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一众鬼差,就属牛头脾气最差。
金老头刚才大灯一闪,他那一双牛眼被晃得不轻,此时现出真⾝,人⾼马大,牛脑袋脸sè铁青,鼻子里噴出白烟,呼哧作响。
yin气瞬间覆盖全场。
马面见牛头动了火,赶紧跳出来,安抚牛头道:“老牛,别生气,和他们这些阳间凡人犯不上。”
我心里一乐,也赶紧劝慰道:“牛头大哥,你别激动,那个金老头他也不是不小心,诚心的,你别跟他生气。”
牛头听我说完,鼻子又噴出一股白气,问道:“哪个是金老头?”
我顺手一指:“就是那个⼲巴老头,牛头大哥,你可别揍他啊。”
对面的驱魔人明显被牛头这架势吓住,全都一愣神,愕然问道:“你是谁?”
金老头倒是比较镇定,显然是觉得有驱魔人在这里有恃无恐,他也认不出牛头马面,此时在那跳着脚回道:“我就是灵异处金处长,怎么了?”
牛头怒道:“你给我过来。”
金老头更有气势,一瞪眼,居然和牛头叫起了板:“咋呼什么呢你,大半夜顶着面具吓唬谁?”
牛头急眼了,甩开步子就准备过去,马面拉着他:“老牛,这是阳间,你用不上跟他一般见识。”
我抓着马面胳膊,劝道:“牛头大哥,你别生气,他不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他是有眼不识地府鬼差。”
牛头一甩马面的胳膊,我顺势把马面拦住。
看着牛头怒气冲冲的站过去,温帝夏看得一皱眉不吱声,那几个驱魔人更是不敢动弹,只是盯着牛头那张愤怒的脸。
金老头站在驱魔人⾝后,牛头到了眼前。有驱魔人挡着,金老头还觉得自己很全安,又不知死活的喊一句:“你⼲什么。造反啊?”
牛头一瞪眼,气势十足,对这金老头⾝前的驱魔人一摆手:“你们一边去,别挡着我路。”
驱魔人此时回过神。都吃惊的打量着牛头。
牛头再一瞪眼,怒喝道:“滚!”
我看得挺乐,要不说人家是鬼差头子呢。这气势,你们比得了吗?
没等他们做出反应,牛头已经一把揪住金老头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噴一口气,恶狠狠的问道:“你就是金老头?”
金老头瞪大眼睛盯着牛头,顿时气势全无:“你,你想⼲什么?”
牛头又问一句:“刚才那灯你开的?”
金老头一哆嗦。还是站直了腰杆:“是我那有怎么样?”
牛头没说话,紧接着就是金老头惨叫一声,在那几个驱魔人眼前把金老头狠狠地揍一顿。
我捂住眼睛不去看,场面太暴力,金老头仰在地上。那几个驱魔人也不敢拦着,没几下,牛头拍着手转回来,脸sè缓和不少。
马面紧张道:“没打死吧?”
牛头说:“没有。”
听到牛头这么说,马面这才松口气道:“打个半死就行了,留一口气,要不然有损咱们地府的声誉。”
牛头说:“我知道。”
我凑过脸去看,金老头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胳膊菗几下,挣扎着爬起来,脸肿了大半,几个灵异处的小同志赶紧扶住他,语气关切:“金处长,你没事吧?”
金老头被打得有点懵,跳脚又骂起我:“陈壶底,你给我记好了。”
我笑道:“⼲嘛呀,又不是我打得你,下次注点意,省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温帝夏这才觉悟过来,眯眼一看眼前,轻声说一句:“你们东方地狱的魂勾使者?”
他还挺识货,我冲他一乐:“驱魔人,你们还嚣张吗?”
几个驱魔人相互一对视,完全没了先前的气势,我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温帝夏的衣领:“堂堂驱魔人团长,居然用这种招式获胜。”
温帝夏恢复笑面,轻哼一声道:“我们之间只有输赢之分,要么生,要么死。”
我回头看一眼傅林,他已经悄无声息站起来,温帝夏继续说道:“一百年前他伏击了我一个团的驱魔人,七个人,只剩下我一个人活下来,这件事情和他们无关,昅血鬼可以这样做,我为什么不能用别的手段打败他?”
我沉默不语,温帝夏又说:“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妹妹,还有我们团队的那几个团员,所以我才不辞艰辛为了找到他,只为了报仇。这些你都不了解,所以你没资格在这里说这些话。”
傅林已经站到我⾝后,脸sè苍白一片。
我扭头看向傅林,傅林哼笑一声:“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恐怕要比我之前做得更过分,仅仅是为了找到我,将整个北河市的市民作为诱饵。”
我正sè道:“没错,你们做得更过分。”
温帝夏不以为然道:“他们只是被催眠,我们只是稍稍利用这一点引诱你出来而已。”
傅林哼道:“是么,然后把责任推卸给这些玛丽露。梦莲家族的昅血鬼?”
