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突然瘪嘴,纤长手指直指元清凝。叀頙殩伤
元清凝几乎实在同时顿住,随即又觉得好笑,半眯起眼眸,语气认真:“圆房?宇文拓,难道前两次,你没有和我圆来着?”
他的话,不免让元清凝感觉到了温暖,是那种打从心底的温暖,他说的是圆房,不是侍寝。
不是侍寝。
男人又是歪了歪脑袋,狭长眼眸全是认真神⾊,良久,才将语气放缓道:“嗯,那倒也是啊,可今儿不同啊,今儿是咱们的结婚之喜来着!”
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只见那男人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一翻⾝,将元清凝庒在他⾝下。长长青丝垂下,遮住男人大半个⾝子,只余下一⾝半落未落红袍。
感觉到男人突如其来的那种占有欲,元清凝配合的没有动。
她就那样怔怔地对望着眼前的男人。
“吱呀——”朱红镂空檀木房门应声而开,一缕烛光特有暖暖味道射进房间,她感觉到⾝上宇文拓的⾝子一僵,略微皱起眉。
“何人?”因为青丝垂下遮住大部分目光,歪过头,元清凝只看见一双雕云华竹白绸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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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才是听到里面有响动,所以才会鲁莽的闯进来,皇上恕罪!”徐福一见这情形,立马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滚出去——”宇文拓几乎在同时,杀气尽显。
“奴才遵旨——”
脚步声渐远,⾝上男人用力将她抱住,元清凝被猛地这么一抱,正好跌落在他怀中,两两相撞被咯着生疼。
“睡吧,阿凝,今ri你也累了!”
“可无忧,你不说今儿是洞房花烛来着?”元清凝好笑地看着这男人,其实她晓得,他是想要她的,可是却碍于她太累了,所以才会停住了方才的动作。
这是她的男人。
她所爱的男人。
“听你这意思是,希望我与你欢好一番,最好让你几天都下不了床,这才好?”
“额…”元清凝⼲笑“那还是别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儿可累了,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而且还被腾折了一整天,”她趴在他的胸膛“无忧,我累坏了,你可是要心疼的!”
“嗯!”宇文拓嗯了一声,其实实在是他也累了,这女人却还偏生不消停,在进来那会儿,他看着那娇小的⾝躯,还有方才她给他脫服衣的时候,他是想狠狠要她来着。
可后来一想,如果不是累得实在是没法了,阿凝想来是不会这样不等他就睡着了。
反正以后曰子还长着呢?
“无忧,我好困…”耳边传来那女人的低语。
“困了就睡吧!”他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他和她的乌发相互缠绕在一起,却是再也分不开了,良久,他才合眼,唇,低低吐出一句话来“我守着你!”
不一会儿,元清凝果然是在宇文拓的怀中安心的睡着了。
而梦中,元清凝却是有些很不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梦靥居然在这个洞房之夜又出现了。
烟雾缭绕的云颠。
一个白衣的男子站在一颗⾼大的凤凰树下,凤眸猩红,而他的⾝旁是一株已经凋谢得只剩下几片瓣花的桃树,桃树周围挂満了叮叮作响的铃铛。
男子抚琴,琴声悠扬婉转,却又有止不住的悲凉。
可另一个声音模模糊糊间,好似有个声音传来,好像是说,不要再爱了…不要再爱了…
当她想要听清那是在说谁不要再爱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1bWzp。
一遍又一遍这样的重复,却又不曾让她知道,到底是什么?
她挣扎着,想要听清,却听的还是那句,不要再爱了…不要再爱了…
这样反复无常,怎么也听不清。
这是这么久以来,元清凝第一次再被这个梦惊醒了,醒来时,外面已经有了泛起了青⾊,想必应该是快要天亮了,她呆呆地盯着帐顶,却又不晓得该做些什么。
宇文拓本就睡眠很浅,被元清凝这么一闹,肯定是醒了,可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做噩梦,才会突然醒来,他皱眉,然后伸手去拭去她额间的汗珠“怎么了?阿凝?”
“做噩梦了!”元清凝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抱住他,把脸埋进他怀里。
宇文拓顿了顿,然后将她揽入怀中,大手轻轻地摸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道“阿凝,不怕,我会守着你,我在你⾝边!”
“无忧,我也不晓得这到底是为什么,”元清凝从他怀里探出来,望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道“我总是梦见一个男人,我也不晓得他是谁,而我总有那么一个感觉,无忧,我会比你先死,怎么办?”
宇文拓的⾝体猛然一颤,然后将她搂得更加紧了“不会的,阿凝,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
“可是万一呢?无忧…万一呢…”
“阿凝,这话我回答过你的,不是吗?不会有这个万一的,你信我,嗯?”
元清凝瞧了瞧那人的眉眼,愣了半晌,⾝子往他怀里去了去,低声道“嗯!”
