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无事!
次曰清晨时,屯內众人皆在享受着热呼呼的⾁美饭菜时,契丹之方则出派了一队无兵器的军士逐一搬收散布的尸⾝,运往远方的一处山洼中埋葬,而屯內之人也不攻击的随契丹军士运尸。
此外!契丹之方竟毫无再攻屯的意图,也无撤军之意的依然围困屯周。
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四天的辰时!⾼辽哨突然传出喝叫声,原来北方数里外的起伏丘陵地中竟有一批数百人的快骑疾驰而至。
唐天宝及燕屯主闻声出屋登临⾼辽哨台上遥望,果然见到那批快驰迅疾接近,并且发现那批快骑之前有数名契丹百姓打扮之人,后面的骑队竟是⾝穿铁头盔铁甲的军骑,不同于原先⾝穿契丹战衣的军士。
“天…是契丹最勇猛的铁甲骑队!唐大队长!他…他们…是契丹最骁勇善战的鹞军铁骑,不但全⾝皆穿铁盔甲,就是战马也披着铁甲,因此不畏刀箭,乃是契丹军的常胜军,直属契丹王统率。”
唐天宝此时也已望清那批铁盔甲军骑约有六百人左右,紧皱双眉的耳闻燕屯主之言后才沉声说道:“嗯…怪不得契丹王子这几天皆未曾下令攻屯,原来是派人调来不畏箭矢的铁盔甲骑队,可是铁盔甲骑队只利于冲锋陷阵的攻击,若要仗恃攻屯恐怕甚为笨重不妥,莫非另有用意?”
唐天宝正说时,燕屯主却惊望着契丹王子等主将己跨骑迎前,双方各有礼节的同往中军大篷行去,顿时惊异的猜测那些百姓装束这人是何等⾝份?竟劳契丹子亲自前往迎接?
未几便听燕屯主惊急叫道:“唉呀!莫非那五人之一便是契丹王子之师巴雅喀及四名徒弟不成?坏了…坏了…”
唐天宝耳闻燕屯主的惊急之言中似有骇畏担忧之意,不由好奇的询问道:“燕屯主!你是说那五名契丹百姓乃是契丹王子的师父及师兄弟?他们是何来历?”
燕屯主此时似是惶恐不安的忧急解释道:“唐大队长!契丹国也有和咱们一样的江湖武林人,但并不称武林人而称勇士,契丹勇士中有两个一等⾼手,一个是契丹国师莫札图,另一个便是契丹王子兄妹的师父巴雅喀,怪不得契丹王子扎营不攻,原来是派人请来了师父及鹞军!唉,早知如此前一两天便应突围离去才是正理呢!”
唐天宝闻言不由双眉一皱心有不悦,但又不好显现于面的沉声说道:“燕屯主体放心!
只要我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在屯內一天,便会尽一切能力保卫柳河屯,除非…全都阵亡于此那也无可奈何了!不过,本队长虽不知这个巴雅喀的功力武技如何?但据另一名莫札图与贵帮帮主…”
唐天宝话语及此突然顿止未再续言,但內心中却己有了大致的盘算,因此默默的笑了笑后便飞⾝跃下哨台,将四名小队长招至低语细商。
晌午刚过!契丹之方的军骑突然开始奔驰调动,似乎又开始准备攻屯的布署了。
军骑迅速一一排列成横队阵势,六百名鹞军铁骑在中军篷帐之前横列两百人三排队伍,个个皆是鞍上斜揷长枪手执铁胎弓,鞍前悬有两壶铁管箭,一看便知欲以铁盔甲护⾝接近屯周箭射攻屯。
原有的三千余轻旅军士也已编列每队百人的二十队步旅,除了皆有铁盾刀枪外每队皆备有四具长木梯,属攻屯主力,所余千余人依然是跨骑执弓,在鹞军及步旅两侧横列延伸向屯周,乃是属于绕屯遥射的骑队。
中军帐篷前,面蓄虬髯的契丹王子正与那位年约六旬头戴一顶两侧斜翘大帽的巴雅喀低语,另一名看似只有十五六岁头戴双翎白狐皮帽的俊秀少年,则面含笑意的望着阵势及远方大屯,似乎断定此次攻屯必然可轻易的攻入屯內杀光汉人。
此时契丹王子己与巴雅喀低语交谈后立时连连大喝,⾝侧的七名主将便一一跨骑驰奔向中军及两恻骑队,当中军帐篷之方响起角号声,两侧骑队立时疾驰绕围屯周,而正中的鹞军铁骑也开始缓缓驰向屯门之处,二十队铁盾步旅也开始跨步前行。
鹞军不缓不急的驰近屯前,接近至二十五丈之地时屯墙內依然未有动静,而此时鹞军皆已搭箭张弓备射。
逐渐接近…逐渐接近…接近至二十丈时鹞军尚未见屯墙上有人影晃动,因此已大感不耐的立时将早己満弓的箭矢射入屯內。
就在箭雨刚一入屯,倏见屯墙垛口上一一撑起了一些铁盾架在墙垛上,并有一排排的箭雨射向鹞军,顿时铁交鸣的脆声连响,支支箭矢皆被鹞军人马⾝上的铁盔甲挡坠落地,但也有数声惨叫响起,并见数名鹞军己纵马上摔坠落地。
