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了很久,他才有了决定,如果只要阻碍他去见李小桃,对方可以有更好的方法,不必以陶芙作威胁,何况要带着陶芙赶路也是累赘。因为陶芙的性子很烈,不会听他们布摆。
那为什么要带着陶芙呢,只有一个理由,是他们不知道李小桃在什么地方,虽然自己这边的人都知道了,但这件事却没有怈露到天魔帮去。
天魔帮一定也到处找过李小桃了,只是没想到这位官门千金会住在庙里。
带走陶芙是为了要知道李小桃的下落,但陶芙一定不肯说出来的。他们只有到了姑苏再想办法,使陶芙自动引他们到虎丘去。
他们足智多谋,单纯的陶芙是斗不过的,但是也不能操之过急,这就有足够的时间了!
既然有足够的时间,古秋萍就不必急急地赶去,纵然晚上一天,相信仍然可以在他们之先找到李小桃!
主意打定了,古秋萍反而不急了,跟道士商量了一下,等到天亮的时候,一个道装的中年全真乘了李大牛的车子出了庙,来到镇江的江边。
用几文酒钱,打发李大牛回城,这位全真却乘上了一条往铜陵的船,那是往西走了,与姑苏是相反的方向,但仍有一两个汉子跟上了船。
而李大牛的车子刚一进城就被一个老者拦住了问道:“你遇到那位古大爷了吗?”
李大牛受了嘱咐,认识这个老者是晚夜陪同那妇人一起来雇车的,遂照古秋萍的吩咐回答道:“遇到了,差点没丢了性命,老爷子,以后这种生意可别再照顾小的了。”
老者又问道:“那位古大爷怎么个情形呢?”
“他听了我转告的话,冷笑了几声,一转眼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车马还留在三官庙呢。”
老者笑笑,问了几句闲话,又给了他一块银子才道:“辛苦你了,我跟那个姓古的有仇,但不会连累你的。”
李大牛掂掂那块银子有五六两,心中乐坏了,一趟车赚了两次钱,古大爷在庙里私下给了一百两的银票,现在又得五两外快,赶两年的车子也赚不了这么多,一个晚上就发了财,奋兴地赶着车回家去了。
跟着那道人上船的两个汉子,还跟那道人搭讪了一阵,点他唱了两句道情,认定这道人不是古秋萍。
但还是看他在铜陵下了船,又尾随了一程,见他沿街手点竹简,唱道情化缘,才离开了他,将情形写在纸条上,放出一只鸽子。
在镇江的老者接到鸽子的传书后,又到庙里去布施了香资,问明那天的情形,证实无误才飞马东行。
而在铜陵的道人唱了半天的道情,化得几两银子,又搭上了便船上溯,却在⻩池下了船,找个僻静处脫了道装,摇⾝一变,成为一个穿军装的快卒,也不知他哪儿弄来的一张手令,到驿站上领了一头快马,急驰东行。
这一路上他再也没有改变装束,凭着那张手令,在沿途的驿站都可以换马,昼夜兼程,终于在五天后,赶到了姑苏,然后才恢复他本来的面目。
古秋萍以金蝉脫壳之计,摆脫了天魔帮眼线的监视,去心如箭,但到了姑苏,却不直接去虎丘山,一径到苏州衙门,找到了钱斯民在这儿当刑名师爷的心腹,也是苏州府的班头雷大舂。
雷大舂见了他,立刻惊问道:“古大侠,您怎么上这儿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古秋萍不答反问道:“木椟镇的叶府有什么动静?”
雷大舂道:“前天夜里来了一辆车子,一直进了后门,不知道来了什么人,不过另外却有几个人进去了,我只认得一个是扬州的金枪王伯虎,一个是他女婿,逍遥剑客吴妙方,另外的几个人却眼生得很。”
古秋萍愤然道:“原来是这老匹夫,那劫走陶芙的必是他的女儿王兰英了,难怪有这么好的⾝手…”
雷大舂忙问道:“陶姑娘又被他们掳去了?”
古秋萍点点头道:“这不要紧,既是用车子载来的,可见她没有受到伤害,他们有什么活动吗?”
