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再死一回
卡西乌摩一下放出魔⾝,四头八臂,⾼达数十万丈,绽放无量光明,而左眼大曰烈焰,右眼太阴寒冰,头生犄角,肤列黑鳞,全⾝由硬坚如岩石般的魔气凝成,两只巨爪,左手光明绽放,右手暗夜沉沉,随意一动,睥睨三界,傲视诸天,空间破碎,罡风洞出,简直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魔神。
只见卡西乌摩魔爪一举,从魔阵中陡然冲天而起无量光明与黑暗,光明聚集左手,黑暗凝聚右手,一亿魔军通过魔阵把魔核中储存的法力全部激射,传递到卡西乌摩手中,刹那间,卡西乌摩的左右手同时再次变得大巨,无量光明与黑暗凝聚成了两颗大巨的星辰,一颗太阳,一颗月亮。
卡西乌摩魔爪一挥,太阳与月亮同时飞向深空,悬挂在魔阵的上方。
卡西乌摩双手背负,魔眼灼灼,看向了杀猪的将要出现的方位。
此时,杀猪的跳跃回来到了最后一步,強大的时间之力把坐标标志的那个点上以及周边十丈方圆的空间变得异常的混乱,微薄的光明从这个洞里隐约透射出来,使得这个洞快速地透明起来,密密⿇⿇的蛛网一般的丝线以一种奇异的轨迹缭绕着,神秘而恐怖。
也就在这一刹那,这个洞口轰然一声巨响,光明的丝线炸开飞射向四周,眨眼湮灭在黑暗的真空中。
而在洞口炸开的那一瞬,杀猪的一步踏出,伸展双臂嗷吼一声:
“我胡汉三——”
然而,这句话还没喊完全,一股浓烈的危险的气息席上心来,话的后半句顿时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杀猪的闪目一瞧,刹那愕然。
我靠!这⾊器哥的坐标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不是所说的黑暗寂静的真空?那边有颗太阳,那边有个月亮。
曰!⿇痹的那边好像还有一个夸张的魔族?
现在的卡西乌摩真的有些夸张。
说起来,凯西乌摩的俊美琊异那也是极少见的那种,但是一旦变回魔⾝,就显得极度丑陋和琊恶。
而他的夸张在于,四个头有三个面对杀猪的方向,第四个头面朝后背,似乎在警惕地逡巡,类似于正在放哨那种,查看四周动静。
面朝杀猪的三个大头,犄角横斜八方,互不⼲扰,六只魔眼两只暗黑如夜,两只血海滔天,两只魔焰熊熊,睥睨天地,震撼十方。
最好笑的是,卡西乌摩八臂分列肩头腋下后背肋间,肩头双手环抱于胸,腋下双臂做叉腰状,肋下双手背负于后,背后双手闲得疼蛋,居然频频梳理魔发,似乎极爱美似的。
关键在于,杀猪的看到卡西乌摩的时候,正处于长距离跳跃必然发生的眩晕当中,所以刹那间看到卡西乌摩的形象,在极度震惊之下,还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了呢。
而当这货揉了下眼睛,看到的确是一只巨魔后,又同时感到这个一望无际的深空里蔵匿这大巨的危险。虽然说,杀猪的目前对于宿命通还几乎没有一点接触和心得,但是最起码,随着神通的逐步強大,冥冥之中的一些不可知不可觉之事,还是会以先知先觉般的第六感感知到一些兆头。
比如,隐匿在深空魔阵里的一亿魔军,他虽然还看不到,但是的却有那么一点儿危险感袭上心头。这个时候,杀猪的毫不犹豫地睁开天眼,毫光激射,四处扫射,就看到隐隐绰绰下的诸多魔军在光明与黑暗中依照一种阵势隐蔵在不远处。
杀猪的久违的鸡皮疙瘩都有了鸡蛋来大。
倒不是他没见过魔族,在须弥山的时候,那些长得比这家伙还要恐怖的夜叉护卫都和他称兄道弟呢。
他感觉的发⽑的是,这些隐匿在魔阵里的家伙,个个魔力滔天,能量惊人,比之集体提升后的首陀罗首哥他们恐怖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一亿魔军,可以称得上是乌云一般密密⿇⿇,整体的魔力在阵法的聚集下,散发出的威能和庒力,比之太一给他的感觉还要恐怖。
一个太一尽管是真人了,那也仅仅是一个,这些个魔军给他的感觉,假如被魔阵聚集的魔力打出去的话,若⼲个太一也承受不住,多了不敢说,就这感觉,百十来个太一的话,一招就灭的骨头都成了渣了。
杀猪的现在是不含糊,但是面对一个太一,在不使用“诸神的叹息”的前提下,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但是现在尼玛,这都是哪来的这些个巨魔和魔军?躲在这里想⼲啥?
还没等他定下神来,卡西乌摩的四个头魔吼一声,齐齐发问。
“你是谁?”暗黑如夜眼的魔头断喝。
“你从哪里来?”血海滔天眼的魔头狂吼。
“要到哪里去?”魔焰眼魔头尖叫。
“回答我——”背后那个魔头猛回首,一脸狰狞。
我靠你个山倒水⼲!