原来鹞军人马⾝上虽皆穿披铁甲,但是唯一暴露的⾁体却是面部及颈喉之处,一被箭矢射中必然命丧,当然成为正义使者瞄准的目标,可惜第一批箭雨只射倒不到十名。
鹞军边射边接近屯墙,待接近十五丈之距时已须仰首射箭,顿便面部及颈喉更形暴露的成为致命之处。
双方箭矢你来我往,屯墙上有墙垛及铁盾为护,因此只要小必隐避便有惊无险的未曾遭到重伤,但鹞军却逐中一箭落马一一命丧,约莫一刻之后己伤亡了七十余名。
如此一来不但使鹞军极为震惊也使屯內正义使者振奋,于是双方箭矢恍如蝗虫般的来往疾射。
围绕屯周遥攻的骑队将阵阵箭雨疾射屯內,但是除了屯墙上静伏的守屯人之外,屯內街道上突无一人全躲在房屋內,当然伤不到任何人。
二十队的盾牌步旅中有五队直逼屯门前二十丈便静止不动以铁盾罩成一座铁罩严密护着⾝躯,另外十五队则逐渐接近两侧屯墙,当临近五丈之距时尚不见屯內有何反击,因此迅疾奔至屯墙下搭梯上攀狂呼呐喊的鱼贯攻屯。
就在此时突由屯墙上的垛口內伸出了一支支的木管,竟将木梯一一离墙倒墙翻下,在此同时墙间的箭孔內也己伸出长枪连连刺向攀梯的契丹军士,并且也有阵阵箭雨射向梯军士及墙下的军士。
屯內开始反击了!百余自幼便曾习射且內功⾼深明目锐臂力強劲的正义使者,专责射杀⾝穿铁盔的鹞军,每每张弓并不急躁射出,而是一见鹞军仰首张弓时才一箭射出,因此十之五六俱能箭穿头盔內的面部或颈喉,果然使六百鹞军在不到两刻便伤亡了两百余名。
在墙间的箭雨除了射向攀梯的军士外,并也交叉斜射墙下举盾护⾝军士的两侧,因此铁盾护得正面却护不了两侧,除了心巧的军士数人围聚一起方能避免箭矢入体,但如此一来又何谈攀梯攻屯呢?
如此的攻势连连将近半个时辰,已有不少的军士未待命令便已逐渐退怯,而狂呼呐碱的冲杀之声也逐渐低弱成惨嚎哀叫之声。
突然角号长鸣,契丹军士立时迫不及待的转⾝便逃,但更是⾝躯暴露的成为活箭靶遭箭矢射杀,只有聪明的军士举盾倒行方全安的退出射程之外。
又是一场大胜!但唐天宝心中虽喜却不敢松懈的立时喝令救治伤亡及运补各战之所需,此时莫说是屯民或云燕帮所属了,便是燕屯主也对这位年纪虽只有三旬左右,却有如威震边关的主帅沉着号令布署,攻守有序的将只有不到千人的柳河屯固守坚強,令契丹五六千人的攻势连连瓦解大获全胜,不但使对方作亡惨重便是契丹威名鼎盛的鹞军铁骑也伤亡近半,因此已是信服有加的顺从,不甘供驱策。
屯內正忙着救治伤患及整备所需之时,另一方的契丹王子却是暴怒忿恨得叱骂不止,怒责军将督战不严屡攻屡败,但在另一名俊秀少年及巴雅喀的劝止后,才怒火渐息的重新商议攻势。
契丹军士虽在三次攻也惨败时伤亡无数,但重新整队编妥后尚有鹞军三百二十佘名,军士尚有两千七百余人,依然是不容忽视的武力。
正当契丹军士重新布妥阵势,契丹王子及另一名俊秀少年与巴雅喀同行出帐,皆一一跨上一匹战马由鹞军铁骑及巴雅喀四名徒弟陪同下,缓缓驰向屯门之方。
魁梧耝犷的巴雅喀突然单骑前驰在屯门前二十丈停骑,便以生硬的燕语大喝道:“屯內的正义使者唐大队长请出面答话!”
在⾼哨台上遥望的唐天宝闻言立时由哨台上暴掠下跃,并己施展出凌云⾝法,⾝形美妙的凌空斜飞十丈之外的屯墙上,在巴雅喀的惊异目光中已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本大队长已知尔乃契丹一等勇士巴雅喀,但不知勇士有何见教?”
巴雅喀此时內心震惊站立屯墙上的墨黑劲衣青年年纪甚轻,比自己的徒弟还不上数岁,但功力竟然⾼深莫测,十余丈的距离不但轻而易举的跃过,甚而⾝形美妙如同苍蝇翔旋的缓缓落在屯墙上,便连自己恐怕也无能飞跃得如此漂亮!因此已然兴起了一股警惕之心的默默注视着他,半晌才开口说道:“唐大队长!我军国民与云燕帮因涉及入侵疆境及危害我百姓生活利益之战,因此便是贵军国方也不曾出面⼲涉,但贵正义使者及飞虎堂乃是关內的武林帮派,竟甘冒入侵我疆境的罪名前来助纣为虐杀害我军民,难道不怕遭我大军围困歼杀或是引起贵我两国的不和而引起大战吗?到时受害的恐怕便非只是我国疆境內的汉人而已了!因此我国王子现在给尔等两条路走,一是尔等立即退出我国与云燕帮之战,我军国士绝不拦阻的任由尔等返回关內,二则便是我国再派大军将尔等诸屯一一攻陷诛杀一个不留!唐大队长你可仔细斟酌一番!”
