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K3的间谍船遇到故障被迫返航的消息,阮文雄一直就没说话。过了一会,他走出会所,回到自己所在的半地下掩体。他拿出卫星电话,拨打利特维年科上校的号码,却提示一直关机。
“操!”
阮文雄一把丢掉了卫星电话,急促呼昅着。他开始意识到大事不妙,额头上渗出汗珠。他平静自己,在耳麦呼叫:“注意,紧急情况!我是蝎子!丢掉一切工作,到我这集合!完毕!”
十名部下被他陆续召集过来,围在他的⾝边。阮文雄看着他们:“我们被抛弃了。”
部下都惊讶地看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阮文雄脸⾊严峻:“事情发生了变化,K3的船肯定是遇到了国中海军的阻拦,或者被打沉了!中军国队开始行动了,K3抛弃了海盗,AO也抛弃了我们!我们现在是棋盘上被丢掉的弃子,AO不会再管我们了!”
“事情真的那么糟了吗?”Alex问“蝎子,这里是公海,中军国方会轻易介入吗?”
“答案是肯定的,我们搞了他们的船,杀了他们的人,还绑架了五十多个。”阮文雄冷冷地说“国中
报情机关的效率一直很⾼,我没想到这么⾼!他们一定获得了非常准确的报情,我敢说这个岛上就得有他们的间谍!他们的特种队部一定也在路上了,我们没有援兵,没有退路,被AO彻底抛弃了。”
骁勇善战的雇佣兵们默默无语。
“我们得想办法逃。”Si摸n说“留在这里是死路一条。”
“逃?我们的船,难道比K3间谍船的速度还快吗?”阮文雄苦笑“都不用鱼雷,一阵37炮我们都得完蛋!在海上,我们没有用武之地!就是潜艇和军舰的活靶子,连一艘鱼雷快艇都可以让我们玩完!”
“蝎子,那你的意思呢?”Brown问。
“我们只能在这里跟国中特种队部周旋,这里是山地丛林。”阮文雄起⾝看着外面的群山“进了丛林,就是我们的老家。等到战斗过去,我们想办法逃命。这不是国中领海,他们的军队不会久待。他们的目的是救人,不是占领这里,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只要我们不纠缠人质,他们就不会搜山。”Wairado反应过来“我们可以在山里周旋,等中军国队撤离。”
“这是我们唯一能活下来的办法。”阮文雄问“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一个问题。”Si摸n犹豫着问“我们怎么撤离呢?国中海军打击以后,我敢说这里不会剩下一条船。难道我们要游过太平洋吗?”
阮文雄看着他们:“我有办法。”
雇佣兵们都看他。
十五分钟后,越南谅山。杂货店里面的阿红正在收拾东西,街口跑来一个小孩子:“阿红姐!你的电话,我妈让你过来接!”
阿红纳闷:“谁会给我打电话?”
男孩笑:“是个男人哦!”阿红纳闷,还是起⾝关上杂货店的门,跑过去接电话。
她走到公用电话那边,拿起电话:“喂?”
“是我。”一个陌生而熟悉的男人声音。
阿红好像被雷打了一样,半天没动作。许久,眼泪慢慢从她白皙的脸上滑落。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曾经以为已经遗忘的那个男人…那満⾝的伤疤,左臂上的利剑毒蛇AO纹⾝,忧郁的眼,以及火热的吻…一点一点从她的回忆深处被醒唤,那个已经变得模糊的男人的脸,变得清晰起来。
“阿红,你还好吧?”阮文雄略带嘶哑地问。
阿红擦着眼泪,声音颤抖:“好…你还记得我…”
“我没有忘记过你。”阮文雄的声音是带着真诚的。
“你回越南了?”阿红问“你在哪儿?河內?”
“没有,我还在国外。”阮文雄说“我需要你。”
阿红惨淡地一笑:“你在国外?你需要我?我能怎么办?”
“我需要你救我的命。”阮文雄说的很认真。
“怎么了?!”阿红急了,抓住了电话。
“更多的我不能和你解释,但是我需要你救我,和我的小队。”阮文雄说“我现在在北部湾,公海的一个小岛。我需要一条船…。”
“可是我没船啊?”阿红着急地说“我没有船啊!”“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信任的只有你了…”阮文雄嘶哑地说“我被出卖了…没有人会来救我,只有你…”阿红擦去眼泪:“别说了!我想办法!你在哪里?”
“我现在告诉你我的准确位置,你拿笔记下来,东经…。”阮文雄说。
阿红匆忙记着:“我会尽快过去!”
“谢谢你…”阮文雄的声音很真诚。
“别说这些了,我会去的!”阿红说“你自己注意全安!等着我!”
“…阿红,我告诉你一句话。”阮文雄说。
“你说?”
“我想你…”眼泪再次从阿红的脸上滑落,她捂住自己的嘴庒抑地哭出来。
“我没有骗你,你是我的女人,也是我唯一的女人。”阮文雄说“我想你…这一次,我真的做够了!等你来接我,我们就走,远远离开这个混浊的世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
“嗯…”阿红哭着说“重新开始!你…一定要等我,无论有什么危险,你都要坚持住…等我去接你…”“我等你。”
“我现在就走!”阿红挂了电话。看公用电话的大妈好奇地问:“阿红,是谁啊?在国外?”
阿红顾不上搭理她,跑向自己的杂货铺。她冲进杂货铺,拿出所有的钱装入袋子,放入背篓。⺟亲颤巍巍出来:“阿红,你这是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阿红看着⺟亲,突然一下子跪下了:“妈…。”
⺟亲抱住阿红:“怎么了?阿红,你又要去哪里啊?”
阿红抬眼看着⺟亲,咬住嘴唇:“妈,我要去看一个朋友。他救过我,在国中…”
“那你去吧,好好谢谢人家…”⺟亲说。
阿红点点头,起⾝,把背篓里面的钱又拿出来塞给⺟亲:“我走了!”转⾝就背着背篓大步跑了,捂着自己的嘴。
⺟亲在后面纳闷地看着她:“阿红,带人家回来,来家吃饭!好好谢谢人家!”
阿红捂着自己的嘴,哭着跑过石板路。她顾不上周围的人好奇的目光,快步跑着,跑向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个男人。
那条丛林里面的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