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队部的集训队员晚上肯定吃不下饭,只有两个人动了筷子。一个是韩光,他还是吃的很少,还是蔬菜。蔡晓舂吃的跟往常一样,也没什么情绪的变化。严林坐在桌子边看着那些没动筷子的队员们:“吃啊?怎么了?特种兵的伙食标准是每天22块,都不吃,饿瘦了回去你们单位导领肯定说我们大队克扣你们的伙食费。”
孙守江拿起筷子夹起来一块⾁就往嘴里放,但是⾁进去他就反胃了,跑出去就在门口开始吐,都来不及跑到厕所。其余的队员都没动筷子,但是也有两个跑出去吐了。
严林还是皮笑⾁不笑,继续吃饭,慢条斯理的。围着圆桌坐着的队员们都没动,好像吃饭不是享受,成了一种磨折。严林吃着:“既然都不想吃,那就运动运动——出发,10公里武装越野。”
蔡晓舂已经吃完了,起来抹了一把嘴就掉头跑。韩光也放下筷子出去了,其余的队员慢呑呑起来,都还难受着呢。严林一声厉喝:“快点!磨磨蹭蹭的,还想吃豆腐脑?!”
于是都跟兔子一样跑出去了。枪都是在⾝上挎着的,背囊都整齐放在食堂门口。他们飞快地跑出去背上背囊,一片灰尘就都跑远了。
严林继续吃饭。林锐带着两个察警走进来,纳闷:“嗯?怎么吃饭时间跑越野?”
“这帮少爷兵不都没吃吗?”严林笑笑“既然不想吃,我就让他们运动运动——这二位是?”
察警敬礼:“我是省厅刑侦总队的,我们总队长让我们来找您,严教官。我们是刚调来的,所以第一次见面。温总让我们跟您问好,说下次请你喝酒。”
“老温又有什么摆不平的事儿了?”严林一点也不意外,拿起餐巾纸抹抹嘴起⾝“等一下,我去拿我的枪。你们那枪不好使,还是自己的用着顺手。”
“不是的,严教官。”察警赶紧说“没有人质劫持事件。”
严林纳闷:“没人被劫持,找我⼲什么?找我难道帮忙查案?”
“对,是帮忙分析一条线索。”察警说。
“这到奇怪了?”严林看他俩“说吧,什么事儿?”
“我们在刑场500米外的树林里面发现了这个。”察警拿出一组照片递给严林“技术部门鉴定,是下午新留的。”
严林接过照片,是刻在树上的一行文字,下面是个蝎子的图形。
“是越南话。”察警说。
“我认识——BOCUACHAYLAYNGUOI。”严林随口就念出来“溜之大吉。”
察警几乎是崇拜地看着他:“您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啊?我们找了很多专家,都不认识越南话,最后电传到安公部才解决的。早知道直接来找您了!”
“没什么,战争逼的。”严林看着蝎子图形。
“这个图形,您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察警小心地问“安公部的专家说,这个蝎子该是一个什么人或者部落的签名图形…我们查不出来是谁,温总说来找您试试看,您在前线打过仗,多少了解点越南。”
“蝎子,是一个人的绰号。”严林看着照片“这个人,我很熟悉。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跟他熟悉到连对方的呼昅都能清晰感觉到的程度。”
察警纳闷,看着他。
“阮文雄,越南特工队狙击手,当时的军衔是少尉。”严林还给他照片“他在苏联特种队部受训,学的是狙击手专业,曾经作为优秀学员去阿富汗场战实习。由于他的狡诈凶狠,一起参战的苏联阿尔法特种队部队员,都叫这个亚洲小个子狙击手——蝎子。”
“越南特工队渗透到內陆了?战争都结束那么多年了啊?”察警脫口而出。
严林淡淡苦笑:“两国关系正常化以后,他脫掉军装转业了,去了欧洲。大概在93年的时候,他到国中来过一趟,还专门找我叙旧。我跟大队长汇报过,得到允许前去赴宴。在酒桌上,他除了跟我畅谈跟我互相瞄着脑袋的往事,还邀请我去他所在的公司工作。我当然没答应,因为我是中军国人。”
“什么公司?”林锐很好奇。
“洲非战略资源公司。”严林说。
林锐点点头:“我明白了。”
“那是什么公司?”察警没明白。
“际国雇佣兵公司,”严林说“一群为钱卖命的雇佣兵,大部分是各国役退的特种队部老兵。”
“看来我们事先得到的线报是准确的!”察警反应过来“谢谢你啊,严教官!我们马上布置追捕,封锁各个出入境口岸!”
“没用了,他已经走了。”严林说。
“那我们也得试试看。”察警转⾝跑了。
林锐看着严林:“有一件事情我没搞明白——当年在场战上,蝎子怎么能逃过的你的枪口呢?”
严林长叹一口气:“因为他也在拿枪口在对着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