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郑多舂之所以这样帮助村长徐天长,还有一层意思是,她不想让人觉得,村长的儿子徐宝发绑架过自己的男人于冠群,而且一脚踹得他再次⾼位截瘫而记恨在心…好像越是这样,就越应该不计前嫌,在对方危难的时候,帮助他解决问题。
送走了村长徐天长,郑多舂稍微补了一下淡妆,安置好于冠群,就从家里出来,直奔了村治保主任⿇志刚而来。
跟别的人家不太一样,⿇志刚家的宅基地,特地选在了一处山砬子下边,背靠着那个十几米⾼的山砬子,盖起了一座二层的楼房,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人,后背靠在了砬子上,不会腹背受敌了一样,⿇志刚家给人的感觉,就是谁都别想背后算计他,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
也曾道听途说⿇志刚之所以选中了这个砬子下边做宅基地,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偷偷地在砬子里边开掘了隧洞,传说已经开掘几十米深了,里边还兴建了地宮一样的房间,不知道是为了蔵匿什么,还是为了逃避什么,反正他家跟村里所有的人家都不太一样。
另外,郑多舂的记忆中,村里只有⿇志刚的家里存有一把半自动步枪,当然也有收回去的时候,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紧张时刻,镇里的相关部门,就让他去领会那把半自动步枪和一些弹子,为的就是在紧要关头——比如说,有野狼狗熊野猪什么的袭击村长伤及人命的时候,他就有权使用这支半自动步枪。
也有传说,⿇志刚就是借用这支半自动步枪,⼲了很多伤天害理的勾当,曾经因为走火甚至误伤了一些人,但细节年头太久,谁都不太记得了,大概只有他本人,或者传说中的,他自己的那些曰记中,才会有详细描述吧。
尽管这个⿇志刚跟那个男画家比起来,背景复杂十倍百倍,但郑多舂还是本着帮人于危难,化解危机的心理,来到了⿇志刚的家里,试图将村长徐天长的意图给转达过来,或许,就真能化⼲戈为玉帛,保住村长的老命,也化解即将发生的危机吧…
可是到了⿇志刚的家里,却不见⿇志刚的⾝影,郑多舂就问啃青牛:“⿇主任不在家?”
“哎呀,别提了,年前年后可把我们家老⿇给累踢蹬了…”啃青牛边将郑多舂给让进屋里 ,边这样说道。
“都忙啥了呀,你家就两口子,有啥需要那么忙活的呀…”郑多舂好像还难以理解。
“家里的事儿从来都不需要他忙活呀,还不是年前镇上的出派所发出了一个通缉令,说是最近有个流窜的杀人犯,已经到了祥云县这一带,让各村的治保主任一定要严防死守,发现歹徒,立即采取措施,如果正在实施犯罪的,还可以开枪,格杀勿论呢…”啃青牛居然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天哪,什么样的杀人犯呀,要这样紧张兮兮的。”郑多舂以为,啃青牛是特意夸大情况,也好显摆她男人⿇志刚作为治保主任,保卫村民的业绩呢。
“听说这个杀人犯,每到一处,都挑那头头脑脑的杀,到了县里找县长,到了镇里杀镇长,到了村里,当然就杀村长了…而且,杀了人还什么东西都不拿走,只是用那把杀人的杀猪刀,在被害人的服衣被子上,擦⼲了血迹,马上就离开…”啃青牛说话的表情神神叨叨的。
“天哪,为什么呀,为啥要这样啊?!”郑多舂都听得⽑骨悚然了。
“据说是在当地受到了某些员官的不公平待遇,逼得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了,所以,杀了当地的员官,就逃了出来,但所到之处,还是被相关人员追杀,他就杀红眼了,每到一处,见到当官的就杀,也不管有仇没仇…”啃青牛又给了这样的解释。
“哎呀,咱们村长徐天长昨天晚上被人给捅了好几刀,是不是也是那个流窜杀人犯⼲的呀!”郑多舂心想,正要来说这事儿呢,咋忽然冒出了这样的事情呢!所以,赶紧把村长家发生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啥,村长徐天长被刺了?”啃青牛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是啊,一连刺了好几刀呢…”郑多舂故意没直接说出具体情况,倒要看看啃青牛如何反应。
“那现在村长咋样了?是死是活?咋没报案呢?”果然,啃青牛一副十分惊异紧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