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很圆,把狼洼岭的整个夜空照的跟白天似的。张一宝透过破庙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就见在离破庙不远处有两个黑影。黑影手里好像还举着东西,张一宝细看才知道是招魂幡。张一宝又是不由的一阵紧张,恐惧。
那两个黑影缓缓朝着破庙移动,一边移动一边发出凄惨的声音。张一宝浑⾝直抖,莫非真有鬼魂啊!随着两团黑影朝着破庙的移动,张一宝猛然发现地上也有两个影子,张一宝一下子清楚了。
那绝对不是什么鬼魂,分明是两个人。张一宝听老人们讲过,那鬼魂是没有影子的,可是他们竟然有影子。张一宝胆子就大了,
“是谁吃饱了没毯事儿⼲,跑到这儿吓唬小爷来了?”
张一宝退回来,心想,
“不行,俺得好好整整这俩狗玩意儿。”
张一宝在破庙里捡起几块砖头,放在窗户上。然后蹲在窗下故意发出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声音,
“救命啊,有鬼啊!”声音很弱,听来完全就是被吓破胆,勉強发出的声音。
那两个黑影好像听到了张一宝的声音,叫声更加凄厉,几乎能让人的每一根汗⽑都乍起来。张一宝看着两团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手里就拿起一块砖头,猛地朝着黑影投过去。砖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一个黑影⾝上,就听那人发出“哎嘞!”一声,把手里的招魂幡扔了,急忙捂住⾝体。张一宝的另一块砖头来的也很快,砸在另外一个黑影上。那人也是“哎嘞!”一声,并随口说,
“这小崽子闹半天没觉睡啊,⼲脆咱俩进去把他收拾一顿!”
张一宝听清说话的是⻩世仁。
就听另外一个人说,
“收拾个庇呀,他在暗处,咱们在明处。别看那崽子个小,鬼点子多着呢,况且俺这儿也疼的要命,走吧!’
这个人正是官社会。
官社会拉起⻩世仁,两个人走了。一边走,⻩世仁一边还说,
“俺说直接进到破庙里二话不说,把那崽子暴揍一顿得了,你他娘的偏说要玩点儿花话,先吓吓那崽子,这下倒好,没犯人家吓成,咱俩先挨了两砖头!”
张一宝在破庙里呵呵的笑起来,感到十分畅快。
张一宝躺在破铺盖上再也睡不着了,
“不行,这破庙四面都敞着,俺在这儿万一睡着了,再有人来祸害自己咋办?就是没人,来个野狼啥的也会把俺吃了呀!”
张一宝就想个办法,他拿起一把菜刀,到南边的山脚下砍了好些酸枣枝儿,围着整个破庙堆満。酸枣枝上都是刺,无论是人,还是畜生只要碰到浑⾝就会沾満刺。
张一宝自己认为这个办法很妥当,这样以来每个晚上就能睡个踏实觉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张一宝推开破庙门,就看见门口放着两张玉米饼。张一宝就乐了,心说,
“看来韩美玲这娘们没白⼲,说话进是蛮讲信用的,这么早就把饼送来了。⼲了娘们,又白吃饼,这事儿真是他娘的慡啊!”两张饼正好做为早饭,张一宝就着凉水吃完,生产队的钟声就响了。
张一宝急忙小跑着去生产队上工,李巧艳看看张一宝,想着今天继续整治他,又担心做得太明显了,叫社员们看不下去,在背后瞎捣鼓她。虽然李巧艳是队长,人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但是李巧艳有时候还是顾忌社员们的,必竟队长是大家选出来的,自己真的叫人看不下去了,有可能再选的时候会选上别的女人。
李巧艳今安天排张一宝和所有社员都去施肥,不论是壮劳力,还是⼲不了多少活的娘们们。
太阳已经老⾼,岭上的李寡妇才快步来上工。李寡妇就是张一宝的铁哥们李大虎子的娘。李寡妇长的面目秀气,细腰肥/呻,但是⼲活是一把好手,力气头也很大。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李寡妇今天来晚了。李寡妇呼呼喘着气,来到李巧艳跟前,
“队长,俺今儿个⼲啥?”
李巧艳面⾊一沉,
“⼲啥。太阳都老⾼了才来,能⼲啥?”
李寡妇就低头不语。
李巧艳想了一下,
“这么办吧,你去担水浇地,今儿个把那一亩地红薯都浇完。”
一天担水浇一亩地,这个活就是累死也⼲不完,虽然说那片杠薯地离狼洼河很近。社员们就知道今天是要整治李寡妇了。
李寡妇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样子,一声不吭拿起担子和水桶就奔向了狼洼河。
张一宝在心里就骂李巧艳不是人,就爱整治人。
正在这时,李巧艳突然喊一句,
“大家都停一下,俺有几句话和大家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