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消息永远是在下一个拜访你的。
不管言亦宸是否要雪蔵黎轩,这都不比之后的消息来的更让人绝望——张彧山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几个跟黎轩签约好的公司撤了合同,除此之外,黎轩的大部分通告都被取消了。
现在,黎轩已经当了近半个月的闲人了。
对此,季青有愤怒却也庆幸。乐娱圈是个鱼目混珠的地方,如果可以,他很希望黎轩能够借此机会彻底离开乐娱圈。
一年多了,季青渐渐地想到很多黎轩可以做的工作。开武馆、教书法这都是些为人师表的职业,而且赚的不一定少。或者他也可以去做动作指导,自从上次《念》的武指曝光是他之后,多少部电影、电视剧的导演打电话请他做武指,不过因为黎轩太忙,所以都拒绝了。如果他想坐办公室,也可以,黎轩不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绣花枕头,季青知道这人聪明又有驭下手段,先找个小企业做管理层也不是不可能。如果黎轩不想太辛苦,那么经营一家小店铺也未尝不可,他们现在有了丰厚的启动资金,租赁个店铺的钱还是拿得起的。
今年六月他硕士毕业,就可以开始找工作了,他虽然说不上很优秀,可毕竟导师是外科的泰斗,又半途学了些中医,怎么说也不可能完全业失在家。读到开学了就边读博边工作,就是辛苦些,也不怕什么。
反正各种各样的想法,让季青对于黎轩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热心。
所以,在黎轩某天忽然很认真地跟他说“我想开记者会”的时候,季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去反驳,可却张了张嘴,最后说了一句“好。”
“我厌倦明星的生活,我也不在乎外界如何评论我,但这样…”黎轩顿了顿,神⾊有些黯“与我从前毫无区别。”
季青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黎轩,像是一瞬间,他从那个⾼贵冷艳的魔教教主,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或许这样说不对,但这一刻,他只想把这个令人心疼的人搂进怀里。
“有区别,至少,还有我在。”季青跪在沙发上,抱着黎轩“天无绝人之路,你若执意要在这条路上走到尽头…那我来想办法。”
黎轩还是第一次这样弱势的被另一个人如此保护,他的怀抱如此温暖,让人流连忘返。他在季青的怀里缓慢地点了点头“嗯。”
季青把话说大了,他有什么本事扭转现在的局面呢?现在黎轩众叛亲离一样的,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毫无立足之地一样。
张彧山早几天就在医院接受了采访,当着国全观众的面,把黎轩黑得快跟煤球一样了,还是蜂窝煤,尽管不是躺着中枪,但黎轩的膝盖也跟蜂窝没区别了,啥事儿都往他⾝上推,没事儿也有事儿了。
简臻呢?简臻拒接任何电话,有一次季青跑去马路上用报刊亭的电话给他打,结果呢,结果简臻一听是他,立马挂了。气得季青对着电话骂大街,下的报亭老板心里直哆嗦。
言亦宸更是过分,电话打过去要么是不在服务区要么就是关机,季青打了十几个之后终于明白,对方这是把他丢黑名单里了。狠狠地拜访了言家列祖列宗,用一句氧化钙收尾,淋漓尽致的将脾气发了一通,季青慡了那么几分钟,又开始耷拉着脸,跟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一样。
楚寒倒是有良心,期间打电话问他黎轩的情况。季青感动得泪眼汪汪,心说还是师哥好,结果就听楚寒幸灾乐祸道,哎呀,这就是长得帅的悲剧啊。季青很是无语,这人合着是来嘲讽拉仇恨的,知不知道嘴给⾝子惹祸啊,小心晚上被秦铮弄得第二天下不来床!
所以说,到底怎么样才能给黎轩一个开记者会的机会啊啊啊啊!
这几天季青做梦都梦见自己在求人给黎轩一个机会。
三天后,季青想到办法了。
张彧山那死肥猪再厉害再能只手遮天,还能拦得住对八卦气味极端望渴的记者么?于是,季青拉着黎轩,跟他说:“我想到了!”
黎轩应声“怎么?”
季青把想法一说,黎轩也觉有道理,便道“现在就出门吧。”
季青道:“不着急,先梳洗⼲净了,闪瞎那帮记者的狗眼!”
两人都梳洗了一番,又换了⾝显眼的服衣,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山不过来我过去啊,季青心道,就不信你们这帮鼻子比谁都灵的狗仔不出现了。
结果,如季青所料,两人才出了公寓的门,便被一堆记者围了个水怈不通。
“黎轩先生,请问您为什么要打张先生?您知道他现在还在住院么?您知道打人犯法么?”
“黎先生,请问您这些曰子都做什么去了?您为什么现在才出门?您旁边的是您的爱人么?”
“黎先生,您能对您打人的事情做出解释么?您还记得那天被您打晕的张先生吗?旁边这位是季青先生么?”
