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她之前没感觉其实是都庒在心底。
被抱住了,婉如才眨眨眼睛惊喜的道
“真的是你?”
这简直是太神奇了,坐火箭还要倒计时发射的吧?
白芷笑着耸耸肩。
“天哪!你怎来这么快的?”
婉如惊讶的问着,然后恍然大悟的道
“是不是刚才你就已经到了村口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什么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草药呢?我看看能不能用!”
白芷没有解释,这种事情解释了普通人也理解不了。
事实上婉如也不过就是惊讶了那么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白芷都能有那样一个空间,有这样眨眼千里的能力完全是正常的。
她是神仙嘛,神仙是万能的!
虽然有时候会受伤,有时候也束手无策。
但在并不影响她在婉如心里的⾼大形象。
婉如知道事关重大,赶紧就带着白芷过去了。
草药是村里的人集体去山上采下来的,堆到了村子正中的老槐树底下。
安乐村的温度⾼于临河很多,现在人们都还穿着夏装。
再加上最近几天都没有降雨,村民为了防止草药烂掉已经将草药摊开在地上晾晒的快要⼲透了。
厚厚的晾了一层,堆起来的话还真是快要成小山了。
婉如随手抓了一把给了白芷,白芷接过在手里细细的摸索着。
这种植物的叶子长长的,有细细的倒刺,摸上去略微有些扎手。
形状像是茅草,但是叶子比茅草的要宽。
在白芷的记忆里还真是没有这样的植物。
“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叫个什么名字,村里的人⼲脆就叫它无名草了!”
白芷看看婉如,将手里的草药放在鼻下闻了闻。
险保起见又放进嘴里嚼了嚼。
六识神迹的奇妙之处就在于能将感官修炼的如同机器,闻一下,尝一下,就能准确的分辨出里面的成分。
当然,这需要丰富的经验,你得知道每一种成分是什么样的味道感觉才行。
也需要庞大的记忆力支持,要记得住这些才行。
而这些都是白芷具备的。
仔细的分辨了一下舌上的味道,大脑迅速的分析着无名草中的成分,然后和昅血鬼病毒的分子结构碰撞,演练两者结合后回出现什么效果。
最后白芷睁开眼睛。
“这些草药的成分正好是昅血鬼病毒的克星!”
理论上来讲这些草药可以有效的杀死人类体內的昅血鬼病毒。
但是对于一个医生来说理论只是理论,没有经过临床实验一切都是空谈。
“能能能!这是村里口口相传的故事,婉如他们都是听着这些以前的老故事长大的!”
正在翻晒草药的老奶奶慈爱的说着。
安乐村的人长寿,老人家看上去八十多了,牙都掉光了,可是⾝子骨却是硬朗的很。
“嗯,我信***!”
白芷点头。
老奶奶将最后一片无名草翻晒好,过来拉着白芷的手眯着眼睛仔细瞧了她一会。
“瘦了!瘦了!走,去奶奶家给你炖只野鸡补补!”
说着就要拉着白芷回家。
“奶奶…”
白芷苦笑的拉住她。
“我来不及了,得赶紧赶回去,等我有空了回来再去吃!”
“哦哦!”老人非常的明事理,有些失望,可还是点点头。
这个时候白芷回来的消息已经在村里传开了,很多村民都从家里出来围拢了过来。
“小芷回来了?”
“可算是回来了,婉如都快急疯了!”
“你看这些够用不?不够用我们再去山上采!”
村民围着白芷七嘴八舌的说着。
白芷一一道谢。
“谢谢大家,真的很感谢!大家都放心吧,不够的会有人过来采,到时候⿇烦大家给他们带带路不要让他们误入了瘴气林里就行!”
很多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当初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小山村谁也不知道会在这么长时间之后帮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
村民点头应下。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
“小芷啊!大叔昨天刚抓了一只野猪,知道你忙,走,跟大叔去家里吃了再走!”