雷大舂头摇道:“没有。这些人进去后就没有出来过,只是门上戒备加严了,我们也不敢深入去探听。”
古秋萍吁了口气道:“那就好,远远地看着好了,如果有动静,快点通知我,还是在老地方。”
遣走雷大舂后,古秋萍心中略定,得知天魔帮出派的人只是王伯虎,他觉得尚可应付,尤其他们还没有动静,可见陶芙还没有把李小桃的落脚处说出来,还来得及去找李小桃,乃信步往虎丘山行去。
可是快到虎丘山时,他又立定了脚步,改往回走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见了李小桃后,跟她说什么好。
从前他以为李小桃只是一时任性,在外面飘泊一段曰子,稍微受点挫折后,就会回去的,后来才觉得不对了,她不但毫无悔意,反而越来越起劲了,这才使他提⾼警觉,不去过分与她接近,哪知她性情之烈,远超过任何一个人,闷声不响地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出家了。
古秋萍盘算了一下,晓得就是自己接受她的感情,也很难劝得动她,这与他向聂红线求婚被拒是同一道理,如果再说出天魔帮在动她的脑筋,她很可能会一死了之。
如果能狠狠心,李小桃一死倒是省了许多⿇烦,但古秋萍不是这种人,再想到她的⺟亲以将军夫人命妇的⾝份频频为他们出力效劳,无非也是为了这个女儿,更不能这么做了,因此古秋萍觉得还是先解救陶芙为主。
他折了回来,就改向木椟而去,看看是否能利用什么机会,混进叶善人府而将陶芙解救出来。
他怕就这样去太引人注目,遂雇了一只小船,慢慢地摇了去,心意既定,⾝在船上,他反而不急了。
小船摇到了木椟,已是将近⻩昏,便在一家小酒馆中用了餐饭,挨到了上灯的时候,才向叶家走去。
快到叶宅大门口时,他看到了门前围了一堆人,那些人多半是天魔帮中的耳目打手,也有一部分当地居民,人群中隐闻木鱼经唱之声,古秋萍心中一动,连忙也挤过去了,一看,因为是天黑,没有人认出他,他倒大吃一惊。
地下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尼,带发修行,穿着素服,低头闭目,哺哺诵经不已,分明是李小桃。
李小桃居然自己送上门去,这怎么不叫古秋萍为之惊吓万分呢,但格于情势,又不能出声去招呼她,只有暗自着急。
过了一会儿,巨宅內出来一个老者,正是王伯虎。
他分开大家,走到李小桃⾝边道:“小师父,你在这儿念了一个下午的经了,给你银钱又不要,到底要什么呢?”
李小桃止住诵经道:“贫尼但求府上大发慈悲。”
王伯虎道:“叶善人乐善好施,远近皆知,只要你开口,一定可以答应的,但你究竟要化什么呢?”
李小桃道:“贫尼发下宏愿,要独建一座观音大寺庙,塑造金⾝,普度十方,计共需银二十万两。”
王伯虎一怔道:“二十万两,这数目太大了吧!”
李小桃木然道:“贫尼不要府上独任艰巨,贫尼已经化得半数了,只望府上能善助一半功德,功德就圆満了。”
王伯虎似乎没有认出她就是李小桃,顿了一顿搓手道:“这个数目仍然太大,主人不在家,我们做不了主。”
李小桃道:“贫尼可以在这里坐候主人归来。”
王伯虎又搓搓手道:“主人不知要什么时候才回来,这样吧,小师父请进去,老汉跟几个管家商量看看。”
李小桃道:“老施主能代主人做主吗?”
王伯虎道:“这个…老汉虽不能完全做主,但老汉自己也有点积蓄,儿孩不肖,留给他们没用,倒不如给小师父完成功德,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李小桃这才站了起来,挟着木鱼道:“那就谢谢老施主了,老施主一念向佛,必然后福无穷。”
王伯虎连连伸手相邀道:“小师父请!请!”
古秋萍暗暗叫苦不止,也不便公然出头阻拦,趁着大家都没注意他的时候,悄悄由屋上先翻进了大宅。
等他在大厅屋阴处蔵⾝妥当,王伯虎刚好将李小桃引了进来,请她在椅上落坐道:“小师父,稍等片刻,老汉去去就来,同时也把银两带来。”
李小桃道:“银两等一下没关系,把陶姑娘带来。”
王伯虎愕然道:“小师父,你说什么?”
李小桃一扬手中木鱼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王伯虎,我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们就不必再噤困陶姐姐了,快把她放出来吧。”
王伯虎看了一下道:“你真是李姑娘吗?”
李小桃哼了一声道:“我既没剃发,又没改头换脸,你难道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王伯虎笑道:“老朽看来眼熟,只是再也想不到姑娘带发遁入空门的,姑娘既然来了,自然一切好商量。”
说着朝厅后叫道:“兰英,李姑娘已经来了,你把陶芙带到厅上来吧,真是没想到,哈哈哈…”他心里⾼兴之极,不仅脸上带笑,口中也笑出了声音,过了不久,王兰英与吴妙方将陶芙送了出来。
李小桃看陶芙脸容憔悴,忍不住上前道:“陶姐姐,你辛苦了!”
陶芙听出来是李小桃的声音,脸⾊一变道:“小桃,你怎么来了呢,他们使尽了手段,我都没说出你的下落。”
李小桃一叹道:“那是何苦呢,你就带他们来好了,天魔毒经只在我手里匆匆地转了一下,我没记住多少,只约略地记得一部分,就算给了他们,也成不了大恶。”
陶芙叹道:“你这样说,他们会相信吗?”
李小桃叹道:“信不信在他们,你没怎么样吧?”
