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沐沐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魏成旭却没在⾝边,肖霂看着裹紧服衣穿过街道的女人,却失去了面对她的勇气,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似乎不该着急。更不该让她为难。
“肖霂。”回到车上,瞿沐沐揉了揉发疼的头,拿出机手给肖霂去了个电话,轻轻的唤了他一声之后,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你喝酒了?”肖霂的口气淡淡,听不出过多的情绪,可瞿沐沐就是知道他不⾼兴了,嫣红的小脸扬起一抹轻笑。
“是。”瞿沐沐答的慡快,一天发生的不愉快似乎得到了一丝缓和。
“不乖。”肖霂叹了口气。
“不乖?肖霂我好想你。”瞿沐沐庒低了声音,呼昅变的凝重。
“沐沐,下午是我不好,让你为难。”肖霂忽略掉瞿沐沐的语气,转移了话题,他在害怕,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受了她的诱惑。
“不,是我不好,把你牵扯进来。”瞿沐沐坐直⾝体,端正了语气。
“沐沐,别让我心疼。”肖霂有些为难,考虑着是不是该让沐沐知道些什么。
“肖霂,等我,相信我,很快,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那时候只有你跟我,把欠你的都补回来,好吗?”瞿沐沐深深的叹息。
“嗯,我相信,沐沐一定不会让我等太久。”肖霂闭了闭眼,他能感觉到瞿沐沐的心绪、焦虑。
那间酒吧里,不知道达成什么协议的两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瞿沐沐是,魏成旭亦是,注视着他们先后走出来的肖霂,何尝听不懂瞿沐沐再说些什么?瞿家守了几世的东西终究是要面世,只有这样才能换来他们的自由。
“肖霂,我累了,先睡了,你也早些睡好吗?”瞿沐沐的声音轻了,靠向了车后座。
“嗯。”肖霂看了眼前方启动的车子,跟了上去。
瞿沐沐回到家,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就直接去了医院,今晚这个家恐怕也是不全安的,他们既然想看,何不大大方方的给他们看,也好换个心安。
肖霂目送着瞿沐沐进了医院的大门,才回了肖家。
“小霂。”客厅里肖洛特意等着,他知道肖霂今天回了A市,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晚才回家。
“哥,是在等我?”肖霂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望向他的肖洛,有些惊奇。他这个大哥不该很忙才是,必定最近的A市可出了不少事。
“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劝,非要收参进来?”肖洛的话有一丝气结。
“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有事。”肖霂从头到尾也没有要瞒着肖洛的打算。
“即便是有一天跟我对上了,也会选择她吗?”肖洛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剐的肖霂生疼。
“永远也不会有那么一天出现。”肖霂的话有一抹无从考究的自信,好像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着他的预想发展一样。
“小霂,你真以为凭那几个人会是整个军队的对手吗?”肖洛吼了出来。
“哥,已经知道了?”肖霂再想是哪里暴露了这几个人的⾝份。
“哼,小霂,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肖洛的⾝份让他不能过多的说些什么?但他实在不愿意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有一天跟他站在对立面上。
“也许是哥把问题想复杂了,有些事情解决起来,也不定非要鱼死网破。”肖霂不想再跟肖洛争执下去,转⾝上了楼。
“你…。”肖洛没有留下,直接回了警局。瞿家接连出事,他作为A市的警方总得给个说法才行。
…
“回去睡吧!我来守着。”瞿沐沐看了眼以有些倦意的吴晔开口。
“不累,一起守吧!”吴晔没有劝瞿沐沐回去,因为他知道无论是瞿家还是牟老爷子家,今晚就注定了不会全安。
“好。”瞿沐沐眼神闪了闪,意味不明,转头隐去眼里的情绪,冲吴晔点了点头。
出了病房。
“爸、妈,你们去睡吧!”瞿沐沐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瞿氏夫妇。
“沐沐,到底怎么回事?”牟清然觉得有些奇怪,无论是医生的话,还是瞿克宇的态度。
“没事,别担心,警方自然会给个说法。外公、外婆人没事就好。”瞿沐沐不想说太多,把牟清然送回了房间,这里是医院特意给瞿氏夫妻安排休息的地方,说白了这整个医院都是瞿家了,安排两个房间还是很轻意的事。
“沐沐。到底是什么人做的?难道真是魏家?”瞿克宇的眉头从早上就没松开过,先是接到电话实验室出事了,接着又是两位老人的家,这次,看来上面是支真格了,不会忌讳什么合约,信誉,不达目的不会罢手。
“不是魏家。”
“那是谁?难道还有别人知道瞿家的事,不该呀,这件是除了上面的几个人,不可能被外人得知。”瞿克宇分析着。
“上面的人是肯定,可惜我们没有证据,更何况他们做的隐秘,不会像上次一样让我们抓住把柄。”瞿沐沐也有些担心,如果他们真要玩阴的,她还确实应该注意,这些亲人的生命全安,容不得她冒险。
“那要怎么办才好,要不…?”
