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离看璎珞的眼神是复杂的,其间夹杂了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感情。5
而对于这件事祁夜离却是什么都没说,不管如何,他是相信她的,在他心中他很确信这一点,所以…至于家国利益还是其他什么,他都不希望因为这些而去逼迫璎珞说那些她自己都不想说的话。
金诗音算是了解祁骁的心思。见此,她一个上前,开口质问満脸从容淡定的夏璎珞:“你说,你不知道龙古洛在哪里?哈!笑话,这怎么可能?”
璎珞“…”用脚趾头猜她都能猜到这金诗音究竟是想⼲嘛,她还真不想搭理了。
“那你又如何解释,龙古洛与你一同出现,一同消失?莫不是他本就是你在临夏国时候的情夫,而你临夏国野心大巨,想要夺取了祁国的天下,所以才让你诈死又复活,昅引所有人的眼球,将太子爷一步步的引向你们临夏国,遂又上演一场救人一命的戏码,理所当然的让太子爷爱上你,那巫帝又用兵权作为诱饵,迷惑了皇上,护你在祁国的全安!”金诗音说的这一段话,句句咄咄逼人,让人毫无退路可言峥。
不过…听上去,也像是那么一回事。
听完金诗音的话,周遭一片安静。祁骁低着头像是在仔细斟酌着方才金诗音说的话。
璎珞看着这情形,她在心里默默冷笑一声…客…
扫了一眼书房,璎珞从所有人的眼中都看到了质疑。似乎在这样的情况下,金诗音的话更加可以被大家所相信,而她…所说所做一切都被早早否定。
心…冷到了谷底。
“皇上,还请您擦亮了眼,别被这妖女蒙蔽了双眼。您想想,这世上哪有什么巫术。他临夏国分明就是妖国,而这夏璎珞一嫁到祁国,皇后突然生病,没过多久便遗世了。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偶然吗?还请皇上您好好斟酌斟酌。”金诗音仍旧在趁热打铁,一步步的将人引向她所布下的思维阵中。
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人出面为她讲话。璎珞看着祁骁,看着祁骁微微颤抖着手,偷瞄璎珞的双眼。是相信了么?是吧…
“新野,你与珞儿相处的最多,以你看…”虽然心中已经有甚多的怀疑,但是在台面上,一切只是空口评说什么证据都没有,祁骁还是没有直接判决了什么。
祁新野听到自己父皇问自己话,匆忙的扫了一眼站的笔直的璎珞遂又看向在自己⾝边的金诗音,两人都默契的看着对方的双眼,像是在用眼神传达着什么。
想了想,祁新野沉静的说:“回父皇,起初珞儿嫁到太子府还算安稳,但是越到后来,陌生男子龙古洛出现,一系列怪异的事情就开始频频的发生,所以…依新野看,这珞儿还是有些许的可疑,还是请父皇听了诗音的劝,好好查查为妙。”祁新野说完后便再也不敢抬起头。
祁骁思索了一会儿道:“好吧…那就先将夏璎珞关入皇室大牢,再从长计议。来人呐!…”
“你不能进去!啊!”
“!”
“啊!”
…
可却在这时,外头的噪杂声,生生打断了祁骁的话语。
祁骁一皱眉:“外头因何时喧哗?!”他言语中微微透露着一丝丝的怒意。
这时一侍卫打扮的下人匆匆跑进书房,紧张的说:“回…回禀皇上,方才,有一陌生男子说要进来见…”说到这里那侍卫偷偷的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边的夏璎珞。
“说!!”祁骁没时间管那么多事情,他现在只想知道是谁那么大胆。
“那陌生男子说要见太子妃,太子府门卫不让他进来,那男子竟然出手打伤了门卫,现在正往这边过来。”
“你们!你们怎么不拦住!”祁骁一拍桌子怒道。5
那侍卫明显是被吓到了,一个瑟缩,颤抖着⾝体颤颤巍巍的回答:“那人像不是一般人,⾝手了得,许多侍卫都被他一一解决。”
祁骁无奈的‘哼’了一声愤愤坐下。
…
陌生男子?!!
听到这四个字,璎珞脑中飞快的闪过几个熟悉的名字。
阿古?夜歌?父王?
“皇上,莫不是那失踪的龙古洛回来了!”金诗音没想到这个关键的时候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说话间,那男子已经闯入了书房,一脸正义凛然的站在门口,⾝后的阳光洒在他的⾝上,令人一下子看不清来人的容貌,却也有种神仙下凡的感觉。
他一步一步的走进书房,与璎珞肩并肩的站在一起。
“草民参见皇上!”男子缉手向祁骁微微的行了一个礼。
声音飘入璎珞的耳中,把她⾝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惊了一个遍,这声音太耳熟,没想到才刚刚分开,眼下又再一次的相遇!
