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夜晚确实很冷,那风吹脸上竟然象刀割一般,谁会想到白天时候还是炎炎酷曰。
出了旅店,我们先检查了一下车子,没有什么异常。我说道:“我们就步行走走吧。”广仁点了点头,他递给我一支烟:“你五局做文职吧?”我说道:“嗯,我是档案室,以前代管九处档案。”
广仁笑道:“我听小惠和南方说你倒腾了一本什么书,里面还提到了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说道:“改天弄一本给我吧,让我也看看自己你书里是个什么形象。”我忙说道:“自然是伟大光荣形象了。”
广仁嘿嘿一笑,用夹着烟手指了指我。
我咳了两声然后轻声问道:“广叔,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广仁看我一眼:“这样神神叨叨,想问什么啊?”我说道:“我想打听一下当年九处为什么会解散。”广仁想了想说道:“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听南方提过一嘴,好象是上面意思。”
我见他好象也不想多说这件事情,不好再继续追问。他说道:“其实解散了也好,他们⼲都是些费力不讨好事儿,而且…”他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我们往哪边走?”我看了看指着北边说道:“这边我们没走过就往这边走吧。”
我们是从南边进镇子,南边除了一些低矮民房就没看到什么,我想这诺大一个镇子,总应该有个共公休闲场所吧。
广仁看了看表,八点半钟:“才这个点镇上就没什么人了。”我苦笑了一下:“下午进镇子时候你没发现吗?镇子上好象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广仁点了点头:“西部还是蛮落后。”我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走过西部很多地方,就算是经济落后一点却也不至于这样荒凉。”
广仁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我走地方也不少,确实很少见到这样现象。你说会不会和那个旅店有什么关系?”我摇了头摇:“这个不好说,这个镇子给我感觉就象那家旅店一样,阴森,恐怖!”
路上我们一共遇到了两个人,都是男人,看样子他们都是本地人,两人是一路,象是赶着回家,其中一个见到我们好象想要和我们说什么,另一个人拉了他一把,摇了头摇。那人也不说话了,两人行⾊匆匆走了。
广仁自然也发现了他们异样,广仁笑道:“看来我们也成了他们眼里不祥之人了。”我说道:“这里人看起来都好古怪!”
“忘情酒吧”我没想到这个小镇上还会有一个小酒吧,看样子还很现代,我对广仁说道:“广叔,我们进去坐坐,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广仁点了点头:“正好,弄点吃喝,说实话吃⼲粮还真不舒服。”我笑了:“如果可以我们就给他们也带点回去。”
推开酒吧门,里面光线很暗,暗红⾊。
酒吧里没几个客人,吧台里坐着一个男生,大概二十上下,应该是调酒师,一个穿着红⾊旗袍女人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微笑:“两位,里面请。”她把我们带到了一张空着桌子旁,招呼我们坐下:“两位,想喝点什么?”
广仁说道:“来瓶二锅头,带来点下酒小菜!”女人楞了一下,估计是很少有到酒吧来喝二锅头,我笑道:“对了,有什么吃吗?比如米饭或者面条。”女人想了想说道:“有面条,两位都带点吗?”
广仁说道:“嗯,我也来一碗。”女人又望着我:“先生也是喝二锅头吗?我们这儿还有地道鸡尾酒,要尝尝吗?”我想向她打听消息,自然就顺了她意思:“哦?有什么好介绍吗?”女人说道:“我们这出名是‘血红’。”
我说道:“好吧,我就来一杯‘血红’。”女人说道:“两位请稍候,马上就好。”
女人离开了,广仁咋舌道:“她穿得可真凉!”我这才发现原本酒吧里竟然没有空调,那女人穿着旗袍,她还真是耐寒。我笑了笑:“或许她已经习惯了吧,你别忘记了,我们北方女孩就是大冬天也有穿裙短。”
广仁又递给给我一支烟,和他一起我自然是不会发烟,他菗可是特供蓝熊猫。
点上烟,我扫了一眼酒吧客人。
酒吧里只有五个客人,两对恋人,一个女人分别坐了三张桌子。女人看上去三十上下,穿着一套黑⾊职业装,卷曲头发披肩上,她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握着杯子,那是一只⾼脚红酒杯,杯里装象是红酒,可又不太象,因为它看上去比红酒红,稠。莫非这就是“血红”?血一般颜⾊红酒吗?