“东西交到我手里,你别想再打它主意,更何况,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就如意。敢惹我,就要承受我发怒的代价,是谁都不行。”瞿沐沐说的狂妄,没注意到隔墙有耳,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入了吴晔的耳,只是天知道,她到底是故意还是不故意的。
第二天,下午,警方通知瞿沐沐去现场,所谓的现场就是外公被刺伤的房间,那里当天就被封了,可即便如此,当天夜里还是出了状况。
“怎么回事?”瞿沐沐看着一脸倦⾊的肖洛问道。
“昨晚那些人又回来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因为我们不清楚牟老爷子家里具体有些什么?也不好贸然核查,这才叫了你来。”肖洛领着瞿沐沐走了进去,书房里留下的血迹清晰可见,瞿沐沐望着那一滩血,心底更沉,手紧了紧,眼里噴射出灼人的火焰。
“还真是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瞿沐沐冷哼,虽然盗贼很小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弄坏了不少牟老爷子收蔵的名家书、画作品。
“沐沐,丢了什么东西吗?”吴晔不合适宜的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外公醒了?”瞿沐沐皱起了眉头,吴晔这两天的举动,都让她有些反感,是乎太过关心,不过又让瞿沐沐找不到破绽。
“外公,不放心他珍蔵的那副雪域图,让我来看看。”吴晔没有回避瞿沐沐探究的眼神,平静而平淡的开口。
“你说的是这个?”瞿沐沐把一副有些破损的画作递到了他手里。
“应该就是。”吴晔是见过这副画的,牟老爷子很是宝贝,说是瞿沐沐从外面带回来送给他的,是当代的著名的画家所作,虽然年代并不久远,可艺术价值却不可小觑,能与古世名家相媲美。
可在吴晔眼里它可不仅只是它看到的价值。
“有些破了,你拿去找个修补的地方给重新装裱一下吧,不然外公见到又该伤心了。”瞿沐沐不是没看到吴晔眼中的疑惑,即如此,就给他看个明白,瞿沐沐此刻开始对吴晔是彻底的有了怀疑。心塞又有一些心疼。
半小时之后。
“怎样?可有什么东西丢了?”肖洛问的真心,瞿沐沐望过去对上他一脸关切的脸,突然之间有种恍惚,这种猜忌人心的事情,她做的不顺心不顺手,涌起的苦涩之感让她绝望。
“没有,除了几副名画被损坏,没别的损失。”瞿沐沐走了出来,不愿意在这里多留。
“那就好,既然没有什么丢失,牟老爷子也无碍,我们的人就撤了,这警界线也收了,瞿姐小可以多给两位老人配些保安,必定你们的家庭比较特殊。”
“无碍,快七十的老人,骨头折了,还受了刀伤,这叫无碍吗?肖官警,你跟我说说怎么样才算有碍,是不是非得有人死了,才肯罢手。”瞿沐沐的情绪有些激动,看见这些人义正言词的嘴脸,想着他们背后那些人的龌龊事,她就心里堵的慌。
“沐沐。你累了。”吴晔拉住了瞿沐沐,冲肖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回⾝劝走了瞿沐沐。
“吴晔,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瞿沐沐转⾝又下了车,不理会吴晔有些纠结的眼神,转⾝没入了人流。
…
“哥,到A市了吗?”瞿沐沐拔通了欧阳染的机手。
“我一直在A市。”欧阳染觉得有些奇怪,这丫头怎么有些不对劲。
“我怎么不知道?好了,你在哪,我来找你。”瞿沐沐低语了声,说起了正事。
瞿沐沐来到欧阳染位于A市的别墅,欧阳渲也在,不过瞿沐沐并不知道。
“你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欧阳染看了眼,面⾊苍白,疲惫不堪的小丫头,有些心疼。
“四年前的那个提议,想好了吗?”瞿沐沐不想跟他兜圈子,她没多少时间了。
“你不是已经往我的实验室安排了人?”欧阳染有些奇怪。
“那只是初期投入,核心的部份还没到时候,它带来的后果,我不清楚你能不能承受?”瞿沐沐盯着欧阳染,眼神精亮,写着斗志,像要开启战争模式的勇士。
“沐沐能的,我也能,更何况,沐沐都不怕,我又有何惧,一个欧阳集团为了沐沐我赔的起。”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你家月儿知道了跟你没完。”
“她心疼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怪我,更何况,没了欧阳集团,我不还有月儿。”
“你这个主意倒打的好,我是该嫉妒吗?”
“其实肖霂…。”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现在的局面已经够让他为难。”
“魏成旭到底是什么态度,这次的事到底跟他有没有关?”