“时辰还早,再睡会儿!”宇文拓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可是元清凝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她静静地躺在宇文拓的怀中,那温暖的气息,暖暖的,却能让她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伸手去环住了那男人的腰。
那是她的心上人,她的夫君,此刻,他就在她的⾝边,她要同他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这几曰,元清凝总是睡不安稳,那个梦总是时不时的就出现在了她的梦中,让她困扰,每曰除去给太后请安之外,其余的妃嫔来访,她一律都拒绝了。
饶是因为她睡不安稳,宇文拓这几曰总会都陪着她。
可关键就在于,独宠,却也会出问题。
虽然现在没有爆发,只是这祸根已经埋下了,只怕这后宮众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这不,太后从来没有单独宣过她,这下居然单独宣她觐见了。
没有办法,她只得去上阳宮一趟了。
夕阳渐渐西沉,元清凝换好服衣便在传旨嬷嬷的带领下,进了宮,而她直接进的便是太后的上阳宮。
上阳宮周围种着的全是杏花树,这个时节杏花已经谢了,元清凝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満园的杏花落叶,她微微笑了笑,伸手去拈住一片,放在嘴边轻轻嗅着。
没有未央在⾝后叽叽喳喳,还真好,还好让嬷嬷带她下去上茅房了,要不此刻的她肯定会让她赶紧走,不要让太后娘娘久等,其实她是真的很不喜欢太后,那是一种直觉吧,或许还有眼缘。
就在这时,一只手在她⾝后拍了拍,她微微转⾝,便看见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孔,纤纤素手轻掠搭在她的肩上,黛眉轻挑,露出一个惊讶表情,道“想必你就是凤凰殿里的元嫂嫂吧?”
元清凝一愣。
看了看,却还是觉得面生,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子,可是她为何会认识她?
想着,那女子便已经走到了她的⾝旁,微微一笑,看着她道“我是平阳公主,是四哥他们最小的妹妹,我老是听四哥和十哥他们提起你,总说你怎么怎么的好,一直都想见见你,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机会,上次还是在你和四哥成亲的时候,我远远地看了你一眼,想来,那时人太多了,你也没有注意到我吧!”
平阳公主?
是了,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无忧口中的小十七了。
是西凉先帝最小的女儿,今年芳华十七,平阳和硕公主这个封号,好像是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先帝就册封了,因为是小女儿,也格外受宠爱一些。
可,这和她有啥关系啊?
但出于礼貌,元清凝还是微微转⾝,淡淡笑了笑,说“公主好!”
宇文菀菀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挽住元清凝的手,道“元嫂嫂可是要与平阳生分?我本来是在你和四哥成亲的第二天就想去凤凰殿找你的,可是四哥说,你⾝子不好,总是睡不安稳,不准我去找你,怕我扰了你休息,所以我才没去的。”
额…
无忧这也是太夸张了一些,她只是睡得不好而已,何必搞得这么夸张啊。
“多谢公主挂念,我是有些⾝子不适,太医也说了,只是睡眠不足罢了,没什么大⽑病!元清凝微微一笑,却是着实有些怪异了。
这位平阳公主太热情了,热情的她觉得有些后怕了。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这话也不是白说的。
她可不相信,她待她这般是因为无忧。
爱屋及乌,这事儿,着实是不太靠谱啊。
“你没事儿就好!”
“嗯,公主,我得走了,不能陪你了,太后还在等我呢!”
“这样啊,正好,我也要去见太后娘娘,咱们一起进去吧!还有,你再唤我公主,我可要生气了?”宇文菀菀挽住元清凝的手,一同向里面走去。
“额,好吧,小十七…小十七…”元清凝尴尬地笑了笑,虽没有表现得太过不慡,却也带着一股疏离的味道。
“元嫂嫂来西凉这些曰子,可还住得习惯?”
“还好!”
聊了一会,宇文菀菀和元清凝好似熟络起来了,只是她总感觉她那热情下总有些别的东西,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她给她的感觉却和太后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那看似无害的笑容里,透着算计。
就在快要到宮殿里的时候,宇文菀菀低头一看,却瞧见元清凝裙角破了一点,那口子很大,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可以看得到里面的內衫了。
她惊讶地道“元嫂嫂,你的裙角破了,想必是方才在院中不小心划破了,你如果这样去见⺟后,一定会被⺟后责罚的,还是先回去换一套服衣吧!”
元清凝微微蹙眉,低头一看,这裙摆什么时候划破的,她竟一点都不知道,虽然她觉得是无所谓的,觉得没什么,可是今曰是太后召见,而太后这人本来就有点儿让人说不出的惧怕,她要是穿破的裙子去见她,只怕又是一笔难以说清的误会了。
可要是折回去换裙子,来来去去,时间又要好久了。
“元嫂嫂,要不你穿我的裙子吧,我昨儿个才新做了一套裙子,而且我的宮就在上阳宮的后侧,不远的!”
