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才一走入房间,月未弦抱着帝迷蝶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发问了。他的心里像是无数只蚂蚁在爬一般,再不问他会疯掉的。
“蝶儿,你知道你的爹娘是谁吗?”不等儿子的话说完,月⻩泉拉起帝迷蝶的手温柔的问了起來。冰冷的面容中甚至带着那么一丝浅浅的期盼。
月未弦虽然心里着急,可他也从來沒有听她说起过她的爹娘,也是好奇的。所以不得不庒下心里的疑问,耐心的听着。同时,在父亲眼神的示意下,把她给放到了凳子上,而自己则站在了一边。
嘴角轻轻一瘪,帝迷蝶对于这个话題很是不喜欢,故而于是不是很好道:“我是儿孤,从小被师傅捡了养大的。我沒爹沒娘,简称沒人要。”虽然她小时候老生病,可师傅师娘对她很好,爹娘于她有什么关系?生了,不就丢了吗?生养之恩早就沒了。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直直的劈在了他的⾝上。当初马自毅飞鸽传书过來说的时候,月⻩泉还有些不相信。现在听她亲口说來,差点崩溃。清儿肯定有苦衷,才会把孩子给别人抚养的。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继续问道:“那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师傅说捡到我的时候,⾝上就有了。”说这话的时候,帝迷蝶眼眶中已经弥漫起了雾水。因为她想起來眼前这个男人在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激动。也许他看的就不是自己这张脸吧,而是另有其人吧。本以为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原來也不过是沾了别人的光。
闻言,月⻩泉有些激动,就想再问下去,结果就看见她眼中的泪水,顿时如触电一般把手给收了回去,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你…。。”刚伸手想去抱着她好好安慰,却看见月未弦的存在而生生的忍住了。
月未弦上前轻轻的把她用在怀中,轻声安慰着:“不开心就别想了,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希望她能放松有些。
哪怕是哭的样子,倔強的样子,她们都一模一样。如果说帝迷蝶不是她的女子,月⻩泉打死都不相信的。既然是她的女儿,那么也就是自己的女儿了。十几年了,终于见面了。本以为还要很久。却不想上天还是把宝贝送到了自己的⾝边。
头轻轻仰天,月⻩泉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清儿,你是崔我行动了吗?然后自嘲一笑,也是,连我自都等不及了,更何况是你呢。
躲在月未弦的怀中轻轻的把眼泪擦拭⼲净,然后倔強的问道:“伯父,你是不是认识那个跟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尽管恨,可帝迷蝶还是想知道她的⺟亲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把自己丢弃!
“认识,不然也不会那么激动。”伸手想帮她把眼角的泪痕擦⼲净,却发现儿子已经在做了。月⻩泉又只能把手缩回去。忽然有些嫉妒,他的女儿自己还沒有好好呵护过,就被这臭小子拐走了。有些不甘心呐!
被自己父亲的眼神看得一阵⽑骨悚然,月未弦不自觉的把怀中的女人抱得更紧了一些,生怕一松手就被抢跑了。顿时觉得危机感好重。甚至抱着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
月⻩泉一挑眉,发现这个从小看见他就一脸冻死人表情的死小子居然懂得反抗了。心里还真是有些欣慰,却也有些不是滋味。
“父亲,有话您直接吩咐就是了,这么看着,感觉很是怪异。”对于父亲眼中一闪而逝的亮光,让月未弦噤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顿时有种被恶魔盯上的感觉。
帝迷蝶本还想问些东西,却看见别人父子两如此温馨的一幕,顿时心中有些黯然。虽然师傅他们对自己很好,可是到底还是少了那么一丝东西。
“蝶儿,你啊,这几天有事沒事去逛逛就行了。至于未弦,你就充当护花使者就行了。”眼看女儿黯然的样子,月⻩泉却是不敢在这个时候相认。只能淡淡的吩咐着。
闻言,月未弦则是皱着眉头沒说话。
“就这么简单?其实我想…”帝迷蝶还想问先前的问題。
“时候沒到,到时我会告诉你的。好吗?”面对帝迷蝶那几乎恳求的目光,月⻩泉面上只露出了那么一丝不忍,就断然的转过⾝,不再去看她的脸。这么多年都忍过來,也不差这几天的。
帝迷蝶一咬唇瓣,大有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感觉。可刚一张嘴,就被月未弦一把捂住嘴巴,给硬生生的抱到外面了。等到她想再去问的时候,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气得她直跳脚,气呼呼的问道:“你⼲什么啊!我只是想问一问而已啊。”
“不是说了时候沒到嘛。”月未弦精神也不是很⾼,其实他自己还有事情想问呢。不过看样子问了也不会有结果,索性还不如不问。
帝迷蝶一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很是恨铁不成钢的问道:“那你意识到错误沒有?”怎么看着,怎么都想是个泼妇…
“错误?什么意思?”月未弦被问得一头雾水,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就是刚才在月恒屋里的时候,你难道沒发现他那里和你自己这里的差别?”看他一头雾水,帝迷蝶就更加的來气了。搞了半天,别人根本沒意思到错误在那里。
仔细的想了一下,月未弦一皱眉,不确定的道:“你的意识是二弟房间里那花哨的装饰?”话虽如此,语气中却是充満了不屑。
“花哨怎么了,值钱不就行了啊!”帝迷蝶差点沒有从地上蹦起來,激动得转过⾝指着他的院子道:“你再瞧瞧你自己的房子,哪里有半点⾝为少主的气势?”
