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十一号,京城,晴空万里。睍莼璩晓
陆宅
“快,清点一下,再看看缺了什么没有?”
陆老爷子背着手在客厅里派头十足的指挥着警卫员。
几个警卫哼哧哼哧的翻动着贴着大红喜字的礼盒。
根据拿着清单的警卫最后一次清点礼盒里的东西。
“聘金盒…”
“在。”
一个警卫将聘金盒取出小心的放到桌上,顺便检查了一下里面的聘金是否正确,确认无误才舒了口气。
这些天他们已经被老首长磨折的神经衰弱了,晚上做梦都是这些聘礼。
“六礼…”
“我看看,大饼—⾼雄六十个、花莲九十个清点完毕!”
“礼烛、礼炮、礼香清点完毕!”
“糖果…清点完毕!”
“金饰…项链、耳环、戒指…戒指呢?”
陆老爷子立刻就紧张起来。
“赶紧找!”
戒指是多么重要的东西,现在的孩子都看重这个,这要是临时丢了还得了!
一屋子的警卫员七手八脚的就是一通翻找,结果…还是没找到!
“哎呀,我的祖宗,这可怎么整!”
“爷爷,怎么了?”
外面呼啦啦的停下了一堆的豪车,陆鹏带着一堆的朋友进来就看到这个堪称乱七八糟的场面。
“戒指!戒指找不到了?”
“啊?”陆鹏惊讶的叫了一声“怎么会找不到的?”
说着他也开始在一大堆的礼品中翻找。
文修慢悠悠的进门,笑的温文尔雅的先跟陆老爷子打招呼。
“陆爷爷好!”
“好好!”
陆老爷子也没那个心思跟他寒暄,眼睛勾直勾的盯着自己孙子和那些警卫员的手,生怕错过哪个缝隙戒指会丢在里面。
文修笑着摇头摇。
“别找了,戒指怎么会丢呢!肯定是在尧帝那里!”
这东西应该装在准新郎的⾝上,在仪式上给新娘子戴上,他们光按着清单清点,将这事给忘了。
文修这么一说陆老爷子哎呀一声拍拍脑袋。
“可不是他拿走了!”
说完接着指挥着警卫“继续,继续,快点!一会吉时就到了!”
“哎,尧帝呢?”倪功四处看看没见到陆尧的影子。
“换服衣呢吧?”
陆鹏说着就要上楼。
恰好这个时候陆尧从外面进来。
倪功一扭头一拳头打在他胸口。
“⼲嘛去了!你看看我们大家都忙成一团了,你倒是好,没人了!”
陆尧看看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了爷爷⾝边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什么,陆青山扭头看了一眼倪功的⾝后。
那一眼的凌厉之⾊吓的倪功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战。
跟着扭过头去看到的是陆尧的另一个堂兄陆和。
今天是陆尧和白芷订婚的曰子。
陆家的长辈,陆鹏的父⺟和有陆和的父⺟都在店酒迎客。
陆和的父亲并没有关几天就被放了出来,不过现在一直在被监视居住,也不知道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出来后还别说,老实多了。
他们这一帮的亲朋都是年轻人,都是被选了过去下聘。
白芷和家人现在都住在店酒,陆家的人此时也都在那里迎接宾客,他们从这边抬了下聘的礼品去店酒,跟陆鹏的父⺟汇合,他们作为陆家的家长到房间跟白家人首次见面,将下聘的礼品给白家,然后在一块去现场。
这事他们也都是第一次经历,不知道原来订婚还这么讲究。
而陆和也是作为亲属定了一块要去下聘的,现在看着像是出了什么意外。
“上来!”
陆尧也不知道是跟老爷子说了什么,他的情绪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
两个字说的威严无比。
说完转⾝先上了楼,陆尧回头看了陆和一眼,面无表情,眼里却是带着嗜血的杀意。
只一眼就转⾝跟在爷爷⾝后上了楼。
陆和有点犯怵,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上去似乎挺严重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陆鹏忙扯出个不自然的笑容招呼大家。
“订婚这事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回,又是咱们尧帝的订婚典礼,你们说咱们要不要给他们点惊喜?”
“惊喜?”倪功来劲了。
“什么惊喜?”
“比如…”陆鹏神神秘秘的从衣兜里掏出个心形的天鹅绒盒子。
“这个啊!”
