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
紫衣帮主乔百扬似乎情急之下,已是欲不择手段的要一拼生死,但银甲令主宁慧珠岂肯吃他那一套,因此杏目怒睁的咬牙怒叱道:“哼!好!既然乔帮主有意一拼,那本堂一人之命就要贵帮千人之命来抵,你想拼是吗?好!唐队长,你去向乔帮主讨教几招!”
“是!属下遵命!”
随声应喝,顿见宇队队长唐天宝己跨大步行至,手中大刀也己执在手中,神⾊威凌,杀气涌布,手中大刀也随着步伐逐渐暴出涨出森寒精光,刀尖上伸吐不止的锋芒竟已长达近尺之长,并听刀⾝嗡嗡震鸣,可见已然贯注了至少四十年的內家真气。
紫衣帮主乔百扬惊见那黑衣劲装年不到三旬的青年,手中大刀斜向地面尺余之距,竟随着步伐已在地面上带出一道沟纹,不问可知被刀⾝上溢出的刀罡划出,因此內心惊震得忐忑不安。
紫衣帮主乔非扬虽是名震一方的武林霸主,功力也已达甲子之境,但可惜距任督两脉,天地双桥贯通之境尚差上一截,所习的紫煞神功虽也可布也护⾝真气,但是…能抗拒对方刀罡临⾝而不伤吗?
再者一个功力达至某一程度的⾼手,其掌招或兵器招式必然则具一格,便是一名飞虎武士的刀招便已较武林中二流⾝手的招式凌厉多了,一名头目竟可与帮中统领对阵,那么⾝手地位皆⾼出分堂主的正义使者,自是更令人⾼深莫测了。
但是,不论对方的功力⾝手有多⾼,为了一世的英名又岂能不与之动手,因此紫衣帮主乔百扬己神⾊严谨的聚功戒备。
就在此时后方己疾掠出一名五旬老者并喝道:“帮主!容属下劈了这狂妄小子!”
紫衣帮主乔百扬闻声知人,因此心中⾼兴的朝来人说道:“邵旗主你且小心些,先试试他的刀法如何!”
宇队队长唐天宝眼见对方阵营中掠出一名老者,心知是认为自己尚不配与对方帮主交手才出阵迎战,因引也冷哼一声伸手一招,立由宇队中疾掠出副队长彭大海,并笑说道:“海弟,这老小子由你接下试试他的⾝手如何吧!”
“哈哈!队长你放心,自从五年前至今未曾有机会出手,今曰正好拿他来试试这几年的进境如何!”
副队长彭大海笑说中手中大刀已疾扬而起,刀风尖啸中己贯注了天甲神功的真气,随手耍了个刀花后便横刀胸前笑喝道:“正义使者宇队副队长彭大海,请老前辈赐教!”
邵旗主眼见对方虽是一名副队长,但随手撤刀时便已是刀风劲疾,看来功力也不同凡响,因此不敢小视的立时大喝道:“哼,既然想来替死还不容易,就接本旗主双掌吧!”
宇队副队长彭大海闻言,立时笑道:“喔,既然你不旗兵器,那本副队长也空手跟你玩几招吧便是了!”
笑话中手中大刀立时归鞘,双掌一拍便⾝形疾滑向前,飞虎手已疾如灵蛇出洞的抓向对方胸口。
邵旗主见对方一出手便直入中宮,不由內心大怒的喝道:“小子狂妄!”
喝声中双掌已一迎一拍的反击而出,霎时两人已出招迅速的近⾝缠斗,以招破招以招化招,稍有失招立将遭对方抢得先机甚或失招遭制。
飞虎手虽是飞虎堂护法级之上的自由习练,但也不噤其余人习练,因此正义使者也曾习练过作为应付寻常之辈,待遇得⾼手后才会施展裂岳神拳或天玄手。
两人出手迅疾变化万端,竟然战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而双方之人也凝目观战猜测胜负。
待两人激斗约一刻之后尚是难分胜负时,突听宇队队长唐天玉已笑喝道:“海弟速战速决莫耽误时光了!”
“哈哈!小弟得令!”
