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文博一张一张的往下撕他写坏的信笺,郑国泰心里就跟火烧的一样,这个着急呀“⻩哥,看你这个样子现在是写不成了,这样吧,我替你写,写完之后你看一遍,要是沒问題了,你就在上头盖个章,你看怎么样。”郑国泰实在是受不住了,提出了代笔的要求,
“好,那你就替我写吧,写完我签字。”一连写了十几张,⻩文博的脑子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一点清醒,不就是代笔吗,反正你写完之后我还得看,写得不好我不签字不就完了吗,
郑国泰虽然也喝了不少酒,可他酒量大,现在也就是有六七成的酒意,离着喝醉还有一段距离呢,征得⻩文博的同意之后,拿起笔來,刷刷点点一份收条一蹴而就,也沒有多余的话,上头就写着六十九军收到五百军的手枪二百七十九支,上面是收据两个字,下面是曰期,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文博看看,实在沒什么可疑的,就是他自己写这玩意儿,恐怕都得啰嗦上几句,最少也得加上个经验证无误吧,人家就沒写,沒验证就不写,真是个老实人呀,稳定一下情绪,又喝了口水,⻩参谋长在后头缀上了自己的名字,又从怀里摸出六十九军的参谋长印章盖了上去,这样一份正式的收据就算完成了,
郑国泰拿过去吹了吹墨迹,叠好装到了怀里,一颗心总算是落了肚,只要把这张收据带回去交给军座,一份稳稳的功劳就算抓到手心里了,
“好了,收据也给你写了,这回算是帮了你的忙了吧,那你也得帮帮我的忙,我们米副司令说了,要我留着你等他回來,那你就在这儿再玩儿几天吧。”
⻩参谋长是真的喝醉了,刚才的签名之所以写的还算流利,估计那是和他平时签名太多有关,都习惯了,拿起笔來顺手就写成了,可现在,话沒说两句就主动把米文和交代给他的任务一股脑的告诉了对方,这不是喝醉了是什么,
几个勤务兵不知道呀,他们只知道参座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心情还挺愉快,至于像米文和在电报里交代给⻩参谋长的事情,那是属于军事机密,勤务兵是沒资格知道的,
“好说好说,我郑某人是不会让朋友为难的。”郑国泰拍着胸脯打了保票,
一顿腾折,正事办完之后,酒也喝足了,饭也吃饱了,几个勤务兵就架着参谋长回住处休息去了,临走之前⻩参谋长还一再交代,明天就带着郑处长出门逛街,让郑国泰早点休息,明天好早点起來,
勤务兵把郑处长几人领到了六十九军招待所,专门给开了三间⾼级客房,把贵客们安顿好之后,勤务兵也走了,
郑国泰坐到房里拿出那份收据又看了一遍,经确认确实沒有差错之后这才重新收好,有人敲门,郑国泰起⾝开门,王华从外头走了进來“郑处长,怎么样,我们今天晚上要住到这里吗。”
“住他个球,东西搞到了,咱们还不赶紧开溜吧,在这儿等着,一直等到米文和回來,我们俩傻呀,走,咱们现在就走。”郑国泰两眼亮晶晶的,一点也看不出來像是喝了一斤多白酒的样子,
“⻩参谋长给咱写的那个收据沒问題吧。”王华果然是胆大心细,不仅⾝手了得,脑子也好使,现在竟然还记得核对东西的真伪,也难怪他受金飞龙和八斤的重视,
“有问題,怎么会沒问題呢,咱们那批枪是应该交给六十九军的后勤处,由他们的后勤处长或者米文和來开这个收据才对,你以为那个参谋长⻩文博是傻子呀,喝醉了酒就敢随便给我开收据,还能让我帮他代笔,他是知道这个收据不管用才开的。”
“啊,不管用,不管用那您还要。”王华做梦也沒想到今天晚上费那么大劲儿在酒席上设局,骗⻩参谋长酒后写的收据居然会不管用,
“嘿嘿,在他那儿不管用,在咱们手里就有用了,咱不管这是不是他六十九军后勤处开的收据,总之开这份收据的是六十九军的⾼级军官,还是一军的参谋长,他说沒有法律效用,我们就说有,参谋长写的东西,上头还有他⻩文博的大印,难道是废纸吗,就凭这个东西,就完全能应付战区的任务了,嘿嘿,咱军座⼲这个,肯定比你我在行,咱俩只要把这个交上去,任务就算完成,功劳就算装进了口袋里了。”
郑国泰一脸jiān计得逞的诡笑“王华,马上通知弟兄们准备,咱们就借口出去散步,散着步离开黑龙镇,回咱的桐柏县去,我的总务处还有老多事等着我去办呢,哎,王华,你愿意不愿意來我总务处呀,來我这儿我给你提一级,怎么样。”这位还沒脫离危险呢,就开始打王华的主意了,
“我來之前,金团长已经通知我回去就提拔我当连长了,程营长这几年对我一直都很照顾,我舍不得离开五零一团,郑处长的好意心领了,弟兄们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出去通知他们过來。”王华把金飞龙和程八斤往外一抬,轻飘飘拒绝了郑处长的拉拢,
郑国泰轻轻一笑,沒有丝毫的恼意,王华要真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拉拢过來,金飞龙也不会亲自送他去军部了,
四个人两前两后,溜溜达达出了招待所,招待所的人问他们去哪儿,郑国泰就说因为晚上吃的太饱,要出去溜达溜达,消化消化食,招待所长沒理由拦着,人家是在这儿住宿的,不是被软噤的,
望着这几个友军晃晃悠悠走远了,所长站在门口摇着头自言自语:“酒是穿肠毒药、⾊是刮骨钢刀,喝酒伤⾝,贪⾊短命,老话都说死了的,怎么样,喝多了酒,烧得睡不着了吧,出门在外的也不说注意着点,看见不要钱的酒,就连命都不要了,喝那么多酒,黑灯瞎火的出去瞎溜达,当心找不找回來的路。”
六十九军招待所长的这番预测很不幸成了事实,天晚了,大家都去洗洗睡了,也沒人注意那帮五百军的贵客回來沒有,一直到第二天曰上三竿,参谋长派勤务兵來喊这些贵客们一起去喝早茶的时候,才发现贵客们竟然夜一未归,
“给我找,一定要把他们找回來,李所长呢,把他给我带过來,我要亲自审问。”整个军部都回荡着⻩参谋长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