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时候,正好碰着那个外地人吃醉了酒在溪湾里跟相好偷青,他心一狠,用绳索把两个人捆住,扔到进了芙蓉湾。
这对光溜溜的狗男女第二天被捞上来,男方女方的家属都觉得丢脸面,连尸体都不要了,更没人追究到底是谁作的案。芙蓉湾的村民在溪湾的山脚下挖了个大坑,把两具尸体埋了。后来,秀凤爹就当了大队记书。大家念着他的恩情,从来没有人反对过他。秀凤爹开始也想着大家,当了几年大队记书后,也走上了那个外地人的老路,村里稍有姿⾊的娘老客都上过他的床。不过秀凤爹有一个好,凡是跟他相好过的娘老客,总会得到或多或少的好处,村里人穷,得了些好处,也就不声张不了。
村里人的忍耐让秀凤爹觉得自己是芙蓉湾的大救星,大队记书的位置是他拼了命争来的,当然要好好享用。现在石头要他让出,无疑是要他性命。
“他不让也没关系,只要当着大伙的面说一句就成。”石头笑着说。
“说就说,我去把村里人都喊来。”秀凤姆妈是个没头脑的女人,只会仗势欺人。
“别去…,你…,你想把我气死呀!”大队记书捂着胸口,话都说不出来了。
几个跟大队记书一起吃酒的人想帮他出头,拍着桌子站起来。青皮和胖头四吹了声口哨,院子外冒出黑庒庒一片脑袋来,都是芙蓉湾的青年后生。石头帮芙蓉湾通了电,让他们看到生新活的希望,他们都愿意跟随着石头走。
秀凤挺着大肚子出来,见石头又在逼着他父亲让位置,心都碎了,大声尖叫着:“石头,你有多少怨恨就冲着我来,不要为难我爹。”
“我没为难他,把大队记书让给我,是他当着全村人的面说的,我只是叫他履行诺言。”石头说。
“对啊,芙蓉湾通电了,你爹的位置早该让出来。”后生们呐喊着往院子里挤。
石头怕伤着秀凤,叫青皮和胖头四把他们挡在院子外。
“快…,快把纸拿来…”大队记书脸⾊发白,无力地瘫在椅子上,一句玩笑丢了位置,他不甘心。
秀凤恨恨地看了石头一眼,转⾝往屋里跑,她对石头彻底死心了。跑到廊檐下,脚下一滑,秀凤跌伎在地,她捂着肚子直叫唤。石头慌忙跑过去扶起她。
“放开,不用你管。”秀凤痛得眼泪直流。
“臭石头,你…,你竟敢对秀凤下毒手,来人哪,来人哪,快去把赵家的人叫来。”秀凤姆妈扯着嗓子喊。
“姆妈,是我自己跌侄的,别喊了。”秀凤有气无力地说。
“我明明看到石头把你推侄的,你这个死丫头,到这个份上了,还护着他。他想要你爹的性命呢。”秀凤姆妈骂骂咧咧地抓住石头的手,说他想害死秀凤。
“姆妈,你别添乱了,我…,我没事。”秀凤挣扎着走了几步,一庇一股坐在廊檐下的椅子上,眉头紧皱,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
“秀凤,你…,你怎么样了…。”石头关切地问,不管怎么样,他和秀凤还是有感情的。刚才要是秀凤也咬定是他下的毒手,石头有两张嘴巴也说不清。
“臭石头,滚远点,你是个大祸星,一来,我家就遭殃。”秀凤姆妈把石头推下廊檐,拿了一把扫帚劈头乱打。
石头见秀凤这个样子,也没心思跟大队记书争位置了,带了一帮人离开了李家大院。
秀凤只走动着胎气,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就没事了。伎是大队记书像丢了魂似的,坐在酒桌前一动不动,脸上的汗水擦去又冒出。
“这个臭石头,想把你爹逼死呢。”秀凤姆妈说。
“石头想要大队记书给他就是,爹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几年,也没见着什么好处。”秀凤说。
“你小点声,你爹要是不做大队记书,魂都会少三分。”秀凤姆妈低声说。这段时间大队记书瘦了不少,夜里不能安眠,一提到石头,他粘L发脾气。
秀凤不敢再说。
钱彩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石头和李家有着深仇大恨。她陷在石头和李家中间,不知道该向着谁。
“你愣着⼲什么!快把秀凤扶到楼上去休息。”秀凤姆妈冲着钱彩霞一顿呵斥。
钱彩霞有些生气,一把拽起秀凤。秀凤哎呦一声,眉头又皱了起来。
“山里人真是笨手笨脚,你把秀凤弄疼了。”秀凤姆妈啪的给了钱彩霞一个耳光。
钱彩霞被打懵了,刚嫁过来三天就遭受婆婆的欺负,她怎么受得了?秀凤挺着肚子站起来,一边说姆妈的不是,一边安慰钱彩霞。
“别假惺惺了,你们⺟女俩的心比敌敌畏还毒。”钱彩霞満肚子委屈,跑回洞房里大哭。
秀凤还想去劝钱彩霞。姆妈不让,说嫁过来的女人由不得她犟。
“她要是想不开回山里去可不好。”秀凤担心地说。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过的女人⾝份早掉了,她回山里去也没人要。”秀凤姆妈对钱彩霞退婚的说法还耿耿于怀,自己做了婆婆自然不会放过她。
“姆妈,彩霞是个好姑娘,生得俊,性格也好,跟爱国够般配了。”秀凤对姆妈那种瞧不起山里人的态度有些不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