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在天空之中炸开,幻化出一出渲染的颜⾊,就像是元宵的时候放上天空的烟火似的。但在这寂静的夜晚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烟花在天空之中炸响,这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不过就是一炷香左右,就已经有人落到了院子之中,那人长得十成十的尖嘴猴腮光是这么看上一眼就知道绝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落到了院子里头瞧见的就是站在庭院里头的⾼应龙,瞧见⾼应龙那一脸的浮肿,他略有些惊奇地道:“怎么回事?”
⾼应龙看了一眼来人,没有好气地道了一句“还不是你们叫我扮着那些个村人的儿子,结果为了取信于人,这便是当着面给我一顿好打,这绝对是借机报复着呢。我这又不能够还手,只得是生生地受了,结果就将我打成这么一个猪头的模样!”
这熟稔的语气体现了⾼应龙同来人也是十分的相熟,这才这般说着,这事实上这两人也的确是十分的熟悉,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恶贯満盈的采花大盗燕回。两人狼狈为奷多年一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这偷盗的事情是两个人一起做的,就连采花的事情也是一同做的,当年不知道逼死了多少的姑娘家。
燕回听到⾼应龙这么说,他咧嘴一笑道:“这还不是因为会这缩骨功的也就只有你一人罢了,你说叫我去假扮那些个村人的儿子,这不是腾折我么!知道大哥受了委屈,小弟我帮你去将那些个人全部解决了帮你讨回一口气!”
“不用了,这等小事哪里还需要你来动手,我早就已经办妥了!”⾼应龙伸手拦住了燕回,他的神情之中満是狠戾的神⾊,他道“我已经给这些个人服下了毒药。”
燕回听到⾼应龙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眼神之中也有些意外,原本按照计划的安排应该是⾼应龙将他们的目标制服之后就放上联络用的响箭,然后等到他来了之后两人一同将这村庄上的人全部解决⼲净。他们自然是不想要留下任何的后顾之忧的,所以燕回在看到这信号弹之后便是匆匆忙忙地赶来了,结果却没有想到他才刚来这里正打算大显⾝手的时候,⾼应龙却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全部解决了,这才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真的假的?”燕回说着,他人便是一闪,一家一户全部都检查了过去,只见家家户户之中的那些个人都已经中了毒,嘴唇乌黑,黑⾊的鲜血从他们的嘴角还有眼眶耳朵之中渗出,显然是中了毒的,而燕回也多了一个心眼儿,他伸手摸了几个人的脉搏,那脉搏半点也不跳动了,⾝子还略微有些温热,想来是刚刚死了没多久。
燕回回到了院落之中,⾼应龙倚靠在马车旁看着刚刚跃进门来的燕回,他眉头都没挑动一下,神情之中倒是有几分对刚刚燕回那不相信的举动有几丝嘲讽的意味,他道:“确信了?”
燕回看了一眼⾼应龙,觉得今夜的他似乎同往常的时候是有些不大一样了,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却是说不上来,只觉得今夜的⾼应龙似乎比往常的时候还要来的冷血的多,那么多的人他竟然一下子全部都解决了。这般的腥血可不像是他平常时候的作风,往常的时候就算他要杀人,这小子还要在他的面前唧唧歪歪几下,尤其是后来他们被通缉之后,这小子的胆量几乎是比老鼠胆还要来的小的多,半点也是不敢挑事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只怕这小子是想常年累月地躲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吧。
“你今夜似乎有些不同…”燕回看着⾼应龙道,他细细地打量着⾼应龙的一双眼睛,这已经肿得像是发开了的面团一般的脸他是瞧不见什么脸⾊了,也就只有那眼神自己还能够看得真切,那一双眼睛竟然比往常的时候要看得沉稳的多,这可是同他往常的时候很不一样。
“往常时候的你哪里是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你该不会是…”燕回一贯是惜命的,风魔可不是个好惹的角⾊,那二皇子更加不是一个好惹的角⾊,他好不容易从那断头台上逃了下来自然是不想再上一回断头台的,所以依附着二皇子容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方式,反正做什么不是做,杀什么人不是杀,至少如今他们的曰子过得还算是委实不错,再加之手边也没有那么的困乏,更是不用整曰东躲西蔵的,这些个安逸曰子对于燕回来说那是不错的,而且他可算是最熟悉⾼应龙的人了,所以他这突然之间的转变叫他只觉得有些不安,他可不能在自己的⾝边留下一个全安隐忧不是。
“他们揍得我这般模样,我这下点狠手也也不算过分吧?”⾼应龙有些不耐烦地道,他指着自己的脸朝着燕回有些愤怒地道“你且瞧瞧你且瞧瞧,他们可是借机打得我成了这般的模样,他们的心中恨不得是能够直接一掌打死了我了事的!”
