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商慕寒躬⾝、苏阳躬⾝,双双对拜的瞬间。残颚疈伤
踉跄而入中,⾝上的伤口被撞到,她低低痛呼一声,蹒跚站稳。
场中顿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聚集了过来,包括正微微倾着⾝的那人。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一袭大红喜袍,银面覆脸,墨发轻垂,风姿绰约,依稀还是那曰大婚的样子。
只不过,新郎还是他,新娘却变成了她人。
他没有抬⾝,依旧保持着微鞠的势姿,眼梢轻掠,朝她看过来,在看到是她的那一瞬间,似乎微微一震,黑眸中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掠过,稍纵即逝,苏月想要捕捉,他却已经将目光从她的⾝上掠开,淡淡地睇了一眼立于边上的张安。
张安微微抿唇,几不可察地摇了头摇。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扬落在苏月⾝上,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可是,苏月却不同,自跌站进厅中之后,始终深凝在商慕寒⾝上,更何况…她是谁?
她是六扇门明察秋毫的苏桑苏师爷,即使心头钝痛、脑中纷乱,依旧将这一切落入眼底。
那一刻,似乎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她猛地明白了过来。
她没有认错人,那夜她的的确确将崖狐胆给了张安。
张安也将它给了商慕寒。
张安否认这件事,是他在撒谎。
而让他撒谎的人是商慕寒。
苏月顿时手足冰冷。
难怪张安方才眼神闪烁,紧绷慌乱。
她知道,他不是那种颠倒是非的人,也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但是,她忘了,他⾝后的男人是。
为何,商慕寒为何要这样做?
那可是她以命换回来的东西。
他可以不食、可以嫌恶、可以丢弃、可以还给她,怎可以否认这一切?
她没有想过要他感激,从来没有,那夜一,她也不过是顺从了自己的心而已。
可是,如今她还中着毒,剧毒,还需要这个东西来续命,他凭什么,凭什么将这一切抹得⼲⼲净净?
怕她的功劳盖过如今场上盖着红盖头的那人是吗?
満心悲怆,她蠕动了一下⼲涸的嘴唇,正准备说什么,一道焦急的声音自⾝后传来“月儿…”
紧接着,腕被人握住,是随后跟过来的瞎婆婆。
“你⾝子未好,走,跟我回去休息!”瞎婆婆边说,落在她腕上的五指微微用力,算是暗示。
苏月没有理会。
那厢,商慕寒已经坐直了⾝子,虽然隔着红盖,苏阳似乎也听出来了端倪,微微侧首,朝着她的方向。
苏月看到,商慕寒伸了手轻轻将苏阳的手背裹住。
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却是这世上最暖心的安抚。
苏月气息骤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出不来,哽得她鼻酸眼红,她猛地开口“我有个问题想问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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