己闻讯登墙的燕屯主闻言顿时神⾊大变且惶恐的急急声说道:“唐大队长你别听他信口开河!在关外各屯的汉人岂是…”
但唐天宝立时笑颜伸手止住了燕屯主之言,并朝巴雅喀笑道:“巴勇士!贵国与云燕帮如何交恶恕本大队长并不妄加猜测或询问,本大队长上有长上受命率众前来保护遭贵国強人欺庒的各屯汉人,是否应退出关外并非本大队长可决定的,纵然贵国要调集大军攻屯,那本大队长也只能率众死守便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不退怯!不过依本大队长个人之浅见…我大汉百姓远在千百年前便已在各地筑屯散居,并且历经千百年与各族百姓交好且有通婚,再加上关外各族百姓的盛产之物经由各屯汉人转贩中原,并由中原带来各类物品,如此皆令贵我百姓互蒙其利,而且贵国百姓也有不少在关內营生牟利,但可曾遭我汉人欺凌驱逐?况且以往各屯不也是任由贵国百姓自由进出而未曾噤止吗?因此本大队长实不知贵国为何要妄起⼲戈欺凌我各屯百姓?”
巴雅喀闻言不由恼怒的叱道:“唐大队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知我国百姓生性憨直不懂狡诈之心,每每所获携至各屯贩售时皆遭各屯汉人削价收购,再转往关內牟取暴利,此乃我国在关內百姓的确凿之言,原本也有我国百姓自行收购往关內贩售,但却遭云燕帮从中胁迫刁蛮以致无法顺利入关,唐大队长!你可知在中原价格⾼昂的棒槌在各屯的购价如何?
上好的貂狐皮货购价如何?不信的话你问问⾝侧之人如何解说?”
此时燕屯主似乎也有些羞惭之⾊的望望⾝侧唐大队长,但也立即⾼声回答道:“巴大勇士!其实你也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要知各屯汉人收购贵国百姓所获的价格确与关內价恪差异甚大,但你可知屯民收购后一要担负资金孳息的损失,再加上收购后的细心整理运往关內,然后尚要经过中原各地的转手贩售才是中原百姓的购价,但其间各转手的孳息及牟利皆己含于其价內,以致由贵国百姓至屯民手中再至中原的价恪差异甚大,不信的话巴大勇士可询问贵国谋生百姓,在中原的锦缎转贩至贵国百姓手中时其价格又是如何?难道这也是本帮及各屯汉人造成的吗?所谓物以稀为贵,这也是贵我两国百姓各取所好各牟其利的最好证明,又怎可片面责怪各屯汉人用语本帮呢?”
巴雅喀闻言顿时心知对方所言也非虚词,正自內心恼恨的便欲开口驳斥时,突见⾝后驰至俊秀的王亲,开口便是流利的燕语尖声怒斥道:“呸!狂徒妄言!我女直一族的果勒敏商延阿林圣山(长白山)便屡遭贵国棒槌狂人入侵破坏,虽经我族百姓劝止拦阻,但却恃強入山且打伤我族百姓,此事贵我双方也曾相对商谈但皆无果,贵国屯民依然故我的损及我族圣山,因此才有我王下令我族可率兵前来驻守,在拦阻各屯汉人入山时不但不从制止且侍众伤及驻守军士,以致引发争执及⼲戈,此皆汉人欺凌我女直一族之证,故而我王才派王子殿下率军前来护我族圣山,你等尚有何理可言?”
注释:大唐外番的契丹內含数族,而女直族(尔后的金人)尚属契丹所辖,但因女直之名与契丹辽主名讳相忌,故而改为女直,直待第五代时才恢复女真族之名。
燕屯主闻言一怔,但随即恍悟的问道:“啊?…莫非…此位乃是女直公主完颜敏慧?完颜公主!并非我汉人屯民不服贵族之劝,而是贵族圣山位于果勒敏商延阿林的北方山区,而我屯民绝不会冒犯贵族布库哩山百里之地,更别说会入进布勒湖了,至多也只在西方山区的窝集(此乃地万)中掘棒槌,或是至⾼句丽之地,因此怎有冒渎贵族圣山之理?公主可曾听过哪个屯民接近过贵族圣山?至于有所争执十之八九皆属贵族蛮横阻挠屯民而引起的!”
完颜公主闻言后续又怒叱道:“呸!汉人各屯长久在我国牟取暴利不说,尚要強词夺理屈我族人阻挠?哼!王子殿下给你们一条生路任由你等离去尚不知感恩,还敢強词夺理占我国土恃众不服管辖?如此恃強蛮横之举可是尔大唐百姓的心性?哼!本公主虽未曾入关,但也听闻大唐子民文风鼎盛注重礼义,难道就是如此吗?正义使者及飞虎堂虽在关內江湖武林威名鼎盛,但也非有求必应的神人,纵然再来数千人难道便能保各屯的全安吗?只要我王派大军在屯外围困,不须动⼲戈便能令尔等一两个月后饿得爬出屯外吃食!到时看尔等还有何狂言可恃?”
唐天宝闻言一怔,不由深深的看了看那位虽属女子之⾝但却男儿打扮的女直族公主,才哈哈笑道:“哈哈哈!这位…完…完颜公主!曾如你所言贵我双方皆是凡人而非神人,且不论我等是否在一两个月余饿得爬出屯外,但一两个月尚可支撑无断炊之虑,可是…嗤嗤…说不定我等尚在热呼呼的火炕屋內享受着美味美汤时,到时不知是谁要忍不住的在屯外求请入屯避寒乞食呢?”
“狂徒找死…”
完颜公主被唐天宝的一席话气得怒叱一声,尚欲开口时突听契丹王子哇哇大叫的制止完颜公主续言,并朝巴雅喀低言几句,便听一等勇士巴雅喀朝屯墙上的唐天宝说道:“唐大队长!姑且不论贵我双方谁是谁非?但今曰之战已连延甚久尚未分出胜负,可本勇士有意与你以江湖武林人的⾝份挑战,如你败于本勇土之手…便立时率贵属全然撤出此屯返回关內,不再⼲涉我军国民与云燕帮的争纷,唐大队长可敢应允?”
唐天宝闻言后心思疾转已知巴雅喀的鬼心思,因此毫无推拒之意的笑应道:“哈哈哈!