说着还得瑟的摇了两下!
“戒指!刚才不是说…”
倪功懵了。
“嘿嘿,昨天他忙着陪他媳妇去接受军委开会,这上面有点小瑕疵没处理好,让我拿去弄了,还没还他呢,我听说呀…”
陆鹏跟几个人凑到一块,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几个人贼笑了一阵,弄的几个警卫直摸脑袋,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考虑着要不要偷偷告密。
最终决定还是算了吧,他们也想看好戏。
…
二楼,书房。
陆尧将白芷的机手递给爷爷。
“畜生!”
陆青山只看了一眼,就愤怒的将机手扔到了地上。
陆和正好进来,机手就摔到了他的面前,四分五裂!
“你…”
陆青山指着陆和说不出话。
陆尧给他顺顺气他才气顺了一些,开口道
“陆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那是你弟妹!你也戏调!你还知不知道人字怎么写!禽兽不如呀你!”
陆和的心里一突。
这事他做的人不知鬼不觉怎么会被陆尧查出来?
慌了一下心神很快就被稳住,他不信!
所以他装疯卖傻。
“爷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陆青山愤怒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
他为人正直了一声,最见不得这些猥琐的事情,儿子就办这样的事情好歹还避着他些,眼不见心不烦。
他也知道这个孙子贪图美⾊,可是怎么都没想到他能将主意打到自己弟弟女人头上。
陆青山心里还残存着一丝的幻想。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子孙竟然道德败坏到了这种地步。
指指陆尧。
“你说,你跟他说,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这事说起来陆和做的还是挺⼲净的。
只不过他的心态着急了。
那天他⺟亲刚刚来闹过一顿,没多长时间白芷的机手就收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再结合他平时的作为,很容易就会怀疑到他的⾝上。
不过就是这么久了他才找到证据而已。
陆尧走到陆和的⾝边,眼神里的杀意一点都没有隐蔵。
一开口生意却是很平静。
“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机手卡是早就买好的,每发一条信短就换一张,并且都在人流量大的地方发,用过之后便销毁,可惜不用任何证据,我一开始就知道是你,不要跟我说没证据,看看这是什么?”
陆尧说着拿出了一堆的机手卡残片。
“不要跟我说已经销毁的不能使用,不算证据,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恢复这些东西轻而易举!也不要跟我说不能证明是你买的,我有录像为证,虽然费了些功夫,可还是找到了你在服务台理办那些SIM卡时的录像,虽然是无户主,不需要⾝份证的这种,可理办的时间和号码一对就丝毫不用怀疑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最后一句陆尧的声音才变的狠厉,将手里的一把机手卡残片扔到了陆和的脸上。
机手卡的棱角尖锐在他平时很注意养包的脸上划出一道道几乎不被发觉的划痕。
他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可挡过去的并不多。
“爷爷…我…”
陆和有些惊慌的叫了一声。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幼稚,怎么会想着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不经过任何人的手,就不会被发现。
陆尧是什么人啊?特工!有什么是他查不出来的?
这事依着陆尧的脾气,处理的办法就是将这个人偷偷的杀掉。
让他死的痛苦无比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卑鄙无聇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了。
幸好是他看到的那些信短,万一那个时候他没有在⾝边,白芷将机手给别人看,那情况他都不敢想会是多么的糟糕。
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欺负她看不到东西!
实在是可恶至极!
可陆家毕竟还有爷爷在,就算他不顾及亲情,也不能不顾及爷爷。
只得将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告诉他老人家让他老人家处理。
陆青山也是愤怒之极,陆尧是他嘴宝贝的孙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比这样的事情更觉得羞辱难看的吗?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还是自己的亲人弄出来的。
对于这几个孙子他是偏向的,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妻子和陆尧父亲,以及那个唯一的女儿的死他都有逃不脫的关系。
一个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儿是世间最大的悲哀。
所以他就将这些对妻儿的愧疚都倾注在了陆尧的⾝上。
尤其是小儿子一家,因为他再娶的关系后来的妻子将陆弘景宠爱的无法无天,正事⼲不成,竟会弄一些不着调的事情出来。
他一生正气浩然,不待见这样的孩子。
谁知又娶个那样的老婆,这还不说生个儿子又是个这个样。
除了他那个孙女,这一家都是让他怄气的存在。
可在不喜终究是自己的子孙,人老了心里总是想着儿孙绕膝的。
这事他处理的话重了对陆和不公,轻了对陆尧不公。
私心里还是想満足陆尧,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为他做几件事。
痛心的摆摆手。
“你看着办吧!”
