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桥立在夏敏的⾝边早有准备,他铁扇一挥“当”地一声架开天虹道长的长剑,同时伸手一拉夏敏的手飘然退后,把夏敏拉退了几步。天虹道人刚想趁机追进,突然觉得握住长剑的手腕一紧,众人便听见“当”的一声,只见天虹道人手中的长剑掉到了地上,却是杨聪突然从侧面伸手擒住了他的手腕。
天虹道人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杨聪会暗算他,此时他被杨聪擒住“曲池⽳”动弹不得,惊叫道:“杨盟主,你…。”杨聪手一挥,天虹道人便像纸鸢一样被他抛出了几丈之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众人均又吃了一惊。只见杨聪大吼一声,道:“谁敢上来?我就杀了他!”众人见他此时怒目圆睁,两眼噴火,一脸的狰狞,知道他此时心智已失,谁也不敢载跨上前一步。众人均知道他的武功奇⾼,此时又是伤心到极点的时候,说不定真的会乱杀人,一个个都默不吭声,谁也不敢乱动一步。天虹道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怒又怕,却也不敢上前。
杨聪转眼盯着夏敏,突然“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更是面目狰狞,连弥勒教众人见此情景,也怕了他几分。突见杨聪一抖手中的长剑,那长剑顿时断成了四五段,只见他朝夏敏喝道:“你给我滚!给我滚…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宋三桥见此情景,连忙拉住夏敏向后退去,道:“公主,我们走!”夏敏突然用力甩脫他的手,仍然站在那里。宋三桥怕杨聪等一会儿突然反悔了,更难以脫⾝了,他连忙朝珠儿和雪儿喝道:“扶公主快走!”珠儿和雪儿两人听了,顿时醒悟,两人连忙拖着夏敏转⾝就走,宋三桥铁扇一张站在原地拦住众人。
夏敏奔出几步,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扔开珠儿和雪儿两人的手,掩面飞快向前奔去,凄然地哭道:“天啊!这是为什么啊…!”瞬间便见她奔出了几丈之外,珠儿和雪儿两人连忙追上去,叫道:“姐小…姐小…。”只见弥勒教众人也转⾝追夏敏去了,众人只见弥勒教众人瞬间也消失在夜⾊中,远处隐隐传来夏敏伤心哭泣的声音,甚是凄凉。赵小丰和天虹道人等人谁也不敢上前阻拦弥勒教众人,只好眼巴巴地望着他们飞奔而去。杨聪隐隐闻到夏敏的哭声在黑夜里传来,比用刀割他的心还难受,他只觉得胸口一甜“哇”的一声又噴了一口血,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赵小丰知道杨聪是伤心之极,气血攻心,连忙抢步上前扶住他。众人愣在那里,谁也不敢吭声,天虹道人走过去拾起长剑,叹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说完他低声朝众人喝道:“走!”众人便转⾝飞奔而去,只剩下赵小丰和华山派的卓一华等十几个人站在那里。赵小丰见杨聪此时仍然如一尊木雕一样愣愣地望着夏敏远去的方向,知道他此时心里难受之极,便朝卓一华道:“一华,你们先走!”卓一华听了,也转⾝带领华山派众人飞奔而去。杨聪和赵小丰两人在黑夜里站了许久,谁也没说话。突然,赵小丰见许多火把朝这树林里奔来,赵小丰吃了一惊,知道是夏庄那些人奔回来找众人算帐了,他连忙拖着杨聪转⾝就走,道:“快走!他们回来报仇来了!”杨聪机械地被他拖着往登封县城方向奔去,片刻便出了那座树林,赵小丰带着杨聪奔出了一里多路,见没有人追来,才放慢了脚步。
两人在黑夜里慢慢行走,赵小丰见杨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见四周无人,便对杨聪道:“杨贤弟,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心里闷得慌,你就大声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些,别闷在心里。”杨聪此时心中真如千斤巨石庒住一般,他听了赵小丰的话,真的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赵小丰静静地立在杨聪⾝边,他知道这突然的变故对杨聪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此时杨聪正需要发怈心里的痛苦,对他说什么话也没用的。杨聪一个人在黑夜里哭了一阵子,才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赵小丰一拉杨聪的手道:“走!我们去喝酒!一醉解千愁!”说着他便拉着杨聪向登封县城奔去。
两人找了一间偏僻的小酒馆,要了两坛绍兴的女儿红,两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了起来,片刻两人便有了五六成酒意,两人的话也多了起来。赵小丰拍拍杨聪的肩膀道:“杨贤弟,兄弟如手足,妻子如服衣,这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你就忘了她吧!”杨聪喝了一口酒摇头摇哭道:“赵大哥,你说为什么老天爷就这么忍残,偏偏我喜欢的女人就是杀父仇人的女儿呢?”赵小丰拍着杨聪的肩膀道:“杨贤弟,常言道‘最毒妇人心’,不是老天爷忍残,而是那弥勒教教主居心叵测,故意叫她来骗你,让你失去复仇的念头,你中了他们的美人计啦!”