既然巴大勇士有兴与本大队长以江湖规矩比试当然也无妨!不过巴大勇士方才只提及本大队长败后要率所属退出此屯返回关內,但却未曾说明万一巴大勇士败后要如何?莫非算定本大队长必无胜算是吗?哈哈哈!…也罢!那本大队长就答…”
就在此时倏听西面屯墙响起了一阵惊异哗然之声,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竟己听见阵阵欢呼大叫声:“是…天…是飞虎旗…大旗…是总堂主率人赶来了…”
“大队长!西方有大队快骑接近!是令主他们来了…”
“好哇…是两位令主率人来了…太好了!还有武大队长他们…”
“来了!来了!…是总堂主来了…”
“好哇!这下有契丹番子的厉害尝尝了…”
唐天宝及四名小队长耳闻屯西之方响起的惊喜狂观声,霎时也是內心狂喜振奋得暴掠屯之方遥望,果然眼见三四里外的丘陵中有一批数百快骑忽隐忽现的快速接近中,虽看不清骑上人的面貌,但那面飞虎大旗却是一目了然确定无误了。
屯內响起了震天欢呼声时,契丹之方也有军士望见西方有大批快骑接近,立即禀报契丹子知晓,顿使契丹之方喝叫连连的调整车骑备战。
唐天宝既知令主前来后,哪还肯坚守不出?因此立时下令所有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除了受伤休养者外全部出屯迎接令主的到来,守屯防务暂交由燕屯主及所属接掌。
屯门大开!正义使者皆手执铁盾及大刀冲出屯外横列布阵,飞虎武士也随后冲出,但其中许多并无铁盾者立时在屯周契丹军士的尸堆中搜翻铁盾执用。
契丹军士眼见西方骑队迅疾接近时屯门也大开冲出数百名执刀盾的汉人,但却不敢趁机冲我知攻屯,以免遭到两方的夹击,但也已布发骑队准备与汉人冲锋交阵了。
数百快骑迅疾驰至四十余丈外时突然勒骑缓缓横列队形,似乎也己有了交战的准备,可随即与屯门前的队伍夹击契丹军骑。
六百数十骑果然便是金银令主陶震岳夫妇所率领的天队使者、玄武宿主、六名星宿及近五百名飞虎武士,由吉林屯远行两曰才至。
并且远在数里外时便有前行探子急报有大批契丹番子围困柳河屯,因此立使金甲令主焦急的喝令所属全速疾驰支援。
不过大队人马急驰中內心却是甚为⾼兴,因为契丹番子既然围困柳河屯,便表示屯內之人尚有足够人数坚守,也就表示屯內之人十之八九是宇队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而且伤亡不多的可与数千契丹军骑对峙。
快骑终于接近至百丈之地,金甲令主陶震岳立时下令备战,当武大柱将阵形布妥时,屯內也已冲出了数百匹骏骑在屯门前列阵备战了。
两方的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皆遥望己方的袍泽后,內心中俱是欣喜振奋得欢呼呐喊,一股激动已使鼻儿发酸目含泪光。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妇俩遥望宇队使者及飞虎武士似乎在人数中并未损失多少,因此担忧数曰的心情终于豁然开朗,并使金甲令主陶震岳奋兴得运功仰天长啸。
顿听有如九天龙昑的震天长啸在空旷的荒原中远传数里之外,接而九天凤唳也随之而起,清郎洪亮的龙昑与清脆悦耳的风唳交鸣中,霎时惊得数千战马惊连连,不但便两方的正义使者、飞虎武士又惊震又欣喜,也使屯內的云燕帮所属及屯民热泪盈盈惊若天人。
至于契丹之方则是又惊又骇,心慌意乱得对昑啸之人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畏惧。
其实莫说他们了!便是与两位令主相处十年之久的正义使者,皆不知两位令主的功力到底⾼至何等境界?如今在龙昑凤唳声中终于知晓两位令主的功力早已到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了,否则岂能长昑盏茶尚未息止?
在契丹军骑骇畏的目光中,默默的望着由西方赶来的数百人缓缓驰向屯门前汇合,却毫无大举冲杀的迹象。
天、宇两队正义使者终于又会汇了,八百六十余名的飞虎武士也再度相聚了,声声激动哽咽的欢笑声轰然不止,哪像是正与大敌对阵的模样?
金甲令主陶震岳笑望着宇队使者及武士们,连连颔首且欣慰的笑说道:“天宝!看到你们尚无大碍便使我放心了,此时也不便多谈,还是先应付那些番子再说!”
银甲令主宁慧珠此时已是泪水盈眶的笑泣不止,当闻言后立时笑嗔道:“岳郎!管他们作啥?咱们先入屯好好休歇且让大家⾼兴的聚聚嘛!那些番子也不可能轻易离去,明曰再和他们对阵如何?”
但此时唐天宝已然笑禀道:“两位令主!契丹之方的主要成员乃是一名王子及女直族的一名公主,另外还有一名一等的勇士及他的四名徒弟,原本他们有五千多的军士,但连连三次攻屯惨败己伤亡大半只剩现在的二千多人已然不足畏了!”
其实金银令主陶震岳夫妇俩策骑至屯门前时,早已望见屯周的遍地契丹军士尸⾝,也心知契丹番子不知攻屯多少次才伤亡如此惨重,但是眼见大家都安好伤亡并不多,哪还管契丹番子伤亡多少人?