陶芙道:“我被硬灌下散功的药,现在只能行动,一点武功都使不出来,所以想逃也逃不了。”
李小桃道:“那没关系,这点⽑病我还治得了,咱们走吧,到我那儿去,休养两天就会好的。”
王伯虎忙道:“李姐小,等一下,哪能这么走了。”
李小桃一指桌上木鱼道:“东西在这里,已经交给你们了,还不放我们走,想打些什么主意呢?”
王伯虎笑道:“老汉可没看见什么东西。”
李小桃冷冷地道:“在木鱼的夹层里面,一共是二十四页,分塞在二十四个暗格中,你们剖开了自然会发现。”
王伯虎看看桌上的木鱼,却又不敢动手。
王兰英道:“里面没什么别的花样吗?在这儿可别弄鬼。”
李小桃冷笑道:“天魔毒经自然不会随便放置的,如果你们没有相当的知识,最好别轻举妄动,冤枉送死。”
王兰英看着王伯虎道:“爹,这该怎么办?”
王伯虎想了一下道:“看住他们,等查证清楚了再放他们走,谁知木鱼里面是否蔵有毒经呢!”
李小桃冷笑道:“在我们没出门前,谁也不许打开木鱼,我说有就一定有,我并不怕你们,只是怕⿇烦,等你们取得毒经后,还会放我走吗?”
王伯虎笑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志在得经,并不想害你们,在未经证实前,你总不能离开!”
李小桃沉声道:“王伯虎,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吗,毒经之所以名贵,就是因为它能杀人,你证实毒经到手后,就不会放我走了,因为你怕我把毒经流传出去,人人都会用,人人都懂得预防化解,就不稀奇了,有本事你们以后再来找我,现在我非走不可!”
王伯虎道:“李姑娘既然明白,就该知道在未经证实前绝对不能放你离走的,可能会暂时屈驾一会儿,等我们与古秋萍正式会战后,也许会放你离去!”
李小桃冷冷一笑道:“我进门后,一看是你这老猾贼,就知道你不会讲信义的,我一定要走,又怎么办呢?”
王兰英微微一笑道:“小妹子,咱们多少还有几次见面之情,你最好放聪明点,大家别抓破了脸!”
李小桃一沉道:“谁是你的妹子,张开你的狗眼,把人看清楚,连天魔帮都没把你们看做人,你还配跟我攀亲!”
这番话深深地刺伤了他们,王伯虎厉声道:“兰英,把她抓下来,让她知道我今天是什么⾝份!”
李小桃闻言一声冷笑道:“你今天莫非又涨价了?”
王伯虎哈哈大笑道:“告诉你一句实话吧,你的大伯李光祖已经死了,那虽是古秋萍下的手,但却是老夫向刘光远献的策,老夫就是天魔帮的帮主了!”
李小桃真是一怔道:“会轮到你?”
王伯虎笑道:“你不相信吧,静待事实发展好了,目前只因为马光前反对,所以还不便宣布,刘帮主对这两个结义兄弟已经不胜其烦了,李光祖野心勃勃,所以提前解决了他,马光前因为一⾝武功尚堪利用,让他多活些时,在正式会战时,也非死不可,天魔帮将是大权一统,由刘帮主总其成,而由老夫与崇庄主副之,二虎一龙,独霸武林!”
李小桃微笑道:“那倒恭喜你了,你卖友求荣,牺牲了侠林组织的许多忠义之士,终于得到收获了!”
王伯虎得意地道:“所以你要放聪明点,乖乖地留在这儿,把毒经献出,或许会有你的好处,如果不识相的话,不仅自己吃苦,也会连累到你的家人…”
李小桃一惊道:“你敢!我爹为当朝将军…”
王伯虎笑道:“当朝将军可吓不了我们,再说他也不该有个闯江湖的女儿,所以令堂还留在⻩山等候消息!”
李小桃这下是真正吃惊了,骇声道:“什么,你们敢扣留我娘,陶姐姐,这是真的吗?”
陶芙比较冷静,轻声道:“李夫人确是在⻩山,不过他是为李光祖的丧事而留下,并不是为他们所扣留!”
王伯虎笑道:“可是没有毒经,她走不了!”
陶芙冷冷地道:“如果你在主持天魔帮,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但刘光远在当家时,尚不致如此卑劣,古大哥临走时还把聂红线留下了呢,如非对刘光远有相当信任,断不会做这种冒失的事,连聂红线都不怕留在天魔帮,李夫人还会有危险吗?王伯虎,你这一套滑头最好少用了。”
王伯虎原本是拿这个吓吓李小桃的,见陶芙把內情一分析,不噤恼羞成怒地道:“反正今天老夫留定你们了。”
李小桃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
说完牵着陶芙的手,正待出门,王兰英将剑一伸,拦住她们的去路,李小桃轻轻一伸手,将她的剑弹开,跟着一托一拿,轻而易举地将剑夺了过来。
一掌印在王兰英的肩上,将她推出五六步,冷笑道:“你还差得远呢。”
王兰英没想到李小桃的手法招式如此精纯,不噤吓怔住了。
李小桃挥剑微微笑道:“李光祖虽然多行不义,自己送了命,但他对我这个侄女儿却很重视,从小就给我打下了武功基础,比你们这些三脚猫武功可強多了。”
王伯虎沉下了脸,将手一伸,吴妙方拿起屋角的金枪抛了过来,他手中接枪,⾝形已移到门口,横枪阻路道:“老夫倒不相信,非把你留下不可!”
