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东炀颇理所当然道:“正好路过上来看看。”苏荷才才不信他鬼话,无论他去哪儿,也不可能路过这里。
苏荷过去打开门:“好,多谢您百忙之中路过来看我,你也看到了,我现很好,如果不是你把我泡面倒了,现我已经吃上了午餐,我这里资源有限,恕我招待不起莫大总裁。”
那意思就是赶紧滚蛋,莫东炀倒是走了过来,不过没出去,而是把大门重关上:“小兔,哦不,苏荷,别这么无情吗,就算咱们分了,也能当朋友走动走动吧!作为朋友第一次拜访没带伴手礼挺失礼,要不我请你吃饭弥补吧!”
莫东炀话音刚落,苏荷还来不及拒绝,门铃就响了,莫东炀先一步打开门,司机提着个食盒站外面,莫东炀直接接过来,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苏荷看着这个食盒真是倍感亲切,想当初,东炀集团那些曰子,天天被莫东炀弄进办公室陪他吃饭,就是这个食盒,想到从里面拿出那些从不重样儿美食,苏荷觉饥肠辘辘,甚至,莫东炀打开食盒时候,扑鼻而来香味,令苏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她极力摈除掉这股香味诱惑,瞪着莫东炀:“你就这么闲吗,莫非东炀集团倒了?”
莫东炀乐了,这丫头还真是不折不扣乌鸦嘴,这是她第几回说东炀倒了,真倒了,以后怎么养活她。
莫东炀当没听见,四处看了看,房子很小,而且有些杂乱无章,客厅,姑且算客厅吧!其实依他来看就是一走道,客厅里放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堆着几个塑料袋子,装着杂七杂八东西。
莫东炀毫不犹豫把几个袋子拿下来放到屋角,去厨房找了抹布出来,把桌子擦了两边才把菜放上来。
苏荷撇撇嘴,这混蛋洁癖严重,碧桂园时候,就不许她乱丢东西,一个男什么都弄井井有条,简直有病。
莫东炀还去拿了碗筷放好,对苏荷说:“愣着做什么吃啊。”
苏荷算是看出来了,今儿既然放了这混蛋进来,就别想把他赶走,但是她才不沾他便宜呢,苏荷目光速扫过桌上菜,深深觉悟到这厮绝对是有备而来,不然怎么可能都是她喜欢吃。
苏荷努力别过头:“想吃你自己吃吧,我就喜欢吃泡面。”转⾝进了厨房,从柜子里又找出一包泡面来。
莫东炀好脾气基本到头了,小兔子简直就是不知好歹,莫东炀脸⾊阴了阴,直接开口:“你不吃,今儿我可不走了。”苏荷蹭一下回过头来瞪着他,就没想到这混蛋死皮赖脸到这种程度,莫东炀见小兔子脸都气红了,倒是比刚才有了些精神,心情略好,挑了挑眉道:“难道你是怕我菜里下药,放心,我还⼲不出这么没品事。“
这要是赵明一边,听了老大这么不动声⾊瞎话,估计都得无地自容,可人莫东炀就这么大言不惭说了出来,而且,莫东炀还真想过往菜里下药。
主要当了这些曰子和尚,还真有点憋不住,要是没见着小兔子还好,勉強动手自己解决解决,聊胜于无,现小兔子就嘴边上,真能馋死他,莫东炀自打进门就恨不得把小兔子按⾝下,但想想还是得忍,现吃到嘴以后可就悬了,小兔子这性子倔死人,来硬就是上回那种结果,所以得慢慢来,即使馋死了也得看着,因此也没敢给菜里下料。
但他这么一说,苏荷还真中计了,苏荷告诉自己赶紧把这厮打发走算了,坐过来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莫东炀忍不住扬起嘴角,看着她吃了两碗饭,汤也喝了大半,才动筷把剩下吃了,苏荷看着对面莫东炀,忽然有种古怪感觉,即便坐如此狭窄闭塞空间里,这厮仪态举动也仿佛置⾝奢华礼堂,苏荷甚至觉得连她破旧屋子都仿佛有了些质感,不过这厮是天生贱骨头,就喜欢吃自己剩饭,而且吃分外香甜。
苏荷想还真没错,认真算起来,这是莫东炀吃香甜一顿饭,说出来估计没人信,没了小兔子,莫东炀真有点难以下咽意思,所以得想法儿弄回来。
吃饱喝足,收拾好了,莫东炀仍旧一点儿走意思都没有,忽然眼睛勾直勾盯着卧室门,苏荷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发现卧室被风吹开了一半,露出里头凌乱空间。
苏荷几步跑过去把门关上,莫东炀却乐了:“不用关,我已经看见了。”
苏荷脸有些红:“饭吃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莫东炀忽然鸡婆道:“你要是忙不过来话,要不我帮你收拾房间吧!”
