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锐紧张的看着黑角,宋河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我这么大的黑角你还能走出棋来不成。”宋河很舒服的坐在椅子上,他想,虽然靠对手的勺子赢棋不太光荣,但不管这样,赢了也算是给学校挣了点面子回来。
宋河见沈锐落子后,微微的欠了下⾝子,他想随便应几手,也能将白棋吃死。不过,当宋河的手伸到棋盘上方时突然停住了,他的脸⾊开始凝重起来。
空空的黑角上现在多了这颗黑子,确实显得很突兀。宋河考虑了几种办法,居然都不能将白棋杀死。“恩?”宋河开始觉得有点紧张“难道,最后时刻老天还要让我来经历这种大喜大悲吗?”
不过,征战多年的老手毕竟要比沈锐这个新人心理素质稳定得多。宋河几乎没用时间就把心情平定下来。这手白棋看上去确实来势汹汹,但好象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
宋河整整考虑了20分钟,终于笑了。他已经算清楚,对杀的话黑棋将比白棋多出一口气来。“真是宝贵的一口气。”宋河微笑着将棋子落到了棋盘上。
接下来的十几步棋,完全成为了宋河的个人表演赛,沈锐绞尽脑汁的每一步棋都被宋河从容的化解。看着确实无法在扭转形势,沈锐最终很不情愿的认输了。
没有和对手复盘,也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沈锐一个人默默的走出了赛场。他感到实在没有脸面去面对苏遥。想着中午吃饭时苏遥的笑容,沈锐一阵莫名的心痛“哎,要是今天因为我的失误,而使苏遥的梦想成空,我以后该怎么面对她?”
沈锐在成都的街头上盲目的走着,他的心情完全沉没到了谷底,不知道该⼲什么。“还是去喝酒吧,喝醉就不想这些烦心的事了。”沈锐摸了摸口袋,发现⾝上的钱已经不多,于是进了附近一家行银,准备取点钱一个人去大醉一场。
人的运气不好,喝个凉水也塞牙。沈锐走进行银一看,人山人海。他对成都行银的分布情况不熟,也懒得再去找,就一个人排到了队尾。
排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沈锐排着排着,思绪就回到了刚结束的那盘棋上。
“刚才最后的那个黑角的形状确实有问题,为什么我就拿它没办法呢?”沈锐虽然不想回忆,可是思绪就是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当时我要不是不将棋下在三。三上,会不会有其他的结果呢?”刚才因为催秒声急,落子完全没有经过周密的计算,现在有了时间,沈锐就慢慢的算了起来。
“我要是长的话,黑棋就只能接,接了之后我再…”沈锐不知不觉好象就回到了对局室里,完全忘记了⾝在行银。
“啊,我怎么把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了?”沈锐猛然算清了那个角部的所有变化,要是白棋最开始打入对了的话,黑棋的角部居然是个劫活。
“打劫!”沈锐这时已经排到了柜台前,他心情激荡之下大喊出声“我应该下成打劫啊!”沈锐这句话一喊出声,刚才还很喧闹的行银大厅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沈锐,眼光中包含了惊讶、愤怒、崇敬等各种复杂的表情。
“这些人怎么了?”沈锐叫出了声音觉得好受了一点,这才从棋局中走了出来。看了看已经排到自己了,就将行银卡丢进了柜台里面“姐小,取钱。”
柜台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很漂亮的成都妹妹,一看就是刚从学校出来实习的那种,她今天才是第二天上班,早被沈锐刚才的一声打劫吓得恍惚,头一直埋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沈锐丢进来的行银卡。这时,她听见沈锐说取钱,不敢不答应,这才将头微微抬起了一点,用比鸟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你…你…要多少钱?”
今天这行银的妹妹声音怎么这么奇怪?都不敢多看我一眼?难道因为我太帅,她怕对我一见钟情吗?沈锐小小的阿Q了一把后,想到自己卡里也没剩多少钱了“有多少取多少吧。”
行银的妹妹这时悄悄的抬头看了沈锐一眼,狰狞的面相,红红的眼睛,乱乱的头发“看这人的样子就是个老手了,我今天可真倒霉啊!”沈锐见行银的这个漂亮妹妹不去帮自己拿钱,只顾着看自己,心里不由得开始有点冒火。忍不住大声说:“别看了,快拿钱吧。”
沈锐这一声,让行银的小妹妹打了个冷颤,她生怕沈锐心急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忙打开了自己的菗屉,拿出三叠大钞来递给了沈锐“我,我这儿只有这么多了?”
“这么多?”沈锐见到三叠百元大钞愣了愣,我卡里有这么多钱吗?
那小妹妹见沈锐没有伸手拿钱,心里更害怕了“他到底想要多少啊?”行银小妹妹菗屉里确实还有二十多万的现金因为侥幸心理没有拿出来,她马上又低下了头,将所有的钱都放到了沈锐面前,可怜的说:“所有的钱都在这里,我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沈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一时呆在柜台前没有反应过来。就在沈锐发呆的这一瞬间,一个⾼大的⾝影从沈锐⾝后扑了过来,一下将他按到了柜台上。
“⼲什么?”沈锐遭到这样的突然袭击,心里很是烦躁,他拼命将头扭过去,马上就想挥拳给扑倒他的人来上一下。
不过,沈锐这拳看来没有挥出去的时候了,因为三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脸部,三位雄赳赳、气昂昂的武警战士齐声喝道:“不许动!”
因为这是一起闹市抢劫行银的恶性案件。所有部门一改拖拉的作风,二十分钟之后,沈锐就进了成都市安公局的重案要案审讯室。
“说,你计划抢行银多久了,还有什么同伙?”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侦员负责审理此案,一进来就给了沈锐一个当头棒喝。
“叔叔,我冤枉啊!”一被抓上警车后,沈锐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可是一路上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现在见有人要他交代,忙来个竹筒倒豆子:“我就是一个来成都参加围棋比赛的生学,今天是来取钱的,怎么可能抢什么行银呢?”
对于这种死不认罪的犯罪分子,老刑侦员见得多了,他冷笑一声:“你不抢行银,那行银里的钱会飞到你的面前?”
“我真不知道行银里的那人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啊!”饶是沈锐是个坚強的男人,现在也快哭了。
“哼,在场的几十个群众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你大叫了一声打劫,这可是铁证如山,你不承认也是混不过的。”老刑侦员根本不为沈锐的可怜相所动“还是老实交代了吧。”他边说边指了⾝后墙上的八个大字“我们的政策想必你也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打劫?”沈锐这才明白事情的起因,他忙道:“我是说了声打劫,不过不是想抢行银,那是我在想今天刚下的一盘围棋,没注意喊出声来的。”
“围棋?”也是沈锐运气好,坐在他对面的这个行侦员也是个围棋爱好者,知道围棋术语中确实有打劫这一说法。联想到刚才从沈锐⾝上也没有找到什么凶器,他想:“难道这真是一个误会?”
“你说,你是重庆哪个大学的,到成都来参加什么比赛?”老刑侦员有点相信沈锐的话了。
见刑侦员的语气有点松动,沈锐象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我是重庆大学大一的,我叫沈锐,这次是来成都参加大生学围棋联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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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老板一直在,刀疤胆战心惊的赶了一章出来,时间稍晚了点,见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