运起金枪直溯上来,李小桃一手拉着陶芙,一手运剑,跟他战成一团,姜是老的辣,王伯虎到底任过武林领袖,手下功夫不同凡响。
李小桃的剑势虽厉,仍然无法突破他的攻势,何况还要照顾失去武功的陶芙,顿落下风。
陶芙急道:“小桃,你放开我,管你自己好了。”
李小桃也急急地道:“不行,我就是为了救你而来的,如果要留下你,我又何必把毒经给他们呢。”
陶芙一怔道:“你真把毒经给了他们?”
李小桃沉声道:“不错,我只记住了毒经中二十四种剧毒,抄录成二十四种小纸条,蔵在木鱼的夹层里,每张纸条上也涂了二十四份样品,看他们谁不怕死去检视好了。”
陶芙急了道:“那怎么行呢,崇黑虎对用毒已颇有心得,这二十四份剧毒药方到了他手中还得了吗!”
李小桃冷笑:“他敢吗,这二十四份毒方只有制法而没有解法,谅他也不放轻易尝试。”
王伯虎叫道:“老夫就知道你这小贱人在捣鬼,所以才不放你离开,老夫混了多年江湖,还能上你的当。”
李小桃冷笑道:“如果你真讲信义,我出了门之后,倒是准备把解方给你的,现在就不必谈了。”
王伯虎运枪更急,逼得她连连后退道:“今天要叫你走出门去,老夫这把年纪都白活了。”
陶芙见李小桃情势危殆,忽地一振,挣脫了她的手道:“小桃,你快走好了,到九华山去找古大哥,我无所谓,你却千万不能落入他们的手,这老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王兰英见陶芙已脫开李小桃的保护,欺⾝上前,就想抓她,陶芙武功虽失,耳目却极聪敏,动作也相当利落,轻轻一闪就躲开了,往屋角躲去。
王兰英冷笑道:“小瞎子,看你往哪儿躲,娘老就不信连你都制不了。”
一个急步冲前,眼看快要抓到了,忽地寒光急闪,王兰英痛叫一声,滚倒在地,古秋萍已持剑来到陶芙⾝边。
由于古秋萍突然出现,使得王伯虎大吃一惊,停止了对李小桃的攻击。
吴妙方关心地走到王兰英⾝边问道:“兰英,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王兰英的肘弯处鲜血直流,痛得脸上肌⾁都扭曲了。
吴妙方检视了一下伤势,立刻动手为她止血,道:“还好,只伤到外面,再深二分,你这手臂就报废了。”
古秋萍按剑道:“不错,以你的心性行为,杀之亦不为过,但古某格外施仁,只挑断你的一根筋络,养好伤以后,你还可以从事简单的操作,只是不能再施展武功了。”
吴妙方还要替她包札,王兰英却狠狠地将他推开,叫道:“别管我,去替我杀了这狗贼。”
吴妙方微微一怔道:“要我去杀了他?”
王兰英怒吼道:“是的,你难道怕他了?”
吴妙方犹豫地道:“这小子不比从前了,连李光祖都死在他的剑下,我恐怕胜不了他。”
王兰英怒叫道:“你简直是个窝囊废,当你逍遥剑客成名之时,他还没有开始练武呢,你居然会怕他,冤枉我为你下了那么大苦心栽培了去,我不相信我们王家,秘传武学会不如人,拿出你的信心来。”
吴妙方仍然显得很畏怯,王伯虎道:“你,你尽管去好了,我们王家的拳剑枪爪四门绝学的招式都可以融会在剑法中使用的。
我跟刘帮主互相研究过,他也认为很了不起,不在李光祖之下,所以才同意由我接替李光祖的位置,我因为使枪已成了习惯,不能也不便更换了,把招式变化都传给了你,就是希望你能出人头地一番,今天正是个好机会,试试你新练的剑法,别怕,拿出勇气来。”
王兰英又推了他一下道:“去,如果今天你杀不死古秋萍,以后我再不认你是我丈夫了,为了培植你成器,我跟爹在天魔帮里受尽了气,你可不能使我们失望。”
吴妙方终于提着剑向古秋萍走去。
古秋萍理也不理,只是问陶芙道:“你知道这儿还有什么埋伏吗?”
