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各人有各人的企图,各人有各人的憧憬,但毕竟这是一个令人期待和瞩目的大婚。
天还没亮,张灯结彩的颢王府便忙作了一团。
颢王更是因为紧张和奋兴几乎彻夜未眠,此刻的他,正在书房里跟季潇牧做最后的确认。
“一切都照计划安排好了吗?”颢王从来没有想今天这么啰嗦。过去,事情计划后之后,他只会安静等季潇牧报告事情的进展,不太会主动再询问。而且,同样的问题,他这是接着问第二遍了。
季潇牧笑了起来:“颢王,就安心当你的新郎官吧,其它的事情就放心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颢王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没办法,此事非同凡响,关系到太多人的命运,不得不慎重一些。不过,你放心,我这是最后一次问了,一会儿我就要去迎娶驭雨,怕是想问也没机会问的了。所以,今天一切的掌控大权都在你手上,你可得要…”
“放心啦!吉时不等人,快去把驭雨那丫头给接来吧!一切就交给我吧,我会完完全全照你的嘱咐行事,你赶紧去把新郎服换上吧,管家都催好几遍了!”
季潇牧的话音刚落,管家再次过来敲门。不等颢王回应,管家便在门外大声催促:“颢王,吉时可不能耽误呀,快些换了新郎服啊!”
颢王笑了起来:“谁都比我这新郎官还急,看来,我不急不行了。驭雨那边,怕是也急不可耐了吧!”
颢王笑着走出书房,门口的管家一见颢王,也顾不得礼仪,拉了颢王便朝更衣间走去。因为颢王原本的卧室安排作为他和驭雨的新房。颢王也只能委屈在一间偏方临时换服衣了。
到了更衣间,丫头婆子一堆,全都眉开眼笑。一见颢王,众人不由分说扑上来,几下帮颢王除去便装,然后开始给他穿上新郎服。再然后,便是一番梳洗。
待一切妥当之后,颢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喜气洋洋。新郎服同样是由內务府操办的。精美的刺绣活灵活现,上好的丝绸滑光耀眼。虽然是夜一未眠的脸。但因为想像到要跟心爱的人从此长相厮守,因此,脸上照样是容光焕发。
在媒婆的催促下。颢王终于跨出了颢王府,骑上同样是光彩照人的白马,一行人敲敲打打走向季府。
因为是颢王的大婚,而且,一次便要娶两位夫人。经常老早便轰动了。颢王所过之处,无不是人山人海,大家全都争相一赌皇上的亲弟弟娶亲的壮观景象。
围观的人群除了对神采飞扬的新郎官赞不绝口外,无一不对超长的迎亲队伍咂舌起来。五花八门的彩礼,形形⾊⾊的吹鼓手,这一迎亲队伍。在京城百姓眼中,已经饱了平生的眼福了。
秦驭雨这边,自然是大早便被催促起来洗漱化妆。望着镜中美若天仙的自己。秦驭雨只觉得幸福都从心底満到了喉咙,几乎是张口便要流出来了。
季月影在一旁看着看着,竟忽然落下泪来。
“娘,这是⼲嘛呢?三曰后回门,我便会带了你过去颢王长住的。不过两三曰的分别,不打紧的。赶紧收住…”秦驭雨起⾝,用手帕替⺟亲拭泪。
季月影泪中带笑地说:“娘太不争气了,对不起驭雨了!娘是想起了你爹…要是,他能看到今天的你,就好了…”
“爹看着的呢!娘,你要再哭,爹会不开心的,知道吗?”秦驭雨伸手搂了一把季月影,开心地哄着她。
季月影听了后,很快便收了泪水。
这时,喜叶神神秘秘地走了进来,附在秦驭雨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秦驭雨脸上立马变了。
然后,秦驭雨支走其他的丫头婆子,就剩了季月影和喜叶在。
“出什么事了吗?”季月影紧张地问。好不容易盼到这大喜的曰子,季月影可不希望节外生枝。
“娘,别紧张,不过是听说那郡主找了人,准备在我的花轿进颢王府时使坏,好让她自己比我的先进门,如此而已!”秦驭雨轻描淡写地说。
季月影听了,虽没有刚才那么紧张,却还是愁眉不展:“那…如何是好呀?大喜之曰,总不能斗个你死我活吧?”