副队长彭大海应声中倏然招式疾变,天玄手已施屣开来,霎时忽爪忽掌忽拳忽指,爪势凌厉掌势如幕,拳劲如山指势如梭,立将邵旗主的掌势庒制得逐渐迟缓凌乱已呈败象。
“呔!小子再接本旗主绝招…”
邵旗主掌招受制自觉颜面无光,因此大喝声中掌势一变也己施展出成名招式回风掌欲抢回先机扳回颜面。
然而天玄手乃是金甲令主将众多拳掌指爪的玄奥招式融会面成,虽只有十余招三十六式,但却阴阳正反相互员连变化万端,而且每招每式俱是玄奥凌厉非比寻常。
因此邵旗主虽是施展出威名绝技回风掌,掌式更为迅疾凌厉劲狂,但却依然无法突破天玄手的玄奥变化。
双方各展绝技激斗,掌势如幕拳劲凌厉,招过上百依然难分难解,天玄手虽然玄奥,而邵旗主实也无法解破,但却仗恃丰富的交手经历及庞杂的招式阅历,将天玄手招式一一拆挡封闭在外,勉強的与彭大海激斗得难分胜负。
由此便可看出一个人的所学纵然玄奥⾼妙,但若经验阅历浅薄便不见得能占优势,而且经验丰富之人偶或可施展出寻常的二三⾼招,却有如神来之笔化解了玄奥复杂的⾼招,甚而更有⾼等的竟然已不局限于招式变化,信手施展便可化腐朽为神奇,达至无招胜有招的至⾼境界。
然而说来简单,但要达至如此至⾼境界却非有甲子功力者便可办到,那要依灵智、见识、阅历以及绝顶功力者方可为之。
因此俩人的激斗当然也便四周旁观者各有不同的见解,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及明静大师、宏光道长、紫衣帮主以及众群雄中有数的几名⾼手,各自在內心中有着不同的思绪。
金甲令主陶震岳乃是惊异自己呕心沥血所融汇的天玄手竟被那名旗主时时施展出寻常招式化解,因此深为怀疑自己的所学是否⾼深!
明静大师等人则是惊异江湖传闻中,惯施刀招的正义使者,竟然在掌拳爪指的手法招式也如此⾼奥,一名副队长便能与一名惯施掌招的成名⾼手战得毫无败象,甚而有招式凌驾其上的些许优势显现。
据众人所知正义使者全出自于金甲令主的传授,可见金甲令主的所学更令人⾼深莫测,因此皆不时的望向默立观战的雄伟英挺的金甲令主。
紫衣帮主乔百扬心惊一名正义使者的副队长,便能力敌自己帮中的五大旗主之一,那么队长的功力⾝手岂不是更要⾼出至少一筹之上,凭那位墨衣的宇队队长方才撤手之威势看来,⾝手至少要比这名副队长⾼出两筹,那么若与自己交手时…
再想到正义使者竟然多于江湖传言的六队两百余人,而是多达八百人之上,一名副队长便能略优一名旗主,而队长纵然弱于自己,但是…正义使者的队长至少有六名之多,副队长也至少有十二名之上,以如此的坚強武功阵容,在江湖武林中有何门何帮能与之抗衡?若再算上飞虎堂的各分堂主、护法、以及上万名⾝手已达二流之境的飞虎武士…天哪!有哪门哪帮可招惹?岂不是要自寻灭门之祸?
紫衣帮主乔百扬愈想愈心惊,愈想心越畏,神⾊变幻中已是汗渍渗肤,懊恼自己当初为何未曾详思过对方的威势,而异想天开的施阴谋怂恿武林群雄图谋飞虎堂而使自己陷入骑虎难下,紫衣帮陷入毁灭的危境中!
如今…为何不趁紫衣帮依然屹立威名也未曾大损之时,当着尚未曾离去的数门主之前,与对方达成互不犯侵的协议,一来可保紫衣帮的声威势力不减,二来也可保住自己的名声及性命无损。
愈想愈觉有理,待眼见那名邵旗主此时似乎已愈来愈落于下风,立时大喝道:“住手…”
那旗主此时正內心震惊且开始生畏,心知自己数十年的名声即将毁于今曰一战,倏听帮主的大喝声,顿时心中大喜的立即抢攻数招逼退对方,才松了口气的暴退至帮主⾝前呼道:
“帮主,恕属下有负帮主之威…”
紫衣帮主乔百扬立时伸手止住邵旗主之方,并且朝金银令主夫妇俩人拱手沉声说道:
“陶总堂主,今曰我等在此相晤,己然几近一个半时辰了,原本议定以十一场比斗定胜负之举,却因我方两帮一寨生变只余本帮,因此比斗之议只得作罢,再者本帮主本也无意要大举兴兵做无谓拼战,而且此次邀约贵堂也非本帮而已,邀帖上的门帮也大半离去,因此本帮也不愿独拦此事,不过…既然贵堂有兴与本帮为敌之心,并且大举出动意图犯侵本帮,本帮主只得请陶总堂主抉择,一是你我各返堂口然后两军对垒一定胜负,二是在此当着明静大师、宏光道长两位为首的立帖人,以及了悟师太、柳门主、古帮主,及各方同道之前做个了断,看来如何议定互不犯侵之约以保贵堂与本帮的利益?但不知陶总堂主意下如何?”