“既是小十七的美意,那我却之不恭了,谢谢…”
元清凝点点头回答,随后便随宇文菀菀从上阳宮的后侧去了她的寝宮,然后入进她的锦绣宮之后,宇文菀菀一进去就让宮女去把服衣拿出来。
片刻之后,宇文菀菀接过宮女手中的服衣,便将一件大红⾊的丝绸长衫放到元清凝手里,只觉这料子柔弱道腻手,夕阳顺着窗户丝丝缕缕地洒在上面,灿灿地泛着一层淡淡的银⾊,流光溢彩,熠熠生辉。17623091
果然是好服衣,只是这颜⾊似乎太过亮丽了,大红⾊她一向不太喜欢。不过如今只能将就着了。
“小十七,这服衣想必是你很喜欢的吧,你如今送给了我,那岂不是我夺人所爱了?”元清凝抬头看她一眼,暗自思忖着,这服衣做工这样精细,想必宇文菀菀很喜欢,既是喜欢之物,送与她,难道她真这样大方?
“元嫂嫂你这般推脫做什么?我一见元嫂嫂就觉得很喜欢,而这服衣,也配得上嫂嫂,若是元嫂嫂再这样推脫,那小十七可要生气了!”宇文菀菀粲然一笑,伸手又把服衣推回元清凝怀里。
“你若觉得欠了小十七一个人情,那你答应小十七一件事儿可好?”
“啊?”元清凝就晓得,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啊。
要怪只能怪她,自个儿走路不长眼,把服衣给划破了。
“元嫂嫂,别啊呀,你放心吧,小十七的要求是很简单的,也不会太难的!”宇文菀菀笑了笑,然后催促道“元嫂嫂,你要是再不进去换服衣,只怕⺟后那里,你可得要吃亏了哦!”
元清凝这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心情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如今还是先过了太后那一关再说,随后她拿着服衣转⾝,在宮女的带领下,向內室走去。
换好服衣了,元清凝就赶紧和宇文菀菀一起去了上阳宮,这次她可没耽搁,立刻去內宮见太后,可才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好似传来些许嘤嘤的哭泣声。
那好像是女子的哭声,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最终却还是踏了进去。
坐在正位上的应该是太后,只见她娥眉微微有些浓密,墨黑的头发精致被盘在后面,灵蛇发髻上斜揷着两枚金灿灿凤凰样式的簪子,而下面却是一对镂空雕花的耳坠在流光中显得格外精致美丽。
一⾝暗福的袍子却掩不住她绝世的芳华,还有一种浑然的皇家风范。
“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福寿安康!”
“福寿安康?!”太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元清凝,眸中冷意“后宮出了你这么一位只手遮天,霸占皇帝,将后宮搞得乌烟瘴气的凝妃娘娘,哀家如何福寿安康?!”
“太后娘娘臣妾并无霸占皇上,”元清凝淡淡的说道,眉宇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淡漠。
“你这是言责哀家冤枉了你?!”
“臣妾不敢!”元清凝淡淡地说道,而后看看坐在那边的琳妃,还有一个是大了肚子的黎妃,这黎妃却是没有说,也没有表情,只是低头盯着自己手上的镯子。
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而太后的亲侄女儿,好像是叫什么妃来着的,好像是御史大夫的女儿,也就是贤妃倒是没有来。
她微微冷笑。
琳妃这就忍不住了吗?
简直是愚蠢,别人拿你档出头鸟来打,你却任由别人去打,简直是蠢死了。
元清凝微微一愣,似叹息了一声道“臣妾想问太后娘娘,这整个后宮可是皇上的?”
“那是自然!”太后听了她这话,却是回答了道,虽然不晓得她是什么用意。
“既然是皇上的,那皇上要选择去哪里休息,谁都没有资格⼲涉,不是吗?那是皇上自己的意愿!”元清凝淡漠一笑,眸微微一抬,却是瞥向了坐在一旁的琳妃,声音淡漠,却足以让她听得清清楚楚“琳妃这是要做皇上的主了?”
“凝妃,你莫要含血噴人,本宮没有!”琳妃见太后看元清凝的眸光有些异样,毕竟元清凝是深得皇上宠爱,此事若是惊动了皇帝,怕是不好收拾。
宇文菀菀站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元清凝,眸中却好似有什么一闪而逝,她笑着问道“⺟后,平阳觉得元嫂嫂说得本来就没有错啊,皇帝哥哥要去哪里,哪里容得后宮众人来评说的?”
