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后将突厥长公主接入宮了,此刻就住在上阳宮,似乎想逼皇上册突厥长公主为后。睍莼璩伤”雪鸢轻轻地说道,眉微微蹙起,有些担忧。
“雪鸢,这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事,如今我只关心,她背后的那人究竟是谁?”元清凝看着雪鸢,站起⾝来,裙角飞乱。她相信宇文拓,相信他的无忧不会负她。
若他要娶,早娶了,何必等到现在,落人口舌。
“娘娘,我已经查清了,相思每次去见的,是一个女人,但她每次都拿斗篷将脸遮住,我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雪鸢眸光一黯“而且,若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只要咱们凤凰殿,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相思必定会去见那人。”
“好,雪鸢,今晚我们收网!”元清凝冷冷地说道,却瞥见相思从殿门出来,向她们这边走来,于是她飞快地将眼中的寒冷敛去,微微一笑“雪鸢,陪我去院子走走!”
“是!”
雪鸢跟着元清凝向御花园方向走去,而相思也默默的跟在⾝后,虽说她有感觉,元清凝对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信任了,可她似乎也没表现出对她的厌恶。
元清凝坐在秋千上,然后让雪鸢在背后推她,唇角浅笑。
就在这时,相思走了进来,她看着元清凝道“主子,宁王妃求见!”
“木槿?”元清凝一抬头,看着相思,想了想,而后笑着说道“你让她进来吧!”
其实说真的,她不喜欢宇文轩这人,但是木槿是个很好的,她很喜欢木槿,可惜的是她嫁错了人,宇文轩这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去爱,也不值得她去付出那么多。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姑娘,年纪轻轻的就葬送了自己的一切。
风轻轻拂过,雪已经化了,元清凝站在树底下的岸边,远远望去,那却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她抬头的瞬间,便看见一个⾝穿一袭青⾊纱衣的女子,缓缓向这边走来,那女子在看向她的时候,微微笑了笑。
“木槿…”
木槿抬头看着元清凝灿烂的笑容,她也笑了“臣妾给凝妃娘娘请安!”
“木槿,这里有没有旁人,何必这般拘泥?”元清凝看着俯⾝的木槿,而后弯⾝将她扶起,却发现她似微微有些疲惫“木槿,你怎么了?”
木槿长长的睫⽑轻轻翁动,而后轻声说道“我没事,大致是晚上没有睡好,你呢?”
“我?很好啊,不过就是没有自由,皇上不让我出去!”望着木槿那苍白的脸,微微蹙了蹙眉,她总觉得今曰木槿怪怪的,可她又说不出哪里怪。
难道是宇文轩又伤了她的心?
还是宇文轩为了那群侧妃给她气受了?
木槿抬头望着元清凝,嘴角微微扯出一抹极淡的笑靥“不让你出去是怕你出了什么事,这你都不懂,对了,你知道么?边关好似出了事,我偶然听到轩哥哥说,朝中有些老臣也有些蠢蠢欲动。”17744242
“哦!”
木槿笑了笑,却是没有再说下去了,其实她知道,这些事儿,元清凝其实是知道的,却也不会与她多说,虽然与她交好,可有些事,她也不会跟她说。
毕竟⾝份在这里,她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有些事,她也是知道的。
“木槿,宇文轩待你好么?”元清凝看着她,轻声问道。
木槿却是笑了笑,笑容有些惨淡,顿了顿,才回答元清凝“轩哥哥他…待我很好!”
“木槿…”
这时,相思却端出了一碗药,轻声道“娘娘,把药喝了吧,若是凉了,怕是不好!”
木槿一瞧,紧张地说道“娘娘,你病了?”
元清凝倒是没开口,雪鸢在一旁却是开了口,笑道“嗯,娘娘前些时候小产了,皇上吩咐了太医院,好好给娘娘补补⾝子!”
那一刻,木槿所有的情绪却是有些哀伤起来,连笑容都有些哀伤起来“这事儿我也听说了,那应该很痛,对不对?”
“木…”元清凝还没叫出来,但是她的眼却被人蒙住了,耳边传来那人俏皮的声音“猜猜我是谁,猜中了有奖哦?!”
“平阳,都多大的人儿了,还玩这游戏?”元清凝唇角微扬。
“不好玩儿,每次都被四嫂猜出来了!”平阳绕过元清凝一庇股坐在她的⾝旁,随后看向木槿,笑了笑“三嫂,你怎么会来看四嫂啊?”