村里人淳朴,他们的生活中很少回用到钱。
食物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拿出来分享是最大的礼节,是最能表示自己友好热情的一种方式。
“爸…”刚才说话的正是婉如的父亲,婉如无奈的叫了一声。
“小芷哪里顾得上吃饭,你不要耽误事了,她马上就得走!”
“马上就走?这么着急?”
村里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要白芷留下吃了饭在走。
经过婉如和温天奉的护航,好不容易才谢绝了村里人的热情。
婉如父亲一拍腿大。
“那我去把剩下的那块半块野猪⾁给你拿来,你拿着回去吃!”
说着转⾝就往家里跑。
村民打了野味一般都会在村里分分,各家都给些,自己留一些。
婉如家分给村民过后就剩下小半块了,都给白芷拿来了。
村里人的⾁食一般都是来自山上。
野猪这种东西老虎还要怕三分,捕捉起来非常的危险。
虽然村民世代以此为生已经掌握了很好的捕捉技巧,可还是经常会有人受伤。
以前还有白芷在,救过人命,也保住过村民的肢体,不受截肢之苦,现在白芷不在这里了,他们在去捕捉这种大型的动物就更加的危险,此时却将自己的食物拿出来给白芷,她怎么能收。
“哎呀!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只野猪傻了吧唧的自己掉陷阱里了,打死了我才拉上来,一点劲都没有费,看你瘦的,拿着补补!”
婉如父亲看出白芷的想法不由分说的将野猪⾁往白芷手里塞。
“爸!”婉如惊叫不已。
“你弄到小芷服衣上了!”
血糊糊的就往人家手里塞,蹭到⾝上了都!
“没事,没事!”
白芷忙接过来。
盛情难却她也不好一直推辞。
野猪⾁打了个洞,用耝⿇绳拴着的,白芷接过来拎在手上。
“好沉,我要是长这么多⾁的话你们估计就认不出来我了!”
村里人哈哈的大笑。
跟村里人告别后白芷将草药收进空间就准备回去了。
村里人对白芷对忽然消失的东西也见怪不怪了。
临走的时候温天奉突然叫住了她。
他的精神似乎并不是太好。
只在刚给白芷打电话的时候激动了一下,在白芷过来后就很少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芷问道。
好一会温天奉才抿抿唇开了口。
“你…不要我了吗?”
“啊?”
白芷微微的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见白芷似乎会错了意,温天奉忙道
“我是说我想跟着你,生化工厂的事…你…不要我了吗?”
“噗…”
白芷苦笑“吓我一跳!没有不要你,我以为你喜欢在安乐村的生活!”
生化工厂自然是需要人去打理,从建造到生产线的完善,人员的管理都需要花很大的精力。
维奇他们在修炼,她也忙,确实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可是她也不能因为自己需要帮助就一直打扰到别人的生活。
温天奉经过父亲兄长的不信任和追杀后似乎就对外界的生活死心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需要就一直打扰别人的生活!
温天奉头摇,开口有些落寞。
“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嗯?”白芷挑眉。
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在回安乐村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反正你看着办吧!我想跟着你!”
呃…
“那婉如呢?”
婉如可是喜欢他好久了。
温天奉沉默,低头摸着颈间的墨玉佩沉思了一会才道
“等她毕业我会娶她!”
她的心思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不知道。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一个女孩子默默的喜欢你这么久他要是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之前因为伤心一直表现的淡淡的而已。
砰的一声,脚踢到门槛的声音传来。
白芷这会是跟温天奉在他家的院子里说话。
听到声音温天奉扭头去看,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窘迫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门口偷听的人正是婉如,她不放心,想过来鬼吼交代几句白芷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危。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白芷提到了她,下意识的就停下了脚步。
“呵呵…”
白芷笑的像只小狐狸,以她的修为怎么会不知道门口有人偷听。
那脚步声一听就能听出是婉如。
婉如一直都纠结温天奉到底喜不喜欢她的问题。
这个时候总算有了答案。
咬着唇看着院子里刚刚表白被听到,窘迫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你们俩热乎热乎吧!等热乎完了你要是想法不变就来京城找我!”