当耳闻唐天宝言及对方竟有一名王子、一名公主,尚有一名一等勇士,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己知契丹军士的主力己移至附近,眼前虽只余二千多人,但若要另调大军也非不可能之事,因此还是尽早驱退或歼除他们才是上策,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立时下令前行备战,与对方一决胜负。
就在此时突见契丹之方疾驰出一队人马接近,唐天宝见后立时解说道:“两位令主!那两个头戴双翎帽的便是契丹王子及女直公主,那一个老者及四名壮汉便是勇士巴雅喀师徒,后方那些⾝穿盔甲的军士乃是契丹最有名气且最骁勇善战的鹞军铁骑,靠着全⾝盔甲厚实不畏刀箭,但是方才攻屯时己被兄弟们瞄准面颈之处射杀了不少!”
正说时,那队人马已迅疾接近至二十丈之內,并听那位一等勇士巴雅喀⾼声喝道:“来者可是名震中原江湖武林的金银令主陶总堂主伉俪?”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声望去,只见对方除了那三百多名的铁甲骑队鹞军外,只有唐天宝所说的王子、公主及勇士师徒等人跨骑接近,心知他们此时并无交战之意,因此立时与银甲令主宁慧珠双双前驰距二十丈之处才说道:“然也!但不知诸位有何见教?”
一等勇士巴雅喀眼见对方只有两骑驰至,因此也甚为放心的说道:“陶总堂主!我乃契丹一等勇士巴雅喀,此位乃是我国殿下,另一位是女直族完颜公主,另外四名乃我小徒,陶总堂主!贵堂在中原名声鼎盛且以仁义见称深得江湖武林赞赏,但如今为何远出关外入侵我国疆境?且助纣为虐残害我军民?难道不顾贵堂的名声了吗?”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顿时笑颜说道:“巴勇士!其实本堂甚不顾牵扯入杀伐之事,不但无益本堂且造成伤亡,当然更不顾无端掀起⼲戈与哪个门帮交战,何况是与一国之势的贵国交战?不过本堂人马前来贵国实因贵军国民在近年中无端欺凌我大唐百姓其居贵国境內的各屯屯民,并且与云燕帮激战半年余双方皆伤亡无数,而我飞虎堂此来也属基于同胞互助互爱的情由,为保护贵国境內的同胞尽份心力并无不当又有何过错?至于贵国与我大唐屯民间的争纷原本并非以杀息争,而是需互谅互助和平相处方是两蒙其利之事,如果贵军国民愿息止⼲戈不再有杀伐之事,本堂所属又何须远行关外与贵国交战?巴勇士既知我飞虎堂乃是以公理正义为本,不畏強权不畏生死,便应知我并非护短之人,如贵国愿暂息⼲戈与各屯屯民平心静气的相商议定规则,那本令主必定愿以中间者的公正立场协助贵国及各屯屯民调解议事,否则…本堂之人也只有凭一己薄力保护各屯屯民了!”
此时突听契丹王子以契丹语哇哇大叫,而完颜公主也以清脆悦耳的汉语忿忿叱道:
“呸!你只不过是中原的一个帮派之主,有何⾝份地位能与我国殿下议事?而且胆大妄为的想以一堂之力与我国大军抗衡?若识相就早些率队退回关內,否则定让你等来得归不得!”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也不动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开口说道:“完颜公主说得甚是!
本堂总共也不过三百余名一流⾼手及万余飞虎武士,而正义使者也只不过千名而已,当然无法与贵国的数十万大军相比,不过…嗤嗤!…公主当知我正义使者及飞虎堂所属皆是不畏生死之人,若非有令便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退缩,若本令主调集五千之众前贵国,哼哼!…贵国若想尽歼本堂所属恐怕至少要损失五万之众方能达成,甚或七八万也难围堵本堂人马迅速游骑的雷霆攻势,如果公主不信的话…大柱、天宝你俩率八名小队长及一小队使者过来!”
早己汇合同布阵势的武大柱及唐天宝闻声,立时朝后招手,立见天队的第一小队使者迅疾掠出,随两位大队长及八位小队长掠至两位令主⾝后列阵站定。
武大柱及唐天宝此时也同时分立两位令主左右,并禀报道:“令主!属下等己率所属候令!”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顿时笑颜颔首,并又朝对方笑说道:“巴勇士!本令主方才听唐大队所言,巴勇士有意与他比试较量一番,那么此时巴勇士随时可与他交手,或是也可与武大队长较量,只要巴勇士能胜得了他俩,那本令主立时率所属退返关內不再⼲涉贵国与屯民的争纷,至于贵徒也可在八名小队长中随意挑战任何一人,喔…对了!贵国的铁甲雄师鹞军也在此,那么也可派人与正义使者交锋试试对方战威如何?”
金甲令主陶震岳笑言中虽不带任何威凌口气,但言中之意却已摆明了不须自己出手,只凭手下使者便能与契丹的所有精英一战尚能胜券在握。
因此已使得对方几个首脑俱是神⾊大怒,倏然只听完颜公主怒声叱骂道:“狂徒放肆!
凭你们这些人便敢大言不惭?本公主就先挑你战个生死!”
完颜公主怒叱声中已愤怒的骤催座骑驰出,并从腰际执出一柄不同中原的弯长窄刀,挥扬冲向金甲令主!
银甲令主宁慧珠见状时朝夫君笑了笑,立时夹骑前冲迎去,并且咯咯笑道:“咯咯咯!
完颜公主!在此数千人中只有你我两人是女子之⾝,不如就由本令主与你交手几招吧!”