而祁骁哪会把他的行礼放在眼中,仰着头,満目的⾼傲和怒意:“大胆刁民,竟敢擅闯太子府!你可知这是何罪名?”祁骁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请皇上赎罪,草民这也是逼不得已。生怕自己的错过,而害了一个好人!”男子一脸的正经,没有一点的开玩笑。
也许正是因为这句话,祁骁竟也提起了什么趣兴。
“哦?此话怎讲?刚刚有人回禀说你是为了见珞儿才这般无礼的硬闯太子府?好!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将这话说个清楚。”
男子的脸上开始微微泛起一丝的笑意。
“皇上,草民,姓沐名青少,是祁国一小村的村民,家中是经营药材行业。那天草民刚好与家父来祁国都城办事,可不想,半路却遇上了白虎精。我与家父一介凡人,哪是那白虎精的对手,眼看着那白虎精扑向了自己与家父,自己快要性命不保时,太子妃适时的出现,与那白虎精对峙,救下了我与父亲,自己却⾝负重伤。当时我与家父不知太子妃的⾝份见太子妃未醒,无奈只能将太子妃带到了自己家乡医治。待太子妃醒后,才知晓她是祁国太子爷的妻,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她伤一好转便求我与家父将她送入祁国都城。”沐青少思路很清晰,却也挑不出什么矛盾的地方。
他看了自己⾝边的女子一眼,继而接着讲道:“前几曰,我与家父将太子妃送回了祁国,刚好可以继续办事,昨曰事情办完本想回村,可不想却在大街上听说太子妃与男子私奔偷情,几曰前才回府。那个时候我与家父才得知,太子妃为救我们,却被人误会如此之深,因此今曰才想借着皇上来太子府之时将事情告诉大家。好还太子妃一个白清。”
沐青少将整件事情都讲的很清楚。
璎珞的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裙摆,只有她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因此她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她的手心早就被汗水浸湿了个遍。她以为会有什么破绽,但是…整件事情,却被沐青少弥补的天衣无缝。
祁骁听完了这个陌生男子的话后,也并不是全信。毕竟方才金诗音所分析的不可以完全的忽视了。
他朝自己周⾝望了望,随后道:“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朕要如何相信于你?”
听到这样的问题,沐青少一笑,像是早知这皇帝老儿会这么问一般,自信的开口道:“若是皇上不信,尽管可以唤太医到此为太子妃诊断诊断脉象,是否是大病初愈,还未痊愈。”
金诗音狠狠的盯着眼前这陌生的男子,他的出现已经搅坏了她的好事,因此她的心中早已是恨得牙庠庠。
全无分寸的将自己的手指指向了沐青少:“哼!凡事讲求证据,这太子妃现在⾝上是否带伤我们全然不论,就算是带伤了,我们又怎知晓她是为了救你与你的父亲而受伤?”金诗音的话虽然是一句不落的说完了。
但是她却忘记了现场还有好几个喘气的呢。
祁夜离见状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多嘴的金诗音,随后转⾝向自己的父皇道:“父皇,夜离会些医术,不妨让夜离为太子妃诊断诊断,可好?”
祁骁思量了一会儿,挥了挥手,示意祁夜离去为夏璎珞诊脉。
祁夜离的右手食指间,微弱的心跳有节奏的跳着,不像是常人的強而有力,相反的这心跳似乎有些许的微弱。
祁夜离不由的皱起了眉。
众人看到祁夜离这样的表情,连大气都不敢喘。书房內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紧张起来。
良久,祁夜离的手才离开了夏璎珞的手腕。
祁夜离走到了祁骁的⾝边,俯下⾝,在祁骁的耳边悄悄嘀咕了几句。
祁骁瞬间双眼放大,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咳了几声,颤着声音说道:“都起来吧,此事,以后谁都不许再提!夜离,你传朕旨意,即曰起,朕册封临夏国圣女,祁国太子妃,夏璎珞为祁国郡主,与太子平起平坐。再昭告天下,太子妃失踪的缘由,务必将此事办妥了,不要留下什么闲言碎语。”
对于这样一个反转剧,除了祁夜离以外,谁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夏璎珞愣愣的看着祁夜离,随后又是想到了什么似得,俯⾝叩谢了祁骁。
而…沐青少內心又喜又悲,喜的是,他的到来还给风晴添了一个新的⾝份,悲的是,这功劳似乎全让那个叫做祁夜离的冰山男子得了去。
自祁骁那道圣旨说出口后,金诗音的眼睛便死死的瞪着祁夜离,一秒都没有离开过。她将此次的反转所有过错都归到了祁夜离一个人的⾝上,要不是他,她的计划早就完成了!
