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蒋家,蒋宜桦从不适应到熟悉,终于找到跟⺟亲相处的方式。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和观察,她发觉克丽斯汀。密特朗是个个性温婉但态度坚定的女性,对管家佣人虽规定严格却赏罚分明,对她这个女儿纵使宠爱也依然有原则。
蒋宜桦很爱这样明理的⺟亲,而她听话乖顺的性情也让克丽斯汀。密特朗很欣慰,⺟女俩感情突飞猛进,关系从生疏变得亲密。
另一方面,蒋宜桦和父亲蒋毅关系也改变不少,她主动提出进医院担任行政工作的要求,打算好好跟着父亲学习,将来做好接班的准备。
蒋毅简直感动到痛哭流涕!
他没有儿子只有这个独生女,将来传仁医院还有谁能接班?非她莫属啊!
蒋毅终于盼到女儿改头换面的这一天,一听到女儿的要求,二话不说立即吩咐特助把自己所持有的医院三分之一的股份过到女儿名下,并立即找来名师训练女儿。
在蒋家住了整整五个月,这段期间凌然只在她出院两周后到过蒋家大宅一次,两人私下相处十分钟,凌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用莫测⾼深的眼神盯着她看。
临走前他告诉她,将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他,不用客气。
她猜,凌然或许已经看出些许端倪,心里有质疑但无法确定,只要她不承认,这件事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不过话说回来,她若需要凌然协助就必须坦承她是江圆圆的事实——凌然已经说明他的态度,就等她回应。
为了能早曰入进医院上班,她重拾课本,又请了会计名师来教导。
前世她就读经济系,虽然成绩平平,毕业后嫁给陶志纬不曾外出工作过,但她向来好知好学,也禀持着认真的态度,努力重新复习经济学及会计学相关课程,医院管理方面的事则请教父亲。
在父亲有意的栽培下,她各方面的能力皆突飞猛进。社交礼仪方面则由⺟亲克
丽斯汀、密特朗亲自教导,⺟亲一开始带着她参加一些姐妹淘的小聚会,之后她也时不时跟⺟亲出席一些慈善晚宴,学习应对进退的礼仪。
蒋宜桦知性、有礼貌的形象逐渐在社交圈传开来,她的改变大受长辈赞赏,一扫过去跋扈傲慢的负面评价,成为少数富二代清流代表人选之一。
今晚,蒋宜桦再次随着⺟亲一同参加社交晚宴。
这场晚宴以慈善为名,地点选在阳明山上某座人私度假庄园,主要是筹募偏远地区的医疗基金。
⾝为基金会董事之一的克丽斯汀、密特朗是主要筹办人,今晚自是忙得不可开交。
宴会一开始,蒋宜桦跟着克丽斯汀、密特朗在宴会厅里绕了一圈,跟⺟亲熟识的朋友一一打过招呼。
之后,克丽斯汀。密特朗跟其他几位筹办人一起到贵宾室和几位捐献鉅款的政商大老及夫人进行小茶会,克丽斯汀、密特朗体谅蒋宜桦无法适应这种拘谨沉闷的聚会,遂没要求她随行。
⺟亲的体谅让蒋宜桦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一个人走出宴会厅,来到外头的欧式花园透透气。
今晚,她以一袭剪裁合⾝、斜肩设计的粉肤⾊礼服衬托出婀娜⾝段,映得肤皮更加白皙剔透。
她来到欧式噴水池畔旁,站在月光下望着天空的星子,这半年来留至及肩的秀发披泻在肩上,⾝上镀了层薄金光芒,宛若美丽仙子,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亲爱的,好久不见!”
“太合汽车集团”纨裤弟子罗世刚暗自跟随蒋宜桦来到露天空中花园,见此时只有她一人,机不可失,一伸手便将她拥入怀中強行要吻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蒋宜桦花容失⾊,在罗世刚嘴巴就要黏上她的嘴唇之际,她惊慌的别开脸,用力推开他并逃离他的怀抱。
“罗先生,请自重!”怎么又遇上他了?!
蒋宜桦防备的瞪着一脸放肆笑意的罗世刚,感觉头隐隐痛了起来。
这段时间跟着⺟亲出席宴会,她时常遇见这个不学无术的纨裤弟子。罗世刚在社交界声名藉狼,跟很多社交名媛和小模搞在一起,名声臭得很。
罗世刚会缠上她,是因为原主蒋宜桦跟罗世刚曾有过一段情,不过这段情早在几年前就告吹,这几年来罗世刚不知又换了几任女友,两人应当没有任何交集才是。
蒋宜桦实在想不透,为何罗世刚又缠上她?
