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遥不再有话,只看着他。她觉得,他和其他运动员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可能是他五官俊秀,眉目温朗,肤皮也不大黑,看上去就是很⼲净、很舒服;当然她更深信,是因为喜欢这个男人,所以怎么看他,他就是好看。知道她在看他,他也不闪不避,光明正大低着脸,让她看个够。
她笑了笑,抬手摸上他脸颊,又顺着滑至他下巴,在他稍显耝糙的下颚线上来回轻划。
“我看那些运动员的肤⾊都很深,为什么你不会?每天不是都要晨练,傍晚也要训练的吗?”
“晨练?”林方笙笑。“晨练是生学跑,我只在旁指导监督,我会戴上帽子和穿外套,不大容易变黑,,不过,以前还是代表队时,倒是晒得挺黑,是这几年教生学才白了一点。”
“我看你这张照片,就満白的,好像比现在白?”他低眼看。“应该是光线的关系。这是去年的照片,不比现在白。”
“这张很好看…”她相片摸着摸着,忽问:“能给我吗?”
“好,你要就给你。”
“真的?那…”停顿几秒,又问:“我可以多要几张吗?”她声音软软的,是一种跟情人撒娇的声音,他听了心就常。“可以。”
“这是跳⾼?”他⾝子腾在半空中,拍照的必然很有经验,将他过竿的画面捕捉得恰到好处。
他瞄一眼。“是。那时候才⾼中。”
“⾼中⾝材就这么好…”她低语,他仍听得淸楚,目光深深凝视她。
“这是标枪吗…你真的是十项全能。子洋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夸大。”她手指抚过照片,很是迷恋。
照片中的他刚掷出标枪,手臂的肌⾁线条很精实,这张照片也是好好看。怎么办?她好像每一张都想带走。
她不再与他说话,只想着她该带走哪几张照片。林方笙也不打扰她,目光回到前头电视萤幕,看了什么不重要,是这样温馨的气氛,让一天在外辛苦的疲倦都得到了慰抚。
路嘉遥合上相簿时,目光朝上就看见他颈上微突的那块,她一直觉得男人的喉结很性感;这个角度看上去,更是好看。
“林方笙。”她忍不住叫一声。
“嗯?”他面容沉静,盯着电视机,手心一样在她发上抚着。
“方笙。”
他微一愣,低眼看她,半垂的眼帘下,瞳仁黑幽幽的。
路嘉遥忽然就坐起⾝,双手捧住他脸缘,微微噘嘴,倾⾝就吻住他的唇;他反应很快,双手搭了上来,扶在她肩后,深入地吻她。
他并不只是想吻她而已,只是考虑她前段婚姻在这方面给她的感受不大好。他们这星期已做过两次,今晚要是再来一次,不知她会不会反感?但她这刻这么热情,他如何拒绝得了她罕有的主动?
他唇舌一路往下,吻她颈项;她很配合,仰⾼下巴,他便顺着美丽的颈线下移至锁骨,在那块凹陷的地方舔吻。她浴沐饼的⾝子还隐约带有香气,她穿着粉⾊的棉质睡衣,上头图案是各种表情的小猪,坦白而言,只称得上可爱;可他两手从她两肩推下肩带时,完整呈现的肩线与锁骨线条,又让他觉得性。
可爱又性感。
他两手轻而易举便从她裙摆钻入,往上摸索到胸口,仍无法満足,⼲脆将她的裙摆往上推,她白皙胸口就在眼前,张嘴,他住含她。
他一手搂住她luo|露的腰,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地抚,另一手已摸上她的底ku,她手却按住他手背,他一怔,停下所有的动作“不想?”
路嘉遥红着脸,摇头摇,很懊恼的口气:“我刚刚才想起来,傍晚时,我那个来了。”他怔愣好几秒,才笑开,道:“没关系。”开始为她整衣物。
他的反应这么明显,她怎么想都觉得对他抱歉,她说:“还是…”不说话了,手往下。
林方笙未料她有此动作,僵了一秒后,似有似无地低叹了声,像是舒慡,下一秒却拉开她的手。“遥遥,不必做这些。”
“但是,你…”
他捧起她的脸,沉稳开口:“这种事,你我都快乐才有意思。”她从他⾝上下来,坐在他⾝侧时,仍觉过意不去。
“真的没关系,别在意。”见她仍盯着自己,林方笙视线从前头萤幕移至她面上,深阵带着笑意。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他忽然倾⾝,从前头茶几下方菗屉拿出纸笔,打开他机手电话簿,找出几个人名,一一把上头资料写在纸上。“月中我要带生学去台中做移地训练,会有五天不在。”
“移地训练?”
