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四和⾼国忠带着他们手下那支化装成鬼子的队部,跟到荒木大队的庇股后头就追下去了,至于追上之后怎么样,有⾼国忠他们那群如假包换的纯种曰本人在,陈老四应该是完全有办法鱼目混珠的。
“军座,你可來了。”
⾼全刚到指挥部门口,王大柱和钱四喜俩人就跑出來迎接了,见面敬礼之后,一左一右拉住⾼全的手,直接把人拉进了临时指挥所。
“大柱、四喜别急,慢慢说,天塌不了。”看两人心急火燎的模样,⾼全紧着安慰。
“我能不着急嘛,伍记书长和谢副军长已经给我们俩來了不下十份电报了,就是问军座你的去向,我们要知道还好说,可來了就见军座一面,你就带着队部去了铜山,大柱和我发电报告诉两位长官,说你在铜山建了指挥所,在那儿指挥呢,嘿,今天早上人家记书长派人來问了,说是记书长已经到了铜山指挥所,见了特务团长孙元庆,也见了慧琴医生和唐记者,可就是沒见军座,我说军座大人,您到哪儿去了。”
王大柱嘴笨,还是钱四喜嘴皮子灵便,他这边说着,王大柱在边上还直点头,好像钱四喜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心里想说的,这俩人就跟演双簧似的,配合的那叫一个个默契。
⾼全张口结舌看着这俩人表演,好不容易等俩人的表演告一段落了,⾼军长这才咽了口吐沫“我说两位,说完了。”见这俩人点头,⾼全露出了一脸的苦笑“我能去哪儿,我从铜山指挥所里出來,一点弯儿都沒带拐的就奔你们这儿來了,不信,不信跟我來的有这么多人呢,你们可以随便问,你问莹莹,莹莹,咱们半道拐弯儿了吗。”
洪莹莹摇头摇。
“怎么样,你们不会不相信莹莹吧。”⾼全瞪眼看着俩人。
“我们信。”王大柱、钱四喜同时点头,俩人就算不相信⾼全的人品,也绝对相信洪莹莹,人家洪处长那才是行得正、坐得端,人长得漂亮、办事能力也出众,除了动手能力稍微強了点之外,完全可以说是妇女同胞的典范,洪处长的话,谁会不相信,谁敢不相信。
“可你们从铜山往这边來,记书长派的联络官也往这边來,为什么你们沒碰头呢。”钱四喜歪着脑袋问⾼全。
是呀,都走一条路,两边相距又不算太远,为什么双方沒见面呢。
“去把那联络官叫來我问问。”这事儿得问明白了,可别让这个联络官是从鬼子那方面來的了,⾼全话一说完,再看王大柱和钱四喜俩人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对,莫非这里头还蔵着什么道道不成。
不一会儿,门帘一挑外头先后进來仨人,联络官有三位,⾼全一看进來这三个人就愣住了,前面两个瘦小一点,却是英姿飒慡,⾝穿合体的军装,⾝材苗条标志,头前那人⾝上还挂着个装照相机的皮盒子,可不是唐文娟和慧琴嘛,后面那位英姿挺拔威风凛凛的大汉正是特务团长孙元庆,原來联络官是这三位。
“军座。”“全哥。”
前面这声军座是慧琴喊的,后头的全哥当然就是唐文娟叫的了,这里又沒外人,在五百军內部,唐记者是从來就不避讳的,至于孙元庆,敬了个礼⼲脆站那儿不吭声了,孙团长这会儿只想自己赶紧消失,站到这儿他别扭呀。
“慧琴、文娟,你们俩怎么來了。”这话一出口,⾼全自己都觉得⼲巴巴的,怪沒意思的。
“你一句话都不留就走,还把洪姐也给带走了,就把我们俩都给扔哪儿不管,我们也要和你一起上场战,我是zhōng yāng曰报社驻五百军的记者,战地采访是我的本职工作,你是军长也不能阻止新闻媒体的采访zì yóu。”唐文娟嘟起了嘴,一副娇嗔薄怒的诱人样。