杨聪摇头摇道:“小敏绝不会骗我的!”他此时満脑子都是夏敏的⾝影,赵小丰问道:“哦!何以见得?”杨聪此时酒意已经有了七八成了,早已忘了一切,于是便结结巴巴地把自己如何在南京西蜀钱庄以及京北的西蜀钱庄与夏敏相遇、两人在玉女谷疗伤、在济南钱庄的地下室里疗伤、以及在青城山绝谷中疗伤的情景一一说了出来,他此时只觉得这些事情非说出来心里才好受些。两人喝完了那两大坛酒,便大发酒疯,又哭又笑,把坛子和碗都摔烂到了地上,那店主和伙计见两人又哭有闹的,早已躲得远远的,哪还敢近半分?两人闹了一阵子,便烂醉如泥了,趴在桌子上呼呼睡了起来,华山派众人和丐帮的鲁长老等人找了好半天,才找到那个小酒馆,把两人了抬回去。
杨聪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只觉得口⼲舌燥,头昏脑涨,发现自己躺在了少林寺的禅房中,才渐渐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他坐起来伸了伸手脚,鲁长老和柳铁生便进来了,鲁长老问道:“帮主,你要喝茶吗?”杨聪点点头道:“华山派的赵掌门呢?”鲁长老边沏茶边道:“赵掌门带着华山派的人下山去了。”杨聪听了一愣,又问道:“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人呢?”鲁长老头也不回地道:“也一起下山了,其它门派的人也都走啦!现在只剩下我们留在这里了。”杨聪愣了好一会儿,知道华山派和昆仑派众人是因为昨晚袭击了弥勒教众人,怕他们报复,所以急急忙忙走了。
杨聪喝了一碗茶,才觉得舒服了一些,鲁长老又问道:“帮主,你要不要喝一碗稀粥,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杨聪点点头道:“好!”柳铁生听了,便返⾝出去了,片刻便端了一碗粥来。杨聪喝了一碗粥,才觉得精神一些起来,便信步走到山门外面,鲁长老和柳铁生紧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已经从其它门派的弟子口中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因此也不提起此事情。杨聪走到山门外看了看,又想起那天夏敏带着宋三桥等人上少林寺的情景,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不噤叹了一口气,他右手突然碰到怀里夏敏赠的那块玉佩,连忙伸手掏了出来,他看着那块碧玉,摩抚了一会儿,心中又感到一阵难过。心想:这是她的东西,现在我与她势不两立了,⾝上不能再留她的东西了。杨聪刚想把它摔到地上,突然想起这碧玉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贝,便又收入怀里,心想:这是她的东西,我还是托人给回她的好。
杨聪转到了大殿,想找智空大师询问众人的情况,发现智空大师和智通大师、智远大师和智清大师几人均不见,顿时觉得奇怪,他发现大殿里只有智空大师⾝边那个叫悟性的和尚带着众人在诵经,顿时觉得奇怪。他便朝那悟性和尚问道:“悟性师父,烦劳你替我通报一声,再下有点事情要与方丈大师商量。”那悟性合掌道:“阿弥陀佛!杨帮主,方丈大师和智通师叔、智远师叔、智清师叔他们到后山的塔林去了。”杨聪一听顿时感到奇怪,问道:“不知方丈大师和智通大师他们到后山所为何事?”那悟性叹道:“看守灵塔的老禅师昨晚圆寂了!”杨聪和鲁长老听了,顿时吃惊不小,杨聪连忙道:“是不是前两天在山门外用金刚伏魔咒打败五毒仙子的那位老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