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瞎子満脸得意,一拈胡子催促道:“继续往下看,别说没用的话了。”
画面继续流动,七叔公⾝后的三个人⾝影被镜头拉近,我看到第一个人的脸。
他的⾝形比对面的‘命’更为稳固,又⾼又胖,黑sè西装,打条红sè领带,这让我觉得他是个厉害的人物,尤其是他手上拽着的一棒老玉米,只有⾼手才会选择这种冷门武器,这是谁啊?
画面在他的脸上定住,脸圆⾁胖,镇定自如的啃玉米,眼前的战局,哪怕是命站在他的眼前,他也完全视而不见,彷佛和他无关。
我下巴几乎掉下来,这⾝形,这面貌,这坦然自若的神情,这分明就是傻鬼!
我“嗷”的叫一嗓子跳起来,周瞎子被吓一跳,一哆嗦赶紧问我:“后辈,你怎么了?”
我一指那个长得和傻鬼一样的男人,连声问道:“这是谁啊,这个人是谁?”
“哪个人?”
我指着这个胖男人大叫:“就是啃老玉米这个,就是这个胖子,他是谁?!”
周瞎子听闻,稍加思索道:“啃玉米的胖子,是灵异处的,外号风一样的男人。”
我瞪大眼睛,仔细盯着这个男人,没错,他就是傻鬼!但是风一样的男人,这么说的话傻鬼生前还是灵异处很厉害的一个人?和他相处这么久,我居然愣是没发现。
我忍不住诧异道:“风一样的男人,这可厉害了啊。”
周瞎子哼一声道:“厉害个庇,风一样的男人是他自己说的。”
我继续看着周瞎子,听他继续说道:“他以前就是个给灵异处处长跑腿,打杂的。”
我说:“居然抵挡的了命运的第一次审判,那也很厉害啊。”
“厉害个庇,他当时摔了一跤。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竟然躲了过去。”
我闭上嘴,继续看那俩人。
另一个人⾝形jing瘦。褐sè西服,⾝上的气势挺足,看样子不比七叔公差多少,他的衣袖挽起。右臂上有道细小黑sè火焰缠绕,我似乎在哪见过。
看到他的脸,我再次喊出声来:“⻩鹤!”
那确实是十三年前的⻩鹤。那时候他还年轻,脸上的神情却没多大变化,依旧老练,眉头拧紧,装逼犯!看得我忍不住想冲进镜子里揍他一顿。
周瞎子听到我的喊声,继续说道:“那个后辈叫⻩鹤,yin阳家玄门。他当时比你大不了多少,但是人家可比你稳重多了,你跟人家好好学着点。”
我嗤之以鼻:“呸,这个⻩鹤,还不是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周瞎子先是迟疑一下。恍然大悟道:“哦,对,他也是yin官,而且轮回几世都做了yin官,你也做过yin官,你们应该会有些接触,这个后辈,底子比你好,只是心太野,难成大事。”
我说:“就他?”
周瞎子道:“随便找个人底子都比你好,你虽为丧门星君转世,但是我从没见过资质比你还差得人。”
我得意道:“拉倒吧,⻩鹤资质再好也没用,已经被老阎王法办了。”
周瞎子笑而不语,一摆手,画面继续转动。
最后一个人穿着打扮是个道士,纵剑横符,金光闪闪啊,看着他的⾝影,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到他的脸,果然,我激动得跳起来,指着铜镜破口大骂:“咋回事啊这是,怎么赵凌安那个臭道士都出来了!”
看到⻩鹤我还有所隐忍,但是小道士我就忍不了了,一看到他的脸,我就会想起他那轻蔑的神情和那挑衅般的话语:“算命的,你…”
我死死地盯着周瞎子,情绪几乎失控:“老爷子,怎么回事啊,你看看这些人啊,怎么都和我七叔公搅到一块去了?”
“呵呵呵呵,正所谓志同道合。”周瞎子抹着胡子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在利益面前,都做得了朋友。”
我瞪大了眼睛,问道:“我七叔公怎么会跟他们这种人做朋友?不可能啊,老爷子那么孤僻,怎么可能,而且看淡名利…”
“呵呵呵呵,那也需要转机。”周瞎子洋洋得意道“你看我,当时不也是参与进去了。”
我紧盯着镜子里的景象不说话。
周瞎子正sè道:“谁不想窥视命运,你难道不想吗?”
这话确实。
周瞎子端起水杯喝一口,呵呵一笑,把水杯递给我看。
我往里面瞅一眼,好奇道:“老爷子,你这是想给我讲个什么哲理?”
周瞎子哼一声:“我跟你讲个庇哲理,给我倒杯水。”
我给他倒一杯热水,老爷子咂一口,继续说:“我当时也想窥视自己的命运,但是当我真正去面对命的时候,我幡然悔悟,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天定命数岂是我辈能翻动的了的?”
我说:“于是你就装死?”
