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吧里人差不多都光走了,杨凡伏吧台了,一颗脑袋懒洋洋地枕双手之上,望着角落里后一桌。说是一桌,其实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漂亮女人。女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穿着一件淡兰⾊长袖衬衣,黑⾊筒裙,黑⾊袜丝,红⾊⾼跟鞋。
她椅背上还搭着一件黑⾊针织小外披。
桌子上摆着几碟小吃,还有两支小支“芝华士”酒瓶,一瓶已经空了,横桌上,另一瓶还剩下一半,不过杨凡怀疑照这女人喝酒速度,要不了多久第二瓶也会被她喝完了。
杨凡心想她喝完了会不会再要一瓶,是不是该先让她把单给买了?杨凡怕她喝醉了无法结账,他只是个打工,别看就两小支“芝华士”可抵得上他一个月工钱。
不过杨凡心里又隐隐有些希望这个女人喝醉,他这个酒吧呆时间不算短了,看过了很多男人、女人这儿找到艳遇,他却只能看着,他想如果这个女人真喝醉了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可为此而牺牲一个月工资又值不值得。
正杨凡想入非非时候,女人向他招了招手,他心想这女人不会还想要酒吧?虽然一瓶酒卖出去他也有些提“六夜言情”成,可是这万一女人借醉不付账自己可就亏大了,不如早点劝她回去,自己也好打烊了,至于艳遇,就自己这个穷生学也就是想想罢了。
杨凡走到了女人面前,他有些局促,不太敢正视女人那张美丽脸庞,微微低下了头,目光正好落女人那腿双上,这是一双笔直而修长腿美,对于杨凡这样初哥来说绝对是致命诱惑。
杨凡突然发现女人一只鞋子上装饰小蝴蝶结掉了,那粘胶地方看上去很是刺眼,两只鞋子摆一起给人一种怪异感觉。他想或许是才掉吧,因为这样美丽⾼雅女人不可能穿这样一双鞋子出门。
“结账。”女人微微有些醉意,她没有理会杨凡局促。
付了账,女人拿起外披和手袋刚站起来就是一个踉跄,杨凡伸手扶住了她:“小心点,要不要帮你拦辆车。”他知道女人是开了车来,不过以女人现样子,想安稳地开着车回去几乎是不太可能。
女人扭头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也好,我这样子是开不了车了!”女人看来并没有醉得太厉害。
杨凡扶着女人走出了酒吧,他心跳得很厉害,鼻子里是女人淡淡香水味道,那味道让他不噤又有些心神摇动。
终于拦到了车,杨凡把女人扶上了车:“还记得住哪吗?”女人嫣然一笑向师傅说了一个地址,杨凡听得仔细,顺手把车牌号给记了下来:“你车明再来取吧,要不你给我留个电话,如果那车有什么情况我好通知你!”
女人伸出手,杨凡把自己机手递给了她,她摁了一串数字,又摁了拨号键,听到她手袋里传来悦耳音乐,她笑了笑把机手还给了杨凡。
出租司机有些不耐烦了:“到底走不走啊?”女人这才说道:“开车吧!”
出租车开走了,杨凡心里不噤有些失落,仿佛错过了一个中奖好机会一般。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到酒吧里,收拾打扫准备打烊了。
收拾女人那张桌子里,他看到桌上有一张名片:翰墨画院,李菁芜。杨凡起先以为是女人故意留下,可再看看名片上机手号和女人给他留下机手号并不一样,心想可能是别人给她,无关紧要,所以才乱扔了。
扫地时候杨凡看到了一样东西,女人皮鞋上掉那个蝴蝶结,上面満是水钻,杨凡心想到明天时候一并还给那女人,那双皮鞋看上去还是崭,重粘上去应该不会影响美观。
收拾好一切,已经是一点半钟了,杨凡长长地出了口气,锁好了门就向自己出租屋走去。路上他突然想起要不要看看女人是否全安到家了,他掏出机手找到女人号码,犹豫着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通了,可半天没有人接。杨凡又打了一次,还是暂时无人接听,可能那女人一回到家就倒床上睡着了吧。虽然杨凡也经常看那些破案电视,每次看到女人回到家,男主角打不通她电话,紧接着就说女人出事了,去看果真出事了,他就觉得这样剧情很是狗血,社会哪有那么多阴暗,就算有,也不可能动不动就要人命。
特别还是这样漂亮女人!
