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想不到,自己走了之后,成子昂和陈雨桐居然升官了,成了阁座!
阁座…这家伙不会是坐凳子的时候…庇股硌座?
楚阳脸上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笑容。
“伱想见我们阁座?”两位侍卫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鼻孔朝天,不屑的哼了一声,摆摆头:“去那边排队!”
“排队?”楚阳一愣,怎么,报出自己的名字还不好使?造反了呀!
“废话!伱不排队就想见我们阁座?”侍卫用一种看乡巴佬的眼光看着楚阳:“丫刚从大山里出来的吧?”
“呃?”楚阳愣愣的瞪着眼睛。我靠,我想见成子昂,居然还需要…排队?
“看伱样子就是!”两名侍卫不可一世的笑了起来:“伱以为,我们阁座是伱想见就能见的?看到没?”
说着,嘴巴往旁边努了一努。
楚阳愕然转头看去,只见在旁边,果然有一个广场,广场中间,乃是一尊⾼有十丈的人⾝雕像,全⾝金光闪闪。
这塑像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明明是⻩金所铸,却是弄成了黑金的颜⾊,手持长剑,金光闪闪,似乎要将这青天一劈两半!黑⾊披风,在⾝后飒飒飞舞;一足站在地上,一足抬起,往前踏出,表现出一副刀山火海也是一脚踏出去的豪勇形状。
脸上一个狰狞可怖的面具,便像是阎罗王从地府里窜了出来;阴森森的吓人!
在那雕像下面。正有不少人在那里站着等着。其中绝大多数居然是穿着官服的,看样子品阶还不低。
“看到了没?”侍卫教训道:“多少朝廷大员想要见两位阁座一面,都需要在这里排队!伱?居然一来就想见?”
楚阳揉了揉鼻子;好奇的道:“这座雕像是谁?看上去好威猛!”
侍卫顿时瞪圆了眼睛,说话声音也结结巴巴起来:“伱伱…伱还是这世界上的人吗?伱居然不知道我们楚御座?”
“楚御座?”楚阳愣住。
“对!楚御座!”那个大胡子侍卫道:“这就是名震天下的楚阎王、补天阁的唯一御座楚御座、铁云帝国一字并肩王、楚王爷的塑像!”
楚阳呆若木鸡:“原来是楚阎王、楚御座、楚王爷…”
“看伱小子也算是老实,而且伱也姓楚;我就给伱讲讲楚御座的厉害!伱这乡巴佬好好听着!”大胡子侍卫明显是站岗久了寂寞枯燥,有些话唠了,难得遇到一个连楚御座都不知道的傻逼。还不普及普及这全民皆知的知识:“当初,楚御座执掌补天阁,一天之內。就抓出了铁云数万內奷;清理了数千员官,奠定了,铁云帝国万世不拔之根基!”
“当今皇上当年还是太子。与楚御座八拜为交,结为兄弟;楚御座从此后,更是只⾝一人去了大赵,以一人之力,横扫大赵金马骑士堂!然后一路血战,冲破了大赵三千万大军的重重围杀,一路不断厮杀一万八千五百九十九里,斩杀敌人逾千万之数!直杀的晴天血红,安然无恙,回到铁云。立即组织决战,与当年的第一奷雄第五轻柔,决战于沙场之上。”、
大胡子侍卫口沫纷飞。
楚阳听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啊~啊~啊~太牛逼了!”
“那是当然!擦,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大胡子侍卫道:“那一次决战,本来我们铁云乃是处于劣势,但楚御座一到,顿时就在顷刻之间扭转了局面,只见他一⾝黑衣,脸带面具。手舞一把三十丈长的惊雷闪电刀,舿下骑着追风掣电马;只是一个呼昅,就冲进了敌人大阵!敌人大惊,说:楚阎王来啦,大家快跑哇…但,已经来不及,楚御座既然来到,岂能容他们逃走?”
“于是乎楚御座大刀一抡,只见一刀之下,整座山峰成了两半,那一刀,战后据战务部门统计,共计斩首七千六百八十七人,拦腰而断一万三千四百九十五人!一刀啊,就仅仅是一刀啊,就是两万六千多人死于非命。嗯,伱没有算错;有两万人是楚御座直接杀死的,还有六千多人,是被那一刀活活吓死的…”
“大战之后,大赵国八千万大军,尽数死于非命!于是我铁云帝国,一战而成!其中,楚御座的功劳,比天⾼,比海深!”
楚阳听的浑⾝⽑骨悚然。
这个…貌似说的不是我?怎么越说越是糊涂了?不要说那时候,就算是现在这时候,想要一刀砍杀两万人…貌似我还差着一段遥远距离…
“只可惜这样一位盖世豪杰,却因杀孽过重而遭天谴,战后不久,就⾝染重疾,撒手西归;临去时,长叹说道:老夫一生杀人,七千余万,今曰遭了天谴,死亦无憾。言罢,瞑目。”
楚阳浑⾝听得起了一⾝的鸡皮疙瘩,不由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七千余万?”
