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他的靠近其实让她很不习惯,她还从来没跟男人这么亲密过。
带着男人特有的气息迎面而来的时候,宝儿终究是没有再躲,因为这一刻她突然想起自己的⾝份——情人
她是他的情人,他是她的金主,他的要求,她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
这一瞬间,宝儿又突然想到三年前,大概也是七月份⾼考成绩出来的时候,考砸的她央求着家人让她读大学,她哥哥那时候就是这样对她说:“家里不供你学费,你想怎么样?当人的二奶来维持你上学的费用吗?”在她家,没上重本就别想继续读了,反正 是女儿,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读那么多书⼲嘛?
那时候听到这样屈辱性的话宝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恨死她哥哥的心都有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却笑了,心里也释然了。终究是年纪小,受不得打击啊,更受不得话里的挑衅啊,当初那么介意,现在还不真的做到了像她哥哥说的那样堕落,但区别在于,她只是情人,却不是二奶。
在她的眼里,情人与二奶之间是有差别的。二奶是人家婚姻的揷足者,别说她心里上过不去,即便是道德上说受的谴责,也能让她一辈子愧羞了。而情人,只是养在男人⾝后的女人,虽然也很屈辱。
但是这个面前的男人,他未婚。所以她只是情人,不是二奶。
他看到她笑了,停下自己的动作,也是带着笑意地问:“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听一下?”
宝儿摇头摇,小小的瓜子脸纯净而又呆板。“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个笑话而已,下次我再告诉你这个笑话是什么!”看到他还想问关于笑话的事,她连忙补充地说。
他点点头,握住她的手。“好,这话我记住了。”这是说,下次他会主动索取这个笑话的內容吗?宝儿不太确定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低下头,正好看到那包裹着她手的大手,白皙而又修长,指节分明,纹路清晰。
这就是男人的手啊,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宝儿在心里暗叹。他的手十分大,毫无庒力地握住她的手,似乎是大人牵小孩子的手一样,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手竟然是这么小,肯定是因为与他的手相对比的原因。
他将宝儿的手拉近,细细打量。“嗯,很漂亮的手。十指尖尖,瘦削如青葱,肤皮莹白胜雪。”谈景墨对面前的这双手,还算満意,唯一差強人意的地方就是掌心处的剥茧,看来她的生活过得并不怎么样,这剥茧就是最好的证明。
宝儿暗暗赞叹人家的文采,这样的话她这个嘴拙的人便说不出来。不过听到他的话她还是有点儿⾼兴的,人都是需要被夸赞的动物,她也不例外。
不过,这⾼兴在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慢慢吻了上去的时候,悄悄消逝了。
宝儿紧绷着⾝子,像是防御,更像是抵制。感到那股⿇⿇的,乱乱的情绪在心底翻滚,脸上像是煮鸡蛋一样,很烫很难受。
“那个,要不我们先聊一下,了解一下彼此吧!”她开口说话,却结结巴巴地,心虚的意味儿很明显。其实是她怕再保持沉默下去,他就会直接将她给“就地正法”了。
“你很害怕?”他像是没听到宝儿的话似的,突然这样问,眼睛晓有趣味的看着她,眼底有着一丝她难以理解的情绪。
宝儿又暗想,难道因为她的拒绝他不⾼兴了吗?她是不是做错了?苦着脸,她还是诚实地点点头,即便这个可能会使他更不⾼兴。
“乖,真是好孩子,说一下为什么害怕,难道我长得很吓人?”谈景墨看看自己周⾝,像是怀疑自己的长相一样。
宝儿听到他的话则是満脸黑线,为什么他对她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待她是宠物一般?难道她就长着一副宠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