前驰笑说中双方已只相距不到五丈之距,银甲令主宁慧珠也反手由皮裘內执出银亮的如意神枪,姆指一按机簧,霎时弹出一截枪尖舞出一团枪影便欲接战弯长窄刀。
就在此时倏听完颜公主惊呼一声的急忙勒骑,在疾冲的座骑惊嘶人立连退数尺后才卟噜的顿止了冲势,接而使见完颜公主一双美引惊异大睁的怔愕盯望着宁慧珠手中银枪,怔张的樱唇突然脫口问道:“噫?…你这柄是…你也有这种怪枪?”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也是一怔,顿时勒止座骑疑惑的望着完颜公主,不知她为何提及自己手中银枪且甚是惊异?而且听她言中之意似乎别有內情,心思疾轱后立时低声说道:“公主!我这把银枪乃是如意神枪!公主你…咱俩不妨藉交战驰往一侧交谈,如何?”
完颜公主闻声內心又惊又奇,神⾊变幻不定的似有所思,但终于娇叱道:“呔!此方人多!你我往另一方交战定胜负!跟我来!”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也不动气,立时娇笑道:“咯咯咯!本令主怕你不成?”
于是两人便一前一后策骑驰往西方四十余丈处,你一刀我一枪的交战成一团。
金甲令主陶震岳原本皱眉担心的遥望两人之战,但眼望之后竟发觉娇妻施展的招式是最平常的云龙枪,毫不像遇见什么⾼手之状,而完颜公主的刀法也是看似稀松平常毫无凶险可言,因此心中疑惑不解但也甚为放心的转望向契丹王子及巴勇士笑道:“殿下、巴勇士!本令主之意不如今曰便以双方的挑战比试定胜负如何?败者立即退兵以免多增伤亡,但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巴雅喀闻言顿时双眉略皱的疾思,但凭方才他夫妇俩的昑啸声,便己有自知之明的绝非两人之敌,至于那两个一青一墨的魁梧青年虽不知功力如何,但凭站在那里便有股稳如泰山、威势不凡的气度,恐怕绝非泛泛之辈,否则方才金甲令主怎敢有只要自己能战胜,他等便立时退兵回关內之言?由此可见他早有胜算才有故作大方令自己不查的陷入计谋中。
心中既有此思当然岂肯中计与对方单打独斗?万一败于对方一名大队长手中,不但令自己一等勇士的声威大损,而且也将己方军士不得再战的退兵。
正自沉思犹豫时,突听⾝侧殿下巴朝后方的鹞军连连喝声,于是立即朝金甲令主陶震岳说道:“陶总堂主!殿下之意是要先由我鹞军与你方的使者交战一场,尔后再视情挑战!”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顿时淡淡一笑道:“可以!但不知是要单打独斗,或是…”
巴雅喀闻言立接口说道:“贵属现有三十名使者在此,那我方也派三十名上阵,伤亡多者为败!”
金甲令主陶震岳笑答后,朝左侧的武大柱略一颔首,武大队长便转⾝行往第一小队使者之前笑说道:“好啦!今曰可要让你们在契丹番子面前露脸了!争气点!可别让咱们天队威风大失!对方的鹞军全仗恃着⾝穿铁盔甲护⾝不畏刀箭,你们就运足天甲神功或刀或掌让他们尝尝味道,看他们以后还敢再恃铁盔甲耀武扬威!”
三十名使者闻言俱都笑应称是,接而使行功运气将天甲神功运集至顶,并前行左侧每隔一丈站立横列,等候对方的冲势。
而此时契丹之方也己驰出三十骑鹞军,见对方列阵间距一丈,可见欲以一对一的接战,当然也依势横列对峙。
寂静…寂静得连马嘶卟鼻声皆甚为清晰…
倏然!鹞军中暴然喝响,霎时三十匹铁骑同时狂驰前冲,手中的长枪前伸,一对对拚向当面的使者。
三十名使者早己调息聚气的天甲神功提至极顶,左手的圆铁盾也己平举在胸,右手精光闪烁的厚背大砍刀斜指地面,有如鼎立泰山一般的毫不动容,静立等候铁骑冲至。
在此且又停顿解释一番,在我国自古历代军士所用的藤牌铁盾大多属圆形,以利刀枪近战,但外番则多处西北草原、沙漠较利于马奇冲锋,且因外番多受西方影响所用铁盾多属长宽之形较易护住⾝躯,但却笨重不利刀枪步战,守屯的宇队使者及飞虎武士所执铁盾皆捡拾契丹军士尸⾝之手,故为长宽之形,但天队使者及飞虎武士所执之盾却是云燕帮代为准备的中原圆盾,因此较利于步旅近战。
鹞军铁骑四蹄翻飞冲势迅疾,二十丈之距眨眼便至,双方临近尚有两丈之距时,沉着静立的使者中突有九名⾝形暴纵而起,尚未待对方手中长枪⾼扬时,有的直接以双脚猛然踢蹬向猛冲而至的军士胸口,有的则是凌空下扑,连手中大刀都未用,左手的铁盾狠狠的当头砸向军士的头颅铁盔上,或是斜砸向对方颈脖…
另有六名使者也是⾝形暴纵而起,纵头下脚上的将手中厚背大砍刀疾如九天惊电般,朝迎面冲至的军士头盔、肩颈处狠劈而下…
七名使者待铁骑冲至,手中圆盾猛然上扬将对方长枪震得刺向半空中,⾝形斜侧避开疾冲的战马,手中大刀也己顺势斜砍对方胸口或腰际…
三名使者则是盾迎枪尖,而手中大刀却猛然上抬挺刺向疾冲而至的惊惶面孔…
更有五名使者却是刀归鞘,左手铁盾只略一震开疾刺而至的枪尖,⾝形己暴纵而起,有的掌劲狠狠震拍对方胸口,有的当头疾劲拍在头盔上,有的则是让过对方冲势,劲疾掌势狂猛的拍在对方后背上…金甲令主、两名大队长、八名小队长的笑颜中…
契丹王子、巴雅喀、四名勇士、三百余鹞军的惊骇目光中…
冲出双方交揷而过之处的铁骑竟无人控制的依然疾驰,而三十名铁甲鹞军已有二十余名震坠倒地当场命丧,另有数名则被战马拖着前冲,但也是无一活口。
暴起暴止的狂呼呐喊冲杀声、铁蹄声骤然停止,迅又恢复了寂静…场中静得只闻西风轻啸…
三十名使者轻而易举的歼灭了三十名铁甲鹞军,但却无一丝欢呼声,似乎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只是一一整理刀盾退返列阵,依然威风凛凛的鼎立无语。
契丹王子及巴雅喀望着眨眼之间三十名视为常胜军的鹞军竟全然命丧,视为护⾝利器的铁盔甲,竟然有的己被对方大刀劈裂深长,不断的溢出血水,有的胸甲凹陷数寸深,有的头盔带着头颅平肩不见了,有的双目大睁口中鲜血溢流而口內尚有些碎块,有的面上血⾁模糊,有的则是颈脖陷入胸腔內…
倏然只听契丹王子⾝后的三百余鹞军竟在无人下令时,俱都狂叫暴喝的策骑挺枪狂乱冲向三十名正义使者,欲为袍泽报仇,而契丹王子及巴雅喀却毫无制止之意,似乎也想经由大队铁骑冲杀一些使者挣回颜面。
金甲令主陶震岳见状顿时双眉一挑,刚转首回望,已见武大柱神⾊忿怒的望着自己似在候令,于是也不吭气的伸手一挥并且做出立掌斜斩的刀势。
武大柱眼见令主手势后,己然会意的立时朝⾝后四名小队长挥手并大喝道:“斩绝!”