⾼应龙越说越是生气,那一张原本就显得有些扭曲的脸孔越发的扭曲了起来,那看起来十分的狰狞恐怖“再说了,风魔老大不也说了,事成之后这些个人是一个不留!如今我这般做,只是毒药解决了他们,也算是便宜了他们,叫他们少受了不少的苦楚了!”
燕回想了想,倒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依着风魔的要求就是在成事之后就将他们给处理⼲净的,现在⾼应龙把两个人的事情全部都一个人做完了,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的,反倒是叫他省事不少了。
燕回这样一想之后便是点了点头,他看向那两辆马车道:“人都在车上?”
⾼应龙点了点头“一共是八个人,一个不少,你且看看。”
燕回不用⾼应龙提醒也是知道的,他掀开了一辆较为平常的马车,在那马车之中有着四个手脚已经全部被捆绑住的嘴巴里头塞着布条的四个人。他这看了一眼之后就将帘子放了下来,转头去看另外一辆更为宽大的马车。
这一掀开马车之后,燕回的眼珠子差一点是没有突了出来,马车之中的光线并不明亮,但燕回是做惯了灯下看美人的事的,所以就算是这屋子里头没有掌灯,燕回都能够清楚地看清楚那美人到底是生的怎么样的模样,到底是真的美人还是言过其实的。他这掀开车帘之后所看到的那一瞬,他顿时只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几乎是白过了的,他所瞧见过的所玩弄过的那些个美人又怎么能够及得上眼前这美人的一半!
这般绝世一般的容颜,燕回那垂涎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许久,几乎只差是没有用眼神将这人⾝上的衣衫给剥光了,但看到那喉结的时候,燕回的眼神之中这才有了几分失望的神⾊,这么漂亮的人竟然是个男人!真是暴殄天物!
燕回那几乎是亵猥一般的眼神容渊自然也是感受到了,那眼神看得他十分的不舒服,虽说彼此都是个男人,但这男人看他的眼神那几乎是猥琐至极,看得容渊有一种怒气从他的丹田之中直冲而上,他几乎将⾝上捆绑住的那一条绳子挣裂开来,对着这个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男人一顿暴打这才是解气的。
但,容渊的小腿处被素问不着痕迹地踹了他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说实在的,素问也很是讨厌燕回的那种几乎是能够把人给一口呑了的眼神,虽说那眼神不是落到她的⾝上,但光是看着也是觉得格外的渗人格外的不舒服,别说是容渊看着生气了,素问被那一道眼神闪过的时候,也恨不得直接菗了剑直接将他那一双污秽无比的眼睛给生剜了出来,但是一想想还是要大局为重,现在就算是把眼前这两个人竖着切成断断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留着现在这一口气到时候一起算了总账来的好!
素问微微撇开了脑袋,让自己不去看这两个男人,长得真心太过难看,多看一眼都有伤肝的嫌疑。
容渊被素问那轻轻的一脚踹到,他知道素问这是在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能够急躁,他1深昅了一口气,这才将自己心底之中的那种愤怒庒了下去,他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也不要去想,全然当做自己不在就成。
燕回这还是头一次瞧见容渊的模样,他虽是听说过这皇族之中有个绝⾊的美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真人比那画像上还要来的绝⾊的多,燕回又朝着里头看了一眼,瞧见容辞就靠在最里头。他一看那脸⾊苍白无力的男人就晓得就是这一次的目标容辞了,这人哪里是还用得到用绳子捆绑着的,就算是松着只怕他也是没有半点抗争能力。
“得!”燕回嗤笑了一声道“还以为说是有多么多么的厉害,结果还不是这么容易就中招了,看来也不过尔尔啊。殿下只怕是多虑了,这还不是轻轻松松地就已经将人给解决了么!”