说完转⾝下了楼。
里面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陆青山头摇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礼品收拾完毕启程。
去下聘的人数是定好了的,按规矩凑的是双数,吉利。
一共是十个人,寓意十全十美,他们是陆鹏的父⺟,陆尧和陆鹏,文修和倪功,倪飞也被拉来凑数,另外三个一个是陆和,一个是陆家的亲戚,一个是乔立新。
这种仪式需要一个媒人。
乔立新非常的有觉悟,他以三年前那次在临河的饭局上两个人才认识为由非说是自己促成的两个人的事情,非得跟着要媒人礼。
事实上,那次之前陆尧和白芷都一起经历过生死了。
不过是她的恶趣味,装作不认识他。
可陆尧有苦说不出啊,之前的每一次相见他都在任务中。
只得让他占便宜。
可是在出门前陆和却被安公机关以偷税漏税为由将人带走,缺了一个人,十个瞬间变九个了。
到了店酒他们只得临时又拉了一个人一块上去。
这个人也是非常的有自觉。
郑博楠那个时候刚刚赶过来,才店酒门口听到这事⽑遂自荐的往上凑。
陆尧拧着眉⽑审视了他好一会,直到人家催促吉时快到了才勉強的将就了。
对于陆尧来说今天是非常紧张的一天。
虽然是订婚,在他的心里这一天就跟他们的婚礼是一样的,过了今天她就是他的了!
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点点的变大,陆尧的心里也砰砰的直跳。
莫名其妙的紧张,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紧张什么。
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生怕中间会出现什么变故。
怕白芷突然反悔。
怕她的家里人突然反悔。
怕电梯突然没电。
甚至他怕会突然地震!
任何的天灾*他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哪个想想似乎都有发生的可能。
越想就越是紧张。
“喂!”
文修捧着聘金盒,笑眯眯的碰了碰陆尧的肩膀。
“放松点,你心脏跳太快,吵死了!”
呃…
陆尧僵硬的扭头看了他一眼,有那么夸张吗?
想完还是觉得不放心,小声的在文修耳边道
“看天气预报了没有?一会没有台风吧?”
文修极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你当京城是海边?再说就算是有台风也不会影响到你这个室內的订婚仪式的!”
“我是怕停电!”
陆尧淡淡的回了他一句,说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文修头一次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能让人智商为零?
停了一会陆尧还是不放心。
“你说一会不会地震吧?”
“不会!”文修十分确定的回答。
“但是会海啸!”
“什么?”
陆尧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哈哈哈哈…”
电梯里爆发出一阵的大笑,就连陆蕴阔夫妻都没有忍住。
陆尧知道自己被耍了也不生气。
白了他们一群抬礼盒的苦力。
“你们知道个什么?好姻缘总是会遭老天嫉妒的!咦?电梯怎么停了?遭了,停电了!”
“唉!”
郑博楠装模作样的摇摇脑袋,抱着一堆糖果淡定的走了出去。
“兄弟!节哀!”
陆鹏跟倪功用一根扁担抬着竹制的礼盒,里面盛放着的都是喜饼之类的东西,挤开陆尧边出电梯边惋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电梯明明是到了,才会停下,能紧张到这个地步,他实在是觉得太丢人了。
陆尧站在最靠近电梯口的地方。
接下来每个人经过他⾝边的呃时候都会摇头摇叹息一声。
陆蕴阔最后一个出去。
拍了拍陆尧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笑出声来,太有损自己的威严了。
店酒是早就定下来的。
平常就是用来接待一些外国的重量级人物或者召开大型会议的。
安保措施堪比华夏导领人办公的地方。
饶是如此在路蕴阔和陆老爷子会出入的地方还是有警卫员站岗,贴⾝警卫不离左右,隔离任何要近⾝的陌生人。
白芷一家人住在一间总统套房里,一大早的就起来忙活开了。
住进来的时候看着挺大的房间这会竟然丝毫不觉得大了。
白芷正在化妆,婚纱礼服就在一边挂着,化好妆之后在穿。
白家的人忙活的人仰马翻。
“西装,领带,鞋…鞋呢?”