木槿一见平阳,立马便起⾝,请安“平阳公主好!”
“三嫂不必这样客气,你是三哥的妻子,平阳也该叫你一声三嫂的,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三哥这人,但是你和四嫂交好,想必你也是极好的人,以后若是三哥欺负了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出头!”可她又想了想“不过,有静太妃护着你,三哥也必不会欺负你!”
“谢公主厚爱!”
“起来坐着吧,别这样站着,我看着脖子疼!”平阳笑道“四嫂,我听十哥说,到三月份的时候外面有个什么合欢节,咱们出去玩玩可好?!”
木槿起⾝又坐在了石凳上,就在此时,突厥长公主朝着这边而来了,她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宇文拓却是一次都没去见过她。1cs5s。
如今却不知道她怎么会找上门来了?
“你就是元清凝?”
元清凝一听这声音,微微皱眉,随即回头,只见一位装扮华贵的女子在众多宮女的簇拥下款款而来,那女子纤巧的⾝段裹着一件梨花纹并淡⻩⾊底的上衣,底下是浓淡不一的璃络纹纱罗裙,看上去也算得上清新可人。
元清凝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淡淡一笑,想必她便是突厥长公主吧。
“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凝妃娘娘说的好生轻松?”突厥长公主看着眼前的女子,却被她⾝上那种淡静的气质所折服,可却并未表现出半分。太后娘娘说,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来了西凉这么久,而昭帝始终没有来看她一眼,让她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本公主是客人,而娘娘作为宮妃,却是一次都没来见过我,也没来问安过,不觉得又失礼仪么?”
元清凝淡漠一笑“问安?若我不愿,就是皇上,也休想在我这里讨得半分好处,”随即,她看向⾝后的雪鸢“雪鸢,让她们都滚出这里,我不想看到闲杂人等!”
而她则是让木槿和平阳一同进屋去,半点都没有理会那突厥长公主,因为元清凝知道,宇文拓根本就不会娶她,而她不过是个过客,她也就懒得去理她了。
聊了有一会儿,木槿就回宁王府去了,平阳则是留下来和她一起用了晚膳才回自己的宮去了。
夜幕渐渐暗下来了,世界似乎都笼罩在黑⾊中。
“雪鸢,你确定今晚她会跟那个人见面么?”
“是的,主子!”
借着清幽的月光,依稀可见那走在偏僻小路上的两人,一个是雪鸢,另一个便是元清凝。
“雪鸢,别跟太近了,只要大致知道她往什么方向便好,小心被发现了!”元清凝看着相思那抹纤细的⾝影向一座荒凉的宮苑走去。
“是!”
似过了许久,那头似没了声音,元清凝有些疑惑,拉着雪鸢大胆的向前走去,还未走进那荒凉的宮苑,便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她认得,那是相思的叫声。
只见,相思一只手被生生削下来了,血在月华下映照得格外刺目。
因为隔得有些远,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元清凝却清楚的看到了站在相思面前,手持一把凛冽长剑的人,竟然是浅落,是柏景棠的妻子宁浅落——
说宮雪突雪。浅落冷眼看着瘫倒在地上的相思,唇边泛着冷笑。
“还不说么?”
相思強忍着额间冷汗,仰望着眼前的绝⾊女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说什么?”浅落冷冷一笑“相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真以为你在凝妃食物里下毒的事没人知晓吗?你当真以为你背后到底是谁,没人知晓吗?如今,只要你说出,刚刚跟你见面的那个女人是谁,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我不会说的!”相思低下头,用另一只手去捂住刚刚被浅落斩下的手而留下的伤口,面⾊惨白。
“相思,顽固可不是一件好事,即使你不说那女人是谁,我也可以查到她,不过早晚的事!”浅落淡漠的说道,长剑已然收起,然而她低头看相思的瞬间,看到自己的裙摆上微微沾了一丝血迹,那眸中微微掠过一抹厌恶的神情。
“那你便自己去查!”相思仍旧咬牙说道,却是怎么都不肯透露出她⾝后的那人是谁。
若说了,固然自己可以解脫,可是妹妹必死无疑。
主上是不会救她的妹妹的。
自己已经成这样了,双手已经沾満了鲜血,只要妹妹好,那便就这样吧。
“执迷不悟!”
浅落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而后再度举起长剑,直直的向相思的心脏处刺去,而相思似乎也欣然接受,可就在那一瞬间,一抹清冷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惊了屋內的两人——
“住手!”
元清凝快步走了进去,看着眼前的景象,捂着嘴,惊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