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期:2011-03-05 23:05:09
就这样,李膺胜利出狱,迁为司隶校尉。李膺一刻也没闲着,他一出狱,就立即整事,一整又整到了宦官头上,这次他瞄准的是小⻩门张让。
张让,颍川(今河南禹县)人,因以参与诛杀梁冀有功,被封为都乡侯。事实上,李膺也不是要偏要跟张让过招。情况是这样的,张让弟弟张朔时为野王县长,听说李膺出狱了,还当上了司隶校尉,两话不说,立马卷起铺盖连夜逃走。
为什么逃,肯定是做贼心虚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这张县长却认为,老哥张让家应该是全安的。张让也觉得自家是没问题的,就让弟弟蔵在一隐秘处。这个蔵匿之地,就叫夹墙。就是墙与墙之间,两端封闭,留有暗门,平常看起来像是一道墙,却是最适合蔵匿了。
李膺听说张县长跑了到张让这来了,立即率人来抓。他找来找去,还是找到了夹墙,破墙而入,把张县长扔到洛阳监狱,等审问一完,立即诛杀。
简直就是一把杀人不眨眼的刀哪。
张让听说老弟被杀,就跑到皇帝刘志那里哭鼻子。刘志只好把李膺叫来,问这是怎么回事。刘志的意思就是,这事你还没上报,我也还没批准,你怎么就动手了呢。但是,李膺一点也不含糊地说道:“以前孔夫子当鲁国大司寇时,只七天就搞少正卯处决了。我上任已经十天了,担心这案子拖得太久,拖出⽑病来,只好先斩后奏。我以为速度够慢了,没想到搞得太快,让皇帝您怪罪来了。”
你看看,杀了人竟然还会找出这么富丽堂皇的借口。上任十天就杀人,还嫌慢了,这样的话,再等一百天,満朝宦官弟子不被他杀光了?实在太可怕了。
刘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头摇叹息一声,对张让说道:“你老弟有罪,人家治你天经地义,你叫我把司隶校尉喊来⼲嘛?”说完,他转头又对李膺说道:“好了,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李膺就回去了。
李膺毫发无损的回到家里,夜一之间就成名了。満朝宦官,从小⻩门到中常侍,一提起李膺的名字,浑⾝就发哆嗦。从此以后,他们就像在刀尖上走路,一切都得小心翼翼,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连出宮都不敢了。刘志好生奇怪,召来宦官问,一问怎么回事,大家齐口说道:“没办法啊,皇上,不是我们不想出门,实在是太怕那个李膺找上门来了。”
经宦官们这一张张嘴一宣传,李膺顿然名扬天下,无人不知。于是,天下的读书人,都以认识李膺为荣,以不识李膺为聇。这些读书人,一旦被李膺接见的,仿佛是见了如来佛求得了真经,也立即名声在外。于是乎,民间人士就称登李膺门,叫登龙门。
意思就是说,只要你进了李膺的门,等于鲤鱼跳龙门,想不出名,都难哪。
从某种角度上说,李膺已经成了汉朝读书人的精神领袖,更成了国立大学太生学们的偶像人物。此时,洛阳的太生学总共有三万余人,生学首领是两个在学术界很出名的人物,一个叫郭泰,一个叫贾彪,保持着和李膺一唱一和的势姿,彼此好不快活。
郭泰,字林宗,江湖别称郭林宗,太原介休人。这家伙早年贫贱,⺟亲劝他到县里找份活⼲,以此立世,他却气势昂然地顶了一句道:大大夫立世,怎么能被这几斗米所困。
没有钱,没有工作,但是一点也不防碍他读书。后来,郭泰去拜了名师,学了三年,三年功成,就到洛阳来游学。那时,李膺正是洛阳老大河南尹,他见到郭泰后,以为奇才,交游相好,名震京师。
有一次,郭泰乡归,李膺亲自送行,前来捧场的读书人竟然来了数千车辆。李膺陪郭泰上船,俩人在江湖之上,迎风伫立,飘飘然犹如神仙,众人在岸上望得如痴如醉,以为神仙矣。
郭泰有才,但他只爱学术,不爱政治。包括李膺在內的洛阳诸⾼官,都劝他出山从政,这家伙一口拒绝,从不犹豫。一而再,再而三,别人也就听之任之了。于是乎,郭泰就专业搞起他的学术,以至洛阳的太生学都愿意,跟他这个⾝长八尺,容貌魁梧,风度翩翩,学富五车的帅老师学习。
贾彪,字伟节,颍川定陵(今河南舞阳北)人。初仕州郡,举孝廉,被新息长。官是小官,但名声很大。名声大,那是因为他的学术功夫过硬,洛阳的太生学们很服他。
现在,我们可以总结士大夫们处于这个政治舂里的特点:李膺、陈蕃等人处于权力的上层;郭泰与贾彪站在了汉朝政治舆论⾼度,两相喝和,宦官们想出来跟他们角斗,简直是白送命。
这一切,看起来很好,但是包括李膺在內,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整人的时候很快活,殊不知已经将宦官们全逼到了死角。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就在宦官们举目无望的时候,决定跟这帮读书人来一场空前绝后的角斗,以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