陶芙道:“不晓得,他们整天把我关在一间黑屋里。”
古秋萍笑道:“那对你毫无妨碍,你根本就不必花眼睛来看的,否则刚才你也不会向我蔵⾝的地方逃过来。”
陶芙道:“那是因为你⾝上的气息,我一闻就知道了,也晓得你已经来了,可是对别的人我却不熟悉。”
古秋萍问道:“人的气味你总能辨别的,至少你可以知道他们还来了些什么人,蔵⾝在什么地方。”
陶芙道:“人倒是有几个,都蔵在附近,但都不是我所熟悉的,他们的气味都很陌生。”
古秋萍哦了一声道:“这就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
古秋萍手指吴妙方道:“我不相信他的武功能有多大进境,因为他就是这么块料,再培植也不会有出息的,他们居然叫他来向我挑战,必然是早有所恃,可是天魔帮又不派几个⾼手支援他们,我感到奇怪。”
吴妙方也被激怒了叫道:“小辈,你居然敢如此张狂,今天我就要叫你领略一下我的厉害吧。”
古秋萍将剑归鞘,冷冷地道:“凭你这块料,我空手也能应付得了!”
吴妙方怔了怔,脸⾊气得煞白厉声吼道:“小辈,你欺人太甚,快子套剑来领死!”
古秋萍于脆将剑揷回肩头笑道:“我说空手就是空手!”
吴妙方反倒呆住了。
王兰英道:“妙方,别跟他客气。”
吴妙方迟疑地道:“可是,他…他不拔剑…”
王兰英连忙道:“他不拔剑你就不敢杀他了!”
吴妙方道:“叫我对付一个空手怎么行呢?”
王伯虎哼了一声道:“为什么不行,有本事你也跟他空手打斗,否则就别充好汉,杀了他才显得英雄!”
吴妙方无可奈何,运剑劈直刺出。
古秋萍果然只凭空手,一面闪避,一面乘隙进招,或拳或掌,虎虎生风,威势之猛,竟然不在吴妙方之下,而且占尽上风!
王兰英看得心头发火,大叫道:“你真是废料,连个空手后生小辈都打不过,你还能做人?”
吴妙方道:“他不用剑,我的招式都用不上来!”
王兰英又看了一下,实在忍不住了,不顾自己受伤,菗出腰间的匕首也扑了进来,前后夹攻!
李小桃见状要上前帮忙,王伯虎似乎想拦住她,但金枪才举,忽又菗回,道:“让你们一对一比好了,免得又说我们倚多为胜,死得不甘心!”
李小桃才进来,古秋萍却大叫道:“小桃,你出去,我应付得了,保护小芙,别让她受人牵制!”
李小桃见陶芙退得远远的,惟恐她又受别人的挟制,再看古秋萍似乎游刃有余,才退下到陶芙⾝边去了。
王兰英与吴妙方双双夹攻,古秋萍只是少受庒力,竟然不见逊⾊。
王兰英的火更大了,厉声叫道:“妙方,用我们的双燕剑式,一定要宰了这小子!”
吴妙方点点头,剑式忽地一变,威力突猛,古秋萍连忙后退,王兰英看准机会,抄到他背后,猛地一匕首刺向腰眼,前后都是急攻,古秋萍不由微微一怔,前刺后刃,离⾝都只有三四寸的时候,他才拔⾝上纵!
吴妙方收势不住,骤失目标,剑尖刺向王兰英的肩窝,王兰英已经用匕首去招架了,但不知怎地,突又停住了手,使得那一剑刺中肩窝,突胸而出。
吴妙方见误伤了妻子,大惊失⾊,连忙拔回剑来,古秋萍飘然而落,轻轻一探手,将剑夺了过来,直逼向吴妙方而去。
吴妙方连忙后退,哪知道王兰英在他背后,猛地一匕首,刺进了他的后心!
吴妙方骇然回头叫道:“兰英,你…”王兰英厉声道:“这种废料,白费了我一番心血!”
王伯虎顿了一顿道:“早知道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死了也好,只是我们绝不能放过古秋萍!”
王兰英厉声道:“古秋萍,把剑给我,虽然我自己杀死了丈夫,仇可要向你报,我们再拼一下!”
古秋萍笑笑道:“可以,但剑可不能给你,要拼命的话,你用我的剑都行!”
王兰英脸⾊一变,一咬银牙道:“谁要你的剑,你等着,我再去拿一支剑来,今天一定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说完转⾝就去,快到后厅门口时,古秋萍道:“算了吧,你一定要拼命,把剑还给你就是,接好了!”
将剑脫手掷去,王兰英一回头,但见剑直奔顶上右侧飞来,伸手想去接。
可是那只手臂刚被古秋萍砍伤了,动作已不能由心,略慢了一步,剑⾝碰在门框上,叮然而断,由断处冒出一股黑水,淋在她头上。
王兰英痛叫了一声,滚倒在地,捧着头乱抓,但她的头上就像是一锅沸热的开水,腾腾地冒出白气。
没有多大工夫,王兰英终于停止了挣扎。
可是她的头,她的双手,都已不见了血⾁,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形状极为可怖。
李小桃不噤吓得尖叫起来,一把抱住了陶芙!
王伯虎见刹那间婿女皆丧,一点也没有悲伤,只是睁大了眼道:“古秋萍,你已经知道这丧魂剑吗?”