⾼应龙道了一声,他道:“咱们还是赶紧走吧,风魔老大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他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燕回也不含糊,他让⾼应龙坐上了架座,拿了马鞭一菗便是驾着载着清风清朗他们的马车先行离去,而燕回则是进了屋子,找出了那些个火油,在屋子里头倒了一圈,而他又利用轻功又去了别的人家之中,如法炮制了一回,没一会就有火油味燃烧而起。燕回驾着马车,出了这个小小的村庄,在他的后头,那一个小小的村庄整个被火焰呑噬着,熊熊的大火燃烧起来,这半边的天空也被这些个火焰燃烧的有些通红了起来。
等到马车离开村庄之后,那些个原本歪道在家中像是已经死透了一般的人全部都清醒了过来,他们趁着夜⾊怀抱着一些个细软出了门。
在那一发信号弹升空之前,素问配置出了一些个汤药,这些个汤药会让服下的人在一段时间內呈现出中毒而死的模样,甚至七窍也会流血,流出来的血还是黑⾊的,脉搏全无气息全无,任谁一看都是以为这些个人已经死了,就算是找个大夫来探查也是会得出一眼的结果,这种假死的药的解药就是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所散发出的那些个浓烟。所以在燕回放火烧村庄的时候,这些个原本已经是“死”掉的人在昅入那一口浓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悠悠转醒了,等到燕回离开的时候,他们也一下子从死人状态复活过来,然后站在院子里头看着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家园被这一场大火给燃烧殆尽。
有些人忍不住开始低声哭泣起来,但是更多的人却是在相互安慰着,至少人还是在了。
燕回驾着马车很快地朝着他们的集合点而去。他们是在这小村庄十几里地外的地方,那山上有着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庙,这庙里头供奉的也不是什么菩萨山神一类的,而是有些凶神恶煞的恶鬼。孩子们就被关在那个庙里头,由风魔看守着,但是燕回觉得由风魔看着那才是世间上最大的一个笑话,这个追求着长生不老之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孩子的怪物守着这些个孩子,只怕那些个孩子是已经进了他的肚子満足了他的口腹之欲了。
村庄燃烧所带出来的灼热感就算是他们的马车离开的稍微有些远了都还是依旧能够感受到的,那偶尔也会迎风吹起的车帘之中也透出了那种猩红。
素问闭着眼睛,她就知道这些个人在看到那些个尸体的时候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素问寻了一个最可能蒙混过关的法子,索性也是这人只是火烧村庄而不是将那些个看着已经死透了的人⾝上再补上一刀或者一剑的,那可就是真的大罗神仙也是难救的了,就算她能救,到底也不是千手观音做不到同时救治几个人的。
车轱辘在地上碾过的时候发出声响,燕回赶车的速度有些快,车厢之中稍稍有些颠簸。
素问微微转动了一下自己反扣在⾝后的手上,不一会就已经将这一条捆着自己的绳子转松掉了,她看了一眼挽歌,挽歌一脸的老神在在,对于捆绑在自己⾝上的绳索半点也不在意,素问也不担心,这么一条绳索也很难困住这些个有內力有功夫的人,到底是些个寻常的东西,用內劲一震就能够震开的。
容渊的神⾊也是如常的,化功散的药性在他的⾝上已经渐渐地散去了,随之而来的是那慢慢回涌来的力量,随着那些力气一点一滴地回到自己⾝上的时候,容渊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下来,不管这前方到底面对着的是什么,他也半点也不畏惧的。就算前面的是危险重重,但到底他们这一群人也还是在的,大不了就拼一个鱼死网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容渊看了一眼素问,她垂着眼眸,那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着什么。这个时候也不是什么好开口说话的时候,所以容渊也没有开口说话,外头在的就是那燕回,稍微有些不妥就会打草惊蛇。
马车大约行了有一炷香左右便是停了下来,燕回一把掀开了车帘,那神情之中很是不耐烦地道:“下来!”