金银令主闻言,尚未曾开口,明静大师己急忙开口说道:“阿弥陀佛,陶施主,老衲方才己承认此次邀约贵堂之举乃是老衲等的过错,而且也受到各方同道的不聇及愤怒,如此的后果,已令老衲等甚为汗颜且名誉大损,另外也使天下武林同道知晓贵堂的所行、所为无愧公理正义,而获得甚佳的评语及不少武林同道的支持,如此两则结果,已是此次邀约后的惩罚及收积,相信陶施主已然心中甚明,不须老衲再多作赘言了,至于乔帮主之方,老衲也恳请陶施主莫再无谓的逼迫,否则传出江湖武林也必将使贵堂恃強凌人的所为坐实,那就有碍贵堂的名声,而且也使此次邀约成为明正言实,并非无的放矢的过错了,因此尚请陶施主三思!”
宏光道长待明静大师话声一落,也立时接口说道:“陶总堂主!大师所言甚是,是非黑白便在一念之间,并将使名声毁誉于刹那,贫道及大师此行便是一例,但贫道及大师己然自承过错,而贵堂也因此而获得好风评,不如就此打住以求和睦方是正理!”
其实金甲令主陶震岳也早已心喜此行不但面子里子皆获得,而且也便有必染指飞虎堂的门帮尝到苦头心存畏意,再也不敢心生图谋,已然可使飞虎堂在数年中不会有外患,足够开创出令江湖武林不敢再憾动的威势。
心中早有主意,也已暗自同意在对方气焰败衰有心求各的情况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来可做个顺水人情,二来也可使双方皆有个后路留份情面。
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故作沉思,且转望向⻩山门主之方的群雄,在群雄面上皆望出有默许的神⾊后,终于开口沉声说道:“大师!道长!本令主并非无视各方同道的心意,而是唯恐有某一门帮往后再想有恶意诋毁图谋本堂之意,因此才有难以抉择之心,既然俩位皆为了江湖武林的宁静而屈颜相商,本令主又岂敢不听俩位长者的教诲,因此本令主就此下令正义使者及飞虎帮所属息止⼲戈,至于如何商议互不犯侵之约…俩位长者恕本令主或因年轻气盛见识浅薄不易沟通,因此请本令主二叔,也就是本堂长老美髯公张长老全权商议,但不知两位长者意下如何?”
明静大师、宏光道长以及紫衣帮主三人,耳闻金甲令主己首肯息止冲突商谈,因此俱是內心欣喜得连连应允,哪还会挑剔是否是一门之主平等地位商谈,况且美髯公张守仁乃是同辈⾼手,也是金甲令主的师叔,与其相商总胜过年轻的金甲令主。
于是美髯公张守仁便代表了飞虎堂开始与明静大师、宏光道长、紫衣帮主行往一侧空地代言相商。
然而姜是老的辣,金甲令主陶震岳早料定江湖阅历慧富的二叔,岂会轻易的放过对方而令飞虎堂吃亏吗?
果然,正当金银令主与武林群雄笑谈,相互增进情谊且交好往来之时,另一方的商议也有了结果,并在明静大师、宏光道长、了悟师太、⻩山门主、飞花门主以及在场的武林群雄见证下,签定了永不互犯的约定。
望着喜形于⾊的紫衣帮主乔百扬率所属迅疾离去后,金银令主夫妇俩也含笑与群雄道别并欢迎武林同道随时可至飞虎堂一叙。
至此!一场原本箭弩拔张的对峙已然宣告平息,未曾造成血流成河的武林浩劫。
虽然双方订立了以淮水为界永不犯侵的约定,但是却未因此而使江湖武林归于平静。
因为!
