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老客和施工队的小后生们都在猜测谁锁了孙美娇的房门。娘老客说一定是孙美娇屋里野男人的老婆,两个人偷爱的事被她发现了。小后生则猜测是他们施工队中的人,有人想给孙美娇难堪。
兰草等了夜一没等到钱大成以为他出事了,听到大队部里吵吵闹闹的慌忙赶了过来,她一走到大队部就骂开了:“哪个狐狸精把我家大成哄去觉睡了,到现在还不放还来,被我晓得定撕烂她的匹。”兰草一骂,娘老客们可⾼兴了,眼睛都朝孙美娇那边看去。兰草见娘老客们神情异常,仔细一看,忽然发现孙美娇的门上挂了锁。
难道大成被谁锁在里面了?兰草早听说孙美娇很漂亮,穿着⾼跟鞋,走起路来庇一股像两个大柚子晃来晃去,是一个专门引勾男人的妖娘精。
“兰草,快去把大成抢回来,不然,那个城里女人会榨⼲他的精血,你下辈子可得受苦了,想跟他弄点事都弄不成。”一个娘老客说。
“是啊,听说城里女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做那个事夜一到天亮都不消歇,大成只怕凶多吉少。”另一个娘老客说。
兰草被她们说得火冒三丈,以为孙美娇故意引勾大成是为了图谋大队里的钱,怪不得石头说大成跟别的女人腾折着夜一都不会回来。
“兰草,快去把门敲开,揪出那个城里女人剥了她的衣裳,撕了她的小裤衩,让我们看看城里女人的匹是不是⻩金镶嵌的,到芙蓉湾没几个时辰就勾搭上你家男人了。”一个娘老客怂恿着。
“兰草,别害怕,有我们帮着你,定把那个城里女人搞臭搞烂,搞得她抬不起头来,看她还敢不敢在芙蓉湾乱来。”其他几个娘老客挽起袖子,一副甘愿为兰草出头的模样。
兰草咬着牙齿,深深昅了一口气,抓起一块石头朝孙美娇的房间冲去。冲到房门口,兰草用力撞了一下。门板很结实,兰草被弹了回来。她用手中的石头狠狠砸着门锁,门锁是铁打的,兰草砸不下来。
娘老客们都围到孙美娇的房门口,添油加醋说孙美娇怎么引勾钱大成,说她天生狐狸眼,男人只要被她看一眼,就会乖乖跟她走。大成肯定被迷得失魂丢魄了。
兰草被娘老客们说得害怕,拼命地砸门。
孙美娇被突如其来的砸门声吓坏了,躲在屋里不敢声张。孙美娇越是没动静,娘老客们越是怀疑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事。她们纷纷给兰草出主意,让她把门撬开。兰草力气小,用尽办法,孙美娇的房门依旧纹丝不动。
“钱大成,你再不死出来,我…,我跟你离婚!”兰草再也惹不住了,大声哭喊着。
“你是谁呀?怎么到我房里找人?快走开。”孙美娇终于应了一声,她知道被误会了。
“孙美娇你这个贱女人,一到芙蓉湾就把我的男人引勾去蔵起来,我…。我跟你没完。”兰草在一个娘老客的教唆下搬来一捆柴草要把孙美娇的房间烧起来。
施工队的后生们看不下去了,过来把兰草手中的火柴夺过去。
“小后生,你们别管闲事,她找自家老公呢。”娘老客们把火柴从小后生手中夺回来还给兰草。对她们来说事情闹得越大越有看头。
兰草是大队出纳的老婆,孙美娇是供电站的导领,两个女人相斗,不管谁赢谁输,这个野事肯定让芙蓉湾的娘老客有开掘不尽的谈资。
施工队的小后生们吃过芙蓉湾娘老客的亏,不敢再跟她们斗,只得眼睁睁看着兰草打开火柴盒把柴草点起来。冬天气候⼲燥多风,柴草一碰着火花比比剥剥着了起来。娘老客们拍手叫好,说烧死孙美娇这只浪狐狸。
兰草见火势大了,感觉不对劲,慌忙把那捆柴火从廊檐下推下来。
“兰草,你…,你怎么心软了?屋里那个女人抢了你老公呢。”那个娘老客说。
“是啊,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老公被这个贱女人霸占去,换作我肯定跟她拼命。城里女人有什么了不起,她再金贵也是一命换一命。”有个娘老客把兰草推到燃烧着的柴草堆前,叫她把柴草搬回去。
兰草看着烧得通红的柴草堆,一个劲地流泪。
“⼲什么呢?你们这帮娘老客想造反吗?竟然点火烧大队部,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大队记书来了,他兴冲冲地扎进娘老客的人堆里,摸了摸她们滚圆的庇一股。
“记书,你得给我做主啊,大成被孙美娇关在屋里了。”兰草哭着说。
“不可能的事,孙美娇会看上你家大成?”大队记书笑了。
“记书,真的,你看门被从外面锁住了,大成还在那个狐狸精房间里。”一个娘老客说。
“大成,大成。”大队记书冲着孙美娇屋里喊了两嗓子。
“记书,你可来了。你们芙蓉湾是什么鬼地方!我一早醒来,谁锁了我的房门,害得我出不来。你们是不是不想通电了?”孙美娇在屋里大发脾气。
大队记书问兰草孙美娇的房门是不是她锁的,兰草说不是。
“你怎么知道大成在孙导领屋里?”大队记书问。
“她们说的。”兰草说。
“你们谁看到大成进孙导领的房间啦?”大队记书问娘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