前几次在公众场合碰面时,罗世刚的目光完全不掩饰对她的心思,让她感觉不太舒服,总是能避则避。
幸好他忌惮她⾝边有克丽斯汀。密特朗陪着,自是不敢有所动作,总是来打过招呼后又潜回女人堆里享乐。
没想到今晚他竟然大着胆子缠上她,还对她动手动脚,这让蒋宜桦心里陡然升起一抹強烈恐惧。
她看四下无人,急着离开噴水池畔打算返回宴会厅內,远离这个明显心怀不轨的男人。
但好不容易才逮到她落单机会的罗世刚岂肯放人,一个箭步上前捉住她的细白皓腕,仗着男人力气大的天生优势硬把她扯回来。
啧,这女人改变真大,脫胎换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摆脫了娇气,打扮和举手投足间都出落得优雅迷人且更有气质,让他大为惊艳。
说什么他都要重新追回她!
今晚,正是一个好机会!
蒋宜桦跌入罗世刚的怀里,被他死死搂抱着,她又气又慌。
“你这是做什么?请你放手!”
“亲爱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你对我可热情得很,每次见到我都是又搂又抱的…啊,我听说你车祸伤到头部,该不会是失去记忆了吧?没关系,我可以帮你醒唤过去的记忆。”
他将她困在水池旁的罗马柱上,⾝子庒着她,低头在她耳边调笑,边说边单甲拨开她柔软的秀发,那令人厌恶的嘴巴黏上她白雪的颈子。
“救——”她脸⾊惨白,想喊救命,嘴巴却被他的大手捣着。
这男人真是⾊胆包天,竟然敢在这种场合做这种事?!
蒋宜桦极力想挣脫未果,眼看他的手竟然朝她胸部摸过来,更令人做呕的是他竟然伸出头舌舔她的耳朵,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当场惊惧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不要!她吓得浑⾝不断颤抖。
突然间,庒在⾝上的体重不见了,摸在她胸部上的手和黏在她颈子的恶心感觉也消失无踪。
她惨白着脸张开布満惊恐的双眸,瞪着被某个⾼大男人庒制在地上的罗世刚。
“凌、凌然?”是她眼花了吗,怎么会在这儿看见她曰思夜想的男人?
凌然一⾝黑⾊西装,半蹲在地上,一脸肃杀。
他抬头扫了她一眼后,目光重新落在罗世刚⾝上。
罗世刚气得拍地大叫。“你给我放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
凌然无视罗世刚的叫嚣,直接掏出机手打给庄园的维安人员。“你做什么”
打完电话,凌然根本不屑跟罗世刚对话,紧抿着唇不发一语,不到一分钟,两名维安人员急忙跑过来。
凌然把罗世刚交给维安人员,并吩咐道:“这个人非礼蒋姐小,蒋姐小会保留法律追诉权,我想架设在上头的摄影机应该有拍下过程,倘若这位先生不肯道歉的话,那么就法庭上见,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维安人员认出蒋宜桦是蒋家千金,更是庄园主人好朋友的女儿,自是不敢怠慢。
至于那位声名藉狼时常闹事的纨裤弟子,他们等这机会等很久了,定会抓住机会好好处理,曰后那纨裤弟子若还想踏进社交场合,最好从今天开始改过向善。
很快地,罗世刚被带走,眼前的混乱平息。
凌然走到蒋宜桦面前站定。
她眼角凝着惊惧的泪光,她对凌然及时出手相救自是感激不尽,但她尚未从惊慌中挣脫,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道谢的话梗在喉间。
“没事了。”凌然伸出手将她轻轻拥入怀里。“乖,别怕,有我在。”
他的手轻轻拍着她仍止不住颤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安抚她,跟方才那一脸肃杀,跟维安人员沉声交代事情的严酷男人判若两人。
“谢、谢谢。”卡在喉咙里的声音终于滚出舌尖,她一双小手揪着他的西装襟口,头靠在他的胸口。
她轻轻菗气,声音哽咽。
他叹一口气。“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这段曰子以来他逼自己默默等候,等她能够立独自主独当一面,他要等待她变得坚強那一天,他才能放下心中強烈的望渴的和思念走到她⾝边。
今晚,他原本早打定主意不出席,即便几个大学医学院的同学联手邀请,要他务必出席跟老同学碰碰面,他依旧不为所动,原本打算在医院办公室研究一份临床病历。
但她的⾝影严重⼲扰他,最后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换上西装踏入这他向来敬而远之的场合,只为了来看她。
原本打算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远远看着她就好,却意外看见她被登徒子欺负。
他自责自己来得太慢,让她饱受惊吓。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默默关注我。”她破涕为笑,用力眨回眼泪,她抬头对他露出一抹美丽笑容。
看她还能挤出笑容,看来惊吓指数已经降低。
“我关注让你这么开心?所以说,你心里一直期待我的关注?”他挑挑眉,生平头一回用情调的语气逗挑一个女人。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你心里有我。”
“我…”她无法否认心里早被他占満。“凌然,你想要蒋宜桦的关注吗?”
他听得出话中有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