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个郝连成和耿二彪不是一类男人,尽管表面上看,小姨若是跟这个郝连成相好了,将来会一步登天成为局长夫人,会过上城里人的好生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杨二正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总觉得小姨郑多舂现在完全不需要别的男人来养包、宠幸和提拔,单凭自己手里的那几棵野山参,就可以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何必要给郝连成这样的人去当他想要的那样的女人呢?
可是看小姨现在的样子,对郝连成还真是有点感觉了,除了他承诺的几件事——给祥云村兴建小学和祥云寺,给祥云村修建道路和桥梁——好像对他本人也很感趣兴。
假如还是原先的杨二正的话,兴许看不出这其中的微妙暧昧,可是重生成杨二正的汤学良,却无时无刻不在感受小姨郑多舂和郝连成之前的那种成人见心心相印的气场——这样下去,怕是小姨很快就会跟郝连成坠入爱河,然后,很快就取代耿二彪,成为小姨新的“拉帮套”的人选吧…
尽管杨二正看懂了这些,也一直跟随小姨左右,但却没办法提醒小姨要三思而后行,大概只要小姨自己心甘情愿的话,谁都没权利阻止她自己的选择吧…
本来杨二正也不想多管小姨的“闲事”了,似乎小姨也应该有个名正言顺的相好,来解除那些活寡的烦忧了。可是今天送小姨来到城里,跟郝连成一见面,他见了小姨郑多舂,就好像入了无人之境一样,完全忽略了杨二正的存在,不但订房间的时候没将杨二正考虑在內,而且明显感觉他觉得杨二正碍眼,变着法地要杨二正赶紧离开郑多舂⾝边,好给他创造他想要的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不行,不能这样任由他随心所欲,一定要掌握他对小姨到底想⼲什么的动向——还是用老办法吧,用个一次性纸杯,将杯子底儿给抠掉,然后,作为听筒,放在墙上,听听隔壁到底都在发生什么…
可是呢,杯子很快就找到了,底儿也很快抠掉了,但放在墙上,却完全听不到隔壁的任何声音!
不是吧,难道⾼级店酒的墙壁就是比招待所的墙壁隔音好一万倍?别说是用纸杯子做听筒,就是拿来医生的听诊器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唉,难道就这样任其发展,任由郝连成对小姨随心所欲地下手?不行,必须再想个好办法才行…
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转悠了好几分钟,忽然就有了铤而走险的想法——拉开阳台的门,却惊喜的发现,原来阳台与隔壁是一个整体的阳台,只不过,中间象征性地用一道薄薄的墙壁给隔开了而已,只要绕过这道薄薄的墙壁,就可以入进到隔壁的阳台了…
也许这样的⾼级店酒,怕的就是隔音不好,从而能听到隔壁的,所以,间壁墙加厚,甚至做了隔音处理,才无论如何都听不到隔壁动静的。
而阳台上的隔断,却是象征性的,一般来说,能住进这样店酒的客人,都该是有头有脸有⾝份的人物吧,谁会到阳台来,谁会翻越中间的隔断,到别人住的房间阳台上去听什么声音呢?
可是吧,我杨二正不是什么有头有脸有⾝份的人,所以,也就不用在乎那些了吧,索性垫步拧腰,没费什么力气,就从阳台的隔断翻越到了小姨住的房间的阳台上,猫腰到了窗前,再用纸杯放在阳台的门板上,咦——立即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屋里小姨郑多舂和郝连成的对话…
“参加晚宴和舞会,这套服衣可不行…”这是郝连成的声音。
“咋不行了,这可是我结婚,当新娘子的时候穿的呢,是我最好,也最好看的服衣了…”这是小姨郑多舂的声音。
“好看是好看,也十分喜兴红火,可算,还是显得乡土气息太浓了,一看就是农村新娘子的感觉…”郝连成马上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咋了,这样不好吗?这样的话,那些省市导领会不喜欢?”小姨郑多舂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服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喜欢不喜欢我还真说不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一下子就会感觉到你的一⾝土气,这可能与今天的晚宴和舞会格格不入…”郝连成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哎呀,那咋办呀,我没有再好的服衣了呀,马上就到晚上了,我到哪里去换别的服装啊…”小姨郑多舂又是着急上火的声音。
“别急呀,我还真就事先想到了,知道你不会有很适合晚宴和舞会的服装,就提前到⾼级时装店给你买了几套…”原来郝连成这个家伙为了追求郑多舂,早就下了血本,做了充分准备,一看郑多舂如此焦急,才亮出了撒手锏。
“是吗!在哪里呀,快给我看看…”小姨郑多舂十分欣喜的声音。
“就在这里呀,我已经让张秘书放在这个房间里了——看,都在这个提包里呢…”马上就听见了郝连成拉过提包,打开箱子的声音。
“哎呀,这是旗袍啊,能合我⾝吗?”小姨郑多舂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发颤了。
“那你就试试吧,我就是凭借想象给你买的…”郝连成的声音当然的那种胜券在握的喜悦。
“那我就试试吧…”小姨郑多舂的声音是那么的欢欣悦愉…
杨二正立即担心起来——小姨不会当着郝连成的面儿,就换穿他买的旗袍给他看吧,那样的话,小姨的舂光不就乍怈,不就都让他给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