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听到这话,我侧着的⾝子差点从沙发上栽倒下去。
我看着眼前这俩女鬼,她俩没见过阎王,那也就是说不是阎王让她俩来的,我捂着脸不说话,这都些什么事啊。
客厅內一度陷入沉寂,画魂和白骨jing不再说话,只是在那里站着。
叶子沉默一会,看我一眼问道:“这样的话,你还能不能帮她们?”
我看叶子一眼,无奈道:“生死有命,阳间有法律,yin间有善恶奖惩,我一个执事官,哪有拘魂的权利。”
客厅中再次沉寂,这事情不是我不帮,她们是想杀画师轮回后的陶先生报仇,但是他已经历几世轮回,前世和今生是不能有联系的,画魂现在杀今生的他,那和害死无辜的人没什么区别。
白骨jing眼神复杂,脸上笑容不再,看我一眼问道:“这事情你真的不能帮我们吗?”
我为难道:“我想帮,但是我没这个权利,除非阎王审这件事,出派鬼差拘他的魂,要不然,这事我真办不了。”
画魂表情哀怨,握紧了手中的油纸伞,叹气道:“原来是这样,我们已经成了厉鬼,阎王是不会见我们的,对不起,陈先生,我们走了。”
画魂语气失落,说完这话,转⾝向门外飘去,叶子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只得把目光移到一旁,这事情我无能为力,看我也没用。
白骨jing见画魂出了门,一皱眉道:“看来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地蔵王菩萨还告诉我们说你能帮助我们,原来他也是骗我们的。”她说完,转⾝追上画魂,也往门外走去。
地蔵王菩萨!
我一听这话,连忙喊道:“等等,你们先别走。”
她俩已经飘到门口,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看我,眼神中全是不解。
我问道:“地蔵王菩萨让你们来找我的?”
画魂轻声应道:“是。”
我又问一句:“这个你们没骗我?”
白骨jing哼一句:“这种事情我们有什么好骗你的,到头来还不是地蔵那老头骗了我们。”
我说:“既然是地蔵王菩萨让你们来得,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不说。”
白骨jing瞪我一眼:“你又没问。”
我低下头,一咬牙,说道:“你们别走了,这事还是我来办吧。”
我这话说出口,白骨jing一愣神,画魂的眼中満是惊喜“陈先生,你愿意帮我们了结这段因果?”
我说:“既然是地蔵王菩萨让你们来,他肯定已经预测到结果,结果那也显而易见,我肯定会处理好的,这事我也就不能不管了,但是你们要听我的,不准再自己去做这些有违天道的事情。”
白骨jing看着我,开口问道:“执事官先生,那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正sè道:“晚上我去趟地府,你妹妹魂被囚于画,灵魂去不了地府,那地府那边就不会有这件事情的记录,所以这个家伙才会没有受到惩罚,我把这件事去告诉阎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白骨jing没再多说什么,画魂点点头“好。”
我端着水杯坐在沙发上。
原来是地蔵王菩萨让他们来的。
到现在,我只见过地蔵王菩萨的化⾝,就是那个卖馄饨不要钱的老太太,真正的地蔵王菩萨我没见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多多少少有些好奇。
我猜想地蔵王菩萨应该是万丈金⾝,光芒闪耀,座下莲花台,手持本愿经,不怒自威,看一眼让人觉得威不可犯。
想到这,我忍不住问白骨jing:“这个地蔵王菩萨长得啥样啊?”
白骨jing想一下,说道:“地蔵王菩萨是个老头。”
“老头?”
白骨jing说:“没错,是个白服衣的白胡子老头,眉慈目善,看起来弱不噤风,但是佛法加⾝,即使是在地府幽冥界yin气最強烈的地方,也能感受得到,在他周围是一股让众鬼魂感觉无比温暖的气流。”
白胡子老头?
我似乎在地府也见到过一个老头,他就是地蔵王菩萨?
我努力再去回想,却发觉根本记不清他的面貌,只能记起模糊的背影。
我摇头摇自嘲道:“明明见过,就是想不起来,果真是被砸了脑袋的后遗症吗。”
我端起水杯喝一口,机手响了,拿起来看,是傅林打来的。
我接通电话,问道:“什么事啊?”
那边傅林顿了一下,说“那个人死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我又问道:“谁死了?”
傅林说:“你今天带来的那个姓郑的,死在了我的宴客厅。”
“砰”一声,我手上水杯掉在地上,碎片四溅,水洒一地。
郑胖子死了?
我赶紧问道:“郑胖子死了?他们不是走了吗,这怎么回事?”
傅林说:“不知道,jing方来了最终确定是死于心脏病,意外事件。”
“那个姓⻩的呢?”