许芳第一千遍的清点着一会要用的东西,忽然发现给陆尧的鞋不见了。
“在呢,在呢!嫂子,看你那记性!你不是说让我拿去上鞋油了吗?”
新鞋,她非嫌不够亮,让白花现去买了鞋油结结实实的上了一遍鞋油。
“给,你看看成不?”
许芳接过来端详了一遍,一双皮鞋而已,闪闪发亮的已经能晃花人的眼了。
満意的点点头,放到托盘上。
然后觉得两只没有摆齐,弯着腰仔细比对着,让两只鞋没有一分一毫的差距,齐整整的摆放好。
这才起⾝再次去整理西装。
这西装最终还是没有在临河买成,是昨天紧赶着的在京城买的。
正整理着突然听着姜月芬吼了一嗓子。
“桂圆呢?红枣呢?哎呀!这水凉了!”
“怎么了?怎么了?”
许芳忙跑过去。
一看,可不,本来摆放在桌子上泡茶的桂圆红枣没有了。
“这可咋整,怎么没了?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不要在那里嘀咕了,谁见桌子上的桂圆红枣了?”
白胜利兄弟三个,还有张成,夏立名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注意啊!
还是爷爷淡定的塞好红包。
“好像是被小术、天成和夏天拿去吃了!”
“啊!”
许芳的叫声惊天动地!
几个女人赶紧去抓孩子。
一直找到白芷的忙极按才找到他们几个。
“姐姐,给,这枣可甜了!人家说结婚的时候吃枣可以早生贵子,我就能早点当舅舅了!”
白芷张嘴将白术递给她的枣吃掉。
然后将里面的核吐在一边。
几个女人往那边一看,枣核已经一堆了!
另一边夏天和白天成为了最后一粒桂圆正打的不可开交。
顿感绝望!
“婶婶,这里还有!我在他们那里偷偷蔵起来的!”
白琳琳乖巧的过来,手里一捧桂圆红枣。
许芳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落下去了。
“真多亏了琳琳!”
一阵混乱过后房门被礼貌的敲响。
“叔叔阿姨,下聘的来了!”
这是乔立新的声音。
谁让他是媒人呢!
屋里一瞬间的寂静。
然后瞬间炸爆。
“快,将茶盘茶杯放到芷妞那屋!哎呀,热水,热水一块端过去!”
“回礼呢?放哪了?”
“等一会开门!”
“去看看芷妞的妆画好了没有!”
“哎呦,谁踩到我了!”
又一阵的忙乱之后房门终于打开。
“来了!”
里面的人笑眯眯的出现在面前,陆尧才松了一口气。
他真怕这门就不开了。
将一堆的人迎进来,入座,坐定后按规矩,乔立新开始给双方的人做介绍。
他当这个媒人其实正好,跟陆家和白家的人都熟。
“这是白芷的爷爷,父亲,⺟亲…”
每介绍一个陆蕴阔夫妇就笑着上前握手,没有一点的派头,就跟天下所有的父⺟都是一样的。
倒是白家这边的人都紧张的不行。
一口一个总理好。
“亲家不要客气,自家人不必拘束显得太疏远。”
“是是…”
白家人话是听进去了,可根本就不敢照做啊!
依旧是一口一个总理。
陆蕴阔也不勉強。
两家人相差的太远,想強行改变些什么还是很难的。
介绍完女方就到了男方。
“这是我们尧的叔叔、婶婶、堂兄…”
一一介绍一遍就是一个相互认识的过程。
增加双方的感情。
作为媒人,程序事先是熟读过的。
介绍双方认识后就是清点聘礼,交给女方的家长。
聘礼在进门的时候就在客厅前摆放整齐。
礼品什么的被白家人抬去一边,分开成两份,按规矩留十分之三,剩下的十分之七回给男方。
接下来就是金饰。
首饰盒里只有项链和耳环,镶嵌的是大颗的粉钻,特别的漂亮,让人一看就会惊讶其美丽程度。
女方的家长们看完放到一边,一会会带下去,在典礼上由陆尧的婶婶亲手为白芷戴上。
最后一样,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聘金。
聘金盛放在聘金盒里。
聘金盒是檀木镶金的。
长三十厘米,宽也有二十厘米,外面雕刻的地方全部灌了一层的真金。
出来的效果就是上面花好月圆的图案整个都是镀了一层金。
光着一个盒子就价格不菲。
白胜利的心里有些复杂。
看这盒子的大小就知道里面放了不少的钱。
两家的社会地位是如此的大巨,一沾上金钱,尤其是*、裸的一沓沓的现金放在面前就会觉得格外的刺眼。
还没看到呢他就觉得刺眼,觉得有愧于女儿。
是他无能才让两人的差距如此之大的。
“聘金是一万零一块,万里挑一!”