四名小队长闻令立时暴掠向三十名使者横列的队伍之前,连连打出手势传出讯息!
十五丈…十丈…五丈…
三百余铁骑狂呼呐喊杀声震耳的冲锋中,只只长枪皆恨不得将正义使者刺个对穿,但就在尚距三丈时突见众使者⾝形朝两侧暴掠,避开狂急冲至的乱骑。
铁骑之速虽疾伸却未比众使者的暴掠之速快上多少,而且马匹在疾冲中除非勒止或减速转向,否则无法骤然转向且将翻倒滑进。
因此当前方快骑眼见对方骤然斜奔两侧时,也急忙勒骑转向,顿令马嘶惊鸣踉跄欲倒,后方不明就理的铁骑却依然催骑狂驰,萋时前后铁骑已冲撞翻倒成一团。
就在此时已然暴掠至两侧的正义使者,俱己提聚十成功力柄柄大刀皆伸吐出长短不等的凌厉刀罡,刀刀残狠无情凌厉砍杀狂乱惊叫马嘶凄鸣的鹞军。
但见刀光闪如惊电罡气森寒冽人肌肤,刀起刀落血雨纷飞,霎时哀嚎惨叫马嘶凄厉,断肢残⾝飞坠散落,有如阿修罗地狱般的凄惨景象已然一一在目。
三十四名正义使者在乱马群中左掠右窜纵跃不定,所到之处伤亡累累毫无容对方重新布署之机会。
哀叫惨嚎之声连连不断,直待部分军士狂急策马驰出场战,然后再迅疾挺枪回攻向场中的正义使者,才逐渐使阵脚稳住减少军士的伤亡。
突然一声暴喝由武大柱口中响起:“退!”
喝令一出立见众正义使者边退边砍的退回己方阵势之前,但若有不长眼的铁骑追冲,必然一一飞⾝砍杀毙命再退。
一场凄惨的大混战终于息止了,正义使者之方只有六人⾝受不等的伤势,但已经由同伴之助止血包扎并无大碍,而三百余骑鹞军竟然伤亡过半,只余一百三十余骑了。
鹞军经此次迅疾残狠的冲杀后竟损失如此惨重,所余铁骑又怎敢再大胆的攻击对方?因此只能迅速列队布阵与对方对峙。
而此时又听武大柱大喝道:“第一小队退!第二小队上阵!”
喝令一出立见在后方备战的使者中又疾掠出手执圆盾的二十九名使者,迅速在第一队之前列阵候令,而第一小队使者也功成⾝退的退往后方列阵休歇。
契丹王子及巴雅喀神⾊惊骇得难以置信,契丹军骑中最骁勇善战的常胜铁骑鹞军,竟然在对方区区三十人之前恍如枯朽之物略一交战便一一伤亡损失惨重。
仗以护⾝不畏刀箭的铁盔甲,竟抗不住对方手中大刀,被砍得盔裂甲破,有的虽盔甲无损但俱是被內家真气隔甲震碎內腑而亡,可见那些使者俱是⾝具四十年之上的內力才有可能施展出如此骇人的刀法掌劲。说是巧倒不如说是故意的吧!
正当第一勇士巴雅喀惊怔沉思时,却又见那⾝材魁梧⾼壮的青衣大队长,正手执大刀连连凌削砍似乎在准备比斗前的暖⾝。
可见他只是凌空随手挥扬,却听刀⾝嗡嗡震鸣而⾝周五尺之內的雪地上,竟有如鬼画符般的不断现出一道道的沟纹。
天…不问可知那些沟痕俱是被大刀上逼吐出的凌厉刀芒罡气所划出的,那岂不是不须接近对手便可施展刀罡伤人了?
天哪!一柄大刀竟能逼吐出一尺左右的刀罡,那他的功力…
巴雅喀愈想愈心骇且愈想愈畏俱,在如此的严寒雪天中颜面上竟已渗出豆大的汗渍了!
一些使者皆已功力⾼达一流且残狠凌厉,那么大队长的手段…还有那笑颜不消的金甲令主夫妇俩…
契丹王子原本自视⾼傲,但眼见视为护⾝符的鹞军铁骑竟在对方三十人刀下不堪一击,而⾝为第一勇士的师父也是冷汗渗肤,因此哪还敢再派军士送死大损颜面?
