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陈冬生突然急急走了过来,低声跟她说道:“楼凤鸣送贺礼过来了!”这楼凤鸣做事,大家心里都恼恨着,巴不得这辈子不要再见到他,没想到如今他送礼过来——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是一脸为难,接不是,不接不是。
“哪里?”陈鱼心里略微一顿,想着楼凤鸣今天来,不单单是送礼那么简单。当初,他们都闹成那样,都撕破脸了,他怎么还能进来呢?若换成是她,这辈子,大概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前面呢,送了好多贺礼,把客人都看傻了眼,纷纷议论着呢!”陈冬生有些头痛说道。
这礼是重,可是他们不能收。当初,所有人都看到了,楼凤鸣差点害鱼儿家破人亡,怎么可能还跟他有往来呢。
“我去看看,”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她应该能猜测出来,知道楼凤鸣来这里目。
“鱼儿,别闹僵了,今天是你哥大喜曰子!”陈冬生笑声提醒着,免得闹太难堪了,会让陈家丢脸。
“我知道,”看着爹爹忧心不已样子,陈鱼心里苦笑着:爹,就算我想闹僵,人家带着厚礼来,我也闹不起来啊!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好好来送礼,我能说什么呢?不管有多少恩怨,先把人请进来再说。
门口,看热闹人很多,鱼儿见楼凤鸣穿戴整齐,一脸淡然笑容,好像从未跟陈家或者朱家有过矛盾似,看着让人讨厌。
“朱夫人,”楼凤鸣一见到她,就露出了一抹真心笑容,其实心底里,他很想称呼她一声“鱼儿”可惜这辈子,除了自己心里能称呼外,其余时候,他都没有资格了。
看到外面丰厚贺礼,陈鱼不着痕迹皱了一下眉头,当所有事情没有发生过时,淡淡笑道:“既然大老远来了,就进来喝杯薄酒吧!”
不能拒绝,那就打开大门,热烈欢迎吧。她倒要看看,这大喜曰子里,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看到楼凤鸣进来,陈家人都拧起了眉头,没给他好脸⾊。而陈鱼则始终挂着淡淡微笑,好像跟楼凤鸣从未发生过什么矛盾。
“京城不忙吗?”请他坐下之后,陈鱼漫不经心问道。
楼凤鸣打量着眼前人儿,绯⾊对襟绣交织并蹄莲,衬托着她白嫰肌肤显娇嫰。虽然是两个孩子娘亲了,可岁月并没有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一如当初她。
“忙也比不过陈海兄亲事,怎么也得来庆贺一下,你说,是吗?”见她眼里闪着淡淡疏远,楼凤鸣心底叹息了一声,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你说是就是吧!”见过脸皮厚,没见过脸皮那么厚,都这样了,硬是扛着跟没事似,让人不得不佩服。“先坐会儿吧,郎官接娘子还没回来,等那边吃了午饭,回来也下午了!”这边风俗是男方去接娘子话,会女方家中吃了酒席后再回来。
只要吉时之间回来,那就无所谓了。
“他你这里,是不是?”楼凤鸣没有她那么悠哉,见她站起来要出去,就径自出口质问着,语气甚至有些急了。
“谁?”陈鱼当然明白,但装傻问道。
“陈鱼,你是个聪明人,若是你真蔵了小皇子,等于是拉着陈家跟朱家人给聂家陪葬,这样买卖,你觉得值得吗?”见她还跟自己装傻,知道自己不挑明话,她一定会跟打哑谜到底,不会正面回答。
陈鱼挑眉冷睨着他,哭笑不得道:“楼凤鸣,你来目很简单,无非是想让我交出小皇子来。可是,你从小皇子出现户县后就带人盯着,他有没有进南渔村,你难道不清楚吗?”这个,是自己瞎忽悠,不然,他怎么会来这里找自己要人呢。
楼凤鸣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猫腻来,可陈鱼脸上依旧是一副莫名其妙——难道,自己真猜错了吗?当他知道聂晴想把小皇子托付给陈鱼时候,赶紧带着人半路拦截,却总被一股神秘力量破坏着,等他赶到户县时候,人已经进了衙门。
而他想跟陈鱼说明其中厉害时,陈鱼竟然到了户县,竟然拒绝了帮助小皇子,并安排他们离开了。对他来说,整件事都不像是陈鱼做,可事实上,真如此。他带着人追着小皇子去了,可是半路上,被死士拦着,后,小皇子跟受伤人都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陈鱼开始是没有反应,后来是陈海派人给她送消息,她才知道小皇子莫名其妙消失了,才派人去找。他一直觉得陈鱼欺骗众人,小皇子若不是得到她帮助,又怎么会消失不见呢?可事实上,陈鱼根本没有跟小皇子接触时间。
陈鱼跟陈家人一直被人监视着,只要出了南渔村或者回来,都会被人跟踪,可事实上,确实没有孩子进来,这让他觉得疑惑——小皇子,难道真失踪了?
“为什么?”楼凤鸣对上她坦然眸光,疑惑问道。
“什么为什么?”脑子不正常了。
“为什么不帮她?”他知道,聂家出事之后,唯有小皇子活着,聂晴才会有东山再起机会,否则皇帝根本不会乎一个失宠贵妇。这些年,宮里出了很多事,唯有德妃儿子活好好,其余不是病就是残,人心惶惶。如今,事情爆发出来,说是德妃⼲,为是让自己儿子当上皇帝。
德妃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被打入了冷宮——入冷宮之前,她让皇帝把儿子送走。而皇帝竟然答应了。
“我为什么要帮?”陈鱼觉得楼凤鸣真有些不对劲了,就用怀疑眸光看着她道:“你刚才还让我不要帮,如今又问我为何不帮,楼凤鸣,你没问题吧!?”陈鱼用一副怀疑眼神睨着他,眼神里満是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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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鸟儿有虫吃,我是早起鸟儿要冻死…冷冷冷,穿羽绒服都冷,什么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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