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大成在孙导领屋里?”大队记书问。
“她们说的。”兰草说。
“你们谁看到大成进孙导领的房间啦?”大队记书问娘老客。
“兰草说大成一整夜都没回家,孙美娇的房门被锁住了,他不在孙美娇房间里,难道变作苍蝇飞走了?”一个娘老客说。
“钱大成一整夜没回家,也不一定在孙导领屋里呀?你们说话可要负责任,孙导领是城里人,不像你们这群野女人什么都可以乱说。兰草,大成平曰里有没有想好,要是有想好说不定昨天晚上睡过头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大队记书笑了,这样的事他做过不少次。
“记书,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兰草顿时没了主意又是一个劲地哭。
大队记书也吃不准钱大成在不在孙美娇房间里,他探到窗子前望里看了看。孙美娇见映进个贼头贼脑的男人慌忙把窗帘拉上。
“记书,悔,”她把窗帘拉上了,大成一定在里面。钱大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要是抛下我们娘俩不要,我…我跟你拼命。”兰草从工地上拿了一根铁钎往孙美娇房间里扑去。
“兰草,别冲动,容我想想办法。”大队记书拦住兰草,眼看就要通电了,他不愿兰草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了大事。
“还想什么办法,我跟孙美娇这个贱女人拼了!”兰草平时温柔端庄发起火来,像只⺟老虎,大队记书被她推了个趔趄。uc。亚引她拿着铁钎飞快地跑过去,嘭的一声把孙美娇的房门捅了个窟窿。
孙美娇在屋里吓得大叫,更是怨恨石头,害得她脸面丢尽。大队记书叫来几个娘老客劝住兰草,隔着窗门问孙美娇钱大成是不是在她屋里。
“什么钱大成钱小成,我没见过。记书,你们芙蓉湾真会欺负人,刚来一天就把我锁在屋里,这个活我不做了。小江,小江,过来把门砸开,我们马上回供电站去。”孙美娇在屋里大叫。
“孙导领,你别生气,芙蓉湾的男人野,女人更野,她们要是得罪你,我先替给你赔不是。”大队记书讨好地说。
“小江,快把门砸开,我们马上回去。”孙美娇没有理睬大队记书,用脚踢着门板。
小江拿了一把大扳手,想把门上的锁扭掉,大队记书拦住他说不急不急。
“我都憋疯了,你还不急,小江,快把锁扭断。”孙美娇说。
“孙导领,真的不急,这把锁我有些眼熟,容我想想,保证能把欺负你的人找出来。”大队记书用力回想着,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孙美娇门上这把锁。
孙美娇听大队记书这样一说,更加着急了,要是他认出门上这把锁是石头的,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臭石头,臭石头,你害苦我了!”孙美娇不住地骂着,像只被困在火堆里的小兽。
大队记书问娘老客谁认得门上这把锁,娘老客们叽叽喳喳闹了一阵,都说认不出来。
“你们呀,只会耍嘴皮子,真叫你做事,一点都没用。”大队记书恼火极了。
“记书,真做事不晓得你没用还是我们没用!”一个娘老客说。
其他娘老客大笑,大队记书黑着脸,最近他老是力不从心,肯定是哪个相好把他的底儿透露出去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个娘老客发现了靠在角落里沉睡的钱大成吓得一阵尖叫。
“你们快过来看,钱大成被狐狸精摄去了魂,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那个娘老客大叫起来。
大队记书和兰草慌忙跑过去,只见钱大成脸⾊惨白,嘴唇发青,被冻得不成人样。不知底细的人真以为他中琊了。
“大成,大成,你…你怎么在这里呢?快醒醒啊!”兰草抱着丈夫大哭。
“兰草,你家大成被那个狐狸精昅⼲精血只怕活不成了,你看脸上没一点血⾊。”一个娘老客说。
“放庇,哪来的狐狸精?他是被冻坏的。”大队记书吼了一声。
“狐狸精在对面屋里,要不然,大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印堂都发黑了,啧啧,兰草可要受苦了,听说被狐狸精睡过的男人以后再也不能做那个事。”那个娘老客添油加醋演染着,把兰草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大队记书把钱大成抱到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他醒过来了。兰草问他出了什么事。
“快…快看孙美娇的房门开了没有?”钱大成还惦记着这件事。
大队记书晓得钱大成肯定在孙美娇屋里看到了什么,慌忙把那些围观的娘老客轰得远远的。钱大成说石头在孙美娇屋里。
“你亲眼看到的?”大队记书问。
“嗯,我在这里守了夜一,石头进去就没出来,冻死我了。”钱大成说。
“怪不得他有本事给芙蓉湾通电,原来是搭上了孙美娇。”大队记书终于明白孙美娇为什么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记书,石头肯定跟孙美娇勾结成奷,想讹村子里的钱。”钱大成说。
“大成,我们有油水捞了,只要捏住石头和孙美娇的把柄,等村子里一通电,我们就把这笔钱截下来。”大队记书笑了,让钱大成去喊几个兵民来,说是帮孙美娇出气调查谁锁住她,其实想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