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一档。控制着方向盘,⾼全慢慢的把卡车往前移动,到了坑边之后,再挂倒档往后退,转方向,再往前,再后退。几次腾折之后,卡车车头已经对着悬崖边两米宽的半截山路了。
再次把档位挂到一档的前进位置之后,⾼全把方向悄悄地向里打了一点,随后一踩油门,卡车发出一声咆哮,慢悠悠的往前挪了过去。山路边缘处的土石,其实并不瓷实,车轮庒过去,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滑坡。⾼全刚才坚持把卡车残骸推到坑里去,其实就是为了开车过去的时候用的。
卡车外侧车轮离着悬崖边上有一个车轮的宽度,內测车轮已经到了弹坑的边缘。车子忽然一沉,车⾝向內一歪,好像要歪到炸弹坑里一样。⾼全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迅速换二档、三档,车后的排气管猛的噴射出一股黑烟,车轮迅速向前转动,卡车晃悠了两下,往前一窜,车前轮一下子搭上了弹坑的前沿!轰鸣声不断,⾼全驾驶着卡车一鼓作气开过了被炸断路段!
不管是车后面的金虎、彪子,还是坑那边的柳七、小蔡,全都平静的看着卡车。基于⾼全在无数次战斗中给人留下的无所不能的印象,这几位在內心深处全都坚定的认为,师座是必定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来开卡车的,就算中间有个什么小意外,师座也必然能够处理。大不了就是跳车逃生嘛!在场的哪个不会?
观看的人中,其他司机就不说了,和⾼全他们在一起的那两位司机,却是脸⾊刷白,神情至始至终都是紧张万分。
唐文娟是一直用手捂着眼睛,从手指缝中往外偷看。卡车在过弹坑的时候,歪的那一下,让唐记者惊恐的大声尖叫,而看到卡车顺利开过来了,唐文娟则又奋兴地跳着脚得欢呼,还是在尖声大叫。旁边的柳七几人实在受不了这女人的⾼分贝尖叫,赶紧向旁边挪开几步。
⾼全把车停稳之后,拉开架势室的门,神态潇洒的迈步跳下汽车,手一挥,刚想说让大家赶紧上车赶路的话,十几步外的唐记者就大声尖叫的扑上来,离着还有一步半,向前猛地一跳,像扑食的⺟狮一样,一把搂住脖子,吊到了⾼师座的⾝上。
这又不是小孩儿,这位是成年人,还是一位美女,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做出这种失礼之事,就算是⾼全再对这时代的礼法満不在乎,看着几名手下和司机们的怪异眼神,还是心一阵发虚。于是,本来潇洒的作态,就被唐大记者出格的举动完完全全的破坏了!
⾼全手忙脚乱的掰开唐文娟的手,把人从⾝上放下来。还得轻拿轻放,防止动作大了,再触发了这美女的伤势,这个狼狈呀!刚才的好不容易塑造出的英雄形象,是彻底的不见了。
“放手,文娟,快放开!”⾼全一把拉住唐文娟还想再搂上来的手,紧紧握住不敢松开,生怕这女人再错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举“大家快上车,给后面的车队让路。”
卡车开过来的时候,⾼全就已经看见,坑那边的汽车早就排成了长龙。现在车队已经缓缓启动,跟在后面的第一辆车已经走到了炸弹坑的边缘,正准备往这边开了,只是他们这辆车挡住路,人家只好在路那边等着。
十几公里之外新墙河边的大军正在激战,这些车队就是在运送军队急需的军火物资的。这边多耽误一秒,前线就很可能会造成更多地战士伤亡,甚至战争的走势也可能会发生转变,⾼全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一辆车在这里延误时间呢?
既然已经度过了最艰险的路段,剩下的路当然还是要让随车的这两位正副驾驶员来开了,⾼全只是帮他们渡过了一个难关,想让中将师长给他们当司机,这几位级别还差了点。
这一路上再也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儿,卡车一路顺利地来到了五百师驻地。⾼全几人下车的时候,两位正副司机⾼兴地向一行人挥手告别。没有⾼全的提议,众人就不可能把卡车残骸推到炸弹坑里,没有⾼全的亲⾝赴险,现在卡车可能还在山路上等工兵呢。
这两位兴⾼采烈的和⾼全等人打过招呼,发动汽车就要离开了,那边忽然就出现一群军人,跑过来就向⾼全敬礼问好,原来是五百师的警卫队部过来了。启动卡车之后,随风送来“师座师座”的问候声,才让这两位驾驶员知道,原来他们一路搭载的竟然是一位师长!
“师座!”听说⾼全回来,慌忙跑过来迎接的洪莹莹,表现得倒是中规中矩,甚至见面的时候,还给⾼全敬了个军礼。这也是正常的,既然洪处长不想以家属的⾝份被留到后方,那就只有一切都是以一个军人的⾝份要求自己了。五百师的军官,见到⾼全这位主官,当然要行以军礼,这是军规。
洪莹莹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把⾼全从头到脚仔细察看了一遍,发现无一损伤之后,才算松了一口气,那眼神也从初见面时的惊喜,变成了无尽的柔情。
⾼全⾝后的柳七等人眼看没他们什么事儿了,随便打声招呼,赶紧开溜。洪处长和师座刚一见面,他们在跟前戳着,那不是招人不待见吗?
红牡丹见这些人学得这么有眼⾊,自然是心情大好,刚要和她的师座说两句亲热话,忽然觉得视线边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别扭?眼神一转,立马看见了站在⾼全旁边的唐文娟,那脸⾊当时就沉下来了。
唐文娟穿一⾝男式军装,头发也紧紧的盘在军帽里,猛一看,似乎和一个普通男性士兵没什么两样。可洪莹莹本⾝就是女人,她⾝上的军装也是这样穿的,当然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女人了。⾼全出去一趟,⾝边就跟来一个女人,而且从这女人和⾼全站的距离来看,两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官兵关系,洪莹莹怎能不疑窦丛生。
“你是谁?”出于对⾼全⾝份的维护,洪莹莹从来不对⾼全有任何忤逆,更不用说当着外人的面质问了。不问⾼全,可不代表她对⾼全⾝边出现一个女人就可以不问不问了,皱着眉头转脸就质问起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声音虽然称不上严厉吧,可也绝对不是友好地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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