“jing方询问完,放他走了。”
我挂掉电话,带着疑惑看一眼画魂。
画魂听到我刚才的谈话,连忙头摇道:“不是我,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郑胖子死了,怎么会这样,郑胖子我看他面相,很正常啊,但是被鬼害死的人是不会有外伤的,我可以断定,他的死不是意外,不通灵的人根本看不出他伤在哪里。
想到这,我一拍脑门,当时不应该急着走,白骨jing说过,那个姓⻩的会噤术,难道是拘活人灵魂的噤术?
但是我们已经走了,这样的话,郑胖子不是被画魂害死的,阎王也定不了画魂的罪,姓陶的根本解脫不了,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我狠狠的拍拍脑门,想不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同时也不噤自责道,我当时急着走⼲什么。
画魂紧张的看着我“陈先生…”
我一摆手道:“没事,他不是你害死的,这事和你无关。”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真不假,今天这事情真不少。
肯定是姓⻩的害死郑胖子,但是这事是刑事案件,与我无关,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如果姓⻩的用噤术害死郑胖子,那这事情就复杂了,不论出于我yin阳家的道义还是我⾝为地府执事官的职责,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
我还在思索,机手又响了,未知号码。
我接起来,那头只说了一句话:“郑先生死了,陈先生,这事你看怎么办才好?”
我听得出,这是那个姓⻩的声音,他居然还给我打电话,我冲着机手吼道:“姓⻩的,这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你还是个人吗?”
他没回话,回应我的只有挂断后的滴滴声。
我放下机手,看着屏幕发呆,他脑子有病吧,居然还敢打电话过来,有点挑衅的味道。
吃过晚饭,我还在继续想今天这一连串事情,扶苏和大道士坐在我⾝旁,讨论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外面风大,风吹带着杂物打在我的门上,不吉利啊。
我起⾝走到窗前,趴着头隔着玻璃往外看,乌云蔽月,外面黑乎乎一片,大风肆虐,甚至还夹杂着铁链拽地的声音,稀里哗啦在风中响彻。
我皱下眉头,门外有东西,但是我在这看的不真切。
我把脸贴在玻璃上往外看,就看到一张大长脸冷不丁冒出来,贴在玻璃上,铜铃大眼红头舌,看得我当即打了个哆嗦。
出于本能,我大叫一声,往后退两步,一脚踩在笤帚上绊倒在地,窗外这是个什么玩意?
我这一喊,所有人把目光转过来“怎么了?”
我指窗玻璃喊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趴在窗台上窥偷,态变啊!”
大道士侧⾝看一眼“什么没有啊。”
我再抬头看,窗外依旧黑乎乎的一片,确实没东西,眼花了?不可能。
我起⾝凑过去再看,那张脸又悄无声息的贴上来,用头舌舔我家玻璃,我瞪大眼,一握拳准备打过去,那张脸又消失了。
我喘着大气,脸sè惨白,不断回想这是个什么鬼,那张脸又一次贴上来,伸手一拍我家玻璃“陈兄弟,是我啊。”
吓我一跳,我当是谁,原来是马面把脸贴我家窗玻璃,吓死人不偿命啊!
我隔着玻璃冲他喊道:“外面风大,门又挡不住你,你进来啊。”
马面摇头摇,脸sè凝重,一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推开门,走出去,轻轻把门带上,回头看他,门外的景象让我吃一惊。
一大群鬼差围堵在我家房子外面,后面看热闹的鬼也挺多,几个鬼差拉着隔离线,不让闲杂鬼等入进。
这架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凑到马面跟前问他:“马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查水表?”
马面伸手做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问我:“你这里是不是来了白骨jing、画魂两只鬼。”
我看看周围的鬼差,谨慎的点头道:“怎么了?”
马面掏出一张纸,递给我道:“今天有个姓郑的冤魂,说这两只恶鬼害他xing命,我们是来缉拿她们的,这是他的证词。”
我一皱眉,郑胖子不是画魂害死的,怎么能乱抓鬼。
我说:“你们抓错鬼了吧?”
马面道:“不可能,这是当事鬼说的。”
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是栽赃陷害啊,难不成姓⻩的用的是控魂噤术,为了替陶先生开脫,想要倒打一耙?
我刚想说话,马面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道:“低调,我们这次是秘密行动。”
我看看満大街看热闹的鬼,就这还叫秘密行动?低调什么啊,我们家満屋子的人妖鬼现在都知道刚才就是你把脸贴我家玻璃上。
马面一挥手,冲⾝后几个鬼差低声喊道:“爆破一组准备,二组准备瓦斯弹…”
这还动真格的了!
我赶紧拦住马面,说道:“喂喂喂!马面大哥,事情不是这样的,这里面有人搞鬼栽赃陷害,哎呦喂,拿管钳的那俩,门没锁,推门就能进去,你俩把东西收起来,别把我家门弄坏了!”
马面眉头一皱,一挥手,几个鬼差停下拆门的动作,马面严肃的问道:“你说有人搞鬼,你知道这事?”
我赶紧点头道“没错,这里面有人搞鬼,而且还涉及到一宗百年前的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