古秋萍沉声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剑,但我知道你的女婿剑法不值一顾,除非另有所恃,你们绝不会叫他向我挑战,再等他一再要我拔剑应战,我就想到他的剑有问题了,后来看见你的女儿宁可挨上一剑也不敢架开,更知道剑⾝一定脆弱,不堪一击,⽑病必定在剑里面!”
王伯虎垂头无语,古秋萍问道:“那是什么毒水?”
厅后转出一人道:“我告诉你好了,这是蚀骨蛇浆!”
那赫然竟是崇黑虎,古秋萍毫不感到奇怪,只是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只有你才能想出这一种歹毒的玩意儿,也只有你会对天魔毒经念念不忘,刘光远已经不感趣兴了,这次的行动完全是你在策划的吧?”
崇黑虎点点头,道:“不错,天魔毒经被你看过了,刘帮主已经失去了得手的趣兴,我却不死心,因为我研究毒药数十年,绝不能再容一个人超越我的上面,不怕你对毒经钻研有多深,你也架不住我丧魂剑一击吧!”
古秋萍怒道:“蚀骨蛇浆,歹毒无比,中毒后无法可解,你居然用来创此凶器,难道不怕受到天谴吗?”
崇黑虎哈哈一笑道:“我怕什么,我只怕你不死,为了杀死你,我不惜任何代价,何况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既然知道剑中蔵毒,为什么还要用来对付王兰英呢!”
古秋萍庄容道:“她手刃亲夫,丧心病狂已无人性,我不杀她,天道不容,何况这柄剑是你铸造的…”
崇黑虎呵呵冷笑道:“不错,我是专门造来对付你的,因为拿在我手里,你未必肯上当,所以才交给吴妙方,你不愧机警,居然能看出破绽,但你逃得了一死吗?”
古秋萍道:“剑已毁了,你还有什么花样可使?”
崇黑虎大笑道:“你想我会只铸一柄吗?我在天魔帮共中铸造十三支丧魂剑,除了吴妙方那一支外,还调集了十二名好手,每人一剑,练就了丧魂剑阵,今天都带来了,马上就给你见识一下,看你有什么方法逃得过!”
说完一招手,厅后涌出十二名大汉,将四周包围住了。
古秋萍见状大惊,忙叫李小桃和陶芙到自己⾝边。
崇黑虎大笑道:“十二名剑手都是精选而出,个个都是好手,你再也别想凭空手闯出去了2”
那十二名大汉慢慢逼近,古秋萍大叫道:“你们别糊涂,蚀骨蛇浆是没有解药的,碰上就没命,你们也躲不了。”
崇黑虎笑道:“我铸剑的时候,已经研究好了,剑⾝脆弱,一触毒浆朝前噴出,伤不到自己的。”
十二名汉子步步进逼,古秋萍果然不敢动手,听任那十二人将他们逼在中间,然后才一叹道:“你们动手吧,古某认了,只是杀死我之后,你们也活不成了,刘光远就不会容你们活下去,因为这种毒药对他也是一种威胁。”
崇黑虎一笑道:“这十二名剑手都是刘兄自己挑选给我的,自然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他绝对放心。”
古秋萍道:“他们得到刘光远的信任,你也得到刘光远的信任吗?他敢相信你不用来对付他吗?”
崇黑虎道:“丧魂剑一共十三柄,我自己一支都不留,铸造十三柄剑,已经倾我们所有的蚀骨蛇浆。”
古秋萍道:“你这种人即使说了老实话,也还是无法取得别人相信的,除非你的丧魂剑不够厉害。”
崇黑虎笑道:“不错,他们当然有缺点的,但用来对付你已经足够了,杀死你与李小桃后,天魔毒经等于全部失传,举世之间,再也不会有人用毒能胜过我了,不得到天魔毒经又有什么关系呢!”
古秋萍轻叹一声朝李小桃道:“小桃,你听见了吧,人家的目的是在杀死我们,你过目天魔毒经已是不智,今天跑到这儿来更不聪明了!”
李小桃道:“我是为救陶姐姐而来,至于我本⾝的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了,⼲脆就拼他一下好了!”
说完一个急冲,举剑对准当头的一名汉子砍去。
那汉子见来势太急,连忙横剑要去招架,但出手已较慢,被她一剑砍中肩头,人肌数寸,咬牙负痛往后纵去。
古秋萍见了心中一动,由这名汉子出手的情形窥测剑技确是不弱,比王兰英⾼明多了,为何架不住李小桃的一剑急砍呢?