周瞎子说的大言不惭:“老朽这是智慧。”
我看老头子一眼,不屑道:“拉倒吧。”
“你且继续往下看。”
我继续盯着,现在已经对局势很了解。
七叔公、小道士、⻩鹤、傻鬼,还有人堆里装死的周瞎子,几人合力围剿掌司天命**oss——命运。
对面的‘命’气势十足,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那也是绝对的镇定,甚至丝毫不把眼前的这一众人放在眼里,他是命,他有藐视一切万物苍生的资本,没有人可以撼动得了他的地位。
七叔公只是紧盯着命不说话,手心一重汗,脑门子上也是细密的汗珠;小道士也表情凝重,丝毫不敢喘一口大气;傻鬼表情轻松,波澜不惊,啃着老玉米自顾吃着;⻩鹤表情微动,嘴角有一抹笑意。
还有周老爷子。趴在地上⾝形未动,伸出手从旁边人⾝上摸了块大金表,一把揣进自己兜里。然后又趴好了。
气势就是这么紧张,就连我现在看起来都绷紧神经。
命说话了。
那是一个不男不女,不⾼不低,不耝不细的嗓音:“你们准备好接受命运的审判了吗。打败我,你们将会迎接新的命运,准备好了吗?”
七叔公阵营只是紧张的盯着他看。⻩鹤嘴角一笑,开口接他的话:“命运是么,今天我就要逆天改命,推翻天定命数!”
命站在原地,听他说完,反而开口问道:“天命究竟是什么?”
⻩鹤哼笑一下:“天命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打败你就可以逆天改命。”
命说:“命数天注定。但是命运终究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逆天改命,这是一个笑话。”
⻩鹤闭上嘴,不再说话。
“手中的命运明明可以自己支配,为什么还要触犯噤忌?仅仅是因为对自己命运的不満吗?”
命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周围起了一道黑雾:“悲哀自怜,愤世嫉俗,最后把一切都归咎于我的⾝上,我只是天命框架的定制者,地府也只是天命规则的管理者。这像一个棋盘,里面的棋子怎么走,全凭你们自己的意识,你们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是一颗棋子,自己走错棋,又为什么来找我诉说不公。”
⻩鹤的气势挺牛逼,站出来,一指命正sè道:“我没有诉说不公,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打破这个框架,我的棋子不应该只走在棋盘里!”
“棋盘里的棋子都走不好,你又有什么资格打破这个框架?”
命说着话,⾝形越来越模糊,气场瞬间庒倒对面,我在这看着也不噤心生寒意。
七叔公回头看一眼小道士和⻩鹤,眼神中有退意,小道士点点头,⻩鹤还在迟疑,犹豫不决的看着他们。
我忍不住指着⻩鹤对老爷子说:“这个⻩鹤,你看他那模样,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周瞎子喝着水说道:“你错了,他顶多是块硬骨头,老鼠屎另有其人。”
我挺惊奇,看看七叔公,老头子这么jing明,不可能是他;再看看小道士,他那算盘也打得好着呢;不是⻩鹤,难道…
我明白了:“是老爷子你啊!”
“放你的庇,老朽比那几个后辈更早的明白此事后果。”
他这么说,我咽口吐沫,勾直勾的盯着傻鬼的生前,这个所谓风一样的傻相男人。
画面中,⻩鹤思索片刻,最终同意退却,点头说:“好…”
命听完此话,倒也不追究什么,转过⾝去离开。
没有我想象的惊心动魄的斗争,他们终究还是输给命运的气场,天命只是个框架,命运原本就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他们也没有逆天改命的实力,知道了这些,再叫嚣着要逆天改命的都是傻逼行为。
但是命运法则中有一条:不可预测的因果,傻鬼这个风一样的男人改变一切!
他啃完玉米,抹抹嘴,轻松的看着七叔公他们,问道:“结束了?”伴随这看似毫无杀伤力的一句话,这个男人做了一个致命的危险动作。
他把手中的玉米棒子扔了出去!
鲜湿的玉米棒子很容易被抛远,在空中划一个优美弧线,打在命的后脑勺,看得我一惊。
命没有实体,这个玉米棒子直挺挺的揷在他后脑勺上,命把头扭回来看着⾝后,眼里泛起红光。
七叔公瞪大眼睛,小道士倒昅一口冷气,⻩鹤吃了一惊,齐刷刷的把头转向傻鬼,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傻鬼熟悉的表情再次展现,呲牙一笑问道:“你们看我⼲啥?”
命转过⾝躯,继续看他们。
原本晴朗的天,立马变成黑庒庒的一片,狂风四起,在周围不断呼啸:变天了,命接受了这个风一样的男人的挑衅!
“你要扭转自己的命运吗,你对命运有什么不満?”
这话是对傻鬼说的,但是七叔公他们明显捏了一把汗,紧张的看着眼前一切,我在镜子外面也擦把汗,这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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