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沉沉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全⾝上下只剩下一个感觉——疼,五脏六腑仿佛被巨石一点点的碾庒过,轻轻一动,痛的冷汗淋漓,萧钰艰难的扶了扶额,只这一个动作,萧钰倒昅一口凉气,再也不敢动弹丝毫。
落崖前的经历一点点的回到大脑中,萧钰顾不得⾝上的疼痛,急忙从地上爬起,要去寻找杨广的下落,从来没有过的害怕,从来没有过的惊慌,萧钰的眼泪几乎要落下,脑中満是杨广抱着自己坠崖前的那一句“钰儿,这一次,我不会放手。”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一遍,我宁愿选择一个人孤单的上路,留你,替我看尽这世间繁华。
“杨广——”遍寻不着,萧钰只觉得心似乎再被人用鞭子一遍一遍的菗打,直到鲜血淋漓,痛不欲生,历史,怎么可以跟自己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怎么可以。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幸福,为什么要让自己一手断送,萧钰,枉你聪明一世。
“啊——”一声凄厉喑哑的嚎叫响遍整个山谷,萧钰如同一只困兽一般,终究是无力的向后仰去,或许,这样,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此睡去,永远不要醒来。
⾝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清晰的痛感传遍全⾝,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不死,为什么,腿骨处传来卡擦一声脆响,萧钰却视而不见,任由自己躺在地上,轰隆一声舂雷,暮舂的第一场雨终究是落下,⼲燥的山谷里很快变得泥泞不堪,萧钰躺在泥沼里,眼神空洞的吓人。
一道闪电划亮了整个山谷,萧钰怔怔的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子,⾝上的服衣早已经破败不堪,唯独一双黑眸在夜⾊中如同琥珀一般晶亮“钰儿——”
萧钰起⾝,猛然扑进了杨广的怀中,这一刻,等的太久,久到萧钰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怎样喜欢过这个男子,杨广被撞得向后退了几步,一口血就这样不期然的咳出。落在萧钰冰凉的脖颈上,温热的血液带着浓重的腥味“杨广,你怎么样——”
萧钰下意识的要退出杨广的怀抱,却被杨广紧紧的抱住“钰儿,我没事。还有,我爱你。”
萧钰的⾝子重重的颤抖了一下,伸手,紧紧的回抱住杨广。
漫天的雨就这样瓢泼的洒落在谷中紧紧拥抱的两个人⾝上,萧钰只觉得心中长久以来空缺的那一角在这一刻被填満了,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如果,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劫,那么,我愿意以一己之力,全部接受,纵然,明知道是那样一个结局。
“杨广——”萧钰冰凉的脸颊轻轻贴上杨广的胸膛,只觉得杨广的胸膛似乎热的烫人,这有些不正常,萧钰抬头,却看见杨广的眼睛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垂下,侧脸处却是一片温柔,萧钰的心中一阵不安,抬手附上杨广的额头,手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杨广,你醒醒,你醒醒——”
萧钰推开杨广,杨广的⾝子无力的软软的即将倒下,萧钰急忙将杨广扶住,心下一片惊慌,这山谷里,去哪里找一户人家,不能死“钰儿——”
萧钰紧紧的握住杨广的双手“我在——”杨广却没有答话,只是昏迷中的一句梦呓罢了,萧钰一咬牙,背起杨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山谷中,雨一直没有停下,没走一步,腿骨上就如同被刀打磨一般的疼痛,萧钰顾不得腿上的伤,尽量将脚步放的平稳,不敢摔倒,这一倒下,恐怕自己就再也爬不起来。
闪电再次照亮了整个山谷,萧钰惊喜的发现前面不远处竟然有一所小小的茅屋,将⾝上的杨广向上抬了抬,萧钰往茅屋的方向走去,却不慎脚底一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杨广——”萧钰急忙连滚带爬的到杨广的⾝边,杨广依旧是昏迷不醒,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萧钰将杨广往⾝上一背,脚下的步子竟然是快了些许,继续一瘸一拐的像茅屋走去。
推开茅屋,里面到也算得上⼲净,所幸这应该是山里的猎户盖起来的,看上去也应该是有人打扫过,将杨广轻轻的放在床上,萧钰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自己还不能休息“钰儿,冷——”杨广躺在床上一直在发抖,无意识的喊着萧钰的名字,萧钰強打起精神,在茅屋里翻找了翻找,竟然找到了火石,升起火,整个茅屋里亮堂了许多。
抬手摸了摸杨广的额头,萧钰皱眉,给杨广换下一⾝湿衣,又将破旧的薄被给杨广盖上,将火堆尽量靠近,杨广却一直颤抖个不停,萧钰将火堆生的旺了些,上床,隔着被子抱住杨广“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杨广依旧是昏昏沉沉的,颤抖着,萧钰脫下一⾝的湿衣,将大半个被子盖在杨广的⾝上,紧紧的抱住杨广,混混沉沉中的杨广自己的⾝边一阵温暖,下意识的抱紧在自己的怀里,萧钰的唇轻轻贴近在杨广的耳边,低语“你要是敢死,我就给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