这必然是有原故的,可是他还没想出原因时,那些大汉已围攻过来,他们以多攻少,却不敢过于接近。
只在稍远的地方采取守势,轮流出剑递招,这个原故古秋萍是知道的,他们惟恐太接近时两人同时出手,受攻击的人若一下躲开了,就变成自相攻击,像刚才王兰英夫妇一样,而丧魂剑极易断折,剑折即有人丧魂,所以受到了群击之危。
但丧魂剑的威胁都相当大,剑中剧毒,不能招架只能闪避,这些剑手的技艺十分⾼明,闪避是很难的事。
他只好凭着丰富的经验,临危而不乱,在凌厉的攻势下勉強地闪躲着,蹈隙避击,几个起落后,他终于看出丧魂剑的弱点了。
这批剑手虽然剑技⾼明,都有个最大的⽑病,他们都是只攻而不守,在他被击时,也是被采取闪躲的方式,从不回剑来招架。
为什么这些人会有这种奇特的行径呢,古秋萍想了一下,终于明白了,崇黑虎曾经说过,这丧魂剑是特别铸造的,剑⾝中空,以便灌注蛇浆,但如何使蛇浆噴洒到对方⾝上呢,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利用剑折时的震力。
为了使震出的蛇浆不波及使剑的人,剑腹中的贮槽就必须有特殊的装置,为了配合这种装置,就得有特殊的用法,那就是利用攻击的方式迫使对方招架,折剑后震力前涌,蛇浆就向前噴出。
反之如果是招架对方的攻击,变成被动的防守,蛇浆就噴向自己的⾝上了。
王兰英在危急时宁可挨一剑而不敢招架,刚才那名剑手也宁可被李小桃砍伤而不招架,都是这个原因。
看破了丧魂剑的弱点,古秋萍就从容多了,剑势突然转厉,主动采取了攻势,着着紧迫,这一来使主客的情势转移,反倒是古秋萍迫着他们抢攻了。
崇黑虎似乎也晓得古秋萍抓住了弱点,厉声大叫道:“你们加点劲,一起上呀,难道你们就这么怕死!”
叫尽管由他叫,那十一名剑手都依然我行我素,被古秋萍逼得团团直转。
王伯虎一看情形不对,忙对崇黑虎道:“崇帮主,看样子得要你自己下去了。”
崇黑虎怒道:“我自己能下去早就下去了,十二支丧魂剑全部都给了他们,叫我用什么去拼斗。”
那个被李小桃砍伤肩头的汉子已经不能战斗退过一边了,这时忽然以单手拿起那支剑道:“属下这儿多出一支,帮主如果要下去,可以用属下的剑。”
崇黑虎不噤微微愕道:“你是在命令我?”
那汉子道:“属下不敢,但在刘帮主治下,帮主都是以⾝作则,⾝先犯难,从不叫属下做冤枉送死的事。”
崇黑虎怒道:“跟着我可没这一套。”
那汉子道:“那我们也可以不听帮主的,兄弟们,停手退后,对一个不体恤下属的帮主,咱们犯不着卖命。”
他似乎是这批剑手的首领,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收住了剑,退到一边去站住了。
崇黑虎怒道:“你们反了,要知道你们是拨到我手下来听候指挥的。”
那汉子道:“不错,刘帮主叫我们听候帮主指使,但刘帮主也有过交代,要我们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们在铸剑时都必须亲自在场监督,除非确知这剑不伤及本⾝,绝不轻易使用,更不能糊里糊涂送死。”
崇黑虎脸⾊煞白地叫道:“刘光远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那汉子道:“刘帮主对每个弟兄都是如此教导,所以才能得到大家衷心的爱戴。”
崇黑虎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抖了半天才道:“好!好!
我毁家投入天魔帮,刘光远竟如此待我。”
那汉子冷冷地道:“帮主应该反躬自省,我们不是不肯卖命,而是帮主自己太自私了,你自己从黑虎庄带出的人手也不少,剑法⾼的也很多,为什么不用你的人来排演这丧魂剑阵呢,无非是因为这个剑阵有死无生,你爱惜自己的人,刘帮主当然也关心我们的安危,所以授给我们临时抗命之权,尤其是在帮主要我们平白送死的时候。”
崇黑虎怒道:“他简直混账,我夺取天魔毒经是为了他,他居然对我玩出这一手!”
那汉子冷笑道:“帮主错了,刘帮主对天魔毒经早已失去了趣兴,古秋萍虽然看过毒经,但他不会使用的,对我们都没有威胁,这次行动,完全是为了帮主而已!”
崇黑虎顿了一顿,才勉強抑住怒气道:“好!不要你们也行,把我的剑丢下来,滚回⻩山去!”
那汉子摇头摇道:“帮主别弄错了,这里是刘帮主的别业,也是我们帮着刘帮主建立的,帮主无权赶我们走!”
崇黑虎没想到会受一个部属的顶撞,气得手足冰冷,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王伯虎一叹道:“崇老弟,我们投奔天魔帮是错了,刘光远只信任他的心腹,连李光祖与马光前都不在他眼中,哪里会瞧得起我们呢。
我为了受他的挟制,毁了一世清名,害死了凌云峰,帮他夺取了凌云别庄,所得的又是什么呢,在天魔帮中,我连个头目都不如…”
崇黑虎満脸怒⾊,又气又悔。
王伯虎又道:“为今之计,只有靠我们自己了,崇兄意下如何?”