“虽然全中运结束了,这两个月是休整期,但下半年还有几场田径锦标赛和国全运动会,所以要去体育大学做移地训练,熟悉场地。”
“你们常要移地训练?”
“寒、暑假时固定会带生学做移地训练。”
“那住饭店吗?费用要自己负担啊?”每年来个几次,住宿费也挺吓人。
“学校会支出,生学们要负担部分费用,但如果一年內有优异表现,例如全中运、中等学校运动联赛,或是体委会核准的各项锦标赛,只要达申请标准的名次,学校可以向教育局提补助申请。”
他似是已写完,收了纸笔,将几乎写満的那一张给她。
“上面是我常联络的朋友,都是老师或教练了。这两个是理仁这次跟我一起下去的体育老师,这一个在南部,这次也会带他生学过去,另外这四个是我在台中体院念书时的同学。”
路嘉遥接过,看着上面的姓名与电话号码,纳闷地问:“给我?”
他笑。“是,给你的,怕你联络不上我,你也许可以找他们问问看。”
“这样…不好意思吧?”
“训练时,我机手会关机,当然不可能整天都在田径场,但有时即使生学休息了,我们也要开教练会议,机手我一样是关机的。所以很有可能你这五天都联络不上我。”
“白天也不会打扰你啊,晚上…晚上你不会开机吗?”
“会,就怕忘了开,或是响了但我正好没听见;我有看见未接来电,都会回电,只是怕你真找不到我时,可以试试问我这几个朋友。”知道他是想让她放心,她点头,收下纸条。“子洋怎么办?”
“不是住我爸那里,就是我妈那边,再不然,我姐也能帮忙。”她点头。“你以前在台中念书?”
“嗯,那边离中一街很近,你去过吗?”
“在电视上看过好几十次了,但是我没去过。台北的夜市就不常逛了,也没想过去逛台中的,但我看那些报导都说东西便宣又好吃。”
“也不能说它是夜市,白天也是很热闹,中午店家就有营业了,因为附近还有其它学校,很多生学午餐都在中一街解决,所以那边不管吃的、用的,价格都很亲民。你想逛逛吗?”他黑眸带笑,眼底似还带了点她看着他的眼睛,问:“我能下去找你?”
他笑意更甚。“可以。只是我没办法上来接你下去。”
“我坐车去就好。”
“你要是担心吃的问题,也不一定要在那里吃东西,附近很多卖服衣和饰品的店,也有书局和唱片行,对面就是百货公司。”他知道为了她⺟亲的⾝体,她们甚少外食,以避开油腻、重口味和一堆化学添加物,她家几乎都自己下厨。
“外面吃没关系的,偶尔也会想吃外食。像曼秾喜欢快餐店的儿童餐,我大概两个月会让她吃一次。”她忽转首看他。
“对了,你们同事里,有人午餐不订便当,是家人送便当过去的吗?”她只这样问,林方垄就懂了她意思。
他深邃的眼在她面容上停留好几秒,才徐声道:“没有,都是订便当。导师大部分都和生学一起用营养午餐。你如果要送,恐怕不行,校长不会同意,因为有老师曾经在校务会议上提出不订学小养午餐业者的便当,想自己带,当场被凶。假曰好吗?你方便的话,过来这边做饭也可以,我这边什么都有。”
她未说明,仅先试探,他已明白她心思,她脸微红,说:“我只是想,你每天都吃外面的便当,吃久了也不好。外面便当很多…”再无声,她被吻住了。
她要说什么,他都知道,他感念她对他的心意。他没说予她听的是,⺟亲从政后,忙得没时间下厨,后来都是帮佣负责做饭;巧晶是娇生惯养,在家连碗都没洗过,别说下厨做饭给他吃,恐怕连葱蒜都分不淸。
他甚多年未曾在家里用过家人为他做的饭菜,即便这几年有李太太帮他,也不比自己人做的还有意义。
他深知她与巧晶成长环境不同,不该放在一起比较。巧晶不是不好,只是条件好的人未必适合自己;他更明白,这个他吻着的女子,才是他心所向往。
他的吻不只深入,且带着欲念,她有些招架不住。
路嘉遥推了推他,微喘着气说:“我话没说完…我本来是想,外面便当也不知道加了什么,而且普遍都过咸,反正理仁不远,过条马路就到,我中午有做饭就装一些送过…”只剩衣料磨擦的声音,还有两人唇舌辗转厮磨的暧昧声。
他掌心贴上她腿大,继续往上时,她抓住他手指。“别…今天真的没办法啊…”她声音黏软,还带点哭音,酥人心骨。“改天再満足你…”林方笙亲了亲她额头,松开她。
“我、我去看服衣洗好了没。”起⾝跑掉了。
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只是无声笑。
她所不知道的是,光只是她躺在他腿上,与他一道消磨时光,已令他无比満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