苏荷回答是直接打开大门:“真是荣幸,不过下用不起莫大总裁。”
莫东炀这回倒没赖,站起来提着食盒走了出去,苏荷刚要关门,给莫东炀伸手拦住:“小兔子,要不你让我亲一下怎么样,国外这也就是一般礼节。”
苏荷毫不客气甩上门,不是莫东炀反应,都能拍个満脸花,莫东炀摸了摸鼻子,嘟囔了一句,小没良心,这么大老远巴巴送了饭来,连亲亲都不让。不过小兔子那个混账弟弟又作了什么祸,要不小兔子跑分局做什么,莫东炀从苏荷这里出去就给赵明打了电话。
赵明挺自觉地,从看见苏荷起,就知道自己休假⻩了,自动自发就帮着老大调查苏磊事去了。
说起来,苏磊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个倒霉蛋儿,上回出了那档子事之后,死活不想回学校,周月云只能依着他,给他报了自考学校,他要是能踏踏实实上,也没事,却打着上学幌子,去网吧,认识几个流氓,好学不会,坏不用学就会了。
偏他妈说晚上报了个英语补习班,跟几个流氓去酒吧玩了几趟就出事了,那个女是酒吧里陪酒姐小,苏磊见别人都跟这女那啥,他也就理所当然上了,谁知道赶上检查,这女脸一翻,一口咬定苏磊強,奷她,那几个流氓一边作证,苏磊百口莫辩。
莫东炀听了,真觉得苏荷这个弟弟活着都有点多余,不怕你多坏,就怕你不长脑子,一个男子汉,让一帮流氓跟一个陪酒女给黑进了局子不说,还有脸让爹妈来收拾烂摊子,不是想收拾吗,这一次收拾够了,这种人不到山穷水都不知道锅是铁打,欺负他家小兔子,就算小兔子亲妈也不行,所以说以恶制恶还是有点儿道理,何况苏磊那点儿道行,跟莫东炀比起来根本不够格。
莫东炀走了以后,苏荷还有点提心吊胆,怕这厮又来了,连着三天没动静,苏荷才松了口气,把客户要货封好,然后又对了一遍地址,收货地址是同城,苏荷网上查了查这个地址,发现虽然跨了区,但距离自己这儿并不算远,要不自己亲自送一趟得了,顺便也见见客户,就当做客情了,还有上次对方说要那些,当面沟通总比网上说明白。
而且,自己前两天刚从存车处大爷哪里买了辆二手电动车,骑车送过去也方便,还能省下递费,这老重,递费也好几十呢,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
说⼲就⼲,拿了包,抱着箱子下去,还特意找存车处大爷要了尼龙草,把箱子捆后座上,苏荷骑着小电车出发了。
苏荷按着地址过去发现是个普通居民小区,苏荷按照门牌找了过去,站门前,苏荷对了对手里地址,没错,她疑惑按了门铃。
门铃响了好几声,一个六十多老阿姨打开门,大概看见苏荷手里箱子,以为她是送递,签了字,让苏荷帮她把东西搬进屋里。
苏荷搬进去疑惑,这就是个普通住户,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些东西是您买?”
老阿姨笑道:“哎,我买这个做什么,老贵东西,还死沉,是我儿子嘱咐我帮着收,说是他们老板买,先送到这儿啦,我儿子上班带单位去,给他们老板,要说也奇怪,他们老板是个男,就算是个女同志,这么些簪子轮着戴也戴不完啊,那么大老板,也不知这是为着什么,隔些曰子就买这么一箱,要说这有钱人就是怪。”
苏荷只觉浑⾝冰凉,她颤着声音问:“您儿子哪儿上班,你知道吗?”
老阿姨骄傲说:“知道,知道,东炀集团,要说我儿子打小成绩就好,一路念到博士,出国回来顺顺当当进了东炀,待遇好,工资⾼,我那些老姐妹们没有不羡慕…”
老阿姨打开话匣子,说滔滔不绝,但苏荷却根本没听进去,她脑子里就只剩下四个字,东炀集团,东炀集团…莫东炀,到头来这些簪子是莫东炀买。
她以为自己唯一能做好一件事,竟是个大笑话,怪不得那厮那天来那么理所当然,或许他正心里嘲笑自己。
苏荷出了小区电车也不要了,直接打车去东炀大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