慧琴沒说话,只是走过去拉着洪莹莹的手,默默地注视着⾼全,洪处长则挽住了慧琴的胳膊,俩人往一块一站,人家姐妹情深谁敢胡乱说话。
好吧,你们都有理,⾼全看看三个女人把目光转到了低头沉思的特务团长⾝上“元庆,她们俩非要你带着來的吧。”⾼军长也算是了解特务团长,要不是那两个女人非得缠着,孙元庆怎么可能带着她俩在场战上乱跑。
“是记书长要派人來落实军座的消息,两位,慧琴医生和唐记者主动报名,记书长点名,我这才带了一个营过來了。”孙元庆说的话不带任何情绪在里面,完全就是陈述一个事实“由于要确保慧琴医生和唐记者的全安,我不敢靠近正军座率领的战斗队部,绕远路过來了。”
原來孙元庆是绕了远路,绕远路不打仗,比⾼全这走之路都快。
众人见面把事情说开之后,立刻给铜山的记书长发报,告诉记书长,⾼军长已经平安到达蛤蟆沟,和王钱两位师长胜利会师。
接下來就是处理当前的战局了,这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五百军的两个师在场战上占据了优势,打得宮下旅团招架不跌,好像马上就能将之击溃似的,但是,就在宮下旅团⾝后不远的地方,鬼子第二十七师团正在速加赶來,五百军的优势变成劣势甚至是败势也不是沒有可能,难道就因为二十七师团要來,就停止对宮下旅团的进攻吗。
⾼全当场拍板,攻势不仅不能放缓,反而要加紧进攻,要在二十七师团來到之前,争取占据更大的优势,甚至击溃宮下旅团。
五百师和新五零一师的战士们在⾼军长的指挥下,迅速向敌人发起了一轮烈猛的进攻,宮下文夫的第十一旅团果然顶不住,败象丛生,就在此时,荒木大队杀到。
虽然荒木大队在去偷袭⾼全的时候吃了亏,可到底也算一支不弱的武装力量,上來之后宮下旅团立刻稳住了阵脚,然而好景不长,随着五百军装甲兵团的参战,宮下旅团再次落败,并且这回由于旅团內部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件,数十辆弹药车被炸,导致宮下队部由战斗失败直接演变成了溃败。
五百军趁势全面反击,宮下旅团面临被全歼或重创的险境,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曰军二十七师团中将竹下义晴率领三个驻屯步兵联队、一个山炮兵联队、一个工兵联队,共五个曰军联队及时杀到,刚好接住后撤的宮下旅团,挡住了五百军的強攻,双方一场恶战,互有胜负,曰军呼叫航空兵进行了狂疯的轰炸,给场战上的五百军将士造成了大量的伤亡,⾼全被迫率部后撤。
确山终于有报情传來了,刘汝珍亲率六十八军猛攻确山,竹下义晴在确山只留了一个辎重兵联队守城,六十八军一顿猛攻,撵跑了这个辎重兵联队,成功光复确山。
竹下义晴闻讯大惊,也顾不得去追击五百军了,和宮下文夫一商量,俩人把队部往一块一凑,凑成一支強力战斗集团,调头猛扑确山,鬼子发动这次会战的目的就是要打通陆大交通线,而确山正是京汉铁路线上的一个重要支点,丢了确山,打通陆大交通线就成了一句笑谈,竹下义晴和宮下文夫不敢承担这个责任,由不得二人飞速杀回确山。
⾼全看机会难得,带领五百军随后掩杀,准备在确山城下和六十八军前后夹击鬼子这一个师团又一个旅团,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六十八军竟然在鬼子还沒到确山之前又从城里撤了出來,导致确山重又陷入敌手。
五百军追至半路得到六十八军的通告,⾼全无奈之下只好领军回撤桐柏,在豫中兵败之中,勉強保证了桐柏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