可就凌晨四点多钟时候杨凡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他拿起电话轻轻“喂”了一声。听筒里是一个男人声音:“我是市察警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闫锦浩。”杨凡正睡得迷迷糊糊:“别闹了,还让不让人觉睡!”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可电话又响了,响了半天他才接听:“喂!不管你是谁,别玩了好不好,人家都困死了!”杨凡大学几个室友经常都喜欢玩这样恶作剧,所以杨凡对于这样夜午骚扰电话很是免疫。
电话里还是刚才那个男人声音,只不过加威严了:“你叫杨凡吧?”杨凡发现不太对劲,对方那口吻还真象是察警,他一下子吓醒了,大半夜察警找上自己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作奷犯科事情啊,突然他想到了那个女人!听筒里又传来那个男人声音:“喂!”
杨凡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男人说道:“你机手卡号是用自己⾝份证办吧?”杨凡轻声问道:“闫,闫官警是吧?你找我有事吗?”
闫锦浩淡淡地说道:“我们有些事情想问你,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调查,你能到市局刑队警来一趟吗?”杨凡说道:“我住得远,现也不好打车。”闫锦浩说道:“这样吧,告诉我们你住址,我们过来,不过我警告你,别耍花样,跑你是跑不掉!”
闫锦浩话让杨凡很是郁闷,好象自己真犯了什么事一样。
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地告诉了察警自己住址,挂了电话之后,他忙跳下床,穿上服衣,房间里不安地走来走去。杨凡心想一定是那女人出事了,天哪,这样狗血桥段不会让自己赶上了吧?女人电话打通了没有人接难道那个时候她就已经遭了毒手?女人是十二点四十上车,自己是两点才打去电话,这其中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时间。
从酒吧到女人对出租司机说那个地方大概也就二十分钟不到车程,如果真是“听嘲阁”自己打电话给她时候她就已经出事了,那么一定是这一个小时之內。
他庆幸自己还记得那辆出租车号牌,只要找到那个出租司机就能够证明自己是白清,他是绞脑汁地想,回来时候有没有人看到他,如果有也能证明他不会和女人出事有半⽑钱关系。
杨凡并不笨,如果这个闫官警真是重案中队队长,那么女人出必然是大事,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给绕进去,再有几天暑假就结束了,他还得回学校继续他大生学涯呢!
半小时后杨凡听到了敲门声音,打开门,外面站着三个察警。领头是个二十五、六岁年轻人,看上去眉清目秀,很是英俊,个头大约一米七八样子,⾝材倒也魁梧。他目光很是凌厉,一脸威严。
进了屋,一个察警反手关上了门。
杨凡招呼他们坐下,屋里旧沙发终于派上了用场。
“你就是杨凡?”年轻男子轻声问道。杨凡点了点头:“你是闫官警?”年轻男子就是闫锦浩:“嗯,你认识游雅丽吗?”杨凡摇了头摇,不过心里隐隐觉得这一定是那个女人名字。
闫锦浩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那这个女人呢?”杨凡看了一眼:“认识!”随即又马上摇了头摇:“也不能算是认识,只是见过,今晚她一个人我们酒吧喝了很多酒,还是我拦了部出租让她回家,对了,她车还停我们酒吧门口呢。”
闫锦浩皱起了眉头:“你是什么时候送她上车?”杨凡回答道:“十二点四十几分吧。”同来一个察警说道:“你说谎,既然那个时候送她上车,怎么你又会那个时候拨打过她电话。”
杨凡苦笑道:“那是我让她给我留个电话,你们也知道,她那车停我们酒吧门口,万一有什么问题我总得打电话通知她一声吧。”闫锦浩又问道:“那两点多钟时候你为什么又给她打了两次电话?”
杨凡说道:“我也是忙完了回到家里才想到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问问她是否平安到家了,她喝了两支‘芝华士’,虽然是小支,可度数很⾼,我担心一下很正常吧?电视里不总是演吗?女人喝醉酒之后很容易出事。不过我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
闫锦浩和同事交换了一个眼“六夜言情”神,他继续问道:“她是什么时候到你们酒吧?”杨凡想了想:“差不多十点半钟样子,看上去心事重重,点了两瓶‘芝华士’,几份小吃就坐角落里喝闷酒,一直到客人都光走了她还喝。”
“你和她交谈过吗?”杨凡摇了头摇:“除了我说帮她拦车,还有让她留电话以外,我们没有其他交流。”闫锦浩点了点头:“好吧,打扰你了,如果你想到了什么觉得重要事情,随时给我电话。”他递给杨凡一张名片。
杨凡说道:“对了,我记得出租车牌号是玉g332,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男人,微胖,络腮胡子。”闫锦浩微微一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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