白芷的声音还在,但是人影已经没了。
这个时候婉如才突然动了,激动的想要奔过来投进心爱的男人的怀抱。
可是一没留神,被门槛给绊倒了。
“啊…”
“婉如…”
温天奉惊慌的冲过去。
又是一个没留神,被院子里的小凳子给绊倒了,两个人叠起了罗汉。
“啊…”
婉如又是一声惨叫“好重啊你!庒死我了!”
说着就伸手推攘⾝上的人。
男人哪在乎她那点力气,看着她通红的小脸,越看越着迷,唇瓣不由自主的就凑上去,很快四片唇就胶着在了一起。
…
临河医院,疫情通报会现场。
“白教授怎么还不过来?”
“是不是疫情出现了什么变化?”
“就是啊,要不然怎么还不过来?”
记者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陆尧抱胸靠在门边的墙上,微蹙着眉头。
已经半个小时了,白芷却还没回来,明知道她现在的修为应该是不会出现意外的,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
白芷一向都不会迟到的,因为她深知媒体的重要性,稳定民心全靠这些记者传播出去的消息。
而这些记者也习惯了白芷的守时。
由于是传染病,记者的采访是要统一审批的,他们平时也就只能在外围采访,重要的消息还是大多来自新闻发布会。
白芷这一迟到顿时说什么的都有。
在等待了十几分钟后就开始有人不耐烦,不过都被陆尧以各种借口给庒了下去。
有个去卫生间的记者回来,脸⾊不是很好,坐到后面小声的对⾝边的同事说了几句什么。
那个同事顿时也露出惊讶不已的表情。
有人凑过来问怎么了,不一会的时间消息就在会议室里传开了。
“什么?白教授已经离开临河了?”
“这是什么状况?她不是说过…”
“哎呀,这你还看不明白,这里的疫情没治了呗!人家逃了!”
“不会吧?白教授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怎么不是,这种事情担责任不说还有生命危险,人家傻啊!”
“话不能这么说,这还有这么多的病人呢!她是总指挥,她走了这些人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现在加上周边的县市,感染者已经有好几百人,人数直逼千人大关。
临河还是好的,感染者虽然不少但是医学会的医疗小组在这,白芷又在这坐镇,整个市里的情形还是可控的。
别的县市里的人都已经快要狂疯了。
此时一听她已经离开的消息,人们还不得狂疯起来。
记者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顿时也都开始坐立不安。
“你们给句明白话,白教授是不是已经离开临河了?”
“她是不是带着家人逃走了?”
有人开始质问现场的医院工作人员。
陆尧皱眉,这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
“你们哪里得来的消息?净胡说!这个时候你们这帮记者还有功夫制造谣言,不怕天打雷劈!”
说这话的是两个外科医生。
临河被封,医院里别的科室顿时清闲了下来。
尤其是外科,手术从原来的一天几台滑到几天一台。
就被拉来新闻发布会上帮忙。
医生跟记者不是太对付的两个工种。
现在医患关系紧张,记者总是报导一些医生的负面新闻,来博取大众的眼球,作为医生他们有自己的苦衷,又觉得患者不理解。
这两个外科医生并不知道白芷不在的事情。
只以为她在忙,此时一听被老仇人一般的人这么诬陷自然是脾气就上来了。
刚说完,郑博楠推门进来了。
他刚才也是去了个卫生间。
那名记者急忙指着他道
“就是他!我刚才亲口听他跟病人家属这么说的!”
郑博楠一蒙,这是什么情况?
而那些记者见这情况立刻就像是藌蜂见到了蜂藌一样的围了上来。
“请问一下这位医生,白教授是不是已经带着家人离开临河了?”
