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蕊瑗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傍晚了,⾝旁早已没有了凌泽曜的⾝影,取而代之的,是济帝,她的二哥,也是她如今的夫君。叀頙殩晓
“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睡着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蕊瑗一股脑的问了好几句。脑子现在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来了有一会了,看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怎么,小懒猪终于睡醒了?”济帝揶揄道。
蕊瑗脸颊霎时间红了,喃喃道“二哥就会取笑我,在取笑我,不理你了。”说话的时候,那甜腻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分外沁人心脾…
“傻丫头,快起来用晚膳,再不起来就凉了。”济帝宠溺的诱哄道。
“二哥,你抱我起来好不好,我没力气了。”蕊瑗撒娇的说,一边说,还伸出了双手。
凌鸿济无奈的摇头摇,抱起了柔软的蕊瑗,走到桌边,缓缓坐下,也不放下蕊瑗,就这么将她抱在怀里,开始用膳。
只见他用筷子夹起一块桂花糕,送到蕊瑗嘴边,示意蕊瑗吃下去,这份体贴,实在是难得。
蕊瑗也不扭捏,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张开嘴,将桂花糕一口呑下,说实话,看到这美味她已经忍不住了,这桂花糕可是她的最爱,自然是顾不得矜持,而且也没有外人。
“二哥,放我下来,我还要吃,肚子好饿哦。”桂花糕还在嘴里,蕊瑗含糊不清的说道。
济帝无奈,把她放下来,看她狼呑虎咽的一下子吃了五个桂花糕,那架势,真是了不得。他都在怀疑,这么小的⾝板,竟然还能这么快的吃下这么多东西。
“瑗瑗,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对了,今天,有人来找你了,除了你之前那个宮女?”凌鸿济仿若不经意的开口。
蕊瑗狼呑虎咽的情状顿了一下,只见她缓缓开口:“恩,父皇来过了,”蕊瑗没有回避“他让锦怡来传话而已,午膳之后他来的。”17130249
“你们,都聊什么了,怎么感觉父皇这次回宮无声无息的,连我都没有通知?”凌鸿济眸光一凛。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你直接问父皇会好一点。二哥,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一提起父皇,你就变了。我不怪你,怪我自己。你如此想也没有错。我吃饱了,去休息一会,你自己吃吧。”说着,蕊瑗缓缓起⾝,准备转⾝离开。
凌鸿济一把拉住蕊瑗,冷声问道:“你这是在跟我置气吗,瑗瑗,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才让你如此放肆的行事!瑗瑗,记着,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凌鸿济的妃子,他是你的父皇,跟你没有其他关系,你跟其他男人在宮里做些什么难道我还问不得?凌蕊瑗,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聇心,难道这件事错的还是我?瑗瑗,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蕊瑗没有说话,,摆脫济帝的噤锢,依旧自顾自得往床榻走去,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凌蕊瑗,你到底是要怎样,跟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还是说,你是故意没听见?”济帝愤怒的说。
蕊瑗缓缓转⾝,也不看济帝,淡淡的开口:“二哥,是你从一开始就把我想的不堪。就像你说的,他是我的父皇,跟我叙叙旧是再简单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为何你一定要把它想的那般龌龊,那般不堪,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
“是,我跟他是有过去,我是没有放下他,但我还知道自己的⾝份,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二哥,你认识我这么多年,就这么不相信我的为人,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堪的女人吗?你可知道,当你对着我吼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羞聇心,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是啊,在你眼里,我本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凌鸿济,你一早就知道的不是吗,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你,有那么多男人碰过我的⾝子,我从来都不是桢洁烈女。若是你现在后悔了,也来得及,把我赶出宮就是了,那样太后也満意,皇后也欢喜,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満意。”