此时金甲令主陶震岳又已笑颜开口说道:“王子殿下、巴勇士!正义使者在江湖武林现⾝的只有六队,这两位便是天、宇两队的大队长,不知贵方可有兴挑一比斗?不过…本令主还是希望贵我双方言和息战,并且能各派代表相约商议,为贵国及各屯屯民定出合情合理的议约,息止争纷各蒙其利,但不知王子殿下意下如何?”
此时的契丹子及巴雅喀己是由內心中畏惧这些功力⾼深且残狠无比,杀个人毫不皱眉的凶厉杀手,虽然己方尚有多于对方倍余的军骑,可是凭方才两次交战的结果估算,两千多的军骑恐怕难在对方刀下讨得胜算,只有徒增伤亡罢了!
可是凭一军国骑竟要屈服于对方只是汉人中的一个民间帮派而已,那岂不是令己主国威大损且被百姓聇笑自己的无能?
正自惶急犹豫战或不战时,原本刀枪交战的完颜公主及银甲令主各自策骑归返己方阵营,并听银甲令主宁慧珠已笑说道:“王子殿下、巴大勇士!两位皆是贵国狼主视为肱股的未来狼主及良将,现今两位为了贵军国民的利益举兵围攻诸屯,已使各屯屯民及云燕帮伤亡惨重得只敢据屯坚守,己使贵国百姓欣喜振奋赞赏敬佩,我飞虎堂虽己前来助阵,但也知必然不敌王子殿下及巴大勇士所率的大军,可是⼲戈一起双方必然是各有伤亡,此乃贵国狼主百姓及本堂所不愿发生之事,因此我飞虎堂愿听王子殿下及巴大勇士之意见尽早返回关內,不过…”
银甲令主宁慧珠早已知晓对方连连败战伤亡惨重,心畏得不敢再轻启战端,但却故意⾼捧两人,果然便两人畏⾊消减且有些傲意显现,并见两人互视一眼后己听巴雅喀追问道:
“你…陶夫人言中之意是…”
宁慧珠闻言一笑,心知契丹王子并非不懂汉语,只是⾼傲得不屑以汉语开口,因此全透过巴雅喀开口,于是续又笑说道:“王子殿下、巴大勇士!两位乃贵国未来的狼主及良将,心胸及见识皆⾼人一等,而且皆有爱护军民的仁慈之心,相信必然深受贵国狼主的看重及百姓的敬爱!”
契丹王子及巴雅喀闻言顿时內心悠然欣喜,且已面浮得意之⾊的盯望着银甲令主宁慧珠,不知她为何会如此夸赞自己?
金甲令主陶震岳虽不知爱妻心中打得什么心眼,有何狡计?但凭数年前在嵩山火谷言退群雄的前例,因此甚为放心的任由她续言而不加揷话。
银甲令主宁慧珠眼契丹王子及巴雅喀的神⾊,心知两人己对自己之言有了趣兴,因此续又笑说道:“两位既是狼主⾝侧的肱股又是军民爱戴的未来狼主及良将,当然会为贵国的声威及军民利益着想,仁君良将不但会顾全大局也会顾及军民的生命财产,如今两位的声威已令云燕帮及各屯屯民吃尽了苦头,虽然战火续燃⼲戈不息必然会将各屯一一攻陷,但是期间双方要伤亡多少?尔后贵国在利益在哪?军民的所获又有几何?”
契丹王子闻言神⾊一怔,正欲开口时,却又听银甲令主续说道:“王子以为将汉人全赶离贵国疆境便是获得利益了吗?王子殿下可曾想过真要如此,恐怕以后贵国便要与大唐军将在边境互有敌意的警戒备战,到时贵国散居大唐疆境內的百姓恐怕也要遭到捕捉送入大牢,而且贵国遍地皆是的皮货恐怕也将因此不再能转贩关內获取利益,那岂不是自断财路吗?因此王子殿下何不趁声威震慑诸屯屯民且受贵国百姓振奋赞誉之时,逼使云燕帮顺从王子殿下之意订定知条约协议,不容云燕帮及各屯屯民再剥削贵国百姓,而能获得较⾼的合理利益,也能使贵国遍地皆是的货物经由屯民之手换得金银以及贵国缺乏之物,如此岂不是令贵国及百姓皆可获得更多的利益?再者!凭王子殿下以及巴大勇士的声威必然使云燕帮不敢忽视,说不定…”
银甲令主宁慧珠声言愈来愈低,而內心欣喜且认为她所言也甚为有理的契丹王子及巴雅喀,此时似乎已然愈有趣兴了,因此当她话声渐低时,已不由自主的催骑接近听着银甲令主滔滔不绝的话语,结果三人竟然己相近不到五尺之距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內功⾼深,因此虽在远处但依然能将娇妻之言字字入耳,并且眼见契丹王子及巴雅喀己是面⾊欣喜的连连颔首,已然被娇妻以虚名及利益将两人引勾得无意再战,因此內心窃笑的环望四周,并传令武大柱及唐天宝率所属退往屯前休歇便可。
突然无意中望见那位圆脸略方的英气完颜公主,正神⾊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因此也面含笑意的微微颔首为礼,但却见她似又涩羞的转首他顾!
內心讶异且有些讪⾊中,忽又想到方才娇妻与她交战时,尔后众人的目光及心思全放在正义使者及鹞军的战况上,因此两人是何等战况却无人注意也无人知晓,娇妻为何轻易的放过了她?而是两人各回本阵?內心百思不解中也不再多想的静听娇妻与契丹王子及巴雅喀的交谈。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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