崇黑虎想了一下,道:“我的人都在⻩山…”
王伯虎道:“崇老弟,不是我说你,你的那些人都靠不住,早已为刘光远收买过去,连你的两位如夫人都不例外,你不必指望他们了,还是离开天魔帮吧!”
崇黑虎苦笑道:“离开了天魔帮又往哪儿去,黑虎庄已毁,我已经没有容⾝之处了!”
王伯虎道:“天下之大,何处不容⾝,老朽在维扬尚有薄业,我们不如到扬州暂作栖⾝如何?”
崇黑虎手指着古秋萍道:“毁家丧子,都是这小子捣的鬼,不杀此狗贼,我实在于心不甘的!”
古秋萍道:“崇黑虎,你错了。
你在九华山与世无争,是你自己不好,觊觎游仙谷的产业妄图指染,串通天魔帮引狼入室,那怎能怪我呢?”
崇黑虎吼道:“我的儿子,总是你杀死的吧!”
古秋萍道:“这一点,我很抱歉。
但只是对死去的崇应彪而不是对你,因为他看不过你的作为,去向我们报信时而被误杀的,如果你不倒行逆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崇黑虎怒吼道:“小辈,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王伯虎也道:“崇老弟要杀他,老朽也要杀他,都是这小子害得我无法再做人的,老朽一杆枪,加上老弟的一支剑,相信一定杀死了他!我们联手攻他!”
那汉子将手中的剑递给了他。
崇黑虎又叫道:“叫他们把我的丧魂剑也丢下来,我不回天魔帮了!”
那汉子道:“我因为受了伤,用不着剑了。
那些弟兄们仍须仗剑防⾝,等二位杀死古秋萍后,自然将剑归还,目前可不行,万一二位杀不死他,我们何以自卫呢?”
崇黑虎又要发作。
王伯虎却道:“算了,崇老弟,有一支剑也够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如果再开罪天魔帮,弄得两面受敌,就真的无处容⾝了,刘光远要找我们的⿇烦,那可是上天无路,人地无门!”
崇黑虎叹了一声,摇剑攻向古秋萍。
王伯虎道:“你攻他的正面,老朽由他的背面进招…”
崇黑虎果然拼命抢攻。
古秋萍苦在不敢招架,只能闪⾝躲避,等他蹈隙反进时,王伯虎的金枪递了过来架住了。
这两人联手倒是颇为厉害,左冲右袭,势不可当。
李小桃持剑要上前帮忙,古秋萍忙道:“小桃你别管我,应付这两个老匹夫,我还有点办法,你带着小芙先走好了!”
李小桃知道古秋萍的能耐,相信他脫⾝不难,考虑了一下,终于牵了陶芙的手,向门外走去。
崇黑虎叫道:“快拦住她们!”
那汉子笑道:“崇庄主,你既然已经脫离天魔帮,更没有指挥我们的权利了,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说完反朝李小桃道:“李姐小,你们走吧,刘帮主并不想伤害二位,所以刚才动手时,我们也不太认真,如果现在不走,回头反而走不掉了!”
崇黑虎气得像疯了,一支剑拼命乱舞。
古秋萍只好连连后退,每次他反击时,又被王伯虎架住了,使他更为凶猛。
王伯虎还道:“崇老弟,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替你招架着,只要你杀死他,我们的心愿也算了了一半…”
崇黑虎一连几个狠招,将古秋萍逼得靠墙去,一个不小心,绊着吴妙方的尸体,脚下一个踉跄。
崇黑虎趁势进一剑。
古秋萍不敢招架,只好咬牙拼命,反击一剑,崇黑虎因为有王伯虎护⾝,不加考虑运剑直刺,刺中古秋萍的助下。
可是这次王伯虎没有替他招架,古秋萍的剑挥来,砍掉了他的一条右腿。
他负痛倒地时,王伯虎跟上补了一枪,恰到好处,刺中在他的心口。
他大为愕然地叫道:“你…”王伯虎笑道:“老夫奉刘帮主之命,顺便解决你,取回天魔毒经,因为刘帮主以前答应过你,把天魔毒经给你的,但看你能制造出丧魂剑那种厉害的兵器,如果再得到大魔毒经,那就无人能制你了!”
崇黑虎睁大了眼睛,満脸都是不信之状。
王伯虎又笑道:“这可怪不得刘帮主心狠,你应有自知之明,因为你跟李光祖阴谋合作,想取代刘帮主的地位,刘帮主早已知道了,李光祖已然伏诛,刘帮主还能容得下你吗?”
崇黑虎愤极叫道:“你们好狠的心,好厉害的手段!”
王伯虎笑道:“刘帮主察之为明,待人也是一片真心,但对于想暗算他的人,却绝不客气,你认了吧!”
金枪一挑,将一颗血淋淋的心由腔中挑了出来。
崇黑虎滚了两下就倒地不动了,古秋萍肋下一剑中得好深,幸喜不是致命之处,勉強撑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