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儿,快钻进被窝来吧。”胡翠珠揭开被子,石头看到她下面空空的,两条腿白得晃眼。
这个妖媚的女人竟然如此大胆,真是醉昏头了。石头赶紧把被子捂住。胡翠珠眉目含情,一只手摸着石头的脸,说自己想他。
“想我也没用,桂枝在楼下呢,弄出声音来被她听到可不好。”石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听到就听到,听到了反侄好,也许她会成全咱们。”胡翠珠调侃道。
“你真有这个心?”石头一愣。
“我真有这个心怎么着,咱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瘸子三老婆,是她抢了我的男人,我跟她急才是。”胡翠珠似笑非笑,双眼闪着光,似乎要把石头吃了。
石头吃不准胡翠珠跟他开玩笑还是跟他来真的,一时愣了。
“看不你吓的…。”胡翠珠咯咯轻笑,伸出一条白雪的长腿来,白玉般的脚趾在石头脸上挠着。石头顺着胡翠珠白雪的长腿往里看。翠珠突然娇羞地用手捂住,说石头不要脸。
石头扑住胡翠珠,要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胡翠珠笑着求饶。
不一会儿,方桂枝做好面条上来了。石头把胡翠珠扶起来,方桂枝喂她吃了半碗面条。胡翠珠喃喃着说困。石头给胡翠珠盖好被子,出门的时候发现胡翠珠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来,一个指头轻轻勾了勾。石头怕方桂枝看到,慌忙关了灯。
这夜一石头和胡翠珠都没睡好。
李爱国和钱彩霞结婚的第三天,青皮和胖头四来找石头,让他去把大队记书的位置要过来,反正公章都在石头手里,走个形式就好了。
方桂枝劝石头不要去,还是走村挣钱来得自然。石头说他并不在乎大队记书这个位置,只要秀凤的父亲给个说法。方桂枝劝他不住,只得由他去。李爱家国在芙蓉湾霸道了十多年,也该灭灭威风了。
李爱家国喜庆的气氛还未退尽,几个和大队记书要好的朋友正在院子吃酒,钱彩霞穿着红棉袄正在端茶送烟。她见到石头和青皮他们走进来,眼睛一亮,笑着招呼他们坐坐。
“彩霞,你先回屋去。”大队记书晓得来者不善。
“命…”钱彩霞不解地看着他。
“叫你进去就进去,秀凤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去看着点,不要让她出来。”大队记书板着脸,神情很严峻。
钱彩霞不敢再问,偷偷瞥了石头一眼,端着盘子回屋去了。
石头在大队记书面前坐下来,也不说话,只是冷峻地盯着他。大队记书昅了一口烟,招呼石头过去。石头跟着大队记书走到他家院子的葡萄架下。
“石头,这样吧,打赌你赢了,我…,我把村子里那个大池塘送你怎么样?”大队记书吐了一口烟说“那口池塘水风可好了,每年都能养出好多的鱼,用不了几年,你就发大财了。”
石头说自己对大池塘没趣兴。
“你是非逼着我把记书的位置让出,不怕小狗吃不了大堆屎吗?告诉你,所有的大队⼲部都是我的人,你当了记书也没用。”大队记书气恼了,老脸涨得通红。
“管不管用不是你说了算,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许你的心腹很快就会变成我的心腹。”石头的语气带着嘲讽的味道。
“石头,算你嗯…”大队记书的脸⾊一下子青了,満脸都是细汗。
“你想在芙蓉湾抬头做人,赶紧写个报告送到公社里,把大队记书的位置让给我。”石头想起惨死的爹娘,心又硬了。
“好,我写…,写…。”大队记书跌跌撞撞回到酒桌上,全⾝都在颤抖。
秀凤姆妈从屋里出来,见大队记书情况不对,说石头下了毒手。
“我连他的衣裳都没碰着,你别瞎说。”石头最恨的人是秀凤姆妈,这个可恶的女人不仅害死了自己的姆妈,还把他和秀凤活活生生拆散。
“你要不是逼着他把大队记书让出,他会这样吗?秀凤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凶手。”秀凤姆妈又露出撒泼的本性。
“我就等着看他的三长两短呢,我爹我姆妈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这是报应!”石头说。
“别跟他说,我…,我把书鬼…让给他…”大队记书抖抖索索地摸出口袋里的钢笔,叫秀凤姆妈去拿纸。
“不让,不能让,大队记书是你拼死拼活夺来的…,不能给!”秀凤姆妈歇斯底里地喊着。
秀凤爹的大队记书位置来得不容易,当时芙蓉湾的大队记书是个外地人,很霸道很彪悍,在芙蓉湾像个土皇帝,村子里的人都怕他。连公社里的⼲部也顾忌三分,因为他是从区上来的,来头很大。他原本在芙蓉湾锻炼一两年就回去的,没想到他看上了芙蓉湾的女人,竟然赖着不肯走,蹋糟东家蹋糟西家,大家敢怒不敢言。秀凤爹是个专业军人,一怒之下,把他痛打一顿,召集十几个壮汉,要把他逐出芙蓉湾。
那个外地人自然不肯罢休,通过关系要把秀凤爹抓起来坐牢。秀凤爹提前得到消息,连夜逃出芙蓉湾。逃跑的时候,正好碰着那个外地人吃醉了酒在溪湾里跟相好偷青,他心一狠,用绳索把两个人捆住,扔到进了芙蓉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