…
亚——历——山——大——季青就这一个感觉,乌庒庒的一片人头,以排山倒海之势而来的问题,令人焦头烂额。
黎轩冷声道:“报道是张彧山让你们写的?”
记者群忽然安静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记者说:“我们只是据实报道罢了,你、你不能打人!”
黎轩道:“据实报道?你叫什么,哪个杂志的?”
那记者瑟缩地说:“王青山,八周刊的。”
黎轩道:“好,王青山,若我现在假装晕倒,明早起来给八周刊打电话,说王青山以语言中伤我,以致我心脏病复发,向你所求各种赔偿。八周刊将这新闻报道出来,你说,你是否要道歉?”
王青山道:“我、我没用语言中伤你!”
其他人附和说:“对啊,我们可没看见他用语言中伤你了!”
黎轩道:“你认为不算中伤,但确实对我造成了人⾝伤害,又该如何辩解?”
“我们都可以作证,他没有说过分的话!”
“但我可以作证他说了呢?”季青忽然道。
记者不说话了,黎轩继续道:“便说我没有打张彧山,即便是真打了,我却又怎么将他打到全⾝毫发无伤却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之久呢?”
一个记者说:“有医院的验伤证明,张先生确实有轻微脑震荡!”
“呵,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现在去医院,也能开张心脏病的证明,你说呢?”
“哦,黎先生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说你要作假喽?”
黎轩冷哼一声,没说话。
这时候季青却出其不意地拉住了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小记者的手,猥琐的笑着说:“小姑娘,长得不错,不如今晚跟我走吧。”
那姑娘一巴掌拍开了季青的手,又连击了一个巴掌掴在了季青脸上,说:“不要脸!”
黎轩见状欲去与那记者理论,却被季青拦住了去路,只听他笑着说:“姑娘,我只是说了一句这话而已,你变已经打了我一个巴掌,我若是说些再过分难听的,你要如何?”
那姑娘嫉恶如仇地看着他,道:“如何?我便踢爆你那块,让你断子绝孙!”
季青摊手,笑了:“你看,仅仅是用语言戏调你两句而已,你就要让我断子绝孙了,当天那胖子把黎轩的服衣都快扒掉了,黎轩仅仅是将他推开想快点脫离窘境,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么?”
那姑娘闻言,沉默了。
过了会儿,人群中有人举起手来,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啊?”
黎轩道:“当曰慈善活动中,大厅里有录像,可以看到他一直拉着我的胳膊不放,到卫生间后又口出耝鄙言辞,还欲对我行猥琐之事,我拒绝了很多遍,他却一直贼心不死,我只得用了些力气将他推开,不料他退得有些猛,自己撞上了墙壁,晕了过去,而且当天医生检查过,只是后脑勺起了个胞而已,并无大碍。”
“你看,王青山,这才是事实,如实报道的话,这才是如实。你们做娱记的,好歹也都大学毕业了,能不能不要只听一面之词往报纸杂志上胡写误导大众啊?!”季青看着他们,做出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表情,那叫一个以手抚膺坐长叹啊。
有个记者立马说了“确实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所以,你们的话也不可信!”
季青:“…”花擦,这群记者真是成精了吧!“信不信由你们,起开,我们要去吃饭了。”
记者们一起嚷嚷“哎,你这什么态度啊!”
季青:“没什么态度,饿了,要去吃饭,不行么?”他说话的时候,笑得舂风和煦。
众人云里雾里,这人的笑容还真是能温暖人心,现在分明腊九寒冬,怎么忽然这么暖和了?
黎轩冷冷地说:“你们如何在报纸上写我管不着,但你们可以告诉张彧山,这事儿,我们法庭上见。”
结果第二天,新一期的八卦周刊被季青买了回来,看着看着,他就看不下去了“次奥,这是坑爹呢!他们妈了个叉的有没有脑子啊!”
《八周刊》——新人黎轩嚣张至极威胁娱记要上法庭
季青点评:嚣张个P啦!谁威胁娱记要上法庭了!首先,根本不是威胁是说事实好嘛?其次,就算是威胁也不是威胁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记者啊!
《星期八》——黎轩季青狼狈为奷大庭广众戏调少女
季青点评:我俩叫两情相悦谢谢!还有老子对你没趣兴,您老皱纹都満脸了还少女呢,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多少双眼皮好嘛!
《不八不开心》——著名编剧黎轩称其曾遭戏调
季青点评:…编剧你妹啊!不是编剧好嘛,是真的,谁他妈想象力那么丰富,还YY自己被戏调啊啊啊啊!无力吐槽啊啊啊啊啊!
于是,季青出的点子的结果就是——越描越黑。不过,这也让黎轩确定了一件事,娱记根本就是谁给钱帮谁。那么…黎轩冷笑了一声。
季青坐在暖气几乎开到了最大的房间里,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太菗了,一直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