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可不敢肯定,不是不怀疑他,而是拿出不确切的证据证明就是⿇志刚⼲的…”村长徐天长却又这样说。
“既然是怀疑,那就可能会出错,我感觉,村长这样怀疑⿇志刚的话,也属于不确定的猜测,不能真正锁定那个刺杀你的目标啊…”郑多舂还想劝导对方,别疑神疑鬼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了。
“换了别人,你一说,我还就改变主意了,可是,现在提到了⿇志刚,我认为,百分之百就是他⼲的…别看他做什么都很低调,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他就是那不露齿的狗,咬谁一口连预防的机会都没有…”村长徐天长一旦认定了谁,还没法再改变了。
“那好,既然你这么怀疑他,也如此惧怕他,那就赶紧満足他的要求,让他当了村长,不就什么危险都没有了吗?”郑多舂异想天开地这样劝慰着。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换了谁我都认可了,就连耿二彪我都认可,可是,一旦让⿇志刚当了村长,村里很多人家就都要遭殃了呀…”村长徐天长却还坚持自己所为的原则。
“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惨吧,他还能把大家咋样啊!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没有府政管着谁,他要是做得太过分,上边还能允许他胡作非为,而坐视不管呀…”郑多舂却不以为然。
“反正,我觉得这个家伙太阴险,别看在我手下⼲了这么年的副职,但从来都没让我占过便宜,一直都是我让着他,一直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地将那些可能是他做的案子给庒下去,才让祥云村保持这样的和平状态,你知道不知道!”村长徐天长还是觉得,这个⿇志刚是个危险分子。
“那你现在到底想咋样啊,如果害怕丢了小命,害怕有人再去行刺你,你就乖乖地让出村长的宝座给对方;如果觉得宁死也不能放弃村长这个权利,宁死也要跟⿇志刚斗争到底,那就这样硬着头皮挺下去——到底想咋样,这都是村长自己的选择呀…”郑多舂真不知道,此时此刻,村长徐天长的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哪里还有宁死不屈的劲头了呀,要在换了五年前,我还可能那样做,即便是一年前,我也还有底气,现在我家变成了这样,儿子进监狱,儿媳人间蒸发,老婆变成了一个瘫吧人,几个门市除了食杂店还勉強维持,剩下的,基本上都败落到家了,我哪里还有底气跟⿇志刚那样心里充満鬼点子的人斗下去呀…”村长徐天长一声哀叹。
“既然这样,就赶紧认输吧,⼲嘛还要硬撑着呢…”郑多舂似乎不觉得村长让位给⿇志刚,有什么不妥,因为此时此刻,郑多舂根本就没看见过⿇志刚的本来面目,也没领教过他搞起阴谋诡计来,一百个村长都赶不上他。
“既然连你都这样说了,那我真的没理由,也没勇气坚持下去了——那就还劳烦你,去跟⿇志刚透透口风,看看给他什么条件,他肯放过我,是想低价过户我家的门市楼房,还是想直接接替我的村长职务,还是需要我徐天长打起铺盖卷,带上昅风马,滚出祥云村…”村长徐天长终于认输了。
“我觉得吧,村长不必想得那么悲观丧气,事在人为,假如你都一让再让,完全満足了他的虚荣和实际要求,他肯定不会一点儿余地不给村长留的,那样的话,即便他将来当了村长,也没人信服他了呀…”郑多舂好像不那么悲观失望。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帮我个忙,再去他家探探他的底线吧,如果只是要个村长的位置,或者要我将家里的门市房低价转让给他,这些我都能接受,只是不要再动用杀机琢磨我的小命,将徐家斩尽杀绝就行了…”村长徐天长自己先说出了底线。
“我倒是可以去帮村长递话过去,但村长应该知道,他跟唐林嫂的表弟,那个男画家可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人物,或许碰一鼻子灰回来,啥结果都没有,村长也别怪罪我耽误了大事才好…”郑多舂的心里也没底。
“这个我知道,只要你尽力了,能帮我渡过难关,保住这条老命,能让昅风马多活几年,能熬到徐宝发从监狱里出来,再帮他成家立业,我也就死而无憾,可以含笑九泉了…”村长徐天长似乎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求最基本的生存就行了。
“好,我收拾收拾,尽快到⿇志刚家去…”郑多舂也不想耽搁时间,早点帮了村长这个忙,自己也早点清净吧,所以,当天下午一两点钟,就离开家,直奔来了⿇志刚和啃青牛两口子住的房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