杀猪的一时无语。
啥时候魔族开始走着站着没事儿老研究哲学问题了?哥儿们虽然对哲学问题有点趣兴,但是,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们这些个问题?咱们很熟吗?
杀猪的揉了下鼻子,上下瞧了卡西乌摩几眼,问出一句话来,差点儿把卡西乌摩气得一趔趄。
“那个啥,真心不是法相神通?”
法相神通是人族修炼到大帝以上境界时必然出现的一个标志。就是修者在境界达到大帝时,可以凝聚出一个法⾝来和人战斗。通常这个法相出现时,修者的战斗力会飙升。比如真武大帝的玄武,小苏妹纸的壁水貐,吕升的室火猪等等。
但是魔族就没有这个说法,人家魔⾝一放出来,就是那么奇离古怪,形象吓人,而且魔⾝強悍远超人族,堪比法宝甚至灵宝。杀猪的这一问,不知道是调侃还是真的无知,气得卡西乌摩差点儿爆发。
四个魔头齐声怒吼:“回答我——”
其实作为须弥山天子,没见过魔⾝天的魔族,至少听还是听过的,再加上他在小苏妹纸的图书馆里扫描了巨量的三界诸天的信息和知识,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来自魔⾝天的一帮魔族。
但是,根据⾊器哥标出的坐标,这里应该是离道家诸天很近的一片真空,按照杀猪的一半光速的遁术,遁那么几下也就到了壁宿二附近了。
问题是,你们一群魔魔,到这里来蔵着什么意思?
杀猪的对于自己被“死亡”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这不妨碍他推测出一些真相。
神识推演下,杀猪的就知道事情发酵了,这是因为哥儿们的事情外道和道家⼲上了。想象一下魔波旬那老货的脾气,想象一下牟修楼陀得知狗狗气死的样子,想象一下老罗睺知道⼲儿子兼准女婿没了的暴怒,⿇痹的,不是已经打成一扇了吧?
杀猪的又狐疑地看了卡西乌摩一眼:“可是你们猫在这里,难道是准备偷袭道家诸天?”
卡西乌摩魔眼连闪。
这小子怎么猜得跟事实的真想相去不远?魔识探查之下,按照人族的境界划分,只是一个勉強刚到了天尊初期境界的小家伙,这种货⾊别说卡西乌摩自己了,就是随便从魔阵里出来个小魔将,估计都能打得他満地找牙。
但是隐隐的,卡西乌摩觉得不对劲。一个小天尊,居然搞出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居然给了他极度危险的感觉?居然使得他如临大敌般地凝练了一颗太阳和一颗月亮来严阵以待?
这⿇痹的叫个啥事?这就好像以为一头猛虎扑来,定睛一看却是一只小猫一样的感觉。有句魔话说的好,许多魔不是被打死的,是被自己吓死的。我靠这魔的脸都丢尽了。
但是还是不对劲。
卡西乌摩觉得对面这小猫不是一只通常意义上的猫。任是哪只猫见到了自己的魔⾝,探查出来这里隐匿着无数的魔军,还能比较正常地问话,而没有被吓出屎尿来。这猫能简单得了吗?
卡西乌摩沉昑一下,魔声如雷:“年轻人,告诉我你是谁,不要自悟,魔的耐心向来较差。”
杀猪的眼皮一翻:“魔⾝天?”
卡西乌摩一愣:“你知道?”
杀猪的一揉鼻子:“嗯这个是猜出来的吧,那个我师父来了?”
你师父?
卡西乌摩觉得有点儿意思了:“你师父是…”
杀猪的道:“其实吧,我不是魔,我师父算是吧,天魔知道吧?其实我挺不忿你们的,凭啥就到了自在天上面了呢?呵呵,开句玩笑,那个你是来帮忙打架的吧?”
卡西乌摩一下了然。这尼玛,两大三界诸天为了你摆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你小子却是没死?这活蹦乱跳的,⿇痹的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但是,你怎么可能不死呢?这个没理由啊是吧?异人的境界本⾝就比你⾼出不少,再加上人家太一送给的东皇钟,没死真的让神器蒙羞啊。
这倒是其次。你这一回来,让咱们怎么办?看魔波旬那架势,不配合的趋势很明显。你这一回来,老魔头还不得立马撤兵?
和道家诸天开仗,这是既定的方针,你的死亡给了外道一个道义上的理由,或者说导火索吧,那么你不当导火索施施然这么回来,难道要大家灰头土脸的回家玩泥巴?再向道家诸天道个歉,赔个款啥的?
所以卡西乌摩忽然笑盈盈地朝着杀猪的点头:“果然是你。但是——”
卡西乌摩怒吼一声:“但是你真的该死!”
卡西乌摩八臂齐出,魔阵上空那颗太阳和月亮轰然一声,以快过流行的速度划破长空,朝着杀猪的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