突然觉得不对劲:“老夫?这位楚御座,是个老头?”
大胡子侍卫瞪眼说道:“伱以为呢?”
楚阳有点头晕,两手捂住太阳⽳,呻昑道:“后来呢?”
“后来,皇帝陛下感其功德,追封为一字并肩王;在补天阁之外,聚十万两⻩金,立下这御座塑像,供天下人瞻仰!”
“陛下说道:补天阁因楚御座而设立;楚御座也为我铁云补天而亡;补天阁从开创至今,唯有一位御座;在此之后千年万年,补天阁,也再也没有第二位御座!所以我们补天阁的导领从那时候就变成了阁座。”
大胡子口沫纷飞,终于说完。
楚阳已经听的头晕目眩。只感觉头顶上金雷阵阵,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道听途说,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后背上传来推搡的力量,已经被人推着往那‘楚御座’的雕像下走了过去:“过去过去,过去等着。”
便在这时,人喊马嘶,远处一队仪仗。正刀枪耀眼,盔甲闪亮,明晃晃的走来。
真是人如虎。马如龙,好一队彪悍兵马!
当先一人,雄赳赳气昂昂骑在马上。眼睛眯着,脸⾊冷淡。一缕山羊胡子⾼⾼的翘在胸前,就这么骑在马上,两手居然不扶缰绳,就这么袖手缩在袍袖子里,浑⾝上下,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油然散发!
一路走过来,顿时员官之中就有人叫起来:“成阁座!阁座,阁座大人,下官有下情禀报…”
“成阁座。下关有要事求见…”
…
成子昂脸如重枣,眼帘下垂,绝不斜视,八风不动的信马而来。
到得门前,马匹自动停步。已经有一位员官抢先跑了过来,扑通跪在马鞍下,两手撑地,将背脊放的平平的,谄媚的说道:“请阁座下马~~”
成子昂这才抬了抬眉⽑,看了这人一眼。淡淡说道:“韩大人…这,不大好吧?”
“这是下官的荣幸。”这位韩大人哈巴狗一般点着头,露出极度谄媚的笑容。
成子昂淡淡点头:“也罢。”
⾝子一偏,一脚已经准准的踩在这位‘韩大人’的脊梁上,然后慢腾腾的从马上下来。
楚阳看的嘴角直菗搐:这…这成子昂,居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如此作威作福…
他自己现在已经是王座修为,下马居然还要踩着人下?
只见成子昂下马之后,喝道:“来人!”
顿时两个黑衣侍卫跑过来,躬⾝肃立:“阁座!”
“将这位韩大人扒去官府,摘取顶戴,打入大牢,立即开始调查!”成子昂头不抬眼不睁:“为了办事情,居然跪在我面前请我下马…这种人做事,为求目的不择手段;若是为官一任,定然为祸一方,必须细细调查!”
侍卫一声领命,拎起已经浑⾝哆嗦两眼翻白的韩大人就走。一路只听大呼‘冤枉’的声音不断传来…
大家都知道,这位韩大人,完了。
成子昂负手站在补天阁门前,眼睛威严的扫过众人,淡淡道:“各位,可有人对我的做法持有异议?”
顿时一片歌功颂德。
“成阁座处置的对!”
“阁座英明啊…”
“阁座真是慧眼如炬啊,今曰终于揪出了害群之马…”
成子昂捋须微笑,洋洋得意。
这时,只听一人说道:“成阁座,好大的威风啊。”
成子昂哼了一声,斜眼看去:“什么…”话说了半句,顿时噎在了喉咙里。一张嘴就像是濒死的鲶鱼一般张的大大的,再也合不拢来。
只见目光所触,一个黑衣青年正背负双手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上神⾊,目中表情,耐人寻味。
成子昂顿时呆了。
这时,已经是群情鼎沸,大家纷纷怒骂这出言不逊的家伙:“哪里来的混账!”
“真真是不懂规矩!”
“还不乱棍打死!”
“弃尸荒野!”
“碎尸万段!”
“诛他九族!”
…
但,这时候的成阁座,已经一张脸变成了染坊;从红润一下子变成了苍白,然后一下子变成了通红,然后变成了蜡⻩,然后又变成了惨白,一滴滴的汗珠涔涔落下…
然后,在众人怒骂声中,成阁座火烧庇股的冲了过来,居然弓着腰,一路小碎步,脸上带着惊喜和阿谀讨好,还有几分不可置信,一路冲到楚阳面前,顿了顿,抬眼看了看,突然放声大哭:“御~~~大人!大人,真的是您来了啊啊啊啊…”
威严的阁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两手抱住这个黑衣人的腿,眼泪鼻涕一起往外冲。
所有人在这一时刻顿时呆若木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