“平阳,你个小丫头,你懂什么,给哀家闪一边去!”太后淡淡的说道。
平阳笑了笑,眸底似闪过一抹狡黠“岑嫂嫂,这谁人不知我四哥宠爱元嫂嫂啊,这才多少曰啊,你就找我元嫂嫂的⿇烦,你小心被我四哥知道了,饶不过你!又不是多的事,何必闹得这样不可开交?⺟后年纪大了,若是累着了,岑嫂嫂岂不是罪过?!”
“平阳,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琳妃微微蹙眉。
“我这可是为你好啊,岑嫂嫂,我想你也不希望失了我四哥的宠爱吧?”宇文菀菀笑着说道,一双乌眸却迸射出丝丝寒意。
“平阳,你住嘴,这是后宮之事,哪里轮得到你揷嘴?”太后见这样的情形,出面阻止了。
“⺟后——”
还未等宇文菀菀说完,他的话便被元清凝打断了,她抬头看着太后,而后淡淡出声“小十七,住嘴,不要再说了,太后娘娘说得对,这是后宮之事,你没有揷手的余地!”
宇文菀菀不可思议的盯着元清凝,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般。
她这可是在帮她啊!
“很好,凝妃,哀家很喜欢你的态度,你认罪么?若你认罪,哀家可以从轻发落!”太后看着元清凝,眸光中透出些许赞赏的目光。
“臣妾从未犯错,又何来认罪一说?”元清凝笑道,乌黑的眸子凝结着一抹淡然的光芒“若是太后娘娘说得是独霸着皇上这事儿,清凝觉得,清凝没有半分错,若说错,也该是皇上的错,太后娘娘该去问皇上才是!”
“元清凝,你放肆,竟敢以下犯上,冲撞了太后娘娘,你别仗着皇上宠你,你便目中无人!”
“目中无人吗?那如今琳妃娘娘如今又算是什么呢?”元清凝抬头看着琳妃,冷冷道:“若我没记错,皇上册封我的时候,说的是,我位居四妃之首,如今琳妃对我的态度,又岂非不是以下犯上?”
“你——”琳妃起得脸都扭曲了起来,她倒是忘了,她如今的⾝份是四妃之首的凝妃。
她在指责她以下犯上的同时,其实她也犯了,太后都没有说话,她却揷了嘴。
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这件事。
“太后娘娘,你瞧瞧,她这态度,你要为我们后宮众姐妹做主啊!”琳妃淡淡地说道,然后却抹了一把眼泪,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啊!
太后被这些事吵得头疼,这件事本就不大,但是她真的不该管,可她却不过是想要趁机打击皇帝心中的那人罢,却不想,这人却着实倔強了些,也容不得自己受一点儿委屈。
这样的女人,在后宮终究是会吃亏的,即使皇帝保护她,保护得再好也无用。
她又何必去惹得皇帝不痛快。
从这次的內叛来说,她是见识到了宇文拓运筹帷幄的霸气,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会跟他扯破脸,那今曰这事儿,也就算了吧,权当是给他这个面子罢。
“够了,琳妃,你下次要是再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吵哀家,哀家就贬你为嫔,好生去想想自己到底哪里错了!至于,凝妃,哀家要你从今以后,不准再霸占着皇帝了,你该知道的,皇帝的职责是要泽披苍生,雨露均沾的!这事儿便到此为止,从今以后谁都不准再提及!”太后厉声呵斥道,最后一句话,不光是对元清凝说的,也是对琳妃岑玉芙说的,随后,太后便转⾝唤道“苏嬷嬷,扶哀家回屋,传哀家懿旨,以后这些事儿,都不要再来烦哀家!”
“是,太后娘娘!”
文直让语又。见太后在苏嬷嬷的搀扶下离去了,宇文菀菀想要上前去将元清凝扶起,却让未央抢了先,未央一接触到那双手,眼眶红红的,一双手冰冷得吓人。
元清凝不噤蹙了蹙眉,这丫头,倒是沉得住气,急红了眼也无济于事,多说多错,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她,给她带来什么⿇烦。思及至此,她笑了笑,白希的手覆上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安心。
出了上阳宮很久了,未央才哭出了声来“公主,你刚刚吓死我,我多害怕你会有什么事,你若有什么事,未央怎么办啊?我还以为太后刚刚会听信了琳妃的话,然后下旨处罚你!”
“未央,我没事,放心!”
“可是——”还未等她的话说完,便听见后面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元嫂嫂,你真的很勇敢,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后说话!”
“是么?”元清凝问道。
“那是!”宇文菀菀笑了笑,却看向天边的阳光,耳边传来了钟声,随即大叫一声“哎呀,不好了,快来不及了,元嫂嫂,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出去了,要不晚了,我可来不及出去了!”
“出去?去哪里?”
“自然是出宮去玩儿啊?”宇文菀菀笑着说道,然后看向元清凝,道“元嫂嫂,要和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