但我感觉那不象是酒,象是血。我目光望向女人脸庞,女人仿佛感觉到了我目光,她望向我,露出了一个笑容,举起酒杯对着我晃了晃。她嘴唇红红,暗红⾊光线下,看上去竟有些让人心寒。特别是她嘴角,或许是刚才喝了红酒缘故,还残留着一滴红如血液体。
广仁拍了拍我肩膀,我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广仁轻声说道:“你不会是见个女人就走不动路了吧?”我苦笑了一下:“广叔,你误会了,你看看她手中那杯酒。”广仁楞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那是酒吗?怎么看上去就象血一样。”
正说着那黑衣女人慢慢地向我们这边走来,女人一⾝黑,黑⾊职业套装,黑⾊袜丝,黑⾊⾼跟鞋,就连她里面丝蕾衬衫都是黑⾊。女人长得很美,她脸很白,就象曰本艺伎一般。
女人声音很温柔:“能请我喝一杯吗?”女人还晃动着手中酒杯。我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你还想再来一杯‘血红’?”女人也不管我们是不是同意,她坐了下来:“你也知道‘血红’?”她脸上有些错愕。
我笑了笑:“刚才那女服务员介绍。”女人也笑了:“你是说三姐啊,她可不是什么服务员,她是酒吧老板娘。”我“哦”了一声。女人看了看我们俩:“你们是才到墩尔克城吧?”我点了点头,广仁埋头菗着烟,他或许不善于和女人沟通。
女人叹了口气:“墩尔克是个好地方,我要早一点来就好了!”我点了点头说道:“你来了多久了?”女人回答道:“差不多半个月了吧。”我好奇地问道:“你住哪?”女人笑了:“这镇上只有一家旅馆。”
我楞了一下:“就是那家没有名字旅馆?”女人摇了头摇:“那旅馆怎么会没有名字?只是开时间久了,旅馆招牌被风雨蚀了,你们没发现罢了。”广仁听了这话也来了趣兴:“哦?那这旅馆叫什么名字?”
女人回答道:“百喜堂。”我心里一惊,白喜堂?有用这做名字吗?白喜堂很多地方指不就是灵堂吗?
我轻声说道:“这名字多不吉利啊!”女人先是一楞然后笑道:“是一百两百百,百事可喜,怎么会不吉利呢?”虽然女人这样说,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这字拆开来不是一白喜堂吗?我看了广仁一眼,他脸上也很难看。
“两位,久等了!”那个三姐领着一个服务员把酒和小菜上了来:“婉晴,你不能再喝了。”三姐看到黑衣女人坐到我们这桌,她微笑着说道。婉晴摇了头摇:“三姐,我有钱,我还有钱,我要喝,再说了,他们也愿意请我喝。”
三姐无奈地摇了头摇,然后把手中红酒杯递给我:“这是你要‘血红’。”我接过来闻了闻,有淡淡腥味,我笑了:“还真是‘血红’,竟然还有血味道。”三姐说道:“是不是感觉有腥血味?”她倒是不遮掩,我点了点头。
我用目光示意广仁别忙着吃喝,此刻我觉得这酒吧和我们住那旅馆一样透着古怪,广仁可能也有所察觉,虽然他没有看到我示意,可他只是拿着二锅头瓶子菗着烟发呆。
那个叫婉晴女人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手中红酒杯,目光中透着贪婪。她竟然那么喜欢这红酒?我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杯子,心里有一个大胆想法,尝一口,我要看看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她那么迷醉。
三姐眼睛也紧紧地看着我,她用眼神鼓励着我,好象很希望我能够把这杯酒给喝下去。广仁抬眼瞪着我,他嘴动了动,象是要阻止我一般。我把红酒递到了唇边,轻轻地呷了一口。味道真很好,有红酒味道,又再着淡淡地芳香,入口以后竟然没了那种腥血感觉。
原本绷紧神经渐渐地放松下来,从到墩尔克城以后我心里一直都处于紧张状态,诡异旅店,诡异老板,诡异客人,甚至整个小镇都让我庒抑得喘不过气来,可当我呷了一口“血红”这样情绪竟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但我心里加警惕了,我不敢再喝第二口,我微微一笑,对三姐说道:“果然是好东西。”三姐见我已经喝了,她笑着说道:“那你们就慢慢用吧,面条还得等一会,要多煮些时间。”说完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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