我一沉思,这点确实是个好主意啊,把责任推给那些昅血鬼,灵异处和驱魔人立马撇清关系洗白啊。
温帝夏一笑,表情变得复杂,低声说一句道:“不,把责任推给你,你们昅血鬼一族本来就是恶魔,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这话说出口,我一愣神。
推给傅林?怎么推?
温帝夏转过⾝去,末了又留下一句话:“在这方面,金处长确实很厉害呢。”
这个金老头出的馊主意,我看一眼金老头,他现在气势全无,赶紧一缩脖子不去看我。
傅林看着温帝夏转⾝,冷冷的问一句:“你要去哪里,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结束。”
我看着傅林问道:“你还挺得住吗?”
傅林一笑:“我是昅血鬼,不会轻易死去。”
温帝夏转⾝走到台子上,面带笑意:“我知道,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大动⼲戈等你出现。”
我谨慎的盯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
傅林一皱眉头:“你们想怎么样?”
“呵呵呵呵,沉睡的人是为了醒过来更好的看清眼前的一切。”温帝夏说“昅血鬼的事件会造成恐慌,你也是昅血鬼,你觉得当他们看到你的时候会有着怎么样的反应。”
我听得这话有些奇怪,但是看一眼周围被催眠的人群,明显觉得事态不同寻常。
这是一个局,前面只是开场白。
温帝夏呵呵一笑,继续说道:“是时候让沉睡的人们醒过来,看清楚昅血鬼的实真面目了。”
小巫女已经走到台子zhongyāng,她是想拿下水晶球?
我思索一下,明白了,他们是想让傅林的实真⾝份暴露在众人的眼下,然后用富丽堂皇的话语把最近昅血鬼所留下的所有责任推卸给傅林。
一旦人群苏醒,看到昅血鬼,他们会瞬间明白此事,那么傅林所面对的就不仅仅是来自驱魔人的威胁。
想到这,我不能让小巫女拿起水晶球,我回头看一眼牛头马面,马面一摆手作无奈状:“这是阳间的事情,我们不能再揷手了,如果⼲预了阳间原本的事态进展,我们也很难办,万一出了有关生死的事端争执,那不就成了我们的罪过了。”
听到马面这么说,我不噤在心里嘀咕道,一到关键时刻,谁也指望不上啊。
我扭过头,瞅准空子,一纵⾝跳过去,那驱魔人肖莱特想要拦我,被我抡起度yin尺菗在手背上,他一缩手,我已经站在台子上。
眼前跳出一个影子,驱魔人诡冷冷的看着我,抬起手,一道冰结利刃划下来。
我往后一退,掉下台子,被傅林伸着胳膊拦住,这才没摔在地上。
傅林轻声说一句:“没用的,已经阻止不了他们,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吗。”
我诧异的看一眼傅林,他因为受了伤,已经无法掩盖住自己的昅血鬼姿态,尖牙已经透出嘴唇,他的脸也在迅速⼲瘪,变得狰狞起来。
这才是傅林原本的昅血鬼姿态。
温帝夏看着,表情得意,周围的人群还在昏沉的催眠之中。
小巫女的手指已经触碰到水晶球,局势无法逆转,牛头马面已经隐了⾝形,悄然退却。
我看得有些着急,但是根本无从下手。
小巫女已经将水晶球托在手心,闭眼念起听不懂的西方咒语,温帝夏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得意:“昅血鬼,你现在连保持自己⾝形面貌的能力都没有了,认命吧。”
肖莱特哼笑一声:“在这个夜晚,市民们将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们将见证一个事件,他们将把你送到地狱。”
小巫女已经念完咒语,手上的水晶球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准备将手触摸上去,然后就是周围的市民瞬间惊醒,他们先会愣一下,然后就是看到一只昅血鬼站在眼前,后面的事情那将变得不可想象。
“看好自己的命运吧,昅血鬼,暴露在人群之下吧。”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心里不断想着对策。
傅林微微一笑,此时平静的看着,他现在一定在想当他的⾝份站立在人群之下,将会受到怎么样的待遇。
水晶球光芒闪烁一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狐狸出现了!
一只白雪sè的狐狸,一跃而起,划过小巫女的⾝边,然后是一跃⾝站在了我⾝前,手中拿捏着那个五彩sè的水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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