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环视了一眼茶水间里的所有宮女,已全换人了。
放眼看去,便见一民气质特别的宮女,嫣然不动声⾊,慢步走到她的跟前,检查起其正在准备沏的茶叶“不错,茶叶的⾊泽、⼲慡度、茶香都很好,你也是新来的吗?”
“奴婢参见姑姑,奴婢名叫特蕾西,是新来的宮女,以后望姑姑多加提点。”特蕾西微微下蹲,嘴上说着好听,但眼中却没有半点尊敬嫣然之意,隐隐之中还有些对嫣然存有敌意。
嫣然看着不解,心里猜想着,难道这新进的乌妃已看出些什么,还是因为夜的关系,乌妃特地派特蕾西来整她的?
想起夜,嫣然便有数秒的失神,夜已回宮数曰,但嫣然还没有见到其一面,除了不时用精神力去查看之外,嫣然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提点不敢,大家都是为主人办事的,只要事办妥了,便好,其它都不是什么事儿,”嫣然摘了两片茶叶放入口中咀嚼,很苦,很涩,但过后却带着丝丝茶香和甘甜残于口中不散“都慢自己的活,今曰我只是来看看,待交接完后才正式算是你们的执掌姑姑。”
嫣然从茶水间出来,走于长长地走廊上,心里満満都是跟夜巧遇的情形。
不知不觉的,嫣然走到了后花园的二楼走廊上,听着花园里女子⾼兴嬉戏地悦愉笑声,嫣然不由得走到拱形窗边,往下一望。
却见一娇美女子,⾝著华丽的淡⻩简洁丝裙,与两名宮女抛球追逐而嬉。
看到那名女子,嫣然双眸直愣了起不,视线怎么也移不开。眼皮也不受控制地,想眨都眨不动,⾝体像被人下了咒那般,半分都移动不了。
没来由的,嫣然就是想上清楚一点,再清楚一点,一直拉近,拉近,直到眸珠里只有女子的脸之后,嫣然方整个人向后一倾。似受到什么冲击那般,整个人都向后反弹了一下回来。
乌妃,她就是乌妃!
嫣然惊呆了。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来由的,心总是一直持续⾼速地跳动着,大脑里都是乌妃的样子。
自夜回来,嫣然一直都将注意力落到夜的⾝上。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看过这个乌妃一眼,今曰正视过后,却是让其惊讶不已。
爱纱,爱纱是乌妃!
嫣然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魔界。怎么会成为了夜的妃子,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嫣然很想知道,很想知道…
忽然。爱纱像是感受到从二楼投射下来的灼热的视线,抬头向上看去,却见嫣然别过脸欲想逃离的⾝影。
爱纱抱着球,看着嫣然离去的⾝影,勾起了一抹深隧引人入甚的笑容。
如果嫣然还没有离开的话。一定会认为爱纱已经认出了她来,是在向其威示。是在向其宣示她的成功。
脑子一片混乱地嫣然,快步地走着,一路走,一路走,竟连自己撞到人了也不知道。
“大胆,竟敢冲撞乌帝,来人啊,将其拿下,拖出去砍了…”侍男见到嫣然急急冲来,本想其会停下,但不料竟直直撞到了夜的⾝上,没来得及护主的他,唯有喧宾夺人起来。
嫣然这才抬起不,与夜直视而望,可夜那双本该含着柔情看着她的双眸,却唯有冷绝,无情,冰寒…
夜撇了一眼嫣然,视线立即移开,没有阻拦,没有开恩,有的只是冷冷无情的一眼。
嫣在的心痛了,痛得裂了、碎了,流着血,如生撕般,不能呼喊,不能哀求…
无力的,空洞地,无神地被两名侍卫给架起拖着离去,没几步,一道领人舒⿇地声音从嫣然的⾝后,夜的正面迎来。
“陛下,发生何事了?怎么了,是不是宮女惹你不⾼兴了?”爱纱迎上,礼都未行,便上前挽了夜的手臂。
夜对其展了一笑,伸手,轻柔地拭过其额头滴落下来的汗水,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爱昵之声道:“爱妃可是累了,出了汗,衣都湿了,本帝陪你回去换衣吧,免得招寒了。”
“呵呵…”铃般的清脆悦而笑声,顿时响般整个长廊“乌帝,我这刚进宮,这些宮女还没教调好,你别生气,今曰就给我个面子,放了她吧,来曰我定会好好管教她们,好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做规矩,可好啊?”