“能住不就行了!”月未弦一向喜欢简洁,至于那些个花哨的东西,不喜欢也就沒那闲心思去弄了。
“你…”帝迷蝶被堵得差点说不出话來了。
“行了,父亲刚才可是给了我们艰巨的任务,我们现在就去完成吧。”月未弦可不想再在这个问題上纠缠,反正投降的还是自己。不得不好言相劝的转移话題。
刚一他进门的月清看见这一幕,那***不变的死人脸上居然也带上了吃惊之⾊。在他的印象里,少主可从來不曾对人,尤其是女人这么和善过啊!看來这个女子果然是特别的,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此时的帝迷蝶一张脸儿因为生气而微红,显得精神十足。最重要的是,她在面对月未弦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不说,她的眼中也沒有那些女人望向月未弦时的功利。这才是最重要的。
“帝姐小,有位客人找你。”月清轻轻一躬⾝,就让开了⾝子。
马自毅带着马林云缓步而进,面带微笑。却在望见月未弦握着帝迷蝶手的那一瞬间,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了。不由得微微一叹。
马二一冲向前,单膝跪下,恭敬的道:“参见王爷。”
“你做得很好。”微微一点头,轻赞一声,把他扶了起來。马自毅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再次走到了帝迷蝶的面前,颇有些感慨的道:“丫头,本以为再次见面我能把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介绍给你重新认识,现在看來却是沒有希望了。”他的视线落到了他们牵着的手上。
帝迷蝶把手给缩了回來,再望了一眼那个躲在马自毅⾝后一脸惧⾊的马林云,顿时嘴角菗搐了一下,这才客气的道:“您呐,太客气了,我野惯了,怕是去王府也住不习惯的。”不过说话间,却是对着马林云做出了一个即将揍他的势姿。
吓得马林云⾝子骨一抖,整个人都缩到了父亲的⾝后,死也不敢再把头给抬起來。这个恶魔女人他可惹不起。甚至那一次她一出现,自己就差点小命休矣。
月未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朗声道:“伯父这番來可是要多住一段时曰才行啊,起码也要等我和蝶儿的婚礼完成之后才行啊。”
“谁要嫁给你了…。。”羞恼的推了月未弦一下,帝迷蝶一张小脸微微泛红。
马自毅看得有些失神了,仿若又看见了当年那个青涩的女子,依偎在月⻩泉的⾝边也是笑得如此涩羞而温柔。两个画面不自觉的重叠了,使得他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句:“清儿,你还是那么漂亮,可是为何始终不是对着我笑?”
这是当年他想说却沒有说出來的话,这一刻,却说了出來。可此话一出口,马自毅立刻就清醒了过來,微微有些狼狈的一笑,故作轻松的一笑道:“丫头,你和她长得真的很像。”说着,就要伸出手去摸那张记忆中的脸颊。
月未弦脸⾊微微一变,拉着帝迷蝶就后退了一步,刚好避开了马自毅伸过來的那只手,轻声道:“伯父,她是我的未婚妻。”然后把帝迷蝶给蔵在了自己的⾝后。
“哈哈,说得是,不过小子不错啊,居然吃醋了。”哈哈一笑,把那双晾在那里的手收了回來,继续道:“行了,和你父亲好久不见了,我去找他。”说着,直接就走了。
马林云如尾巴一般,连忙跟了上去。速度之快,转眼就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