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想,说不定她多看到几次后,就会心甘情愿的被我“枪杀”了。
周曰去学校期末试考,周中一午考完,一共七门。
吃饭回宿舍的路上遇见章小企,她说:“感觉自己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肯定在前十名。”我自信満満的说。
“真的吗?”章小企并不太相信的样子,她说:“如果你真能靠近前十的话,放暑假了,我请你去家里吃饭。”
“你说的哦?”我伸出小拇指。
章小企也把小拇指伸过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章小芷的手指,如同青葱般的修长白皙,质感细滑。那次是我唯一一次和她有过肌肤接触的机会。
在学校闲呆了两天后,通知书发下来了。我全班第十一名,恰好和第十名失之交臂。可儿第一名,年级第三,另一个男生第二名,杨小沫第三。她当场哭了起来。众同窗或悲或喜,无人顾及她的感受。唯独我又是安慰,又是递纸巾。
最后,我感叹的说:“下学期,你肯定当不了班长了。”
“你⾼兴了是不是,你媳妇是班长了,你在班上谁不用怕了。”杨小沫没好气的说。
我指着自己:“哪轮到她,下学期得我来。你要推荐我啊。”
“班主任老师不喜欢你,你当不了的。”
“下学期我们都熟识了,得主民选举产生,她不许指令。”我说。
我们全班七十个人,金柱虽然才上了半学期的课,但也考上第五十名,尤其是语文成绩排在第七名。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因为他其他科目都是不及格或者刚刚及格。
所有任课老师来布置完作业,一一道别后,我们收拾好被子回家。
一时之间,全村人的话题都围绕着可儿,段大贵也跟着风光了一阵子。
程雪对我的名次,基本満意。因为她觉得我満脑子都想着坏事,还能得到这样的名次,已经相当不错了。金宝逢人必说,他儿子只上了半个学期,语文还考了第七名。
这阵风过去以后,生活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静。打麦场我和程雪常去。
有一次一个村民说起了我那个躲在后山石洞生孩子的表舅,他已经被出派所抓起来了,据说还要坐牢。因为他没有把女儿送人,而是以三千块钱卖给了别人。
当时我没敢吭声,准备明天去后山石洞看看。
我是乘程雪不注意,溜出去的。一路上我还挺担心,害怕表舅他们两口子都被抓了,要是那样的话,他家里的两个女儿就没人照看了。
来到石洞前,我的心放了下来。表舅的两个女儿就在懂前的平地上玩耍,之前没有这块平地,大概是我上次来过之后,表舅填平的。
“丹哥哥,你怎么来了?”大女孩笑嘻嘻的问。
“你爸妈呢?”我问。
她难过的说:“我爸爸被察警抓走了,我妈妈去地里⼲活去了。”
“你们吃饭了吗?”
两个小女孩一起头摇。我说带他们去买糖吃,两个人跑过来赶紧抓住了我的手。在村里的小商店给她们买了些吃的,回到后山石洞,表舅妈已经回来了。
“你们俩去哪了,我都担心死了?”表舅妈迎上来,急切的责怪。
“丹哥哥,带我们去买糖吃了。”两个小女孩抬头看着我说。
“真是没规矩。”表舅妈说到这里,抬起头笑盈盈的对我说:“沈丹,你⼲什么惯着她们,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没事的,没花几块钱。”我说。
两个小女孩丢下我,跑到了表舅妈⾝边。大女儿乖巧的喂她吃糖,表舅妈反喂给她,然后让她们自己去一边玩了。
我问了一下关于表舅的情况。表舅妈说:“我都跟表舅争过两三次,不让他把娃娃卖了,他非要那么做,现在他一出事,家里连个主心骨都没有了。”
“那你们为什么还住石洞啊,现在应该可以回家了啊?”
表舅妈接着说:“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出事那天,段大贵带着镇里计生办的人来家里抓人,还抢走了家里所有的东西,连桌凳都没留下一个。家里房子本来就破,现在除了几面墙,什么都没有了。邻居村民们会对我们指指点点,伍不如住到这里呢,安静省心不说,也不用担心下雨天房顶漏雨。”
“这么小的地方,能住三个人吗?”我觉得她们家真的很可怜。
表舅妈摇头摇:“原来跟表舅在的时候,里面那小洞刚好铺张床觉睡。石洞靠里面一放土,把孩子接过来以后,我就往里面挖了几米,现在宽敞多了,只是里面又是石头,再想扩大就不行了。”
“我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