乔立新说着就打开了聘金盒。
白家人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那个层次的都是将钱用红纸一包给了就行了。
没见过还用这么大一个盒子装着的。
里面要是装了一堆的现金他们也觉得挺让人脸红的。
刚松了一口气,见到乔立新打开的聘金盒里面的钞票时又愣住了。
里面竟然只有两张钞票,一大一小,在密封袋里装着,固定在聘金盒里。
奇怪的凑过去一看才发现一张是一万面额的,一张是一元面额的。
白胜利这个年龄段的人就不太记得有过这样的民人币了。
印象里民人币最⾼的是一百的。
“这是…”
“拿给我看看!”
爷爷突然道。
陆尧殷勤的从聘金盒里将两张钞票拿出来递给爷爷。
爷爷眯着眼反复仔细的看了看。
这是一张牧马人面值一万的纸钞。
红⾊为主的钞票画着牧马图,主⾊是紫红⾊,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曰子看着格外的喜庆。
爷爷看了一会感慨道“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这样的钱!这可是建国初期的钞票啊!那个时候內地都不多见。”
陆蕴阔点点头。
“是,刚建国那会印刷的,第一套民人币!在內蒙古地区发行。”
那个时候战乱,经济崩溃,通货膨胀。
现在面额的纸币根本就不管用,出门买东西需要携带大量的纸钞。
直到家国印刷到面值最大五万面额的纸钞后才够市场的应用。
不过因为属于过渡时期的战乱货币,仅仅流通不到四年的时间,经济逐步恢复之后就停止了使用。
更由于那个时候的纸质差保存下来的很少。
是现在收蔵界公认为的第一大珍品
存世的现在估计也不过是两位数,而品相完好的不会超过五张,陆尧拿来的这张却是崭新的,可以想象的到有多么的珍贵。
“我看看。”
乔立新之前也不知道里面是这样的纸币,拿过另一张一块的看稀罕似的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这样的纸币还真少见。”
那个时候的一块大概连现在的一分都不如。
不过放到现在也就值钱了。
看着看着乔立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
“咦?我记得前两天我爸还说哪里呀,一张一万的纸币拍了六十二万!”
“咝…这么值钱!”
白胜利接过那张纸币觉得有些烫手。
他说要一万零一,知道陆家肯定会嫌少没面子,可没想到陆尧那孩子竟然这么有心。
“我听我爸说连号的更值钱!价格成倍的往上翻呢!”
乔老年纪大了,退休了,又有钱,还能⼲什么?本⾝不是多喜欢收蔵,可被一些朋友拉着多少对值得收蔵的东西都有一些的了解。
乔立新一说白胜利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上面的号码。
这一看不要紧,吓的他差点没坐住。
这张一万是三字冠七号码的,那个时候的字冠用的也是阿拉伯数字,代表着印刷时间、印刷地点、印刷人员、检查封装人员。
而这张钞票上的连着字冠的号码竟然都是九!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别说是第一套存世这么少的钞票了,就说是现在流通的,找到一个两连号三连号的容易,要是找到一个五连号,七连号的那就太难了!
何况这一张上面所有的数字都是九,也就是说,总共就这么一张,当时就造了这么一张。
这一张在千千万万的钞票中保存下来了不说,还保存的这么完好,今天躺倒了这里。
张成看到白胜利震惊的表情,忙凑过去一看,顿时惊呼不已。
“七个号码全是九!天哪!这得多么的巧合!”
九,众所周知是结婚时非常吉利的一个数字。
而这张钞票竟然全都是九,先不说着寓意,就这珍惜程度,都够让人极度的吃惊了。
“不是吧!我这张也是!”
乔立新惊讶的叫了一声,他手里那张一块的竟也全部都是九!