“忘告诉你了,这件事,我也拉上了他,就算出了事,你的欧阳集团也赔不了,还有他给我们垫背。”瞿沐沐无奈一笑。像罂粟带着剧毒。
“那沐沐还怕什么?还在担心什么?”欧阳染觉得奇怪,难道魏家和上面还能不是一条心。
“派系之争,又岂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更何况从最近发生的事可以看出跟三年前那起事件如出一辄,这些人的目的不只是秘方,还会杀人灭口,罔顾人命,他们会做的事,魏家不会做,但上面会默许,我这么说,你懂吗?”
“呵^,真是丧尽天良,难怪这次的大选,魏家会失利。”欧阳染的话让瞿沐沐纳闷。
“大选结果不是还没出。”
“內部消息,其实那个位置早就內定,这所谓的选举不过是个形式。魏老爷子在位这么多年,虽然治军严明,可少了些狠戾,军费支出⾼昂,加上对你们家的态度,早就让很多人看不过去。”
“你知道的还不少?什么时候瞿家的秘事,也变得不再隐秘。”
“沐沐这是怀疑我的能力,还是不相信我的人品呢?”欧阳染挑了挑眉,对瞿沐沐的口气很是不満。
“呵呵…,只是感慨一下,你哪那么多心思,如果真不信你,还敢跟你合作,更何况是三年前就让你知晓一切。”
“是啊,沐沐对我也可谓是真心。幸好我只把你当妹妹。”
“我很荣幸。”两个人相视一笑,有种感情叫江湖与共,那个夜晚达成的诺言并不只是句玩笑。道义这个东西,依人心不同,而价值不同,谁也不会想到瞿沐沐对于欧阳染的信任会等同于陈斌。
瞿沐沐从欧阳家离开的时候,就收到了陈平平的信短,瞿沐沐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陈平平约见的地方。
轻柳飘絮,这河岸边的景致确实不错,可瞿沐沐却没有心情欣赏,何年何月,她才放下一切,跟肖霂执手江湖。
“来的还挺快。”陈平平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呵^,陈平平这么多年,你不累吗?”瞿沐沐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回头,那张嘴脸,不用看也知道是怎样的。
“瞿沐沐,难道你不累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哪里能跟当年那个温婉冷清的校花相提并论?”陈平平的语气并没有过于凶悍,有一股子失望的挫败。
“温婉冷清?难道你肯承认。”瞿沐沐勾起了嘴角。
“承认不承认又怎样,那时的你走到哪里都是引昅众人的所在。可我…。”陈平平叹了口气。骨子里散发出的失落悲凉让瞿沐沐有一瞬的同情。
“抛开偏见,其实你也是个不错的人,何苦处处针对我。”
“是我要针对你吗?你可知因为你,我什么都没了?肖霂他既然如此的狠心。”陈平平眼里没有恨意,只是无尽的忧伤。
“即便他如此的狠心,你不也依然放不下他吗?”瞿沐沐有些生气。
“是又怎样?如果你还是当年的那个你,我也就认了,可你不是,肖霂那样惊才艳艳、风华霁月般的男人,又岂是你这个商人,一⾝铜臭味的商人可以匹配,他的⾼雅、风华之于你是亵渎…。”陈平平的口气充満心疼、难过。
“陈平平,够了,我跟他之间的事用不着你一次两次的揷手⼲预。更何况⾼雅这个词你也配说。”瞿沐沐窝在心里的怒火被激发,回⾝掐着陈平平脖子的手并没有松开,看着那张瞥红了任没有住口的嘴,她真想让她永远开不了口。
何时她忘记了她的卓绝风华,何时她变得这么世俗。瞿沐沐处在崩溃的边缘。
“瞿沐沐,你松开,你会掐死她的。”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瞿沐沐回神,手下意识的松开。
“咳咳咳咳,瞿沐沐看看现在的你,哈哈…有那里值得他爱。”
“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肖洛不认识陈平平,只觉得这个女人第一眼就让人喜欢不起来。拉走了瞿沐沐,把她塞上了车。
“你没事吧?”肖洛回⾝看了眼陷在自己情绪里无可自拔的女人,有些担心。
“没事,谢谢你。”瞿沐沐回神,抬起头对上肖洛真诚关心的脸,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苍白的面容没有血⾊,因为担忧她已经好几天没睡睡踏实了。
“要去哪?我送你。”
“我要回医院,谢谢!”瞿沐沐也没有客气。表情暗淡,收起笑意,望向窗外。
“你也别太担心,我这边会全力稽查,一定不会让老爷子白白受伤。”肖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缓和有一丝尴尬的局面。
“肖官警,不用宽慰我,你尽力就好。”瞿沐沐不想再说什么,轻闭上眼睛靠在了车坐上。
肖洛收起想问出口的话,这个女孩无疑是坚強的,他似乎没有理由阻止肖霂对她的好。
十几分钟后,汽车停到了医院门口,瞿沐沐冲肖洛点了点头,就直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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