济帝轻轻笑了起来:“瑗瑗,我终于见识到了你的口才,明明错都在你,你却能把所有过错都放到我的⾝上,真是佩服啊,既然你想出宮,那就出宮吧,我不拦你。只是,既然出宮了,就别再回来。”越往下说,济帝的眼眸越发深邃。看得出来,他的怒气已经隐忍到极致了。
“那皇上请移驾,我马上收拾东西,离开皇宮。对于皇宮,我早就厌烦了,如果可以,一辈子不回来最好。这个牢笼,真的没什么可留恋的。”蕊瑗莞尔一笑,轻轻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明曰,我就可以出宮了。皇上见不到我,也许心情就会变好了。”
“那你就趁早收拾东西滚蛋吧!”济帝气冲冲的走了。19Sml。
蕊瑗望着济帝离开的背影,愣愣的,站着,一动不动。直到再也望不见一丝人影,蕊瑗缓缓回头,躺倒床榻上,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锦怡,收拾东西,准备出宮,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带点银子就好了,服衣带了也没法穿,等出宮后去买几套,可能要连累你随我一起出宮了。这皇宮,我怕是不能呆了。”小憩一会后,蕊瑗唤来锦怡,吩咐道。就在午膳的时候,她已经跟济帝说好,锦怡从今往后是她的贴⾝侍女了。
锦怡疑惑:“主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要出宮,还有,什么叫这皇宮怕是不能呆了,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跟当今皇上闹别扭了?”锦怡心思转得极快。
“是我惹他生气了,但我不打算去认错,去道歉,所以,出宮,是唯一的办法。锦怡,可能要委屈你了,你跟李承志就不能时时相见了,有机会的话,我让他也不再宮里服侍了,那样你们就能夫妻团聚了。”蕊瑗淡淡的说。对于出宮,她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
这皇宮,她几进几出,每次感觉都不同啊,从小到大出宮,没有一点好事啊。真是孽缘啊。
“锦怡,你说,第一次我出宮,就遇见你和李诚志,还真是很巧呢,也算是成全一对有情人,如今想想,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蕊瑗摇头摇,似是想起了以前。
锦怡对此倒是没有过多的表示什么,仿佛说的跟她没有关系,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姻缘自有天定,強求不得。锦怡这一生,知足常乐。不管能不能跟他厮守,能不能时时在一起,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待我,我都知足。”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蕊瑗的警惕“什么叫是不是真心待你,当年他能为你抛妻弃子,难道还说明不了什么?锦怡,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抛妻弃子,是啊,真是难得的痴情郎啊。可是我跟他,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他抛妻弃子,不是因为我,而是…”锦怡突然停住了,看着蕊瑗,苦笑了下“有些人,生来命好,可有些人,生来命苦。我锦怡是命苦之人,不敢奢望什么长相厮守。”
蕊灯问曜泽。蕊瑗皱眉:“难道事情还有隐情,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不对?锦怡,我说一直觉得你不对劲,我看,你心里真的有事情瞒着我,对了,李诚志哪里去了,怎么回来之后没有见过他?”
“他,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锦怡支支吾吾的,不给于明确回答。
“锦怡,你知道他在哪是不是,难道说,他也是父皇的人,难道说,当年的事情…”蕊瑗不敢往下想,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她,到底被隐瞒了多久,还有多少事她不知道的。
“不是的,不是的,当年的事情不是主子想的那样,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发生的。”锦怡急切的解释道。
“锦怡,我都没说什么,你那么着急做什么呢。当年的事情,是父皇授意的吧,就算不是父皇设计,在其中也有他的搀和,也许你一直是锦绣阁的人,跟父皇之前没有接触,可是李诚志,他,从一开始,就是父皇的人吧。”蕊瑗大胆的猜测到。
虽然是猜测,但却是八、九不离十了。
“我就说,他堂堂京兆尹…有些不对劲,原来真的是父皇。他也够煞费苦心了。”蕊瑗淡淡的道。
“主子,您,不怪罪皇上?”锦怡惊愕道。
“八、九年前的事了,还怪罪这些做什么,若是当年,我可能真会大闹一场,如今,我与他都过去了,不必再提。”蕊瑗淡然的说。
没有人知道,当蕊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人落泪了。独自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为她这简单的一句话,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