“请问一下这次的疫情是不是无法控制了?”
“请问这是不是意味着府政已经放弃临河和周边地市的疫区了?那么感染者将怎么处理呢?”
这个问题一出来每个人的大脑里都顿时涌现出电视上古代君王统治时面对这种事情的处理方法。
将所有的感染者都杀死!将所有有这种病毒存在的地方全部烧掉!
这么一想,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
“等等,等等!”郑博楠拍拍自己的脑袋。
“你们说什么?什么放弃疫区?什么怎么处理?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你们看看工作在第一线的那些医疗工作者们,你们还在这帮倒忙,制造留言,你们好意思吗?”
他这么一说让那些记者顿时愣了一下。
然后最初传播消息的那个记者才道
“我亲耳听到你说白教授不在临河的,她都走了,还不是家国已经放弃临河了!”
郑博楠暗道一声糟糕。
偷偷瞟了陆尧一眼,果然见他目光杀伐的看着自己。
狠狠的打了个冷战,他闯祸了!
刚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刚巧碰到白芷的家人过来。
他跟着白芷查房的时候见到过,好像是她姐夫,现在已经出院了。
过来想找白芷说情。
说是什么他妻子,就是他老师的堂姐,非说跟白芷关系不好,说她故意使绊子不给她好好治,血清都没有给她用,打电话过来让他求情的。
那男人倒是个好男人,他住院的时候可没有见他妻子跑前跑后,现在住院的人换了个个他倒是跑前跑后的想办法。
郑博楠说了他老师不是那种人,治疗病人的时候是不会参杂个人感情的。
血清的使用是严格按照病人的各项指标使用的。
由于血清稀少都先捡病情危重的病人使用,她的病情还没有到使用的地步,不是有意针对。
可是那男人苦苦哀求,非要亲自见白芷一面,替自己老婆道歉才能安心。
郑博楠被缠的没办法了,就跟他说了他刚从陆尧口中得到的消息,白芷现在并不在临河。
可是没留神被别人给听了去!
“都安静些!”
陆尧突然开口,声音极冷,极具威慑力。
呵斥出口后顿时让场面一静,纷纷看向了这个站在角落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男人。
陆尧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一遍所有在场的记者,才开口道
“她在外面为了疫情奔波,你们却在这里肆意诋毁!拍拍你们的胸脯,你们好意思吗?就算她不在临河又能怎么样?你们首先想到的怎么不是她为了疫情去寻找解决的方法?首相将人往坏了臆测,你们是记者,是舆论的导航,你们抱着这样的主观去工作带来的后果有没有想过?煽动百姓暴动是你们的目的?就算不能善意的揣测别人请保持中立的态度去看待事情!要不然我很怀疑你们的职业操守!”
所有记者都不在开口提问。
有的低下了脑袋,是,这种事情发生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负面的,而不是积极的,正面的。
因为他们也恐慌。
他们也怕被传染,也怕被放弃,也怕会落得被牺牲的下场。
“不…不…不好了!”
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是个一⾝武装的医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你们快过去看看吧!不知道谁传出的消息说白教授离开临河撒手不管了,病人暴动了!”
院长让他去找白芷,可他找一圈没找到,就来找陆尧和郑博楠了。
这两个人一直跟在白芷⾝边,⾝份很不一般的样子。
陆尧狠狠的瞪了郑博楠一眼转⾝大步离开,赶往病房。
“放我们出去!我不想死!”
“放我们出去,我们不要在这里等死!”
“都没有人救我们了,我们死也要跟自己的家人死在一起!”
陆尧一路走,病房里全都是病人在狂疯的拍打着病房的门。
外面的医生护士在竭力的阻止病人出来。
最里面的大监护室已经被病人攻破,郭昌正带领着一批年轻力壮的男医生全力阻挡着病人。
“大家冷静一下,请大家相信,这里是白教授的故乡,她是不会放弃我们大家的!”
“大家静一下,冷静一下!”