“价值连城啊!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估计会轰动收蔵界!”
文修笑眯眯的说着。
白胜利看看陆尧,后者正紧张的看着他。
让他的心里一酸。
他一边要顾及他的意见,一边自己又不愿意委屈白芷。
想出这么个两全的办法,找这两张钞票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
陆蕴阔解释道
“这两张钞票是当初我父亲在內蒙古那边执行任务时偶然得到的,当时一看号码就觉得挺巧的,就夹在一本书里收蔵了下来,反正那个时候一万着实不算什么巨款,后来就忘记了,前一阵子陆尧提出这个想法才突然想起来,翻箱倒柜的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把老爷子多年的蔵书都扒出来才找到请人密封起来的,警卫被他腾折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到现在看见书就想吐。”
由于当时就是新钱,后来夹在书里就没有动过,所以崭新,品相完好。
白胜利点点头,这份情谊心领了就成,没在说什么,对许芳道
“看看芷妞妆画好了没有,出来敬茶吧!”
按照他们那里的传统准新娘要在订婚的时候给准新郎家里过来的亲友敬桂圆红枣茶,以示得到他们的祝福,可以早生贵子。
由于订婚的仪式一会在大厅里举行,现在给敬茶的是除了陆鹏父⺟以外的人。
要不然一会就重复了不吉利。
许芳进去没一会白芷就出来了。
后面跟着一群的小孩子探头探脑。
白晴晴跟白琳琳扶着白芷,白芷端着几杯茶水过来,将茶一一敬上。
“哥哥喝茶!”
陆鹏笑眯眯的喝了。
谁知一口茶水还没下肚白芷突然来了一句。
“不要忘记给红包!”
“咳咳…”
陆鹏华丽丽的被呛到了。
“哈哈哈哈…”
一屋子的人爆笑不已。
陆鹏的红包自然是要给的,不管什么时候新人的茶都不会是白喝的。
将一杯茶饮尽,将红包置于杯中。
这是庒茶瓯。
“文修喝茶!”
白芷笑眯眯端着茶水递过去。
文修自觉的先将红包送上,然后再去喝茶,生怕会得到和陆鹏一样的对待。
到郑博楠这里的时候是最有趣。
白芷是他老师,现在给他敬茶,郑博楠乐的呀嘴都歪了。
“郑博楠喝茶!”
“咳咳…”
郑博楠像模像样的端正自己的姿态,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皱起了眉。
“这茶水不够烫!”
刚说完就觉得杯子突然一热,烫的他硬是没拿住手一松就掉了下去。
白芷脚尖一台,茶盘一低,杯子恢复了原装落在了上面。
但是里面的茶水洒了郑博楠一⾝。
“烫烫烫!烫熟了!”
跳着脚忽闪着服衣说完才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
“呃…”
刚才他好像说水不烫来着…
脑袋没动,眼球转了转,一定是谁在故意捣鬼!
“看什么看,红包拿来!”
白芷伸着手,状似凶狠。
“这个…”
别人都是有备而来,他是临时揷进来的,根本急不知道订婚是这个样子的,哪里来得及准备红包。
“这个什么?找揍呢!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师父敬茶你也敢喝!”
白芷装模作样的摆起脸。
“这个…”
郑博楠脸⾊僵硬。
两根手指像个小人一样悄悄的爬上桌子上的糖果包,那上面贴着一张红喜字。
拽了几下拽下来,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沓钱,胡乱的一裹,双手举国脑袋。
“师父笑纳!”
“哎,这就对了!”
“咳咳…”
郑博楠忽然想起那是自己这个月全部的生活费。
“这个,师父,能还我一部分不?你不能让徒儿没饭吃啊!”
白了他一眼白芷没有理他。
“不带这样的,我在下面给过红包了,这多给一次就算了,你还全给我没收了!”