“放心,斗是肯定不能避免的了,但是,我不会凶残到要你死我活的,我只希望粉碎掉郡主的阴谋就行!”秦驭雨十分轻松地说。
“那,你有想到要怎么做才稳妥了吗?”季月影问。
“当然想到了!”秦驭雨转头对喜叶说:“待会儿,我写张条,你赶去大门那儿等着,一见到颢王进来,便先上去把字条给他,有颢王在,一切都会很简单。”秦驭雨说着,快步走到桌旁,提笔写了些字在纸上,并把字条折成竹叶状交给喜叶“你快去吧,颢王看到这个形状的字条,会马上打开来看的。快去,时辰差不多了!”
喜叶拿了纸条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季月影好奇地问:“你在字条上都写了什么?颢王来得及准备吗?”
秦驭雨莞尔一笑说:“颢王什么准备都不用做!因为,我在字条中说,我不坐花轿,要跟颢王骑马过去…”
“什么?”季月影大吃一惊“哪有新娘子不坐花轿过门的!而且,骑马也太张扬了吧?”
“唯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不被人算计,不是吗?”秦驭雨笑了起来,反问道:“难道,娘愿意顾全面子,而不管女儿会不会半路遭殃吗?那郡主,想必就是算好我们来不及准备,才敢如此放肆!而且,就算我告之颢王实情,也确实不太好准备。谁也不知道那郡主会在哪段路上使坏,按照颢王的脾气,想必会沿街全都封闭起来,那么,女儿的大婚就会是冷冷冷清清的了,你愿意吗?”
季月影被秦驭雨说得哑口无言,眨巴着眼睛,还是不放心的样子。
“我知道,娘就是担心我骑马有伤风化嘛,放心啦,我会照规矩蒙上头盖的!而且,只要颢王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哪用得着理呢?是不是?”
秦驭雨这番话一出,季月影才算是放松下来:“好吧,如果颢王都不反对,为娘也就不瞎担心了!”
话说颢王率领迎亲对方热热闹闹来到季府大门口,因为他特殊的⾝份,季家也没人敢去阻拦讨红包。不过,好在颢王心思缜密,早就准备了许多的红包,命管家一路畅发。因此,他可以畅通无阻来到大堂上。
这里,季家老老少少早都神采奕奕地等着了。
喜叶拿了字条,一路狂奔,终于在颢王跨进大堂的时候,伺机把字条递给了颢王。
果然,颢王一看那折成竹叶状的字条,颢王也不管堂上众人是如何翘首期盼,站在门口就先看起了字条。
看完后,颢王怜爱而幸福地笑笑,回⾝对管家轻言两句,交待他做好准备,待会儿要带秦驭雨骑马回颢王府。管家虽然被这惊天动地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但还是马上就回过神来,赶紧安排去了。
颢王这才笑昑昑地走到堂央中,跟季家长辈们打招呼。
因为吉时是契合了颢王、秦驭雨和郡主三人八字的,担搁不得丁点。因而,颢王到堂上不久,喜婆们就搀扶着两位新娘过来给季家长辈敬茶了。
虽然两位新娘都盖着红布,但是,颢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谁是秦驭雨。就算秦驭雨不比郡主搞出大半个头,颢王关上凭动作也能区分出谁是谁。
那秦驭雨,即便蒙着头,也遮不住她举止的大大咧咧,光是端茶就差点把茶水倒在老太爷腿上。而且,老太爷没有发怒,她就先哈哈大笑起来。惹得颢王在一旁忍俊不噤抿嘴也笑了出来。
堂上众人见颢王笑,也都跟着大笑。
郡主被蒙着头,不知发生什么事,只听到秦驭雨笑得最大声,心里不由妒火中烧:待会儿,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简单的仪式之后,颢王打头,喜婆背着两位新娘出了门。
因为秦驭雨被安排来骑马,因此,郡主就被送进了第一顶花轿,而那第二顶花轿则空着。可是,郡主并不之情,还在花轿中诅咒:哼,我让你抢先,待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一切准备妥当,迎亲队伍便吹吹打打朝颢王府挺进…
环保着颢王的腰坐在马背上,秦驭雨幸福得将自己的头枕在颢王的肩上。半天听不到秦驭雨一句话,颢王打趣道:“不是幸福得就这么睡着了吧?”
秦驭雨轻轻掐了颢王的肚子一下,笑骂道:“我还以为你在犯困呢!说实话吧,昨晚是不是想象着左拥右抱而没睡好,是不是?”
“是没睡好,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都马上要进我家门的人了,就别老是吃醋了!人家郡主,可没你这么幸福,有个恨不得把你含在嘴里的新郎在等着跟你拜堂呢!”颢王笑着说。
“看吧,现在就开始体贴别人了!我才不信,你真心里完全没有郡主!你老实说,以后要给郡主重新找个人家,是骗我的,是不是?”秦驭雨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