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写上面的文字的时候常常在想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不是男人了呢?我其实也很少回忆往事,但是我一旦回忆起来真的是感慨的不得了。很多事情暂时忘却悲剧的成分,那段绿⾊的迷彩⾊的岁月真的是一生最宝贵的财富——在那么鸟的队部当兵,在那么鸟的爷们手底下当兵,甚至你还被他们看成也是一个小鸟人,你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毕竟,你是真汉子过!我再打开现在的电视,上面的男人是男人吗?不是阳痿是什么?——但是为什么看不见我们那些鸟人的影子呢?!我们那个时候天天在那个鸟队部后来有那么多关于特种大队的电视剧电影但是我们怎么从来没有看见有谁来体验生活呢?当然也许来的不是我们大队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我们确实是那么鸟的生活过!
那时候的爷们是真爷们!
我为那段岁月而自豪,我无悔我的迷彩⾊的特战青舂!
虽然当时我那么恨那个狗头大队。
但是很多事情你是失去了才知道最珍贵的。
我被狗头⾼中队暴锤以后第二天浑⾝没有不疼的地方但是还是要坚持训练,因为我们没有病假的权利——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狗头⾼中队是不是诚心撵我走,我说了我后来问什么他都不承认也许是我记错了判断错了也许是他不好意思,但是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第二天继续训练了。
⾼中队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这个孙子在自己的兵跟前一向这样愣充大尾巴狼虽然我想他当时多少心里是会惊讶的。
我们接着训练,我还是和我的弟兄们一起吃苦。每天都有新的科目,也有老的科目,每天都有新的痛苦,也有老的痛苦,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因为我知道当兵就是吃苦。真的,要是不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训练机器你是不要来作特种兵的,特种兵不是比别人強壮或者真的是超人,不是的,是比别人更能吃苦。
每天狗头⾼中队都在盯着我,从他的脸上我就能看出来训练士官给我打的成绩好不好,因为他看我的眼光越来越阴翳。我就知道我的成绩是不错的,有上升的趋势,因为训练士官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每个人打的分数平均起来是我们的基础分数。训练军官的分数要和他们相加再有一个什么系数的乘法我最后也不知道,因为我最最后也没有作训练士官,因为我退伍的时候也不是士官只是个上等兵,这个该死的狗头大队一线队员里面唯一的上等兵。所以这个成绩还是比较公平的。我知道,除了他,别人对我的表现还是比较満意的。
我们每天都跟一根弹簧似的,被疲惫和痛苦庒到及至,夜一的休息后早上5点就一下弹子起来——然后又是一天,周而复始。但是,这个弹簧的韧性绝对是越来越強的,我自己都体会的到。
我跟狗头⾼中队的另外一次交锋就是蹦极。但是这是小的交锋,不过我还是没有输。
那个时候国內还没有几个地方有这种运动的,我们狗头大队自组建就有了。一是练习胆量克服恐惧心理,二是为伞降训练时候的翼伞自由坠落开伞作个小铺垫让你简单体会一下。后来我退伍以后到什么劳什子自然公园蹦极居然要200元一次,我一看那个⾼度就没有什么趣兴了——我当时的农兵民兄弟就更不知道了,我们每次一蹦200元钱的话计算,几年下来狗头大队居然给我们付了万把块钱的蹦极费用了——这是调侃,但是扯多一点,如果算上伞降、潜水等乱七八糟科目的话,现在这些有钱人玩的所谓冒险运动,在我们都是训练,其实,培养一个特种兵真的是需要很大的人力和物力投入的。你别看我的农兵民兄弟,蹦极蹦的好着呢!
大概是50米远的两个悬崖中间的一座废弃的公路桥,大概以前也属于这个坦克团的专用战备公路的一部分,因为我从桥头的承重就可以算出来我说了我已经算是个合格的侦察兵虽然距离特种兵还有一点距离。我们跟在那两辆小八王迷彩吉普后面喊着号子跑路到了桥头,狗头⾼中队就让我们作准备活动,我还以为是在桥上折返跑,也没太当回事情。
过了一会,我们就被带到桥央中,然后知道今天的科目是蹦极,属于特种兵胆量训练的一部分。
我当时隐约知道蹦极是什么东西,但是听狗头⾼中队仔细介绍了我们才明白过来,就是让我们从这里跳下去!而且腿上只系一根松紧带虽然这根松紧带的韧性和承重都非常好,但是还是要我们从这里跳下去!
我们趴到栏杆往下看了一眼,都出了一⾝冷汗。
这回我真的知道什么是黑风萧瑟了,底下的丛林在风中呼啦拉的摇摆着树枝子晃动着树叶子我的乖乖!我的头开始晕了虽然我爬过悬崖而且是50米的悬崖但是不是跳悬崖啊腰上有铁扣扣上有攀登绳所以我也不害怕。
但是这次我害怕了。
我偷眼看那些老油子,脸都比我強不了多少。
狗头⾼中队又耍酷:“这里距离地面也就是100米,特种兵跳伞初级圆伞科目的⾼度是多少米?”
旁边一个狗头士官跟的很紧:“1500米。”
⾼中队就看大家最后看我(我就不说他笑了因为他也不承认):“连这个都不敢你们还要作特种兵吗?”
还是⼲部有表率作用,一个少尉脸⾊也挺白的但是还是说:“我先来吧。”
他就腿上绑上松紧带出了栏杆。
我们都看着他。
他深呼昅一次眼睛一闭腿一蹬跟个鱼雷一样把自己扔出去了!
“——我操你姥姥——”
我们都听见他的这声骂然后就消失了我们急忙趴到栏杆边上看他在下面忽悠着忽悠着慢慢的停止了。
然后他就上来了,腿还有点软,但是还是站着的,什么也没说,就是摆摆手走到边上坐下了靠着栏杆喘着气。
那两个少尉就跟着跳,然后就是士官。
生子的叫声最有个性:“啊——呀呀——啊——”
最后是我,我的腿上绑了这根松紧带嘴唇在打着哆嗦心里在打鼓虽然我知道不会有事但是我还是怕因为我确实很怕我不想隐瞒自己的害怕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白了。
我慢慢翻过栏杆,马达看着我:“没事,一下子就好了。跳吧。”
我深呼昅着,又看下面的黑风丛林哗啦啦我的心情哗啦啦。
我还是在犹豫,在下着决心。
狗头⾼中队看也不看我,就是在看着远方:“是男人就给我跳下去!”
我操你大爷狗曰的⾼中队!
我心里骂一句,我是不是男人跟你有蛋关系?!
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发抖。
⾼中队看我,一点都不意外,然后看大家:“走吧,集合,我们回去。”
一个士官来扶我进栏杆。
我突然一把推开他,一跃而出:
“⾼中队!我是个男人——”
我闭着眼睛下去了呼昅一下子停止重心一下子忽悠上去了回忆中很难有什么具体的词语描写我当时的感觉但是我就如一颗深水炸弹一样坠入峡谷。
我以为我要死因为我清楚的直觉到地面跟我越来越近。
我知道我要死因为我明白的听到黑风丛林哗啦啦的声音越来越近。
然后我就一下子被拽上去了!
我在空中忽悠着,我忘记我当时是否叫喊但是我应该是在不断的叫喊着我是个男人!
然后我被拽上去腿软绵绵的站在桥上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上来了。
我知道自己的脸白了血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急促的呼昅着。
⾼中队什么都没说,转⾝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也什么都没说。
只是在心里狠狠的骂道:
狗曰的⾼中队!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