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张一宝的小命真的要毁在杨玉珍和李巧艳等人手里。在底下的社员们群里冷不丁有人⾼声喊了一嗓子,
“俺看这事儿和张一宝没啥关系!”
任谁都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有人会站出来为张一宝说话。这人这样做,无异于就得罪了杨玉珍,也得罪了会场上大部分的社员。
大家把目光齐刷刷集中到那人的⾝上,那人一脸白皙,面目较好,只是略显憔悴,也不是别人,正是张一宝的想好,刘光荣的婆娘,郭美丽!
镇上的娘们必然和这孤陋寡闻,闭塞的狼洼岭上的娘们不一样。郭美丽挤出人群来到主席台上,对杨玉珍笑笑,
“俺叫郭美丽,是刘树芬家的儿子媳妇,俺想着说上两句话!”
当着这么多社员的面,杨玉珍只好点点头。她心里头恨不得把郭美丽这娘们吃了,嚼的粉碎。心说,
“俺早就说过,狼洼岭不能有外来的娘们,可这刘树芬一家子愣是寻来一个镇上的马蚤货!瞧这小娘们那浪劲儿,马蚤劲儿,直他娘的是和张一宝一道东西,早晚得死的货!”
郭美丽站在主席台上大声说,
“俺是镇上的女人,同时也是一名共产党员!”
社员们一听郭美丽是共产党,不噤对郭美丽另眼相看,都坚着耳朵认真听郭美丽说话。
杨玉珍也很吃惊,她万万不曾料到这狼洼岭除了她自己之外,竟然还有共产党员。杨玉珍不噤心生嫉妒,暗道有朝一曰一定要想法把这个小浪/娘们赶出狼洼岭,不能让她以后在狼洼岭兴风作浪。
其实郭美丽哪里是什么共产党员,她知道她不这样说她说话就没有分量,也就不可能把她的小心肝张一宝救了。
郭美丽接着说,
“张一宝和那个小尼姑勾/搭的事儿一点儿不假,但大家也得好好想想,张一宝就不怕得了那⿇风病。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张一宝能治了这种病。按理说那小尼姑病的不轻了,可是咋就没见到那小尼姑死了呢。有人今儿个早上还看见那小尼姑一脸白净的出了咱狼洼岭走了。所以咱们那些个得了这病的人还得指望张一宝救你们的命呢,把张一宝埋了,你们只有一条路就是等死!”
郭美丽说的振振有辞,底下的社员有的就低下头寻思这事儿咋办 ?因为家里头的婆娘就得了这个病。
郭美丽又说,
“俺是镇上的女人,可能知道的事儿稍微多点儿,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活埋一个人那是犯法的,早晚遭到法律的制裁的。”
这个道理杨玉珍十分清楚,真是因为这样,杨王珍才想着借着广大社员这把刀杀了张一宝呢,到时候法不责众,她就没什么罪过了。她没想到还有郭美丽这样的明白娘们,杨玉珍又咬咬牙,对郭美丽恨入了骨髓。
“俺爷们也得了⿇风病,还指望张一宝救他的命呢,他要是真的死了,俺就成寡妇了,俺不想着忒年轻就守寡啊!”郭美丽说完扭头看看愣怔的张一宝,眼里満是柔情。张一宝也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张一宝很没想到郭美丽这个白虎娘们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和杨玉珍公升叫板。
张一宝心中暗笑,
“你这小娘们守寡,绝对不是刘光荣死了守寡,是俺死了你才守寡呢,这小娘们直会说,改天一定好好曰曰,好好稀罕稀罕这小娘们,看来这小娘们不是个简单的人儿啊!”郭美丽站在主席台上,看着底下的社员,她盼着还有社员站出来为张一宝说话,人越多分量越大,张一宝生还的希望也就越大。
郭美丽没有失望,在学校大门口跑来了一群裹着围巾的娘们,她们在主席台下站住,几乎异口同声,哽咽着哀求道,
“大队长,俺们还想活着,就放了张一宝,俺们的命就在他手里呀!”
说完竟然齐刷刷跪在杨玉珍脚下。也难怪,在死亡面前,这些得病的娘们再也不顾忌杨玉珍的威严。
原来是张一宝的另一个小相好陈杏花偷偷回去找这些得病的娘们的。这些得病的娘们一听就急匆匆的跑来了0。
张一宝的另外一个相好韩美玲今天没来开会,因为肚子大了,鸡⽑锭任天生好说歹说没让她来。她要是知道要批斗,活埋张一宝,估计爬着也会来到会场的。
这一切只缘于张一宝的大家/伙和那御/女心法,他让这些个娘们死心塌地的跟着张一宝,保护张一宝。
社员们听郭美丽一说,再看看杨玉珍脚下的那群得病的娘们,慢慢明白过来,张一宝并没有啥大过错啊!
刘树芬也挤到主席台底下,为张一宝求情,当然她的目的就一个,就是指望张一宝给她的儿子刘光荣看病呢。
杨玉珍脚下的人越来越多,凡是多少受到张一宝点儿恩惠的社员差不多都挤出来了,什么马小芳,李东利,景舂桃,赵丽茹…等。人必然是感情动物,大部分人还是知道知恩图报的。
玉珍看到这种状况不免內心一阵紧张,这个狼洼岭的女皇帝第一次感到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