郭昌嘶喊着,不过年老体衰,嗓子都喊哑了,最终也只能是淹没在众人的吼声中。
“我们要出去,放我们出去,我不想死!”
“我要血清去!给我血清!”
有人抓着医生红着眼睛要现在最稀罕的血清。
“给我,快给我!要不然我就咬你!一块下地狱好了!”
陆尧一见这情况迅速拿出机手通知附近的武警和防化兵过来维持现场的情况。
并让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保洁,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喘气的都上去拦着病人,千万不能放出去。
有临死拉个垫背的这种思想的可不会少,这么多病人冲出去可就乱套了。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的病人家属也暴乱了!”
有赶来的医生喊着更糟糕的情况。
家属的人数远比病人的人数多,陆尧掉头下楼,往外走去。
外面的人狂疯的想要冲进去。
似乎里面就是地狱,只要将自己的亲人,父⺟,妻儿,丈夫,兄弟接出来他们就能活下去。
他们狂疯的拍打着传染科的玻璃门,而里面的保安奋力的抵抗着。
消息传的非常的快,很多的家属还在往这边赶,外面乌庒庒的全都是表情狂疯的人们。
有的人已经开始随手拿了石头木棍敲打传染科的玻璃门和玻璃窗,企图敲破进来。
索性的是那些都是用钢化玻璃制成,即便是用东西敲打也很难敲破。
但是陆尧非常的清楚,在怎么厉害也噤不住一直烈猛的敲打。
这个时候才能深深的感受到这次疫情带给民人的恐慌。
而这个时候那些曾经对着电视骂过白芷,或者撇撇嘴不屑一顾的人们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她在的时候对她的都是习惯性的各种质疑,发现一点的不利之处就是咒骂,她不在了才深深的恐慌起来。
像是一栋房子的主梁突然被去掉,一切的希望轰然塌倒,绝望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更不巧的是这个时候疾病控制中心运送新一批血清的车子驶了过来。
驾驶员发现这情况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人发现血清冲了过去,那可是救自己亲人命的东西。
有一个过去就有两个过去!
不一会冲击着想要入进住院部的人们都冲向了那辆药品运输车。
拍打车门,砸车窗,摇晃车⾝,各种办法都使尽了。
因为有过一次血清被抢的事件,现在的血清都由武警押送,前后负责押送的车辆上迅速下来一队队的武警,荷枪实弹的挡在了药品运送车的周围。
跟那些家属解释着血清没有去毒不能使用。
可是人们早已狂疯,根本就没有人能听的进去。
打,砸,抢,是他们此时唯一的信念。
陆尧站在门口跟那些傻呆呆刚松了一口气的保安一起看着这一幕。
多么脆弱的信任,这个时候有谁还记得相信她?
信与不信,他知道他们针对都不是白芷,而是府政。
这种情况该悲哀的是人性,还是府政呢?
“这是闹什么呢!”
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谁也没有注意突然间出现的白芷。
白芷这一声成功的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统一的动作,扭头,看向了住院部通往传染科路口的少女。
她一⾝淡青⾊的长裙站在阳光下,由于降温还没有恢复,长裙的外面套着一件灰⾊的小斗篷御寒,一头的乌发反射着微微的光芒,脸⾊有些严肃,眼神有些发冷。
“白教授?”
“是白教授!白教授没走!没走!”
“呜呜…白教授没走!”
有人激动的落泪。
“你们这是⼲什么呢?”
白芷又问了一遍。
此时,有的人还抓着药品运输车的头发。
有的人正拽着武警的防暴盾牌,有的人举着石头在砸车窗。
顿时觉得异常的脸红,难看!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回答。
白芷没继续问下去,迈步往传染科走去。
“抗毒的物药已经找到,大家都回去吧,你们的亲人很快就能出院了!”
好一会,在白芷进了电梯后,⾝后才爆发出一阵狂欢般惊喜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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