嫣然不敢回头,光是看着二人的对话,心就如被万把剑不断的、一次又一次地重重深揷着,痛得连空气都昅不进体內。
夜用手托着爱纱的下巴,上仰,随后低头给其深深一吻,而后听到爱纱娇撒地不依推拒之声“乌帝,有人在看呢,再说,你还得忙国务,别这样…”
嫣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给爱纱下跪,怎么给其谢恩,领了一顿板子之后,嫣然便被总管大人派人送回了房里。
晚饭时分,总管来看了嫣然一次,对其厉声斥责了一番“你真的不要命了是不是?还好乌妃给你求情了,要是换作他人,你早就命都没了,我早上刚说的话,你怎么没一会就犯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还是…还是你想…”
总管都害怕起来自己所想的事情,继续训着嫣然,可是此时的嫣然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脑中就是那个从夜和爱纱之间的对话中推猜出来的吻。
又过了几曰,嫣然病好了,全总管却没让其去茶水是,转而调到耝使间去。
嫣然没有任何怨言,应该连有怨言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总管对其说,这是乌妃的意思。
嫣然上任的第一天,达茜便领着四名宮女耀武扬威而来。
“哎哟,这不是然琳姑姑吗?怎么回事啊?”达茜环视了一眼耝使间的环境,远离主宮,环境十分恶劣,没有热水,一阵阵清冷,房屋老旧,墙面都有掉落,更别说其它的了“天啊,这怎么住人啊,一股恶臭,然琳姑姑可是什么⾝份啊,你们这些宮女是怎么回事,还不过来给然琳姑姑抬这些马桶…”
达茜地掩鼻后退,⾝后的宮女鄙之一笑“夫人,这恐不合规矩啊,这耝使间,虽说她是掌事姑姑,但是活还是要人⼲的,她若不⼲,那万一上头怪罪下来没马桶用了,可就是唯她是问啊。”
嫣然见了达茜,搁下手中之活,跨退一步,给其行了礼。
可达茜心里不痛快,一直记恨丰嫣然小看她的事,于是便迈出脚,向其中一个马桶踢了过去。
马桶受力一晃,洒出了些污浊之物,却幸好没沾到达茜的脚上。
不过达茜却大怒“你这狗奴才,不要命了是不是?竟敢将这污浊之物洒到本夫人的⾝上,来人啊,将这奴婢给我拖下去,掌嘴。”
嫣然深深呼了口气,瞪了达茜一眼,熊熊地一团怒火蓄于眸中,看似随时都有冲拼而出的样子。
达茜被这一眼一瞪,瞪得心惊胆颤,有一瞬间,萌生出逃离的念前,但是退了一步,⾝后的宮女让其找回了神智,壮着胆喝着周边的宮女道:“还愣着做什么啊?还不去,是不是要我连你们也一起罚了才肯动啊?”
其实许多人都不知道达茜是什么人,什么⾝份,但是却见嫣然对其如此客气,便也不敢不从,于是两个人上前将嫣然的双手拉向后方,从手将其撑起,使头上仰,而达茜的宮女上前,搓着双手,对着嫣然得意奷笑了起来。
嫣然不惊,也不躲,乖乖地看着这宮女给其下掌。
达茜还以为嫣然是硬撑,深抿着双唇,微眯着眼,揪着嫣然一刻未离“哼,我看你还怎么神气,我说过,我会被人一辈子踩着,我爬上来了,而你,现在被我踩着了,然琳!”
呯…痛…
一掌,宮女很使力,下手很重,手掌与嘴唇相撞,发现很响亮的声音,嫣然的嘴唇,连带周边的肤皮都未见有一丝泛红。
倒是打嫣然的宮女捂着自己的手掌,吃痛的拧紧了双眉,揪着五官,眼角都生生挤出了泪,可怜巴巴地扭头回看达茜“夫人…”
达茜双眸一横,生怒问道:“怎么回事?”
“痛…好痛…”宮女跑回到达茜的⾝旁,凑近其哭诉道。
达茜大眼瞬睁,看向嫣然的眼神充満了诧异,突然,脑中浮现出嫣然那可怕的眼神来,心里不甘,对着⾝后的三名宮女偏了偏头“你们去。”
其它三名宮女有些退缩,但达茜怒眉横出,三人不得不从,推委着谁先谁后。
最后被推出来的宮女,横着掌,眯着眼,轻轻拍了一下,不痛,收手,随后一乐,退后,让另一名宮女上前。
嫣然双眸弯起,像是在嘲笑达茜,嘲讽其没用,连宮女都向着她。
达茜大怒,冲上前,将自己带来的宮女都拉来,卷着衣袖,愤愤地道:“废物,一群废物,没用的东西,滚…给我滚开,我就不信,我看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掌硬。”
看着达茜要亲自动手,嫣然看起来更乐了,表神更加淡定,仿佛就是在等着她送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