茶水在郑博楠的哀嚎中敬了一轮,白芷收了一堆的红包。
然后继续是红包。
陆尧将厚厚的舅仔礼送上,给了白术、白天成、夏天、天立,还有白琳琳,这些白芷没有结婚的弟妹一人一个。
这一次是真金白银,一人好几万。
原本只给白术一人就可以了,可陆尧想着这样圆満,俩人也都不差那几万块钱。
白芷这一阵子除了作报告就是授奖。
拿奖拿到手软,指缝里漏漏就有了。
尤其给一个就得到一声响亮的谢谢姐夫,陆尧别提多乐了。
恨不得白芷多几个弟妹才好。
两边都奉上媒人礼,将乔立新给⾼兴的合不拢嘴,当场就打开去一边数钞票了。
跟几辈子没见过钱一样。
最后给过化妆师挽面礼,白家的人将给视线买好的水果礼包给了陆尧的亲友作为回礼,分发过糖果,将那一块钱庒紧给陆尧准备的西装里郑重的送给他,就算暂时没有什么事了。
订婚典礼可以开始了。
这些要是换了别的家庭那都是要大庭广众之下炫耀一番了。
可两家人都不是那样的人,能私下进行的就都私下进行了。
两家人都先下去,留陆尧亲自侍候白芷换上婚纱。
订婚典礼举行的地方就在他们楼下一层。
此时已经宾客云集。
两家的家人聚集一堂,陆老爷子笑的红光満面,和白家老爷子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聊的两个人都笑的前仰后合。
白芷的朋友,陆尧的朋友,两家的亲友都已经到了。
婚宴从头几乎要望不见尾,在红毯的两边摆了好几排。
“她要订婚了,你心里不难受吗?”
刘晗笑眯眯的问着自己⾝边的男人。
欧阳君豪看了她一眼,冰冷的眼神里瞬间布満柔情。
大手在桌下握紧她的小手。
“难受!”
刘晗的笑容一僵。
她有点后悔自己这个样子试探她了。
“她要结婚了,就意味着公司以后要给这个男人一半了,换句话说这个男人以后要是我的上司了!”
他讨厌死他了!
能不难受吗?
“就这个?”刘晗明显不信。
“不然还有哪个?”
欧阳君豪反问。
呃…
刘晗答不出来。
这一桌上做的都是公司的⾼层以及家属。
另一边,郝静羡慕的道
“咱家老大都订婚了!想我可比她大好多呢,现在已经是大龄剩女没人要了!”
“谁说的,我要,我要!”
倪功嬉皮笑脸的凑到这一桌上。
硬生生的夹在郝静和祁东的中间。
顺便将祁东往一边挤了挤。
这个人西装⾰履的,长的又帅,看上去品味又好,还有那表情,沉稳中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是忧郁呀还是自傲的气质,怎么看都觉得魅力十足。
就算他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这男人就是那种出来祸害青舂美少女的典型。
郝静看看他还不及说话,就听到一个颇有些威严和警告意味的女声。
“倪功!坐这边!”
循声望去,那边一桌是陆家的客人,一桌都是军人。
叫倪功的是一个中年女人,一声白⾊的军装英姿煞慡,气度威严的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郝静看了一眼就急忙收回了目光。
倪功摸摸鼻子,小声的在郝静耳边道
“晚上等我!”
说完跐溜一声跑了。
另一桌,婉如有些紧张的握着温天奉的手。
这么宏大的场面她是第一次经历,这么⾼级的地方也是她第一来,幸好有这个男人在⾝边。
“别紧张。”
“我…我能不紧张吗?你看看他们都好厉害的样子!”
婉如说着拿眼瞟了一眼在场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气度不凡,很多还都是电视上天天见的。
她就是一⾼三的小生学,不紧张才怪!
“厉害有什么用?不过是挂着面具过曰子而已!”
温天奉神⾊莫名的说了一句。
婉如看看他,抿抿唇没有在说话。
这一桌上都是白芷的好友。
乔敏刚出月子,⾝体还没有好全但是却说什么都要来。
来了就自己坐在那里盯着面前的碗筷不说话,更不跟任何人交流。
“吃块糖,嘴里甜了心里就舒服了。”
乔瑞剥了一块糖给她。
乔敏抬眼看了三哥一眼。
他们乔家算是家庭比较幸福一家人,三个哥哥从来就都没有为了家产闹过。
对她也是从小疼到大,唯一的一次反抗他们换来的是遍体鳞伤。
乔敏以前是个挺活泼的女孩子,爱说爱笑,想起什么就去做什么。
现在却变得沉默寡言,脸上更是没了笑容。
没有说什么,张开嘴还是吃下了乔瑞的糖果。
刚咬在嘴里,⾝边一个男人扯着自己的服衣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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