黑道绿林原本便与正道侠义水火不容,当得知全盘始末后,皆认为正道武林之方全是披着公理正义的幌子,却仗势欺凌危及各门大帮名声地位及利益的其它门帮,如此所为不但如同黑道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以后又有何颜面立场可指责黑道绿林的所行所为?
因此黑道绿林在奋兴及激愤中,已开始广传喧染大肆口伐,不到一月己便整个江湖武林全然知晓以少林寺及青城山为首的正道武林,如何的欺凌庒逼飞虎堂?如何的遭金银令主只率三百之众赴约对抗两千之上的群雄?如何的义正严词愧退大半群雄?更如何以武逼退群雄?
虽然由黑道绿林口中所传的消息中,尚夹有无中生有的毁词,但曾参与火谷之行的正道武林己是羞惭的无颜吭声,只能减少出门行道江湖,以免遭人指点羞辱无言以对,因此两个月后,己是黑道绿林气焰⾼涨正道沉寂了。
但不论黑白两道的心境及反应如何,唯一相同的便是皆对飞虎堂所属淡畏強权巍然挺⾝相抗的勇气敬佩不已,更对他们个个为义为飞虎堂抛头颅酒热血的凛然气节敬服。
当然也另对飞虎堂的武功威势,另有了深刻的了解,证实了以往江湖传言中飞虎堂之人个个皆有进习更⾼武技的环境,所以只是一个低微的飞虎武士皆己能⾝具武林中的二流⾝手,更何况其他等级的⾼手?
从此之后飞虎堂的名声更是蒸蒸曰上,已然凌驾各大名门帮派之上,受到黑白两道的敬重。
因此,已然有不少黑白两道的门帮频频书函示好,甚而有些门帮之主亲自登门拜望金银令主,并愿与飞虎堂交好甚或结盟,以便获得飞虎堂作为后盾。
而金甲令主陶震岳因对天下武林的众多门帮不甚了解,因此便全权交由⾝兼总巡察之职的二叔美髯公张守仁作主,只要应允结盟的门帮,必然可获飞虎堂四方宿主不定时的率所属前往拜访增进情谊,且等于宣告江湖武林结盟门帮皆在飞虎堂的保护之下。
但最令人惊异的则是九花山的飞花门只崛起武林四十余年的全属女子之⾝,只要一经入门便将立誓终⾝不嫁的一百七十余老少门众,竟在现任第三代门主牡丹仙子陈香菱宣告解散飞花门后,全然向飞虎堂投靠,由陶总堂主的四位夫人容纳留于总堂,职司后院居处的守护之责,并可寻求两情相悦的帮众共渡一生。
另外!
也曾有一些遭到強势欺凌无人能助的武林同道,为了家属性命无能抗拒者,竟也向飞虎堂求助希望能得到义助保护。
从此,江湖道中便时可看见⾝穿靛青、翠绿、墨黑、鹅⻩、云白、淡粉的正义使者在各方现⾝,有时尚有灰衣的飞虎堂所属随同,以便能对武林公理正义尽份心力。
但是消息渐传后,请求救援协助之武林同道也逐渐增加,而使正义使者频于奔波江湖道中。
为此!金甲令主便责由六队队长在将军寨中,所学有成的后备使者中挑选增编至每队一百二十五名。
每队队长皆改称大队长,原有副队长两名,再由旧有使者中选出两名后同时改称小队长,四位小队长之下各有三十名使者。
如此便使正义使者人数暴增至七百五十名,不论那两队使者进驻飞虎堂,皆可轮派各小队率总堂飞虎武士应武林同道之请前往。
但每每应付武林同道之请前往者,大多只派一小队便足够应付,至多只是男女使者各一小队同行,尚未曾遇到需要一大队的正义使者出面之事。
当然在协助各方同道解决争纷时,尽量避免以武相向,有须在不偏颇不強逼的情况下,以公正立场中使双方比能相商解决争纷,但遇有蛮横狂妄之方无理強逼,那也只好以武力逼迫就范了。
每每平息争纷且能使双方皆有大欢喜握手言和,当然也令正义使者及飞虎堂名声更甚,久而久之己被江湖武林黑白两道心悦城服,视为只求公理正义不问双方出⾝来历公正评断的正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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