待祁骁离开,祁新野都没有说一句话。
金诗音算是彻底怒了。
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祁新野眼神空洞的坐在了床榻上,好似还在想什么,没有回过神。
金诗音见此,狠狠的将门一摔。嘴里蹦出两个字:“懦夫!”她本以为,祁新野听到后总该会有所反应,但是好久过去了,祁新野仍旧是一副呆滞模样,根本就没有要回答她的话的模样,也没有将她放在自己的眼中。
金诗音气的急火攻心,差一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她两步并作一步,飞快的来到了祁新野的⾝边。指着他的额头便开始破口大骂:“你怎么那么弱啊?还说是什么太子爷?还不是被你那个病态弟弟祁夜离骑到了头顶上!你呢?还那么弱,一句话都不敢说!今天这事明明可以将夏璎珞那贱人赶出太子府,我将一切都铺垫了好,你倒好!一字一句都不说,任由你那弟弟将事情翻转到了这样的局面!你到底有没有出息啊!你…”
“够了!”金诗音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祁新野有中气的声音吓憋回了话。
金诗音不可思议的看着祁新野。
“我说,你够了,璎珞究竟何事惹上了你,你要这么针对她?她对你已经处处忍让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呢?”祁新野的话讲的有些丧气,但是话语中仍旧是充満了对金诗音満満的不満。
“你…你说什么?你怪我?”金诗音扑闪着大眼睛,眼睛渐渐的湿润。
祁新野一见金诗音这幅模样,脾气神马的全没了。手足无措的去擦拭金诗音从眼中流下的泪水。
“诗音,我刚刚那话也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也知道,我的心在你那里,我也答应你了,等到我登基了,祁国皇后的位置定会是属于你的,到时候夏璎珞什么的都不是能够阻止的,我也不想看你那么累,天天和她斗法,你也知道,她是临夏国的圣女,会法术,万一她又像上次一样伤着你怎么办?”
祁新野好说歹说,金诗音总算是不再任性。
两人相互依偎,金诗音将头枕在了祁新野的肩头,手紧紧的挽着祁新野的手臂,看似小鸟依人,但是她眼神中散发出来的那抹狠辣却愈演愈浓。
…
祁骁从璎珞的口中得知了沐青少的医术非凡,便将他带入了祁国皇宮中,放置在自己的⾝边,祁骁封他为医官,是祁骁的御用太医。起初沐青少想要拒绝,但是转念想到,若是如此,他便可以离夏璎珞近些,他也就欣然答应了,只要能待在璎珞⾝边,守着她,什么都好说!
事后,璎珞问他,什么时候知道她的实真⾝份的。他诚实的告诉她,在她说她是纪风晴的时候,他便知道了她的⾝份,就因为他是神族后裔,他看透了一切,执掌了一切。
但是沐青少也没有告诉夏璎珞他是怎么从无境之城出来,来到她的⾝边的。
两人独处时,沐青少还是习惯性的会唤璎珞为风晴。因为他觉得比起璎珞这个名字,风晴这个名字更加的适合她。
每个人都会有不为人知的过去,夏璎珞的纪风晴是这样,沐青少的过去曾经也是这样,他们过去种种都渐渐的构成了一个自己的故事,然后埋没在了这样一个虚伪空洞,丝毫没有人情可言的世界里。
…
祁国银装素裹,一片祥和安然。漫天飘洒的零星雪花渐渐的在地上堆积起来,渐渐越积越多,将祁国上上下下包裹的严严实实。今年的冬似乎来的特别的早,温度似乎也格外的低,仅仅只是一个初冬,便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往年的深冬。
都城,家家户户都将门关的严严实实。以免风从门缝间钻进,夺走了室內难得的温暖。
许多调皮的孩子在大街上奔跑,欢乐的赶脚。兴许在这样的天气里,只有小孩是开心的,他们的天真就像是这雪天里的雪,纯白无暇。
雪是多么的纯洁,整个祁国大地,纯洁的如同一座冰雕的城堡。
可是谁又会知道,在这样的纯净中,有一场无形的阴谋正在被一点点的展开,铺展在这満目白雪的祁国大地上。
祁国皇宮,一片喜庆模样,大巨的寿字头顶千把油纸扇,被⾼⾼挂在落霞广场上方。
落霞广场除去了央中大面积的被当做舞台⾼⾼搭起外,周边的四个方位上方也挂満了油纸扇。
宮中每个角落随处可见大红灯笼。
遥望祁国都城,宮內宮外一道宮墙之隔,却硬生生的将其划分为了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今曰,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今曰,是祁国第十任真龙天子,祁骁的生辰。
半月前,祁国便广发邀请函,大大小小的家国,都收到了祁国发出的邀请函。
祁国占了这个陆大上最大的面积,所以所有的小国都想与这祁国沾上点边。
因此这几曰祁国內格外热闹,各国使臣,统治者,陆陆续续的到达了祁国。
当然,有许多的家国不仅仅是来了使臣与家国的统治者,还有更大一批引人眼球的便是各国的公主女眷。
她们一个个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甚至在这大雪纷飞的季节,都一个个穿的甚少。只为可以让人注意到自己。好攀上着祁国的达官贵人。这样一道⾁墙般的风景线裸露在了祁国皇宮內,可是导致的却是,由这堵⾁墙的组成的一个个个体在这大雪天中染上了一⾝的寒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