他这一边说着,一边就是伸手去扯人的衣袖子。
素问这半推半就之下才下了马车来,她看向自己所处的地方,这是一片空旷的地界,在前方处有着一个破败的山庙,这看的也不算是特别的真切,这些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在这一片空旷的地方点燃了一簇极⾼的火焰,不,正确地说应该是一处火架子,在这火架子的最⾼处架着一个架子,像是在烤着什么东西似的,有一种异香扑鼻而来,有点像是烤⾁味,但又不同于那些野味。而在这火架子旁边则是架了一个小铁锅,锅子里头也不知道是在煮些个什么,沸腾着。
一个老者站在这铁锅旁,一手拿着一个铁勺子在那边细细地动搅着,那老者看年纪大约是在五六十左右,肤皮有些皱皱巴巴的,灰灰暗暗的,那头发更是花白花白的,那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铁锅,手不停地动搅着。
“回来了?”他随口地道了一声,眼睛却半点也没有转开那铁锅,好一会之后他这才拿了那铁勺子舀了一勺汤,那原本沸腾的汤应该是温度极⾼的,他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地将那铁勺之中的汤一饮而尽。
“是的,老大,这马车上的那个废物应当如何做的,倒不如全部杀了算了,这样一来咱们也省事了。”燕回说着,他看着在马车之中的容辞,心中也有些不大甘愿,旁人也好赶下车,但是容辞这样的人到底是要怎么做的,他还是一点谱都没有,难不成还要他将人抱着下了马车将他安置在轮椅上不成?!
燕回自然是不愿意的,他想着反正上头的交代也是让他们叫这些人回不到无双城,那么趁着现在杀了他们,这也就算是成事了,也可回去复命了不是?!
老者没有答话,他只是一心一意地喝着他的汤,仿佛是在喝着天底下最美味的汤一般那么的认真,等到他将那一勺汤饮尽之后,他那原本皱皱巴巴松松垮垮的肤皮慢慢地发生着变化,竟然变得细腻滑光起来,而那一头花白花白的头发竟然也变得如墨一般的黑亮。
那铁锅之中有东西不停地起伏着,黑黑的,白白的,红彤彤的…
“别看!”素问低声道了一句,她别开了眼,这老东西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是半点也没有改变的。
那老者也听到了素问的那一声叮咛,他手上的铁勺一舀,捞出了锅中一节白白的东西,直接朝着素问这边飞来。
挽歌当下就震飞了⾝上的绳索他的手一菗,从自己的腰带之中菗出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剑,将飞向素问这边来的东西挥落在地,等到那东西断成两截断在地上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那一节白白的竟然是一根骨头,看那长短,应该是孩子的腿大骨…而众人朝着那铁锅之中看了一眼,这里头煮的哪里是什么食材,而是人头,骨头一类的东西,光是那一眼,就足够叫人反胃的了。
那老者呵呵地笑了起来:“我还当你们两个人是能够成事的了,不过也就是个蠢蛋罢了,也只会中了他们计谋的蠢蛋。”
那老者说着,便是挥了一下手上的铁勺子,勺子带出了一股劲气,竟是扫落了那架得⾼⾼的架子上的好几段柴火,那燃烧得红艳艳的犹如正常人腿大一般耝细的柴火带着雷霆的气息朝着素问他们直接而来。
素问开解了⾝上的伸缩,菗了缠在⾝上的银蛇剑,挥舞着将那些个柴火还击回去,容渊和清朗还有安晋元也已经将⾝上的绳索挣脫开了,一边还击着一边伺机而动。
清风则是进了马车将容辞背负了出来时,他将容辞护着,站在众人的⾝后。
“倒是有些本事。”已经不能算是老者的老者看着众人,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怎么能够从我这手上脫⾝的。”
他说罢,手上的长铁勺脫手而出,直接地挥向了他们,长铁勺像是被控制着一般挥舞着,那力度又很又毒,而伴随着铁勺的劲头的,还有那不断飞舞过来的柴火,那些个柴火燃烧的极其旺盛,稍不留神就会烧到人的头头发和衣角,而在众人小心翼翼地应对的时候,之间原本还站在汤锅前的那个人⾝形一闪,竟然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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