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护理室,主要是训练受伤的战士恢复的。重伤直接送区军总院,一般小伤小病就在这儿。”
穿着迷彩服的军医刘芳芳中尉推开门,里面三张病床,一个人也没有。两个新来的女学员穿着常服好奇地看着,都是探头探脑。她们是刚从军医大学毕业的,被区军直属队分到了特种大队,第一天来报到。刘芳芳笑:“你们俩,那么小心⼲什么?里面没人!”
“我还没见过特种兵呢!”扎着小辫的女兵苏雅有点害怕地说“真不知道什么样?”
“送你们的车进门的时候,门口不就是特种兵吗?”刘芳芳笑。
“那是站岗的,不算!”短发女兵赵百合就说“电影上的特种兵,那都是満脸花花绿绿的,浑⾝鼓鼓囊囊的!门口的跟我们军医大学站岗的有啥区别!”
刘芳芳笑笑:“等你们待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你们的服装和装备都给你们领好了,在你们宿舍。去把服衣换了,在咱们特种大队,常服除了外出就没什么用,挂起来吧。以后你们也得是満脸花花绿绿的,浑⾝鼓鼓囊囊的。”
“我们卫生兵——也得训练吗?”苏雅小心地问。
“标准不一样,不过也得训练。”刘芳芳说“大队长有句话,特种大队的老鼠也得起来跑五公里——咱们女兵不用,三公里就可以了,不过也得是武装越野。你们在军医大学可能懒散习惯了,到这儿来…”她笑笑“做好思想准备吧。”
苏雅嘴唇都哆嗦:“完了,完了,谁跟我说女兵到了基层舒服得都跟公主似的?你见过跑武装越野的公主啊?”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的,你们刚来,可以随便转转,熟悉熟悉情况——注意,训练场不要随便进去啊!你们想看可以到训练场外的塔楼上去,带着望远镜。”刘芳芳叮嘱“要小心万一遇到爆破训练什么的,那帮兵坏着呢!他们可喜欢趁你们路过的时候引炸爆药,吓得你们乱喊。”
“没事,我从小在矿山长大,这点炸爆可吓不了我。”赵百合笑“刘医生,我们住哪儿啊?”
“走,我带你们去宿舍。”
宿舍在卫生所二楼,是个刚刚收拾出来的房间,放着两张单人床。赵百合和苏雅把行李提进去,就开始新鲜地试穿特种大队的迷彩服和贝雷帽。刘芳芳帮她们戴好黑⾊贝雷帽,挽起来袖子:“这是咱们大队的标准夏季着装要求,你们自己都记住了。”
“这帽子戴上就是有点不一样啊?”苏雅照着镜子。
“那是特种兵至⾼无上的荣誉。”刘芳芳笑笑“那帮男兵为了能戴这个黑⾊贝雷帽,能把命都拼出去。咱们后勤系统的,就没那么⿇烦了。”
赵百合别上自己的胸条和臂章:“那我们不上班的时间,可以穿裙子吗?”
刘芳芳诧异地看着她:“穿裙子?”
“是啊?穿军装总是热啊!”“连常服你们都没机会穿,还想着穿裙子?”刘芳芳苦笑“在这儿,千万别把自己当女人——特种大队的女人,是男人。”
“那特种大队的男人呢?”赵百合问。
“是口牲。”
十五分钟以后,特种大队营区差点炸窝了。两个穿着迷彩服戴着黑⾊贝雷帽蹬着军靴的女兵并肩走在营区的路上,一队光着膀子穿着迷彩裤蹬着军靴扛着原木的光头特种兵迎面跑来,差点没把原木砸⾝上,苏雅和赵百合笑得前仰后合。兵楼上伸出无数脑袋,都在看西洋景。报情一瞬间传达到全大队各个以班为单位的基层连队,让单⾝青年军官们都为之一振。
铁丝网拦阻了俩女孩的道路,上面挂着警告牌:“训练区域,注意全安!”
“这就是特种大队的训练场了啊?”赵百合看着里面“没什么希奇的啊?”
“咱们回去吧?”苏雅小心地说“天都快黑了。”
“没事,进去看看。”赵百合说“我还真的没见过那样的特种兵呢!”
“以后不有的是机会吗?”苏雅说。
“这不是新鲜吗?走吧!”
两个女孩就走进训练场的大门。突然一声炸爆,紧靠脚边的土堆一下子炸开了。两个女孩一起尖叫瘫在地上。不远处的杂草堆里面站起来一群兵,都是満脸花花绿绿満⾝鼓鼓囊囊。带队的中尉就说:“看见没有?演习的炸点就是这样布置的!既响又好看,还伤不了人。”
“是,知道了!”兵们笑着说。
赵百合白了他们一眼:“流氓!走!”
俩女兵转⾝走了,继续往里。
“你家不是矿山的吗”苏雅拍着心口问“你怎么也害怕了?”
“谁想到距离那么近啊?”赵百合说“这帮坏蛋!”
“还往里面走啊?”苏雅说“咱们回去吧?你不是见到特种兵了吗?”
“没事,进去看看!”赵百合说“——那有辆车?”
远处的山坡下停着一辆迷彩⾊的伞兵突击车,车上没人。
“那车还真的没见过啊?不是213?”苏雅说“上面还有机枪呢!”
“走!看看去!”
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感,两个女孩跑过去了。苏雅跳上车,站在机枪旁把住重机枪:“怎么样?可惜没戴照相机!”
赵百合已经坐在驾驶座位上,车上还有钥匙。她熟练地发动汽车:“坐好啊!我们也摩托化行军了!”
“啊,你行不行啊?”
“什么行不行?老司机了!”赵百合踩下离合挂档起步,苏雅跳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前进——占领莫斯科!”
伞兵突击车一溜烟开跑了。
山头上,蓝队的最后一组狙击手正在观察厂区。狙击手全神贯注,观察手听到声音回头:“哎?”
狙击手:“怎么了?”
观察手纳闷:“谁把咱们车偷走了?”
狙击手也回头看,伞兵突击车掀起尘土一溜烟在坎坷的路面上颠簸蹦跳。
“是啊?这谁把车给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